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讓將士們卸甲歸田這事兒,大伙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頭,心裡頭五味雜陳。他們也想回家種田,享受那寧靜的田園生活,可京城邊上的地價貴得嚇人,即便是貧瘠的土地,一畝也要四五兩銀子。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沒有十畝八畝的根本不行。四五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那深深的皺紋里藏著無盡的憂愁,誰看了都心疼。
林小風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深知這些將士們為朝廷流過血、拼過命,身上的傷痕就是最好的證明。不論勝敗,他們的忠誠和付出,他都銘記在心。於是,沒等將士們抬頭,他就開口了:「各位都是為朝廷立過汗馬功勞的,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勳章。不論勝敗,朕都記在心裡。」他的聲音堅定而溫暖,仿佛一股暖流,緩緩流入將士們的心田。
接著,他又說:「朕最近剷除了幾個逆臣,抄了他們的家,得了幾十萬頃的好田,都歸了皇莊。現在你們有的要退伍了,朕不忍心看你們流離失所,打算把這些田租給你們種。」說到這兒,他還補充了一句:「頭三年,免收田租和勞役。」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關懷和期待,仿佛是在為將士們描繪一幅美好的未來畫卷。
這話一出,原本沉默的將士們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他們臉上的愁容瞬間被喜悅所取代,仿佛從深淵中一下子飛到了天堂。剛才還愁沒地可種呢,轉眼好田就到手了,還白種三年,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有了這些田,不僅能養活自己,還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於是,有人帶頭跪下來謝恩:「謝陛下!吾皇萬歲!」其他人也跟著跪拜,聲音響徹雲霄:「陛下聖明!我們誓死效忠陛下,效忠朝廷!」
林小風看到這一幕,心裡頭那個高興啊,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立刻下令:「都回原位吧,把這個好消息傳給大家!」然後又強調了一遍:「凡是京營裁撤的老兵,朕都賜給三年免租的良田!」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這個好消息。最後,他還警告說:「如果有人趁機搗亂,立刻抓起來,押到朕面前!」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將士們感到一股強烈的震撼。
將士們齊聲應諾,飛快地跑回自己的隊伍里去了。他們邊跑邊喊,把這個好消息傳給每一個人。整個校場都沸騰了,將士們先是驚訝,然後是狂喜。他們紛紛議論著這個好消息,感激涕零。陛下不僅補發了欠餉,還為退伍老兵找到了出路,這樣的恩德,誰能不感激呢?
而那些京營的將領們,卻是臉色鐵青,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對策來。他們面面相覷,眼神中透露出無奈和絕望。馬科和劉芳名對視了一眼,都慌了神。馬科小聲問劉芳名:「老劉,這局怎麼解?還鬧不鬧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顯然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好消息給震懾住了。
劉芳名恨得牙痒痒,但也無可奈何。他嘆了口氣說:「還鬧什麼?年輕力壯的都沒被裁,他們自然不敢亂來。現在朝廷又給被裁的找了出路,更是沒理由鬧了。」說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是在認命一般。
雖然劉芳名認了命,但他還沒來得及通知那些起鬨的親信。這些人混在軍中,還想再煽動一下情緒:「不行!我們不要租田,朝廷應該直接賜給我們!」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甘和忿怒,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不滿。
然而,他們的聲音很快就被一群老兵團團圍住:「誰敢亂來就抓起來!」老兵們厲聲喝道,「投降的饒你不死,反抗的立刻斬首!」他們的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心,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正義和力量。
這一嗓子下去,風波立刻就平息了。那些起鬨的人被老兵們團團圍住,無法再煽動情緒。校場再次恢復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沒過多久,那些鬧事的人就被押到了林小風面前。他們被五花大綁地押著,臉上露出了驚恐和絕望的表情。林小風親自審問後,下令逮捕了那些將領。這些將領還想反抗呢,但身後的親兵卻先叛變了。他們趁將領們不備來了個反戈一擊,將他們制服在地。這些親兵也不傻,知道跟著起鬨沒好果子吃,還不如歸順朝廷,還能贖點罪。
