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較量
那天晚上,月亮明亮得像條白綢子,懸掛在深邃的夜空中,星星卻稀稀拉拉的,仿佛是被遺忘的點綴。荊州城的輪廓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清晰,城牆巍峨,城門緊閉,仿佛一座不可攻破的堡壘。
在荊州城的東邊,城門裡頭,火光閃閃,亮得跟白天似的。火把和燈籠交織成一片光的海洋,將城門內照得通明。降將李國英正忙著整頓軍隊,做最後的安排。他身披鐵甲,手持長劍,眼神堅定而冷峻。他回頭瞅瞅身後的步兵們,一個個臉上都寫著緊張,生怕出啥差錯。有的士兵手握著武器,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有的則低著頭,默默地祈禱著。李國英把鐵盔扶正,大聲下令:「都給我記住了,要是進攻不順利,就立馬往城南撤,別跟明軍死磕。咱們的任務,就是引他們出營來。」
「大伙兒都記心裡頭!」他的聲音宏亮,震得城門都嗡嗡響,仿佛連城牆都在回應他的命令。
再轉到南城門那邊,降將徐勇也在緊張地布置。他身材魁梧,面容堅毅,一身鎧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的軍隊分成兩隊,前隊輕裝上陣,連腳步聲都儘量壓低,除了武器啥都不帶;後隊則拉著滿滿的輜重,戰車、拒馬、鹿角一樣不落,準備得挺周全。徐勇的眼神在士兵們臉上掃過,他深知這一戰的重要性。他吩咐道:「前隊悄悄摸上去,偷襲明營,一旦受阻就快跑。後隊就在城外擺好陣勢,隨時準備接應。」
「今晚出去打仗的人多,大家認準自己隊伍的旗幟,別誤傷了友軍。」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讓士兵們感到安心。
北城門下,馮雙禮親自帶著三千鐵騎,靜靜地等著最佳時機。他身穿銀色鎧甲,頭戴鐵盔,手持長槍,威風凜凜。離子時還有一會兒,他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想了很多。為了這次夜襲,他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城裡的三萬精兵被分成了四路:李國英帶一路出東門,徐勇帶一路走南門,馮雙禮自己則親自率騎兵往北去,還有一路留在城裡守著,以防萬一。
馮雙禮心裡盤算著:就算城外這仗打輸了,城裡還有守軍呢,荊州也不是那麼容易就丟的。只要咱們能守上幾天,艾能奇的援軍肯定能到。就算艾能奇干不過華瑞奇,後面還有大西軍的主力呢。不過話說回來,華瑞奇到底有多少兵力,還真是個謎。估摸著怎麼著他也得分個萬把人去守夷陵吧,那剩下的,大概就是四萬五千多人了。這一仗,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他抬頭望向天空,月亮似乎也在注視著他,給予他無聲的鼓勵。
馮雙禮又在心裡把計劃過了一遍,騎在馬上,閉上眼睛,讓自己定定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夜晚的涼爽和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氣息。他知道,這一戰將決定荊州的命運,也將決定他們所有人的命運。
「子時三更,平安無事!」打更人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靜。緊接著,東門、南門、北門三處城門同時大開,大軍浩浩蕩蕩地沖了出去。他們像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奔向未知的戰場。
李國英一馬當先,帶著三千步兵,衝過吊橋,直奔城外。將士們按照旗幟的指示,迅速排好陣型,盔甲碰撞的聲音和風聲混在一起,讓人心裡直發毛。月光下,軍旗隨風飄揚,帶著一股子衝勁兒,仿佛也在為這場戰鬥助威。
南門外,徐勇的軍隊一分為二,前隊悄悄摸上去偷襲,後隊則在外面擺好陣勢,戰車、拒馬、鹿角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就等著友軍來匯合了。他們像一群蓄勢待發的猛獸,準備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馮雙禮帶著騎兵往北走了一段路後,又轉向東,再走了一里多地。他時刻保持著警惕,生怕華瑞奇設下埋伏。他喊停了隊伍:「都停下!大軍先休整一下,探馬全部出動,去查探敵情。」說完,探馬們就四散而去,奔向四面八方。他們像一群敏捷的獵豹,在夜色中穿梭,尋找著敵人的蹤跡。
