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到老婦人這話,連連點頭,「對,沒錯,你們跟此事無關,你們還是離開,不要管我們。」
知道他們是好心,不想連累她,謝婉瑜平靜地笑了笑。
那雙明亮的眼睛閃著點點笑意,語氣溫和又不失鋒利地開口。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意,不想拖累我。但張大人已經見過我們了,我們就算走,又能走到哪裡去呢?」她說著掃了他們一眼。
「離開北地,不管去哪裡,只要不留在北地就好。」
春暉想也不想便提出讓他們離開北地。
只要離開北地,官府就沒有辦法找到他們了,如此一來他們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方法挺好的,只是他沒有想過,他們要是普通人或者是個商人,他們怕是北地都出不去。
村長到底是比他經歷得多,他幽幽看了春暉一眼,「你以為是那麼好走?這村子還沒出去就被人抓回來了。」
春暉想想覺得也是,官府的人神通廣大,被他們盯上想走,難,比登天還難。
「謝小姐,真是對不住,到底還是我們拖累了你。」村長很是愧疚,他想說什麼,出口卻只有這句話。
除了愧疚,他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村長放心吧,他們還耐不了我們何。」謝婉瑜見他們如此緊張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難道就不奇怪他們身份,能讓張大人對他們下跪嗎?
他們能讓張大人跪下,自然不會怕那位張大人。
老婦人聽到她這話,心中大喜,又不確定地看著謝婉瑜。
「謝小姐你說的可是真的?那張大人真的無法對你們動手?」
「你們放心吧,我們自有辦法。」
「不過還需要你們幫忙。」謝婉瑜把他們叫過來,輕聲低語了幾句,他們眼睛微睜,大驚失色,連連擺手。
「不行啊,不能上神牛山,那神牛山會吃人的。」
老婦人第一個反對,她不能再讓她的家人上神牛山!
知道他們怕進了神牛山再也出不來,謝婉瑜也不勸。
口說無憑,還是親自帶他們去看看,他們才會相信。
張大人眼睜睜看著謝婉瑜帶著村長他們離開,他還跪在地上不敢亂動。
好在太叔瑱想起了他,在經過他旁邊時,沉聲讓他起來。
他摸了摸跪得發軟的膝蓋,在衙役的攙扶下站起來。
「大人,我們要回去嗎?」聽著衙役的話,張大人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甩袖道。
「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你沒看到那煞神還在嗎!」
回去?他能走出三步都算他厲害!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張大人看了眼梁錦芝,招手叫來衙役,「你找個村民幫本官給縣老爺,不,給夫人送個口信,讓夫人不要擔心,本官過幾日再回。」
這是屬於他們的暗號,他從不在外面過夜,他夫人聽到這話會明白他什麼意思。
衙役連連點頭,帶著張大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趁著梁錦芝不注意,他找了戶人家,讓人把口信傳給張夫人。
他們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不成想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梁錦芝耳目之下。
看著村民往鎮上趕去,他也是淡淡收回目光繼續盯著張大人。
謝婉瑜帶著村長一家往神牛山趕去,雲天跟常鳴還沒離開,看到他們過來,愣了一下。
他們不明白謝婉瑜此舉是為何,他們也不多言,在旁邊靜靜看著。
「雲天你把洛神醫留下的藥丸給他們一顆。」
在謝婉瑜的示意下,雲天給了他們每人一顆藥丸。
看著黝黑的藥丸,他們在心裡犯嘀咕,這藥丸怎麼看著不靠譜,這真的能吃嗎?
謝婉瑜當著他們的面把藥丸吞下,「你們不用每人都吃,只需要有人跟我們上山一趟就行。」
聞言,春暉第一個要吞下藥丸,讓老婦人給阻止了。
「你要做什麼!就算去也是我這個老婆子去,你們還如此年輕,我一把老骨頭了,早死晚死都一樣!」
說完,她不顧勸阻,一把吞下藥丸。村長見狀,也跟著吞下藥丸。
「我們年紀都大了,死了就死了,你們還年輕還有希望。」
謝婉瑜跟太叔瑱在旁靜默看著他們,等他們商議好後,才帶著他們上山。
村長跟老婦人以為上山會看到什麼猛獸神仙,不想神牛山很安靜,靜得只剩下他們走路的沙沙聲。
安靜到他們不敢開口,生怕打破了這份寧靜。
神牛山上的屍體早被雲天他們帶人清理乾淨了,他們一路上去並未看到屍體。
直到下山,村長他們還是懵的,所以他們可以自由進入神牛山了?
看到他們平安歸來,春暉他們很是驚訝,一個跨步來到他們跟前,上下打量著他們。
確認他們真的安全歸來,才一臉不敢置信開口。
「你們真的上山了?山上有神仙嗎?還是野獸?」小華仰頭望著他們好奇地問。
「山上什麼都沒什麼,我們走了一趟,一點感覺也沒有。」
村長他們看向謝婉瑜,似乎在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神牛山上沒有所謂的詛咒,只是有瘴氣,那瘴氣會侵蝕人的身體,侵害五臟六腑以及大腦。這也就是為何,有人留在神牛山回不去,有人回去瘋瘋癲癲,認不清人。」
聽完謝婉瑜的話,春暉眼神微動,目光迫切地看著她。
「照你這麼說,我小弟的癔症是不是可以治好?」
村長他們聽到他這話,紛紛沉默了。
他們相信謝婉瑜的話,但他們不敢想春流還有恢復正常的一天。
「等此事結束後,可以請大夫給他看看。」
謝婉瑜從老婦人口中聽過她的小兒子,還未曾見過,她也有些好奇,對方現在是什麼情況。
聽到謝婉瑜這話,他們一家很是激動。
「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才好啊,謝小姐你真是大好人,你真的太好了。」
他們一家沖謝婉瑜鞠躬,要謝謝她。
謝婉瑜忙把他們攙扶起來,「先不要激動,我只能讓大夫試試,能不能治好,還要看大夫怎麼說。」
不管怎麼說,她能有這份心,他們都很感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