一眨眼的功夫,四五十個將領就被押到了林小風面前。他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等待著林小風的審判。馬科跪在地上求饒:「陛下饒命啊!臣一時糊塗,求陛下寬恕!」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哀求,顯然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破了膽。
劉芳名則直接嚇暈了過去,被親兵抬到了林小風面前。他臉色蒼白,嘴角掛著白沫,顯然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給嚇得不輕。
林小風看到大局已定,就揮手示意將士們安靜下來:「吾皇萬歲!明軍威武!」將士們齊聲響應,聲音響徹雲霄。他們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向林小風表達著他們的忠誠和決心。
林小風心滿意足地笑了笑,然後對郭天陽說:「擺駕回宮吧。」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疲憊和滿足,仿佛是在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後,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蔣太微趕緊上前請示:「陛下,這些鬧事的人怎麼處置?」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擔憂,顯然是在為這個問題而煩惱。
林小風想了想說:「先關起來,再和兵部一起審理。能用的就留著,不能用的就依法處理。審理的時候你為主審,兵部的人陪審。」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威嚴和公正,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決策和判斷。
蔣太微領旨謝恩後,林小風就離開了校場,返回了紫禁城。這時候已經是十一月的京師,寒風凜冽,吹得人臉上生疼。剛回宮不久,順天府尹王庭梅就來求見。他行禮後,獻上一顆洋芋說:「陛下命臣推廣洋芋種植,臣不敢怠慢。賊人退去後,臣就命令百姓播種了。因為種苗有限,所以只種了十多畝。現在已經成熟,可以收穫了。」
林小風好奇地問:「收成怎麼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和好奇,顯然是對這個新奇的作物充滿了興趣。
王庭梅一臉喜色地說:「大豐收啊!每畝能收四石呢!」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興奮和喜悅,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這個好消息。
林小風一聽愣住了,心想這產量也太高了吧?難道是肥力太足了,還是種植方法不對?他疑惑地看著王庭梅,等待著他的解釋。
王庭梅看林小風愣住了,還以為他是被高產驚到了,連忙解釋說:「這洋芋的產量比一般的糧食要高得多。臣打算用這十多畝的種子培育新苗,等到春天再大規模種植。」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期待,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計劃和決心。
林小風聽了點點頭表示同意。他心想,這洋芋果然是個好東西,不僅產量高,而且耐旱、高產、又容易儲存。如果能廣泛種植,一定能成為平定賊寇、安撫百姓的重要物資。只要百姓手中有糧,就不怕那些賊人作亂了。
於是,王庭梅退下後,林小風寫了一封信寄給在南京的兒子朱慈烺。他反覆叮囑他一定要在明年春天之前廣泛種植洋芋和番薯這兩種作物。他深知這兩種作物的重要性,不僅能為百姓提供充足的糧食,還能成為平定天下的重要武器。只要有了糧食,就能穩住民心,就能讓天下太平。他期待著兒子能夠不負重託,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京城裡的三營安定下來後,整個京城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寧靜。陽光灑在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熠熠生輝。林小風穩穩地坐在龍椅上,目光如炬,審視著下方百官各司其職的忙碌景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和堅定,仿佛能洞察每一個人的心思。
其中,戶部是最繁忙的部門。邊關將士的糧餉衣物、北直隸、河南、山東等地的賑災物資,全靠戶部精心籌劃。戶部尚書邵師韓,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他一會兒處理黃冊戶口的變動,一會兒又要糾察田產,還得總覽國庫的收支情況。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堅毅和執著。