突然,東南方向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聲,像是爆炸的聲音。雖然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晚裡,還是聽得很清楚。那聲音如同一個信號,預示著戰鬥的開始。
「打起來了?」馮雙禮心裡一驚,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他的心跳加速,手緊緊地握住長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與此同時,李國英的部隊已經離明營不到百步遠了。三千大西軍排成橫陣,發起了衝鋒。他們像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沖向明營。李國英更是身先士卒,勇猛無比,他揮舞著長劍,帶領士兵們沖向敵人。
明營裡頭,值夜的將士們早就嚴陣以待了。他們身穿鎧甲,手持武器,眼神堅定而冷峻。探馬早就報告了敵情,所以他們已經做好了防禦的準備。將領大聲喊著:「流賊來襲!快防守!」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讓士兵們感到安心。火炮、弓弩、鳥銃都準備好了,長矛手和刀牌手兩兩一組,死守陣地,一步都不退讓。
然而,大西軍的衝鋒速度太快了,還沒等明軍穿好盔甲呢,就已經進入了火炮的射程。月光下,黑壓壓的人影像潮水一樣撲向明營,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開炮!」火炮轟鳴起來,炮彈像雨點一樣落下。然而大西軍的士兵們前仆後繼,根本不怕死。他們像一群瘋狂的野獸,沖向明營,準備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弓弩、鳥銃也一起開火,箭矢和彈丸如雨般落下。然而,大西軍的攻勢太過猛烈,箭矢和彈丸根本無法阻擋他們的步伐。他們像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沖向明營。
「放箭!」李國英大喊一聲,軍旗一揮,弓兵們齊刷刷地放箭。箭矢如雨般落下,打在盾牌和戰車上,響得震天動地。明軍躲在戰車和盾牌後面,連頭都不敢露,只盼著援軍能快點到。然而,大西軍的攻勢太過猛烈,他們根本無法抵擋。
「扔手雷!」李國英又下了一道命令。弓兵們立刻變成了投手,點燃手雷的引信後,就朝明營里扔去。手雷一落地就爆炸開來,明軍傷亡慘重。他們像一群無助的綿羊,被大西軍的攻勢所吞噬。
戰鬥越來越激烈了,誰勝誰負還看不出來。在這漆黑的夜晚裡,荊州城外正上演著一場生死較量。兩軍士兵在月光下廝殺著,他們的身影在火光中跳躍著、閃爍著。這是一場關乎生死、關乎榮譽的戰鬥,他們都在為了自己的夢想和信念而戰。
「報告!金聲桓的部隊遭到襲擊了!」一名探子滿身塵土,神色慌張地衝進華瑞奇的中軍大帳。
「還有,徐國棟、吳學禮、盧鼎三支隊伍,晚上都被敵人偷襲了。」另一名探子緊隨其後,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急促。
華瑞奇正坐在案前,手捧兵書,正沉浸在深思之中。突然被外面的爆炸聲驚醒,他猛地站起身,眉頭緊鎖。探子們的報告如同晴天霹靂,讓他心頭一震。
「我軍能不能組織反攻?」瑞奇迅速穩住心神,問探子。
「現在還不清楚,營地周圍已經亂套了,到處都是爆炸聲,敵人影子晃來晃去的,我們反攻的情況根本看不清。」探子喘著粗氣,盡力描述著現場的混亂。
「爆炸聲?」瑞奇更加疑惑了,他走出大帳,凝視著遠方。夜色中,火光沖天,爆炸聲此起彼伏,仿佛地獄之火在肆虐。
流賊晚上偷襲,按理來說應該輕裝上陣,怎麼可能還帶著火炮呢?我們明軍的大部分火炮都跟著水師走了,剩下的重炮也不多,怎麼可能爆炸聲連綿不斷?瑞奇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傳令下去,各部按原計劃行動。立刻派快船快馬通知上游的水師,讓他們找機會行動。」瑞奇的聲音冷靜而堅定,他迅速下達了命令。
親兵們立刻行動起來,中軍大帳內一片忙碌。瑞奇則站在帳前,凝視著遠方的火光,心中默默盤算著應對之策。
營地四周,喊殺聲震天動地,火光把夜空都照亮了。爆炸聲時不時響起,讓場面更加混亂。瑞奇身披鎧甲,手持長劍,率領著一百騎兵衝出了大帳。他的眼神堅定而冷峻,仿佛能夠穿透夜色,直視敵人的心臟。
「再傳令,我的中軍部隊,不要反攻,也不要追擊。在營地外圍布置好戰車、拒馬、鹿角,以防被敵人包圍。」瑞奇的聲音在混亂中顯得格外清晰。
