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給赤王的回禮
「小一，帶著大家去把跑了的馬兒追回來！」
盤旋在齊麟頭頂的靈鴿們咕咕應了幾聲，然後去追那些被驚雷嚇走地馬匹。
齊麟走到特地留了一命的馬賊前，從灰袍袖子裡抽幾根銀針刺進他的穴位。
剛才還奄奄一息的人，瞬間來了精神，渾濁地眼睛也恢復了清澈。
「救，救救我！求你！」
馬賊抓著齊麟的灰袍，向他求援。
「告訴我你的身份，還有你的主子是誰？」齊麟語氣淡漠。
在死亡的威脅下，馬賊頭領慌張開口道：「我們是馬賊，『長弓追翼，百鬼夜行』，像我這樣的頭領都是天泉老人訓練出來的。」
「原來是赤王的人。」齊麟馬上想起了這個橫行西北的馬賊組織，也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要追自己。
赤王蕭羽心胸狹隘，腦袋有坑，心裡極度渴望別人的認可。
多年以來，他對洛大叔百般討好，卻連一個好字都換不來。
可是洛大叔卻願意為了自己走出慕涼城，殺了那些探子，蕭羽不嫉妒才怪。
「不過這傢伙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百曉堂還是從其他地方？」
齊麟摸著下巴，對此非常好奇。
探子們能從生活痕跡分辨出，慕涼城裡只有他和洛大叔兩個人，卻不可能從洛大叔口中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麼蕭羽只能從其他途徑獲得自己名字。
如果是別的途徑那還好，可如果是百曉堂就證明那位白虎使盯上了自己。
這樣會很麻煩，而齊麟最怕麻煩了。
「救我，我不想死！」馬賊絮絮叨叨說完了他在長弓追翼這個組織里做的好事，然後用細微的聲音求救。
「我從來沒有說過要救伱！」
齊麟冷漠的斷絕了這個馬賊剛剛升起的希望，然後拔出他身上的銀針，以長虹真氣炙烤消毒後，收回袖子裡。
「你，你，你……」
馬賊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想要說些詛咒的話語，但是心臟一陣劇烈跳動之後，他就睜著眼睛離開了這個世界。
齊麟剛剛那幾針喚醒了對方身軀中殘存的生機，如果加以湯藥輔佐，救過來沒有問題。
但他拔掉銀針，生機變得無序，四處亂竄，直接摧毀了最後的機會。
「很好，看來我在慕涼城待了幾年，這醫術還在，多練練手就好了。」
從頭到尾，齊麟都沒有去看腳下的屍體。
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活下去。
這些以劫掠殺人為生甚至為樂的馬賊就是不值得活下去的那一類人。
「咕咕！」
靈鴿們把逃離的馬匹帶了回來。
「小一，告訴這些馬兒，讓它們帶我去它們來的地方。」
靈鴿和劍主一樣世代守護麒麟，早開了靈智，和劍主心靈相通，也能與百獸交談，輕鬆完成了翻譯地任務。
這些馬賊的馬都是經過調教的戰馬，聽話得很，什麼都不要就同意幫忙了。
「戰馬？」齊麟摸著馬兒的鬃毛，笑道：「看來中飽私囊這些手段，蕭羽也玩得很熟練啊！」
「不過可惜，今天之後，他精心培養的這支私軍就要完蛋了！」
禮尚往來，蕭羽既然派人來追殺自己，齊麟當然不能當個縮頭烏龜。
他要滅掉「長弓追翼，百鬼夜行」地這些馬賊，也算是給那些被劫掠屠殺的商隊報仇了。
「這下子，我高興，過路的商隊也高興，簡直是雙贏啊！」
齊麟騎在馬背上，任由馬兒馱著自己向馬賊大本營走去，想到這裡高興的只拍手。
至於赤王還有馬賊們怎麼想？
齊麟表示，抱歉，我和你們不熟。
……
有了識途老馬的引路，在太陽下山之前，齊麟來到了馬賊駐紮的大本營，準備混進去
青光劍主跳跳為報仇在魔教忍辱負重十年，當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法，對排兵布陣十分熟悉。