師韓快步走進乾清宮,行完禮後,恭敬地奏報:「陛下,歲末將至,臣特地來向您稟報國庫的狀況。」他的聲音雖然有些沙啞,但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
林小風微微一笑,道:「好,你說。」他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仿佛能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安慰和信心。
師韓繼續說道:「戶部已在仲冬時節,將抄沒的勛貴、官員的田產、宅第、文玩字畫等變賣,共得白銀七百二十八萬四千三百九十一兩九錢,全部遵照聖命,存入國庫。」他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卻透露出一種自豪和成就感。
「國庫現有白銀八百七十七萬三千三百二十一兩,但開支浩大,尤其是賑災費用,耗資巨大。按目前的情況看,恐怕到了明年夏天,銀子就要用完了。」師韓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擔憂和無奈。
林小風輕笑一聲:「方卿,你這是來向我訴苦的嗎?」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戲謔和調侃。
師韓一聽,嚇得連忙伏地請罪:「臣不敢。為確保明年稅賦無憂,戶部已擬定了各省的徵收額度,請陛下審閱。」說著,他雙手高舉帳冊,呈給林小風。他的動作中透露出一種恭敬和惶恐。
林小風並未讓郭天陽接手帳冊,而是直接問道:「與去年相比,是增了還是減了?」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淡然和從容。
師韓回答道:「減了。陛下已下詔廢除三餉,所以戶部所擬的徵收額度,是恢復了萬曆四十五年的舊制。」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執著。
(註:萬曆四十六年開始增收的遼餉等三餉,此時已廢除。)
師韓見林小風沉默不語,又補充道:「考慮到時局艱難,陝西、山西兩地並未列入徵收範圍。河南遭受大旱且戰禍不斷,山東遼東都司亦是如此,這些地方都尚未確定徵收額度。」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憂慮和無奈。
「戶部估算,我朝十八年來的賦稅收入約為一千三百萬兩,加上現有的存銀,共二千一百七十萬兩;但預計支出將達到二千五百萬兩,缺口高達三百三十萬兩之多。」師韓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沉重和擔憂。
林小風聞言,眉頭微皺:「支出怎會如此之大?」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疑惑和不解。
師韓早有準備,從容不迫地解釋道:「建虜(註:指後金或清朝軍隊)五月下旬入關,溫榆河一役後,多鐸再次入侵,導致各地應解送至京的銀兩積壓。直到十月建虜退去,戶部才開始遣送銀兩至各地。然而,此時運河已冰封,漕運難以通行,只得改為陸運和海船運輸,預計要到明年仲春才能全部送達。」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艱辛。
林小風聽後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高聲呼道:「方尚書!」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威嚴和莊重。
師韓連忙應道:「臣在。」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恭敬和惶恐。
「傳旨各衙門,並昭告天下,朕決定免除全國百姓林小風十八年(註:此處可能是虛構年份或筆誤,按常理應為當前年份或具體年份)的賦稅。」林小風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
師韓聞言大驚失色,去年已免了一年賦稅,今年又要免,這樣的魄力實屬罕見。更何況國庫尚虧空三百多萬兩,再免一年豈不是雪上加霜?但師韓不敢直言反對,只是忐忑不安地問道:「陛下,國庫虧空尚未填補,再免一年賦稅,恐怕……」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擔憂和無奈。
林小風笑著打斷了師韓的話:「方卿怎知朕失策呢?」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從容。
師韓一聽,心中頓時明了,原來內庫(皇帝私庫)充盈。至於具體數額,他不得而知,於是試探性地問道:「莫非有一千五百萬兩?」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猜測和試探。
林小風笑著搖頭:「再猜。」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神秘和戲謔。
「兩千萬兩?」師韓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驚訝和不確定。
還是不對。師韓額頭上滲出了汗珠,知道內庫的財富遠超他的想像。他揣測再三,始終不敢妄言。林小風見狀,笑而不語,繼續翻閱郭天陽呈上的帳冊。如果師韓能看到上面的數字,一定會驚得暈過去。原來內庫的白銀已超過四千萬兩(註:零點四小目標即四千萬),這還不包括未售出的田宅古玩等資產,若全部變賣成銀,恐怕要超過五千萬兩!