「袁總督,這……這是什麼意思?」傳令官一臉迷茫,他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布置防禦工事。
瑞奇微微一笑,展現出了儒將的風範:「傳令就是了,這裡面的深意,你們現在還理解不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經看透了這場戰鬥的本質。
傳令官走後,瑞奇環顧四周,又下令說:「讓中軍的將士們吃行軍糧,保存體力,還要節約用水。」他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將領們雖然疑惑,但還是照做了。他們知道,瑞奇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將領,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瑞奇翻身上馬,快速向中軍主力所在的營地趕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高大,仿佛是一尊不可戰勝的戰神。
就在這時,天邊開始泛白,緊接著一聲巨響傳來,爆炸聲由遠及近,威力驚人。衝擊波讓瑞奇胯下的戰馬都差點失控。他緊緊抓住韁繩,穩住身形,凝視著爆炸發生的地方。
火光已經熄滅,只剩下滾滾黑煙在夜空中瀰漫。瑞奇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知道,這場戰鬥將比他想像的更加艱難。
「那邊發生什麼事了?」瑞奇鎮定地問。
「好像是……火藥營帳爆炸了。」一名親兵顫聲回答。
「哦,繼續前進!」瑞奇神色平靜,仿佛並沒有被這個消息所影響。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靜,只有這樣,才能帶領將士們走出困境。
親兵們雖然心裡疑惑,但也只能緊跟其後。他們知道,瑞奇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將領,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大家的生存。
在混亂的戰場上,李國英的身影格外顯眼。他手持長槍,身披鎧甲,仿佛是一尊戰神下凡。他看到明軍成片倒下,更加囂張地喊道:「馮都督真是個奇才啊!這手雷果然是好東西!」
起初,李國英還不明白馮雙禮的夜襲計劃,現在終於明白了。他心中充滿了對馮雙禮的敬佩和感激,他知道,是馮雙禮給了他們這次勝利的機會。
馮雙禮為什麼要夜襲明營呢?一是因為明軍的水師步步緊逼;二是因為收到了李岩的書信。昨天,李岩派人送來書信,說要幫助大西軍攻打明軍,並傳授了手雷的製作方法。馮雙禮一開始還半信半疑,試製了簡易版的手雷後,發現效果驚人。於是下令批量生產,只可惜竹筒難找,否則所有的火藥都能做成手雷了。
現在,這些手雷正在戰場上發揮著巨大的作用。李國英扔完手雷後,又搬開鹿角,持長槍沖入明營。明軍被炸得暈頭轉向,捂著耳朵蹲在地上想找回聽覺。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大西軍的長槍長矛已經刺到了跟前。鮮血飛濺,破甲矛舞,慘叫聲此起彼伏。明營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
大西軍的士兵們仿佛都變成了瘋狂的野獸,他們殺人放火,搶劫財物,無所不為。老練的士兵則趁機搜刮明軍屍體上的財物,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突然又是一聲巨響,火藥營帳被引燃了,衝擊波將周圍的一切夷為平地,上百人當場斃命,數百人暈厥過去。這場爆炸仿佛是大西軍的勝利號角,讓他們更加囂張地衝鋒陷陣。
爆炸聲剛停,金聲桓、徐國棟、吳學禮、盧鼎等部的援軍就到了。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將領,有備而來,所以支援得非常迅速。他們看到明營的慘狀,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悲痛。但他們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只有打敗敵人,才能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殺!」明軍列好陣勢發起了衝鋒,他們的喊殺聲震天動地,仿佛要將敵人撕成碎片。
大西軍也毫不示弱,他們挺槍迎戰,與明軍展開了殊死搏鬥。兩軍交鋒之初勢均力敵,但隨後大西軍佯裝敗退,誘敵深入,轉為追擊戰。他們故意露出破綻,引誘明軍追擊,然後趁機反擊。
