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一愣,她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位夫人話里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是有人殺了薛知府,吳師爺和崔捕頭知道兇手是誰,但他們沒有揭發兇手而是將薛知府的死順勢栽贓嫁禍給我家小姐?」
「不確定,但從吳師爺和崔捕頭的反應來看,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你回去讓人儘快去打撈你家小姐吧,這麼冷的天,那麼冷的水,只怕早就凶多吉少了。」
說罷,她疲憊地揮揮手,示意荷葉退下。
荷葉本想問一句夫人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但目前自家小姐的下落還不清楚,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
虞棠也不想跳水。
她這破身子跳水就是往絕路上走。
可比起落到崔捕頭和吳師爺他們手裡,她寧願死在這冰冷的湖水中,都絕不讓他們得逞。
跳進水裡的第一瞬間,虞棠便感覺自己身體的熱量被湖水吸走。
她不敢讓自己停下,估算了一下方向,拼命朝外游去。
不知道遊了多久,虞棠只覺自己肺要炸開了。
她忍不住悄悄從水中探出頭來。
看著陌生的周圍,虞棠一愣,她不知道這是哪裡,但唯一確定的是,這一定不是知府衙門。
看著破敗的房屋,虞棠緩緩朝岸邊游去。
從水裡爬出來,風一吹,虞棠冷得牙齒都在打顫。
她艱難地邁動如同灌了鉛的雙腿。
她既然能從知府府邸游出來,就說明老天爺也不想讓她死。
所以她更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要先找個避風的地方,先把身上的衣服烤乾。
周圍全是危房,躲進去誰知道會不會塌。
坐在朝向太陽的一方,虞棠低頭擰著衣服上的水。
可因為風寒的關係,她身體原本就沒什麼力氣,又在冷水裡泡了這麼久,抖動的雙手根本擰不出衣服上的水。
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
虞棠知道,自己的身體是撐不住了。
不行,絕對不能倒在這裡。
吳明知道她跳水後,肯定會讓人沿著河岸尋找。
若是找到昏迷的自己,她這湖豈不是白跳了。
剛掙扎著站起來,虞棠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奔向自己……
是幻覺嗎?
容鏡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她扶著身後的土牆,剛往前走了兩步,身體便徹底支撐不住。
容鏡沒想到自己剛一進城就看到落湯雞一樣的虞棠。
無法想像虞棠在這裡經歷了什麼,他飛快奔向虞棠。
在虞棠摔倒前一刻,他穩穩將人接住。
冰冷的衣服將他身上的狐裘洇濕,容鏡覺得自己不像是抱了一個人,而是抱了一個冰塊。
「棠兒,棠兒醒醒,別睡。」容鏡輕輕拍著虞棠的臉,另一隻手將她身上濕乎乎的外衣脫掉。
這種時候身上還穿著這種衣服沒有半點驅寒效果,只會讓虞棠越來越冷。
臉頰輕微的疼痛讓虞棠意識產生了一絲清明:「果然是幻覺。」
「你說什麼?」
「我說我都出現幻覺了,你從不叫我棠兒……」
更不會打我……
說著,虞棠艱難捧起容鏡的臉,無比認真道:「我要是死了,你給我報仇。」
「一定要給我報仇,還有,照顧好阿凝,阿凝成婚前,你都不准成親,有了後母就就相當於有了後爹,你要是敢苛待我兒子,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說著,她踮腳,朝著容鏡唇瓣鄭重親了下去。
反正都是幻覺,親一口也不會怎麼樣……
只是這幻覺還挺真的。
不光味道和容鏡很像,還有體溫,唇瓣也和容鏡一樣好親。
既然唇瓣都一樣軟和好親,那是不是也有腹肌……
想到此,虞棠低頭,冰冷的手不自覺下滑。
容鏡簡直要被虞棠給氣笑了。
他忍不住在虞棠臉頰狠狠捏了一把:「小色鬼,都燒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忘占便宜。」
說著,他一把將虞棠抱起。
沒摸到腹肌,虞棠滿臉的惋惜。
容鏡鮮少從虞棠臉上看到如此直白的情緒,可他兩隻手都抱著虞棠,根本沒多餘的手再去滿足她。
抱著虞棠上了馬,他飛快找到一家客棧,扔下一錠銀子要了一間上房。
虞棠是一刻鐘後醒來的。
醒來的時候屋裡燒得暖烘烘的,身上還扎著針。
容鏡坐在床邊,手裡看著密信。
虞棠眨了眨眼,手指移到男人大腿上,朝著男人大腿狠狠捏了一把。
容鏡瞬間回過神來,他放下手中的書信,疑惑地看向虞棠。
「疼嗎?」虞棠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像只鴨子,難聽的要死。
偏偏這個時候容鏡說了一句「不疼」。
不疼?
她都那麼用力了,如果是現實容鏡不可能不疼!
所以自己現在這是在夢裡?
夢裡嗓子還這麼難聽……
好在鼻子似乎不堵了。
容鏡看著思維發散,眼神呆呆笨笨的虞棠,嘴角控制不住上揚。
「在想什麼?」
「想摸腹肌。」虞棠下意識回答。
意識到自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虞棠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不過算了,橫豎是自己的夢境,也不會有人知道。
容鏡聞言眉梢微挑。
從前怎麼沒發現他的阿棠生病還會變誠實。
他低頭緩緩解開身上的腰帶,又解開衣襟。
流暢而不夸長的肌肉在白色的褻衣下若隱若現。
容鏡捉著虞棠白皙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
「好摸嗎?」
虞棠誠實點頭:「再往上一點,我還想摸一摸胸肌。」
她都好久沒摸到容鏡的腹肌和胸肌了……
虞棠的膚色比容鏡的膚色要白上一個色號,當白皙的手被按在男人小麥色的胸肌上,原本微不足道的色差變得明顯起來。
「好像比以前更結實了……」
說著,虞棠便要坐起來。
「別動,你身上還扎著針。」
「夢裡,怕什麼?」
虞棠一點都不在乎,容鏡卻是魂都嚇掉了一半,他急忙出手,把虞棠身上的針掉。
虞棠沒想到夢裡的容鏡還這麼講究。
索性也任由他拔。
橫豎容鏡長得足夠好看,做什麼好都好看……
她靠在床頭,任由容鏡將身上的針全部拔掉。
容鏡一抬頭,就見虞棠正無比認真地盯著他看。
那種認真中帶著欣賞和喜歡的眼神讓容鏡感覺一顆心都膨脹起來。
他沒忍住,欺身壓在虞棠身上:「你病還沒好,別招惹我好不好?」
剛剛虞棠摸他腹肌的時候,他就隱約有了衝動。
若是再任由她這樣肆無忌憚挑逗下去,容鏡不敢保證自己能一直保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