余家。
肖桂清對Petty的到來非常不滿。
她覺得,自己的女兒死在這種世家的爭鬥中,就已經很可憐了。
結果女兒才死沒幾天,自己的丈夫就將私生女帶進家門了。
肖桂清滿心憤恨,但是卻也不能違逆自己丈夫的意思,只能把Petty當成空氣,平時連句話也不說。
Petty也沒想過要認這個媽,兩個人就這麼尷尬地活在同一屋檐下。好在房子大,平時也不一定能一直遇見。
兩個女人都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余家的棋子之一而已,肖桂清嫁進余家之後,好好的貴家小姐,也變成了名聲爛到底的交際花,就連上了年紀,都還要被人笑話。
如果不是自己娘家破產了,也不至於嫁到余家來,還只生了個女兒,連著女兒都走上和自己一樣的路。
最後還這般慘死。
死在男人的床上,這也太是個話題了。
余曉寧往後只要被人提起一次,這個死法就永遠扣在她的頭上,她只能是別人嘴裡茶餘飯後的談資,永遠不得安息。
只是她們沒想到,今晚余家要遭殃了。
她們都別想安息了。
這天深夜,Petty在給那個服務生的女兒送飯的時候,正想著要怎麼處理這個小丫頭,突然,一道黑影從頭頂覆蓋下來。
「給你3分鐘,把話說清楚,我就考慮給你一條活路。」
Petty汗毛倒豎,抬起頭來,發現竟然是穆楚。
她的腿一時發軟,坐在了地上。旁邊的小女孩也被穆楚陰沉的氣息嚇住,連哭都忘了。
Petty百思不得其解,穆楚...他喝了那個藥,不就應該死了嗎。
藥物發作到死亡,只有20多分鐘的時間,他怎麼這麼快可以把藥解掉?
難道是幕後的人,也留了一手?
這一切都是個局而已嗎?想把他們余家全部栽進去的局?
見她不說話,穆楚也不想再等。
他身後出現了那抹嬌俏的桃色,春桃依舊是那戲謔的聲音,仿佛不把任何生命放眼裡,死亡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遊戲。
「噓,余曉靜小姐~可不要發出聲音哦~」
「嘎嘎嘎嘎嘎~」
春桃化身成了恐怖的紙紮人,朝著Petty走去。
只見她爬到Petty身上,還沒等Petty發出尖叫,Petty就突然眼冒綠光。
她被春桃控制了。
Petty的手伸向隔壁可憐的小女孩,像是在擰玩具一樣,瞬間擰斷了小女孩的脖子。
然後,再將手伸向了自己。
咔嚓一聲,Petty的頭180度轉到身後,直接斷了氣。
Petty那眼睛望向穆楚的鞋子,直勾勾渙散的眼珠看著男人離開的身影,她沒有任何時間再去思考了。
頭頂上的監控攝像頭,拍下了這詭異的一幕。
只是鏡頭裡,還哪有什麼穆楚和春桃的身影,從頭到尾,只有Petty自己在殺人罷了。
余家書房。
余父正憂心忡忡,余曉寧的死對於余家來說,就像一記驚雷,她苦心經營多年的人脈關係,因為她的死,全都一夜之間白費了。
他不心疼余曉寧,只心疼自己幾十年的關係網,這時候少了個最重要的樞紐,生怕真的什麼都留不住,所以才會急忙將Petty從國外接回來。
正當他背對門口,在書房裡踱步沉思,怎麼讓Petty接上這些人脈的時候,穆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聲音沉重,如一棒打在余父的心上:
「余總,好久不見。」
余父驚訝了。
他怎麼進來的?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穆...穆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然而,穆楚並沒有走那幾步路,而是瞬間移動到了余父身前,在余父那快要瞪出來的眼珠里,可以看到穆楚越靠越近的身影:
「誰讓你給我下的藥。」
余父十分害怕,但還是佯裝鎮定,但是額頭上冒出的汗珠,微微發抖的嘴唇,早就出賣他了。
「穆先生說的什麼話?什麼下藥?我都沒聽明白呢。」
他咽了口唾沫,又乾巴巴地開口道:
「穆先生...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時候,春桃又變成了紙紮人,輕快地跳躍著進來,像是被風吹起的紙蝴蝶一樣:
「余先生,好久不見,我是春桃呀~」
余父見春桃的聲音從紙人身上飄出,又轉眼一看,穆楚的腳邊,根本就連影子都沒有,他是扶著辦公桌的邊也站不穩了,人像一灘爛泥,順著桌子邊兒,就癱倒在地上。
「你們!你們不是活人!」
春桃走到余父身邊,輕輕說道:
「你可總算發現了~余總呀~老實把話交代了吧,你這頭把實情交代了,穆先生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但如果你不說,左右都是一個死~」
余父驚魂未定,但是他也算是經歷過風浪的人,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沒有退路了。
他一咬牙,竟恨恨地說道: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今天我坦白了,明天我也會被他滅口;我不說,現在也會死在你手上,我已經被架在了火爐上,不管怎樣都是死,我就要看你們狗咬狗,一直相互糾纏下去!」
余父大有一種魚死網破的架勢。
見他這麼頑固,穆楚覺得那也沒有什麼糾纏的必要了,穆楚一伸手,將手伸到他心臟里去。
他不過輕輕一握,余父就抽搐起來,幾秒就嘴唇發紫,失去呼吸。
人倒下之後,軀體完整,穆楚雙手不沾一絲血。
肖桂清在樓下喊了余父兩句,準備如往常一般,將燉好的湯端上來。
見有人來給這熱鬧的夜晚添個結局,穆楚便轉身離開。
春桃留下看完這場戲。
肖桂清來到書房,看到余父躺在地上,嘴唇發紫,失去了呼吸,她尖叫了起來,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撥打了急救電話。
電話剛掛,她害怕得不行,想到家裡還有個掛羊頭賣狗肉的便宜女兒,趕緊想去找她過來幫忙。
余父要是沒了,誰都好不到哪去。
而當肖桂清來到Petty死去的房間的時候,只看到兩個極其詭異的女屍,頭都被擰了,正對她露出詭異的笑。
肖桂清發出了慘無人道,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聲音之大甚至傳到隔壁鄰居那裡,立刻就有人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