大西軍在前面跑,明軍在後面追。他們穿過樹林、翻過山丘、跨過河流,一路追擊著大西軍。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勝利的喜悅和復仇的渴望。
「追擊!追擊!」各部隊在主將的命令下迅速追擊,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然而,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一場致命的誘敵之計。隱藏在暗處的大西軍騎兵立刻向馮雙禮報告了明軍的追擊情況。
月光下,馮雙禮的眼神深邃而堅定。他手持長刀,身披鎧甲,仿佛是一尊不可戰勝的戰神。他深知這場戰鬥的重要性,也明白自己的責任之重大。他必須帶領大西軍取得勝利,否則荊州將陷入危機之中。
「追擊的明軍有多少人?」馮雙禮沉聲問道。
「夜色太暗,看不清楚具體數目。」一名騎兵回答道。
「大概有多少?」馮雙禮再次問道。
「黑壓壓的一片,滿山遍野都是。」騎兵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和不安。他知道,這麼多明軍追擊而來,大西軍將面臨一場艱難的戰鬥。
然而,馮雙禮卻並沒有絲毫的慌亂和恐懼。他放下千里鏡,深吸一口氣,然後高聲喊道:「我本是綏德的一個普通百姓,承蒙大西王賞識,掌管後軍府都督之職。現在大西王在川東苦戰,命我鎮守荊州。明軍來犯,這一戰在所難免。此戰關乎我們的生死存亡。勝了則立下奇功,荊州之圍自解;敗了則馬革裹屍還。有誰害怕的?」
他的聲音響徹雲霄,仿佛能夠穿透夜色和敵軍的防線。大西軍的騎兵們聽到他的喊聲,紛紛高聲回應:「沒有!」他們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和勇氣,仿佛已經做好了與敵人決一死戰的準備。
馮雙禮滿意地點點頭。這支精銳之師氣勢如虹,與城中的守軍截然不同。他知道,只有這樣的軍隊,才能打敗強大的敵人,守護荊州的安全。
於是,他揮刀立馬高聲喊道:「兒郎們!隨我直搗明軍中軍大帳活捉華瑞奇!」他的聲音充滿了激情和決心,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殺!」大西軍的騎兵們齊聲高呼,他們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響徹雲霄。他們緊握刀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與敵人殊死搏鬥的準備。
鐵蹄踏地聲如雷鳴號角催征戰馬奔騰。三千騎兵在黑夜中如同利刃出鞘直奔明軍中軍而去。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高大和威猛,仿佛是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
馮雙禮知道自己兵力不如華瑞奇,即便偷襲成功也難以傷其根本。所以他制定了偷襲、佯敗、誘敵、繞後的策略。目標不是明軍全軍,而是活捉華瑞奇。擒賊先擒王,只要華瑞奇一被抓,明軍就會不戰自潰。這個計劃充滿了智慧和勇氣,也展現了馮雙禮出色的軍事才能和戰略眼光。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打敗強大的敵人,守護荊州的安全和榮耀。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仿佛一層輕紗被無情地撕扯,露出隱藏在其後的深沉黑暗。馮雙禮,這位身經百戰的將領,率領著他的三千騎兵,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狂風,猛然間闖入了明軍的營地。馬蹄聲如雷,如同戰鼓在夜空中轟鳴,震得地面微微顫動,數百名明軍步兵正沉浸在夜晚的寧靜中,猛然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打得措手不及。
明軍士兵們愣住了,他們定睛一看,這些騎馬的人雖然穿著明軍的盔甲,但右臂上綁著醒目的白布條,那是流賊特有的標記,如同黑夜中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慄。火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映照著一張張緊張而戒備的臉龐,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扛旗的士兵手裡的大旗隨風飄揚,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馮」字,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頭猛獸的獠牙,讓人望而生畏。