這一切都是祝鳳翽與八大蝗商(註:可能指當時富可敵國的大商人)功過相抵的結果。剿滅蝗災之前,內庫就已積累了千萬白銀;加上朱純臣、南遷勛貴及京中勛貴的財產,再加上八大蝗商在京的資產,雖然支出巨大,但仍有餘裕。更何況收入並未斷絕,如宣府一戰所得的黃金八十九萬兩,按不同匯率換算成白銀可達數百萬乃至上千萬兩;再加上直接繳獲的白銀三千三百萬兩以及無數古玩字畫等珍寶。林小風以周皇后的名義開設商號售賣這些珍寶,又獲利近百萬兩。
林小風有足夠的底氣免除百姓的賦稅以惠及萬民。他深知,這一舉措將極大地減輕百姓的負擔,讓他們能夠安心生活,恢復生產。同時,這也是對百官的一種鞭策和激勵,讓他們更加勤勉地為國為民效力。
師韓也明白這個道理,自然不敢阻攔,只是跪地謝恩。他的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佩,對林小風的英明決策深感佩服。
林小風揮手示意師韓起身,然後對郭天陽說:「取香皂賜給方尚書。」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溫和和關懷。
郭天陽立刻用檀木盒裝了一塊香皂呈上。師韓見這盒子就知是貴重之物,打開一看,只見一塊潔白的長方形物體,便問其用途。
林小風笑著回答:「這是洗滌的佳品,無論是洗手、洗臉還是沐浴,都非常好用。」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豪和推薦。
師韓雖然心中略感失望,但還是恭敬地謝過了賞賜。他深知,這香皂雖小,但卻代表著林小風的一份心意和關懷。
林小風笑而不語,揮手讓師韓退下。這塊香皂的價值可不菲,每塊都要二十兩銀子,是貴族的專屬用品。在飢餓營銷的策略下,它的價格甚至能漲到三十乃至五十兩銀子一塊。林小風此舉,意在從貴族手中獲利,同時也讓更多的人能夠享受到這份奢侈的用品。
師韓離開後,林小風問郭天陽:「首批香皂製作了多少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期待和詢問。
郭天陽回答道:「不足二百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遺憾和無奈。
林小風聞言,沉思片刻後決定:「分給懿安皇后和周皇后各兩塊,其餘的妃嬪各一塊;李閣老兩塊,其餘的閣臣各一塊;在京的勛貴則與閣臣同例。如果還有剩餘,則實行介紹人制度,不賣給零散顧客。」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絕。他知道,這樣的分配方式,既能讓貴族們感受到他的恩賜,又能讓更多的人有機會使用到這份奢侈的用品。同時,實行介紹人制度,也能保證香皂的品質和銷售渠道的穩定。
盛京風雲
十一月二十九號那天,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咱們說到了遼東的瀋陽,也就是那會兒的盛京。大軍出了關一個多月,終於抵達了這座皇城。雪花在空中飛舞,將古老的城牆裝扮得銀裝素裹,仿佛是為了迎接這場勝利而特意準備的慶典。
崇政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一張張或喜或憂的臉龐。多鐸手下的軍需官正一五一十地匯報他們入關搶來的寶貝:「這次咱們進去,抓了人還有牲口加起來十六萬二千四百多個,黃金白銀也撈了不少……」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得意,仿佛這些財寶是他親手搶來的一般。
「但回來的路又遠又難走,加上天寒地凍的,衣服糧食都不夠,路上死了兩萬多人,還有三百多頭牲口沒了,其他搶來的東西倒是沒丟。」軍需官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和惋惜。
多鐸掃了一圈大殿,最後看向高高在上的小皇帝福臨。那孩子才七歲,坐在龍椅上,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副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他的小臉凍得通紅,手指緊緊抓著龍椅的扶手,顯得有些緊張。
福臨雖然聽清楚了軍需官的匯報,但不知道怎麼回答。其實他連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不太明白。他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個人幫忙,結果誰也沒找到。他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目光落在了下面坐得近的幾個大臣身上。
正黃旗的索尼、譚泰他們幾個,還有鑲黃旗的錫翰、鰲拜,都站在兩邊。這些人都是兩旗里的大人物,身材魁梧,面容嚴峻。想當年,就是他們六個力挺皇九子福臨當上了皇帝。在立皇帝之前,他們還在三官廟發過誓,說要生死與共,一起輔佐小皇帝。此刻,他們仿佛六座堅不可摧的堡壘,守護著這個年幼的皇帝。
再往遠點兒看,正紅旗的代善、鑲紅旗的羅洛渾、鑲白旗的多鐸、正藍旗的豪格、鑲藍旗的濟爾哈朗,各旗的老大都來了。他們或坐或站,或沉思或交談,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威嚴而深沉。然而,在這群人中,卻缺了正白旗的多爾袞。
福臨小聲問索尼:「索尼,睿親王怎麼還沒到?」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和期待。
索尼臉上肌肉微微一抽,也小聲回答:「皇上別急,睿親王馬上就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安慰。
福臨點了點頭,然後對軍需官說:「你先下去吧。」他的聲音雖然稚嫩,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遵旨。」軍需官一聽,轉身就跑了。他的身影在燭火中搖曳了一下,然後就消失在了殿門之外。
濟爾哈朗看多爾袞還沒到,就大聲問福臨:「皇上,人都到齊了,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議事?」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將整個大殿都震得顫抖起來。
