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短暫地回了自己的將軍府,準備歇一會兒。
正當她洗漱完,半躺在床上的時候,周醉琴就鑽進了她的懷裡,周醉琴本是背對著她的,側著臉微微抬頭望向她,卻見她臉色不好,於是周醉琴轉過身來看著她,問道:
「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愁眉苦臉的。」
醉琴的聲音也像琴聲,悠悠的,懶懶的。春桃抱著她,輕輕蹭著她的額頭,將發生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你說,會不會是你那個好父親乾的?」 春桃都沒將眼睛睜開,手卻一點點解開周醉琴的裙子,手向肩下伸了過去,輕輕揉著,逗弄著。
周醉琴哂笑一聲,被春桃弄得酥軟,說道:
「切,他不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做事情圓滑得很,從不斷人後路的。這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風。」
「說得也是,周丞相要有那心思,還非要把你嫁給穆楚作甚。」
周醉琴被弄得酥軟,被春桃打趣也沒顧得上回應,嬌聲只輕輕悶哼,嗯了一聲。
見她兩頰緋紅,春桃笑了,深深吻了她的頸窩,嗅著她的氣息,一路向下。
...
等林小青醒過來,已經是年二九晚了。
她睜眼的第一刻,看到的是蓮葉和魏海月。
楊柳記得林小青說要把魏海月接來過年,但是林小青突然出了這事,她就知道今年過年,還得是她安排了,於是就把魏海月先接到了莊園。
魏海月一見林小青,馬上哇哇大哭。
她心裡愧疚極了,以為是金主爸爸虐待林小青,把她都弄得昏迷了,還不讓去醫院。魏海月覺得,自己拿林小青那些錢,都是用命換來的。
這一下子,她就覺得這些錢拿著燙手的很,用著一點都不心安,甚至想帶著林小青趕緊離開這裡。
但是魏海月來的時候,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林小青和幾個女僕,她想鬧都不知道找誰鬧,只好安安靜靜地陪著林小青。
其實魏海月在這坐著也就大半天,林小青就醒了。
她一看到魏海月,第一件事情就是問:
「完了,我金主沒死吧!」
蓮葉不知道自己的王妃說的是誰,只安慰道:
「夫人,您沒死,只是您受傷了,昏迷了過去,奴婢現在就喊王爺過來。」
魏海月見她這麼虛弱,眼睛還腫著呢,又沒忍住哭了。
「你還顧什麼金主啊,你快說,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快給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麼傷,不行不行,我還是趕緊帶你走吧,錢我們不要了!」
林小青卻笑了笑,說道:
「怎麼,以前我們不是還說,看見隔壁打架的大老粗,一定要湊旁邊看熱鬧,人家要是一個酒瓶子飛過來砸咱們頭上,還能趁機賠一筆錢,都忘啦?」
「那不一樣的!你...他...他是不是真的打你啊?」
「沒有的事兒,你別瞎想,是出意外了。」
當然這意外的罪魁禍首還是穆楚。
只是林小青暫時也不想說太多,她還有點暈乎。
穆楚突然出現在床邊,也沒從門口走進來。
「小青,小青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他一臉緊張,一時也沒在意身邊有別的來客,只急急地看向自己老婆。
魏海月才發現他,倒把她給嚇了一跳。
林小青努力想坐起來,她覺得背很酸,躺得太久了。見她想起身,穆楚連忙扶著她,給她墊了個枕頭在身後靠著。
蓮葉這時候已經把吃食端過來了,熟練地在床上支起小餐桌,給林小青先遞上那碗還神湯。
林小青一股腦喝完,嘆了口氣。
魏海月默默先離開了房間,不過眼前這個男人,倒是讓她震驚得很。
畢竟她一直以為,林小青的金主爸爸,還是個鬼,肯定是個很醜的中年男人,可能只是有錢,看上林小青年輕漂亮,想包兩年玩玩而已。
但是她沒有想過, 原來對方竟然是個猛男大帥哥,剛剛坐在那裡的時候,抬頭看他,竟真的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座山。而他一開口,聲音更是磁性清朗,還沒看清臉,就已經覺得這個男人很帥了。
他的側顏也是,就是林小青喜歡的那種,有點颯爽,硬朗英氣的長相,跟現在的陰柔idol完全相反。
更別說他眼裡只有林小青的樣子,一見她醒來,急匆匆地拉起林小青的手,一舉一動都是那麼地體貼溫柔。
走開的時候,魏海月發現,這男人確實沒有影子。
所以...林小青沒有騙她。
她真的被父母配了陰婚。
她真的嫁給了鬼。
可能只是運氣好,這個鬼是個鬼王,有錢又長得比較帥而已。
魏海月的心情特別複雜。
林小青...她要是情願就罷了,要是不情願,這樣的人生,是她想過的嗎?
即使很有錢,如果林小青一生不幸的話,她這個做學姐的,雖然不是親人,卻也心如刀割一樣難受。
不過她先把話收在了心裡,先走了出去,給兩人一點時間。
「你看你,一來也不和我朋友打個招呼,把人家給逼出去了。」 林小青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卻沒有怪罪的意思,帶著淺淺的微笑。
「對不起...這樣是很不禮貌,我等下去給人家賠禮道歉,但我只是...很在意你。」
穆楚一臉愧色,聲音也帶著濃重的愧疚感。
「瞎胡說什麼,你是我老公,遇到這種事,你不找我,那得找誰?難不成...再去把人家周醉琴娶過來?」
穆楚聽罷,倒也笑了,颳了刮林小青的鼻尖,一臉寵溺。
「我誰也不要,我只要你。只是...唉。」
林小青此時卻接過他的話:
「我明白,要想你潔身自好從一而終,遇到這樣的意外,那受傷的必然就是我;但是要想保全自身,你肯定就要碰別人。如果你兩邊都不選,最後就是你毒發身亡的下場。夫妻一體,共榮共損,這道理我明白的。」
穆楚聽到這裡,更加愧疚了。
林小青一天天看起來沒心沒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其實什麼都懂,什麼都明白。
所以有很多苦,她都選擇自己咽。
就像這次,明明是生死關上走了一遭,醒來還是這麼懂事,這麼風輕雲淡。
穆楚的心這一刻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穆楚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要真對我愧疚,那就再多給我點錢花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