「難道是迷路了,跑到咱們這兒來了?」一個明軍士兵小聲嘀咕,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確定,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疑惑和驚恐。
另一個士兵一聽,氣得拍了他腦袋一下:「你傻啊!這是敵人闖進咱們營地了!快準備戰鬥!」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和憤怒,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對,殺!」隨著一聲怒吼,兩邊的人馬立刻展開了激烈的交鋒。明軍的步兵還沒來得及擺好陣型,一遇到如狼似虎的騎兵,立刻就亂了陣腳。箭矢如雨點般飛來,劃破夜空,帶著死亡的呼嘯。明軍士兵們四處逃竄,營地中一片混亂,仿佛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將一切寧靜都席捲而去。
「流賊沖營啦!」逃跑的明軍邊喊邊逃,恐慌的情緒在營地中迅速蔓延,如同一股無形的瘟疫,讓人心生畏懼。
然而,馮雙禮並沒有追擊逃散的明軍,他有著更明確的目標。他俘虜了幾個明軍士兵,厲聲問道:「華瑞奇的中軍大帳在哪裡?」他的聲音如同寒冰,讓人心生寒意。
俘虜們不敢隱瞞,戰戰兢兢地指了指營地中最高大的那座帳篷。馮雙禮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殺了俘虜,策馬直奔那座顯眼的大帳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同一頭獵豹,迅速而兇猛。
馮雙禮孤軍深入,就是想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他料想沒人會猜到他的目標是華瑞奇,只有速戰速決才能取勝。他的三千騎兵如同狂風一般席捲而來,沿途的明軍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沖得七零八落,仿佛是一場無法阻擋的災難。
到了中軍大帳前,馮雙禮下令:「兵分兩路,一路警戒,防止敵人偷襲;一路跟我進去,活捉華瑞奇!」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是一頭雄獅在發號施令。
數百名騎兵將大帳團團圍住,然而帳內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這反常的寂靜讓馮雙禮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閃爍著疑惑和不安。
「進去探查一下。」馮雙禮命令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仿佛是一頭獵豹在追蹤獵物。
十幾個西軍士兵下馬,掀開帘子走了進去。不一會兒,領頭的士兵臉色蒼白地跑了出來,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安。
「怎麼樣?」馮雙禮急切地問,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感到了不安,仿佛是一頭猛獸在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裡面沒人!」領頭的士兵喘著粗氣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和驚恐。
「什麼?」馮雙禮大吃一驚,他親自進去搜查了一番,果然沒有發現華瑞奇的蹤影。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感到憤怒和困惑,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閃爍著疑惑和不安。
他怒氣沖沖地又抓了幾個明軍士兵來問:「華瑞奇在哪裡?」他的聲音如同雷鳴,震得俘虜們瑟瑟發抖,仿佛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在咆哮。
「他……他往中軍營地去了。」一個俘虜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哪個方向?有多少人?」馮雙禮追問著,他的眼中閃爍著焦急的光芒,仿佛是一頭獵豹在追蹤即將逃跑的獵物。