「這次入關收穫不小,得把這些東西分一分,好讓旗人們過年。」豪格在旁邊附和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貪婪和期待,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財寶被分到自己手中的情景。
崇政殿裡的氣氛突然就變得冷冰冰的。燭火搖曳得更加劇烈了,仿佛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而感到不安。
福臨雖然小,但也知道長輩們的問題不好回答。他沒辦法,只好又看向索尼。索尼咬咬牙,用眼神告訴福臨別理他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決心,仿佛在說:「皇上,別怕,有我們在呢!」
多鐸趁機靠近濟爾哈朗,小聲說:「鄭親王,聽說睿親王又進宮去見聖母皇太后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挑撥和陰謀的味道。
「不然他還能去哪兒?」濟爾哈朗反問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和憤怒,仿佛已經對多爾袞的行為感到忍無可忍了。
「怎麼能讓這麼多人等他呢?您可是輔政的叔王,得擔起這個責任來啊。」多鐸繼續挑撥道。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狡猾和狠毒的光芒。
濟爾哈朗剛想說話,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門一開,多爾袞進來了,帶著一股子重壓感。他身穿鎧甲,腰佩寶劍,步伐穩健而有力。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和緊張,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
外面天寒地凍的,還下著大雪,但多爾袞好像不怕冷似的,額頭上反而冒了汗,臉也紅紅的。他直接走到福臨面前,跪下行禮:「多爾袞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要將整個大殿都震得顫抖起來。
「免禮平身!」福臨笑著說。他的聲音雖然稚嫩,但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親切。
「謝皇上。」多爾袞站起來。他的身材高大而魁梧,仿佛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決心,仿佛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挑戰的準備。
「議事吧!」福臨說完,就安安穩穩地靠在龍椅上,動都不動。他的小臉雖然凍得通紅,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和威嚴。
但福臨不說話還好,一說完話,殿裡就安靜得詭異。燭火搖曳得更加劇烈了,仿佛也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而感到不安和緊張。
過了一會兒,多爾袞又站出來跪下說:「皇上,臣有罪。這次入關,我們被明軍好幾倍的人圍攻,正白旗差點就沒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悲痛,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戰死的將士們的身影。
「啊?」福臨嚇得跳了起來。他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眼睛瞪得圓圓的,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可怕的畫面。他雖然小,但也知道正白旗的重要性。他能活到今天,除了姑姥姥孝莊的功勞,也離不開正白旗主多爾袞的支持。
(孝莊的姑姑哲哲皇后,說服了正黃、鑲黃兩旗,幫了她和她兒子。)
「怎……怎麼會這樣?」福臨害怕地問。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不安,仿佛已經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風暴。
多爾袞當然不會說實話。他把自己在關內的遭遇說了一遍,不好的地方都省略了,好的地方就添油加醋地說得繪聲繪色。為了推卸責任,他還把吳三桂也扯了進來。
「皇上啊,臣被黃得功、唐勝宇、蔣太微、冀資深、吳三桂他們十幾萬人追著打,怎麼打都打不贏,只好大敗而歸。」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悲憤,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戰死的將士們的身影。
「當時溫榆河都幹了,臣和一千多親兵才勉強過了河。明軍追到一半,河水突然暴漲,他們損失慘重,這才沒追上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慶幸和僥倖,仿佛已經從那場災難中逃脫了出來。
「臣這才得以逃脫,往南跑到山東,跟多鐸在莒州會合,然後才回盛京的!」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和決心,仿佛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挑戰的準備。
多爾袞說得聲淚俱下,但其他旗主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他們或冷笑或皺眉或搖頭,仿佛已經看透了多爾袞的謊言和虛偽。
濟爾哈朗站出來說:「皇上啊,睿親王這次入關大敗而歸,八旗損失慘重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悲痛,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戰死的將士們的身影。
「為了平息旗人的怒火,臣請求剝奪他的親王稱號,關進牢里治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和決心,仿佛已經做好了將這個罪人繩之以法的準備。
「臣附議。」豪格也站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貪婪和得意,仿佛已經看到了多爾袞被剝奪一切、身敗名裂的情景。
