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工廠
一場多方參加的shi檢就這樣草草的結束了。
原因是黴菌代表懷特和山崎先行離開了。
兩個人似乎出現了一些分歧，甚至都沒來得及向警視廳的眾人放下狠話。
正常情況下，如果小林敢如此明目張胆的懷疑黴菌，必定會先遭到一番羞辱，然後被逼把自己的話給吞回去。
但今天的狀況很奇怪，原本高高在上的黴菌上校，居然露出了一絲膽怯。
包括明德秋水，都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在害怕什麼。
一高一矮兩名黴菌在一眾警員的注目禮下離開大樓，直奔停車場。
懷特這個高大的白人走得很快，山崎則是一路在後面追，嘴裡還一直說個不停。
「上校！hold on please！！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算去找波頓先生，也只能收穫一頓罵！」
山崎見追不上懷特，只好把先生給搬出來。
他說的話也是真話，任務是上頭髮的，下任務的時候既然不願意告訴懷特具體情況，那自然是有上頭的打算。
現在事情剛做，兇手的影子都還沒有，他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去質問先生，不但得不到任何解釋，還會吃到處分。
「是嗎？山崎少校，你是不是以為我這個空軍上校，對你們陸軍的事情一無所知？」
懷特突然停下腳步，由於轉身過於突然，直接跟後面趕來的山崎撞了個滿懷。
山崎的小個子到懷特面前差了一大截，人直接被撞得踉蹌，差點摔倒。
不過懷特卻並不打算停下，他兩步上前，面色狠厲的看著面前這個黃皮膚的少校。
「你們的新式武器試驗，用的是真人？！用真人測試武器，什麼時候陸軍這麼奢侈了，在整個東京西區，短時間內消耗幾十噸水的地方，除了橫田基地，還有其它地方嗎？」
懷特終於還是說出了那個所有人憋在肚子裡的猜測。
老實說，這個想法他是排斥的，這些猥瑣無能的立本警察，居然想把矛頭指向黴菌。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會動手，把那個叫小林的警官給打得跪地求饒。
可，之前那個叫姜瀚文的龍國人，給他看了一段極為真實的畫面。
他搞不清楚那個年輕人到底是有什麼魔力，只是憑著眼睛，就讓他完全失去了跟他對線的勇氣，甚至心甘情願的看完了對方塞進他腦子裡的那些畫面。
「all right。」
山崎撇著嘴，搖搖頭，似乎是豁出去了。
「懷特上校，作為霉力jian合眾國的軍人，我必須提醒你，軍人的一切行動必須以國家的利益為上。」
「所以，你說的陸軍新式武器試驗所用的，確實是人體。」
看見懷特驚訝的表情，山崎露出一絲冷笑。
「空軍自然是不需要這樣的試驗，你們在中東，獲得的武器數據太多了，而且都是用人命測試出來的，效果奇佳，空襲永遠是簡單的，最沒有負罪感的，伱們不用面對血肉橫飛的斷肢，聽不到瀕死之人的慘叫。」
「只是在高空之上，按幾個按鈕，就可以輕鬆收割上百人的性命。」
「fuck you！！」
山崎似乎預料到了對方的暴怒，立馬遠遠的退出一頓距離，依舊嘴炮攻擊。
「這些年的戰鬥都是空軍主攻，陸軍已經很久沒機會試驗新武器了，我們能怎麼辦？？空襲的新聞不會上國際頭條，你們頂多發個聲明說是誤炸，可我們陸軍呢？真讓我們拿著槍去屠殺平民？要是被拍到視頻，傳播出去，陸軍的聲譽會受到多大影響。」
「所以呢？」
「懷特先生，沒有所以，即便沒辦法實戰，我們也必須要進行武器試驗，而一個一比一仿真的人體模型，外層矽膠，內里的人造骨骼，人造器官，一個報價就是10萬。」
「呼，你知道的先生，這個價格太貴了，因為市場價，一具成人shi體，也不過是2.6萬。」
「這是個商業的世界，承包商和採購部門也要核算成本的。」
「呵呵，good！」
懷特在聽到這個解釋之後，沒再說話。
很顯然，山崎說的是對的，換作是他掌管採購部門，也會選擇便宜貨。
省下來的錢，可以變成一些人的福利和獎金，這一點很重要。
至於一些人的shi體被炸成肉沫，那跟他有什麼關係。