俘虜指了指來時的路說:「就在那邊,中軍主力乘船走了,剩下的不到兩千人。」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和驚恐。
馮雙禮一聽大喜過望,他押著俘虜返回原地,準備對這剩下的兩千人發起最後的攻擊。他的心中充滿了信心和決心,仿佛是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獵豹。
到了地方後,馮雙禮勒住馬仔細觀察起來。在月色和火光的映照下,這片營地並不大,但篝火點點,戰車、拒馬、鹿角等防禦設施密布,顯得易守難攻。然而,馮雙禮並沒有退縮,他深知這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和決心。
「進攻!」馮雙禮沒有絲毫猶豫地下達了命令。他讓騎兵分成兩隊,兩千人負責步戰衝擊中軍營地;剩下的一千人則負責馳騁殺敵並阻擋援軍。他的部署既果斷又明智,顯示出了出色的軍事才能,仿佛是一頭智勇雙全的獵豹在指揮著它的獵群。
然而,步戰的西軍士兵們初次進攻就遭遇了挫敗。明軍士兵們身披鎧甲,手持火銃、弓弩、長槍等武器裝備,遠遠優於西軍士兵們所持有的弓箭、腰刀和藤牌等簡單武器。在明軍的長兵器攻擊下,西軍士兵們紛紛倒下,進攻的勢頭被狠狠地遏制住了,仿佛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被一座堅固的大山所阻擋。
經過三次衝鋒都未能成功,馮雙禮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他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強大的敵人,這使得他原本的信心開始動搖。他意識到,這場戰鬥遠比他想像的要艱難得多,他的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傳令下去,休整隊伍,尋找盾牌、長矛和箭矢,準備再次進攻!」馮雙禮無奈地下達了命令。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疲憊和焦慮,但更多的還是堅定和決心。他知道,這場戰鬥不能輸,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燃燒著。
夜色越來越深沉,明軍營地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火光沖天,煙霧瀰漫,到處都是屍體和散落的軍事物資。除了中軍營地還在頑強抵抗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經潰不成軍了。然而,即使在這樣的形勢下,馮雙禮仍然沒有放棄。他堅信,只要再努力一次,就一定能夠攻克這個看似堅不可摧的營地,他的心中充滿了信心和決心。
「都督,這事兒有點不對勁兒啊。」一個親兵靠近馮雙禮,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和困惑,仿佛是一頭獵豹發現了獵物的異樣。
「怎麼不對勁兒了?」馮雙禮皺著眉頭問道。他的心中已經隱隱感到了不安,但仍然強作鎮定,仿佛是一頭雄獅在面對挑戰時仍然保持著威嚴。
「明軍人數太少了,我們並沒有遇到什麼強敵,而且也沒有看到他們的騎兵部隊。」親兵低聲回答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和不解,仿佛是一頭獵豹在追蹤獵物時遇到了困惑。
馮雙禮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確實奇怪,難道華瑞奇輕視我們,調走了主力部隊去上遊了?而李國英等人則是在這裡誘敵,讓我們誤以為營地空虛,所以才趁機攻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推測和不確定,仿佛是一頭雄獅在面對未知的挑戰時仍然保持著警惕。
「哦!我明白了!」親兵恍然大悟地說道。他的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一切謎團都解開了,他的心中充滿了明悟和釋然。
然而,隨著東方漸漸亮起天光,馮雙禮的心卻越來越沉。他擔心天亮之後明軍會發起反撲,到時候他們這支孤軍就難以生存下去了。他的心中充滿了焦慮和不安,但仍然強作鎮定地指揮著士兵們進行最後的準備,仿佛是一頭即將面對風暴的雄獅。