齊麟一眼就看出了那些藏在各處的明哨暗哨，運起高絕的輕功，無聲無息的越過山壁，飛進了山谷當中。
但見此山谷內人聲鼎沸，除了那些背弓持刀的馬賊們之外，還有不少男男女女的普通人。
這些普通人受人監視，做著各種苦力活，但凡有一絲怠慢，監工們手中的鞭子就會狠狠落在他們身上。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被馬賊從各地擄掠來，被迫伺候那些馬賊後勤的囚犯。
「這些人又多了一個必須要死的理由。」
齊麟沒有再去看那些正在鞭子下受苦的囚犯們，順著炊煙就飛向了廚房。
問一個人如何在短短一夜間殺死幾百甚至上千號敵人？
答曰：下毒。
正好，六奇閣的醫術不但是一絕，毒術同樣是一絕。
雨花劍主逗逗是個道士，持戒律，慈悲為懷，從不用毒術殺人，但齊麟不一樣，他很清楚自己的慈悲心該留給什麼樣的人。
也是天意，今天這些馬賊正要召開一場宴會，正方便了齊麟下手。
他無聲無息地鑽進廚房裡面，正在忙著準備宴席的廚子們並沒有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助手。
正常來說，想要毒死近千號人，就算是絕世的毒藥也要大劑量才能做到。
齊麟從慕涼城出來，並沒有準備那麼多，就算靈鴿們辛苦採集了不少草藥，也是遠水近不了近渴。
好在，六奇閣的毒術從來不是那樣不便之物。
齊麟穿梭在各個灶台之間，這裡多加點菜，哪裡少加點菜，很快就依照食材藥性的相生相剋，配置出來一個毒藥膳的方子。
但僅是如此，這桌宴席的劑量仍然不夠，他需要在酒里加了一個引子。
於是他搖身一變，搬酒的小廝里又多了副生面孔。
夜色很快降臨了，山谷裡面逐漸熱鬧了起來。
那些馬賊們都加入到宴會當中，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酒過三巡，宴會的氣氛到達了高潮。
這個山谷的大當家站了起來，舉著酒杯，對著手下們說：「兄弟們，我們吃誰的飯？」
「吃主人的飯！」
「穿誰的衣服？」
「穿主人的衣！」
大當家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畫了張大餅：「好，大家記著，主要跟進主人，我們就能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幹了！」
說完，大當家就要喝酒。
但杯子到了嘴邊，他突然感覺自己肚子突然傳來絞痛，嘴角流出了黑血。
「酒里有毒！」
大當家剛出聲，背後就傳來反駁的聲音：「錯啦，酒里沒毒，菜里也沒讀，又吃菜又喝酒才會中毒。」
說話的人就是齊麟，馬賊們成片成片倒下，他走了出來。
對著倒在座位上，用真氣硬撐的大當家，他摸著下巴說：「我還從沒有這麼大規模的使用過的毒術，看起來的效果不錯，但就是有傷天和，以後還是少用為好。」
「為什麼？」
大當家看著自己花幾年時間一步步養起來的手下們全都吐血而死，自己的真氣也即將耗盡，發出了絕望的詢問。
「你的主子想要我的腦袋，我又不想死，所以我只能先下手為強。」
齊麟突然嚴肅起來，目光如劍直刺進大當家那顆將死的心裡：「再說了，你們這些王八蛋這幾年四處劫掠過路的商隊，周圍的村莊。殺了多少人，你們自己數得清楚嗎？」
「中毒而死，算是便宜你們了！」
說完，齊麟一甩袖子，扭頭就走。
而大當家則倒在了靠椅上，七竅流出黑血，雙眼不閉，似乎有著極大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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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