只不過，這樣的事情先生為什麼要如此遮掩，還對他這個根正苗紅的白人隱瞞。
「懷特先生，我剛才的話已經違反了規定，希望你要透露出去，否則我們都得受到處罰，我這是為了你好。」
「當然，這些事情我講給你聽也沒什麼，先生不想公開的原因也很簡單，這種事情只能做，不能說，只能一小部分不會泄密的人知道，如果軍中上下都知道，那新聞和輿論的壓力就太大了。」
山崎見對方已經平息了怒火，繼續解釋。
「shi體的來源很複雜，東歐戰場、中東戰場、巴拉特、非洲、還有阿美莉卡本土，甚至還有一些不能說的國家.」
「這種事情如果傳出去，黴菌立馬就得跟惡魔劃上等號，這樣的後果你我能夠承擔嗎？」
山崎側著身子，小聲問道。
「所以，那些shi體，真的來自橫田基地？你們為什麼要把shi體往皇居扔，這到底有什麼計劃？」
懷特現在感覺迷惑了。
波頓先生讓他們來查案，可按山崎的說法，兇手竟是我自己。
那這所謂的查案，目的何在？
「no no no，上校，那些shi塊，確實是來自橫田基地，但拋shi的人，現在還沒查到，這就是波頓先生派我們來的原因。」
「如果兇手真的是基地的人，我們的任務就是第一時間把人控制住，並且帶回基地，絕對不能讓人落到警視廳的手裡，否則，我們會陷入極大的輿論被動。」
「呼~~~」
山崎一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清楚了，不由得長舒一口氣，雖然先生有令，shi塊的事情要保密，不能泄露，就算是懷特也不行。
但面對一個軍銜高自己兩級，還是白人長官的壓力，山崎並不認為保守秘密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說到底，軍隊的底色還是白人，當然，某種程度也有一部分黑人能身居要職。
但這一切對於他這個日yi來說，太難了。
無論他表現的如何優秀，如何忠誠，核心的權利和機密永遠不會跟他有交集。
也只有shi體買賣這種上不得台面，下三濫的，白人們不願意摻和的事情才輪得到他來做。
畢竟對於保守派的新教白人士兵來說，侮辱shi體是不被允許的事情。
比如眼前這位來自德克薩斯正白旗精英，只有他這樣的白人才能在空軍里干到上校的位置。
直到現在，空軍和太空軍現役軍官總數的77%都是白人，而黑人僅占6.4%，至於亞裔，山崎並不認為亞洲的幾十個國家組成的亞裔能占據多少位置。
這是一個心照不宣的潛規則，沒有人想著去打破規則。
就像這些被用來當做假人的真人shi體。
他們不過是長得像人的物品而已。
要知道，在巴拉特，一具成年男子shi體的價格是600刀，一具完好的幼nvshi體價格是1200刀。
這些shi體通過一個個中間商層層流轉，到承包商手裡再翻個三四倍。
就變成了兩到三萬的最終報價，這個價格很合理。
就像Israel的富人們需要器官移植的時候，只需要動動手指，就有前方的士兵，站在gaza的隔離牆上，舉槍隨機挑選一名幸運兒，打傷之後立馬送到醫療車上進行活體切除手術。
這個過程中，士兵的報酬是1100刀，醫生的報酬的3000刀，中間商加上成本之後的最終報價是20000刀，這個價格童叟無欺。
面對shi體並且將其肢解，這看似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但這種事情一旦熟練了，你會發現，分割豬肉和分割人肉，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切割人體的難度要比豬肉容易的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橫田基地，陸軍不單從事shi體買賣，用途也不僅僅是武器試驗用途？？」
懷特嘿嘿冷笑，他似乎是明白了一些門道。
他不清楚承包商和採購部門的花活，但對於一群能把咖啡杯賣到1280美元，C-17的馬桶蓋採購單價報到1萬美元的天才們。
做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令人驚訝。
軍方某些部門的吸血能力，德古拉伯爵到他們面前都得自殘形愧。