「進攻!不惜一切代價拿下中軍營地!」馮雙禮大聲喊道。他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響徹雲霄,激勵著士兵們奮勇向前,仿佛是一頭雄獅在發號施令。
「殺!」西軍士兵們再次發起了衝鋒。他們吶喊著沖向明軍的營地,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和力量都傾瀉而出,他們的身影在晨光中如同一群勇猛的獵豹。
而在明軍營地內部,瑞奇的親兵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報告說:「都督,金聲桓等人的援軍怎麼還沒到啊?外面的形勢很危急啊!」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和不安,仿佛是一頭被追趕的獵物。
然而,瑞奇卻仍然從容不迫地坐在書案前處理公務。箭矢飛來,他也不躲不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種從容和自信的笑容,仿佛是一頭雄獅在面對挑戰時仍然保持著威嚴和自信。
「金聲桓自有他的打算,我相信他。你們要麼安心等待,要麼出去戰鬥,自己看著辦吧。」瑞奇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一頭雄獅在發號施令。
親兵們無奈,只好拿起弓箭走出營帳去迎戰敵人。他們知道,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戰鬥,只有奮勇向前才能保住性命和榮譽,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決心
在荊州城南邊,兩軍對峙,陣勢嚴整,氣氛緊張得仿佛能擰出水來。陽光透過雲層,斑駁地灑在戰場上,映照出一片肅殺之氣。
「各部隊,快清點兵馬,準備迎敵!」金聲桓猛地拔出箭矢,大聲喝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他身材高大,面容堅毅,一身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這次追擊敵軍,明軍損失不小。原來是大西軍假裝敗退,誘他們出營。金聲桓依計行事,一路猛追。可一到城南,李國英、徐勇突然發動反擊,打得明軍措手不及,亂了陣腳。
論起實力,明軍剔除老弱病殘後,戰鬥力遠超李、徐兩部。但馮雙禮這傢伙狡猾得很,早讓徐勇在城南布置了戰車、拒馬樁和鹿角陣。這些玩意兒在野戰中比盔甲還管用,仿佛一道道堅固的壁壘,讓明軍的進攻顯得無力。反觀明軍,除了盾牌就沒啥像樣的掩體,結果被大西軍一波反衝,直接給打散了,損失了上千號人。戰場上,明軍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著,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幸好金聲桓手下有支精銳部隊,從側面突襲,硬是把李、徐兩部給逼退了。這支部隊訓練有素,戰鬥力強悍,是金聲桓的驕傲。他們手持長槍,身穿鐵甲,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衝擊著大西軍的陣線。
「報告總兵大人,咱們現在還剩下七千兵馬;徐國棟總兵那邊有四千;吳學禮總兵三千五百;盧鼎總兵那邊不足六千。」一個傳令兵匆匆跑來,滿臉焦急地報告著戰況。
「有騎兵和水師的消息嗎?」金聲桓焦急地問道,他的眼神在戰場上掃視,試圖尋找一絲希望。
「還沒有。」傳令兵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也被當前的局勢所震撼。
「那就繼續對峙,不能鬆懈!」金聲桓下令道。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在給士兵們注入一股無形的力量。
話音未落,大西軍那邊陣腳微動,開始移動拒馬和鹿角,推著戰車緩緩前進,明顯是要開打了。戰車的轟鳴聲、士兵的吶喊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報——!」探馬飛奔而來,氣喘吁吁地說:「不好了,大西軍數千騎兵偷襲我軍營地,見人就殺,到處放火,袁總督被困在中軍,生死不明啊!」探馬的臉色蒼白,顯然被剛才的情景所嚇壞。
金聲桓一聽,心裡頓時亂了套。他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焦慮與不安。他開始琢磨著撤退的事兒,但心中又充滿了不甘與無奈。他知道,一旦撤退,就意味著這場戰役的失敗,意味著無數士兵的犧牲和努力都將化為烏有。