「臣也附議。」代善、羅洛渾也跟著站了出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憤怒和不滿,仿佛已經對多爾袞的行為忍無可忍了。
八旗之中除了福臨自己外就六位旗主現在有四位都想要定多爾袞的罪這壓力一下子就全壓到了福臨身上。他坐在龍椅上,小臉蒼白無比,眼睛瞪得圓圓的,仿佛已經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嚇得不知所措了。他的手指緊緊抓著龍椅的扶手,仿佛想要從中找到一絲安慰和力量。然而,他知道自己不能逃避這個責任,因為他是皇帝,是這片土地上的主宰者。他必須做出決定,必須面對這一切的挑戰和困難。
小皇帝福臨端端正正地坐在龍椅上,那張稚嫩的臉龐上寫滿了迷茫與無助。這事兒對他來說,實在是難以決斷,猶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他抬頭看了看大殿裡的一雙雙眼睛,都緊緊盯著自己,那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審視,讓他不禁感到一陣心慌。他不由得低聲說了句:「這事兒……還是先緩緩吧。」話音未落,他就轉向了濟爾哈朗,聲音提高了幾分,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鄭親王!」
濟爾哈朗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仿佛從沉思中被猛然喚醒。但很快,他回過神來,趕緊跪下行禮,動作中帶著幾分匆忙:「臣在。」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顯然對福臨的遲疑感到意外。
「眼看年關將至,你們先把這次搶回來的東西,還有人和牲口,都分給大家,讓大家過個好年。」福臨的聲音在大殿中迴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至於睿親王的事情,咱們改天再商量。」說完,他就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仿佛想逃離這個讓他感到壓抑的地方。
濟爾哈朗一聽,心裡有點急,剛想說點什麼,卻又咽了回去。他深知此刻不宜多言,只能暗自焦急。
豪格在一旁,臉色微微一沉,顯然對福臨的決定不太滿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有力:「皇上,臣覺得事情應該當天解決,拖到以後恐怕不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這時候,索尼和鰲拜站了出來,他們可是正黃旗和鑲黃旗的得力幹將。兩人異口同聲地說:「我們遵從皇上的旨意。」他們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在為福臨提供一絲支持。
這下可好,兩邊旗主意見不合,小皇帝福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他臉上僵硬的笑容更明顯了,心裡暗暗希望正紅旗和鑲紅旗的代善和羅洛渾能站出來說句話。他的目光在大殿中搜尋著,試圖找到一絲支持的力量。
代善眯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他雖然年歲已高,對權勢沒那麼熱衷,但如果多爾袞真的想要奪權,他一定會全力阻止,甚至不惜性命。想當年,福臨還沒登基的時候,代善和多爾袞的關係還算不錯。但自從碩託和阿達禮因為謀反被多爾袞處死之後,一切都變了。代善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那是對往事的回憶與對現實的無奈交織在一起的情感。
回想起林小風十六年八月初九那天,皇太極突然去世,滿清的王爺們在崇政殿裡商量著立誰為新皇帝。代善帶著宗室王、貝勒、貝子們一起發誓要擁戴新君,八旗的將領和大臣們也都跟著發誓要同心協力輔佐新皇帝,違者天誅地滅。多爾袞當時也是這麼發誓的,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真的願意為新皇帝付出一切。
可誓言才過了三天,八月十六那天,阿達禮就偷偷去見多爾袞,回來之後和碩託一起謀劃著名要改立多爾袞為皇帝,還逼代善支持他們。代善堅守誓言,拒絕了他們,還質問多爾袞。多爾袞為了掩蓋自己的陰謀,就以叛逆的罪名處死了碩托和阿達禮。從那以後,代善和多爾袞就結下了梁子。代善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那是對多爾袞背叛誓言的憤怒與無奈。
代善想了一會兒,看了看羅洛渾。羅洛渾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的支持,仿佛在為代善提供力量。代善得到了他的點頭之後,才跪下來奏報:「臣認為睿親王罪大惡極,應該嚴懲。但具體怎麼嚴懲,還得皇上說了算。」他這麼一說,正黃旗和鑲黃旗的將領們都紛紛表示贊同。代善的話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又顯示了對小皇帝的尊重,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堅定。
福臨聽了很高興,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種感激與欣慰,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力量。然後他又看向了多鐸,試圖從他那裡得到更多的支持。
這時候,大殿裡的人都已經表態了,只有多鐸還沒說話。他沉默著,仿佛在思考著什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那是對局勢的憂慮與對未來的不確定交織在一起的情感。
「臣覺得這事兒挺嚴重的,得好好考慮考慮。」多鐸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刺兒,明擺著是在說濟爾哈朗有越權的嫌疑,「不過……具體怎麼處置,還是得皇上說了算,不是哪個親王能隨便做主的。」他的話讓大殿裡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濟爾哈朗對多鐸的挑釁報以冷笑:「多鐸啊,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兒吧,別沒事就往我身上潑髒水。我可是信義輔政叔王,有權力代皇上處理政務。」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屑與憤怒,顯然對多鐸的挑釁感到不滿。