「懷特上校，您是知道的，陸軍的經費一向不充裕，東京作為國際交通的中轉站，做一些小買賣給大家掙點外快，這無可厚非。」
山崎也不藏著掖著了，兩人還得繼續合作，與其憋著互相隱瞞，不如把話說開了，大家才好做事。
懷特這個空軍上校自然是看不上他們這小攤子買賣的，作為最富有的貴族軍種，空軍的採購單是這個世界上最魔幻的東西，但凡是單子上的任何一家供應商的價格能夠真的按照採購單上的報價售賣。
那這家公司一夜之間就能成為世界五百強企業。
不過這也只是想像，因為這種價格全世界只有空軍會接受。
「波頓先生的命令是抓到那個危害軍隊的蛀蟲！他能從橫田基地搞到shi塊，這並不難，那個地方的守衛一向隨便，問題是作為阿美莉卡的軍人，把shi塊扔到皇居附近，明擺著是想挑動雙方矛盾，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一起有預謀的間die行為。」
山崎說話間，打開悍馬車的車門，發動了車子。
「懷特上校，雖然作為高貴的mei國空軍，不應該到那種污穢的地方，但我覺得咱們既然是要查案，還是請你去參觀一下shi塊的來源地.」
山崎的語氣很認真，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定位，在懷特的面前想要隱藏事件信息是不可能的。
空軍的人一向眼高於頂，再加上這個傢伙的關係夠硬，已經一隻腳踏進了准將的門檻。
雖然說五十歲的准將並不稀奇，但你要清楚，這是空軍，不是陸軍的馬鹿。
一名空軍准將的能量，手裡能聚斂的財富是驚人的，就算是退役了都能立馬在洛馬或者雷神公司獲得一份體面的高管位置，說不準還能成為參議員那樣的大佬。
這些事情註定了，他必須坦白，當然，大概率波頓先生也很清楚，懷特作為這次事件的主要調查人，不會搞不定一個日yi下屬
悍馬車風馳電掣的行駛在東京的馬路上，一路上極為奔放，山崎並不覺得他需要低調。
在黴菌服役16年，他已經低調的太久了，隱忍了太久了，當牛做馬太久了，憑什麼現在到了東京，面對一群失敗的弱者，他還要保持低調。
如果在這裡他還要唯唯諾諾，那他這麼多年的奮鬥豈不是都白費了？
懷特並不在意山崎的想法。
他在思考，他是空軍上校，是橫田基地的管理層，不是大頭兵，如果按照山崎所說，在基地裡面有一個處理x肉的工廠。
一具shi體才兩三萬美金。
就算是弄上個幾百上千ju，那又怎樣，一共才多少錢？
為了這三瓜兩棗，賠上xx的聲譽。
這筆帳簡直是糊塗，上面的人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縱容CIA在afh種y片，弄得人盡皆知，最後要宣傳部門花大錢滅火。
你們賺外快能不能上點心？
一路上，懷特都在心裡暗罵高層的腐bai，愚蠢，在諸多撈錢的門道里，他們選了最不體面的一個。
販賣死者的shi體，這是撒旦幹的事。
山崎當然知道這位領導心裡不爽，他沒說話，只是踩下油門，車速很快，基地的輪廓漸漸出現在地平線上。
通過兩道關卡。
進入一片廣闊的空地，一眼望去是整齊的草地，其中夾雜著一些廠房式樣的建築，這不是橫田基地的核心區，而是外圍緩衝區。
一些不重要的設施，和承包商的配套倉庫都在這。
悍馬車拐了一個急彎，衝著遠處一座青灰色廠房開去。
這是一座典型的工廠廠房，占地不小，至少有上萬平米。
正方形的廠房，外牆是高強度鋼結構搭上金屬板材。
正面開了一個大門，大門緊閉，除此之外連個窗戶都沒有，廠房側面是一整排巨大的排風扇，正在呼呼的吹著風。
另一面則是整齊的製冷設備外機，全都在運行中。
懷特下了車，鼻子輕輕嗅了嗅，明顯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臭味，還有一股冰冷的涼氣。
很明顯這不但是座工廠，還是一個冷庫。
山崎在前面引路，人臉識別刷開門禁之後。
兩名士兵立馬上前，送上兩套才打開包裝的白色防護服，全副武裝，連護目鏡都有。
士兵很有眼色，這兩位都是軍官，其中一位更是空軍上校，怠慢不得。
山崎繼續領頭，一連過了三道門。
推開最後一道鋼門，懷特看到一副令他終身難忘的場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