其實華瑞奇早有妙計,明面上是調兵繞荊州,實際上是為了迷惑敵人。明軍主力早已悄然轉移,步兵坐船逆水而上,騎兵則趁著夜色繞到荊州與主力會合。但他們並不急著攻城,而是休整待命,就等著馮雙禮出城時給他來個突襲。這個計劃精妙絕倫,如果成功實施,必將給大西軍帶來致命的打擊。
華瑞奇心裡也沒底,不知道馮雙禮會怎麼打,所以就準備了兩手:如果馮雙禮來攻金聲桓,他就從後面包抄;如果馮雙禮打他這邊,他就當誘餌,拖著他們。這計策真是妙不可言,既考慮到了各種可能的情況,又充分利用了地形和兵力優勢。
馮雙禮聽說中軍只有一千五百人,以為撿了個大便宜。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二對一,勝券在握啊!於是下令強攻中軍,想活捉華瑞奇。可他哪知道,這都是瑞奇的精銳部隊,一個頂倆,打得難解難分。戰場上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雙方士兵都拼盡了全力。
金聲桓聽說瑞奇被圍了,以為大勢已去。他抬頭望向天空,只見烏雲密布、雷聲隆隆,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災難。再看大西軍那兇猛的架勢,為了保存實力,他更想撤了。他急忙命令徐國棟、吳學禮、盧鼎:「敵人太猛了,你們正面抵擋一下,我從側翼偷襲!」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無奈。
可徐國棟不干,反而請金聲桓正面迎敵,自己去偷襲側翼。吳學禮和盧鼎也是同樣的心思,都想開溜。這四個將領的心思竟然出奇地一致,幾乎同時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快撤!」命令一下,兩萬明軍就像炸了窩的螞蜂,轉身就跑,生怕慢一步就沒命了。
這些士兵都是慕容炯然的舊部,不僅善戰還擅長逃跑。想當年朱仙鎮那一戰逃得那叫一個快,現在更是輕車熟路。他們拼命地奔跑著,腳下的土地仿佛都在顫抖。
「快跑啊!敵人追上來了!」後面的士兵生怕前面的跑得慢連累自己,大喊大叫地催促著。一時間人心惶惶,大家都爭先恐後地逃跑,結果自相踐踏,傷亡慘重。明軍的精銳部隊就這樣還沒開打就自己崩潰了,場面混亂得跟山崩海裂似的。
李國英和徐勇看得目瞪口呆:「這咋回事啊?明軍怎麼敗得這麼快?」他們的臉上寫滿了驚訝和不解。
「我也不知道啊!眨眼的功夫他們就潰不成軍了!」另一個將領也是一臉茫然地說道。
兩人起初還懷疑明軍是在誘敵深入呢,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根本不是詐敗而是真敗了。他們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明軍這麼不經打?傳令下去各部隊乘勝追擊!」李國英大聲命令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和激動,仿佛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追上那些逃跑的明軍了。
「殺啊——」大西軍的士兵們紛紛響應著將領的命令,他們扔下戰車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沖向潰逃的明軍開始了屠殺。戰場上鮮血四濺染紅了土地明軍士兵有的投降有的逃跑但最終都難逃一死。一開始大西軍還遵守規矩不殺降者但殺紅了眼之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投降的也不放過。整個戰場變成了人間煉獄到處是殘肢斷臂血水橫流。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燒焦的味道讓人作嘔。
然而就在這時大西軍一路追殺四五里眼看就要到明軍營地了突然聽到城裡傳來炮聲。李國英回頭一看只見無數明軍從城裡湧出刀槍林立殺聲震天。前面是數千騎兵後面跟著數不清的步兵軍旗高高飄揚上面一個大大的「袁」字。原來是華瑞奇的主力到了!他們弓滿箭發大西軍紛紛中箭倒地。戰馬奔騰戚家軍揮舞著鋒利的戰刀如同死神降臨收割著生命。
「殺啊——」明軍的喊殺聲蓋過了大西軍李國英驚呼道:「中計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中閃爍著驚恐的光芒。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了華瑞奇的圈套之中無法自拔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