多鐸心裡暗罵一聲,這局勢眼看就要失控了。他緊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焦急與無奈。他知道,如果再不採取行動,局勢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
福臨一看情況不妙,趕緊站起來說:「好了好了,大家先按照我說的去做吧,物資和人畜都分給大家過年用。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議吧!退朝!」說完就快步走出了大殿。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促與無奈,仿佛想逃離這個讓他感到壓抑的地方。
正黃旗和鑲黃旗的將領們也都跟著出去了。大殿裡只剩下幾個人。濟爾哈朗冷哼一聲也走了,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與憤怒。豪格則是一臉陰笑地跟在他後面,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做準備。
代善和羅洛渾則是面無表情地走進了風雪之中。他們的身影在風雪中顯得有些模糊與蕭瑟,仿佛預示著未來的不確定與艱難。
等人都走光了之後,多鐸才靠近多爾袞問道:「十四哥啊,聖母皇太后那邊是什麼意思啊?」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與憂慮,顯然對多爾袞的處境感到擔憂。
多爾袞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不好說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與憂慮,仿佛對未來的局勢感到不確定。
「怎麼個不好說?你的攝政王之位還能不能保住啊?如果不能的話那誰能代替你制衡濟爾哈朗啊?」多鐸急切地問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不安,顯然對多爾袞的處境感到十分關心。
多爾袞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覺得你行。但是……」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與擔憂,仿佛對未來的局勢感到不確定。
「但是什麼?」多鐸追問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急切與期待,仿佛希望多爾袞能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聖母皇太后好像有點疑慮。」多爾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憂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那是對未來的不確定與對局勢的憂慮交織在一起的情感。
……
鳳凰樓坐落在崇政殿的後面,高三層,下面還有高台,是後宮的門戶。此時一樓的大廳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除了福臨、正黃旗和鑲黃旗的將領大臣們之外還有兩個女人——哲哲皇后和聖母皇太后布木布泰(也就是孝莊太后)。
大廳內燭火搖曳,映照出眾人各異的神色。索尼環顧四周之後站了出來,他身形挺拔,面容堅毅,稟報說:「聖母皇太后、哲哲皇后,臣已經將崇政殿內發生的事情如實稟報了,不知後續該如何處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與期待,仿佛希望兩位皇后能給出明確的指示。
哲哲皇后作為正宮皇后,自然說話有分量。兩旗的將領大臣們都聽她的。她轉頭看向布木布泰,眼中閃過一絲詢問與期待。她知道布木布泰一直有著自己的打算和籌謀。
布木布泰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堅定地說:「我要保多爾袞!」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與決心。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可能會引來爭議和反對,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什麼?」哲哲皇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仔細打量了布木布泰一番,心裡思緒萬千。她知道布木布泰為了福臨的皇位忍辱負重,甚至和多爾袞達成了某種交易。但現在多爾袞已經失勢了,再保他豈不是要得罪其他旗主?尤其是濟爾哈朗和豪格,他們恨不得多爾袞馬上死掉。難道……布木布泰真的對多爾袞動了真情?
哲哲皇后猛地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這個荒謬的念頭。她問道:「為什麼?多爾袞罪大惡極,不是你能保得住的!」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擔憂,顯然對布木布泰的決定感到不解和憂慮。
布木布泰的目光堅定地看著索尼、譚泰、圖賴、鞏阿岱、錫翰、鰲拜等人,最後落在哲哲皇后的身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決與決心:「姑姑、各位,緣由其實很簡單——多爾袞沒有兒子!」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那是對未來的籌謀與對局勢的把握交織在一起的情感。她知道自己的決定可能會引來爭議和反對,但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大局,為了福臨的皇位,她必須保住多爾袞。(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