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一見到薛夫人,直接紅了眼眶:「夫人,夫人出大事兒了。」
薛夫人皺眉看著吳明:「出什麼事兒了你慢慢說別著急。」
吳明聞言「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薛夫人面前:
「都怪下官,下官這幾日忙著處理自己的事情,沒貼身跟著大人,誰承想……」
他說著說著低頭哭了起來。
薛夫人本就急得不行,見他話說一半便哭哭啼啼起來,頓時更急了:「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老爺他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吳明假裝擦淚,餘光打量著滿臉焦急地薛夫人,心中說不出的得意。
平時他來薛家,這薛夫人總是用一副瞧不起他的模樣。
沒想到她也有求自己的時候……
斂起心中的得意,他這才緩緩道:「是虞家,虞姑娘把咱們知府大人殺了,血流了一地,夫人您快去看看吧……」
薛夫人身形晃動。
一瞬間她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薛懷死了?
這怎麼可能!
還是虞姑娘殺的?
昨日薛懷還回來將那虞姑娘好一頓夸,兩人明顯關係不錯,虞姑娘怎麼會殺了薛懷?
可吳明親自來說,這必然不會有假……
她身形一陣輕晃,險些沒站穩。
吳明忙伸手拉住薛夫人。
另一隻手趁機攬在薛夫人曼妙的腰肢上。
薛夫人這腰雖然不如他養得瘦馬纖細,但卻格外輕柔,想必在床上別有一番滋味……
如今薛夫人成了寡婦,還要帶一個孩子,想都知道日後的日子會有多難。
不過要是薛夫人求求他,他倒也不會讓她過得太艱難……
他記得薛懷的女兒今年也不小了。
有十六了,長得也頗為俊俏。
他還沒試過母女二人共事一夫呢。
正做著美夢,吳明感覺自己忽然被人扇了一巴掌。
薛夫人赤紅的眼瞪著吳明:「你放肆。」
她丈夫才剛出事,吳明這個畜生就來占她的便宜。
他簡直豬狗不如!
深吸了一口氣,她抬腳果斷朝外走去。
吳明摸著被薛夫人打過的半邊臉頰,混著鮮血的唾沫吐在地上。
夠辣,夠帶勁兒,他喜歡!
到時候在床上也要這麼帶勁兒才好呢。
薛夫人一到府衙就看到一個穿著藕色的少女在不停辯解:「我家小姐不可能殺人,更不可能殺害薛知府,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府衙的衙役們可不管這些:「笑話,我們捕頭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滾滾滾,再糾纏下去,連你一起抓進去。」
罵完了,衙役們才注意到薛夫人正站在台階上。
衙役們忙按照捕頭的意思,請薛夫人進入府衙內。
進入大廳,薛夫人便看到了崔捕頭。
崔捕頭人長得憨厚:「夫人,您節哀,我剛剛看過了,大人被連捅二十三刀,當場斷氣,這個虞棠當真是罪大惡極。」
「您要不還是不要看薛大人的屍體了,怪嚇人的,我怕您看了以後承受不住。」
薛夫人看著地上那一灘鮮紅的血跡:「那個殺人兇手現在在哪?」
「屬下無能,讓她給跑了。」
「什麼?」
剛趕回來的吳明聽到這句話直接瞪大了雙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讓她給跑了?」
吳明快步走到崔捕頭面前,那眼神恨不得將人給吃了。
「我們聽到動靜以後,立馬開了門,可只看到虞棠跳窗逃走的身影,我們立馬就讓人去追,可虞棠她,跳進了府衙的池塘里……」
「我想,這會兒她肯能已經沒命了吧……」
府衙那池塘是活水,如今豫南剛下過幾場大雪,在那池子裡絕對活不過一炷香。
吳明卻是面容一陣扭曲:「你們讓人下去打撈了嗎?」
「這麼冷的天下水,那不是要人命的嗎?」
崔捕頭說得理所應當。
他也問過幾個弟兄,有沒有願意下水捕撈的,但大家都不願意下水,他就更不可能下水了,他上有老下有小的,出了事兒誰來負責。
他可沒那幾個蠢貨那樣容易相信吳明……
「那你有沒有想過,虞棠如果跑了怎麼辦?」
「不能吧?」
「聽說那姓虞的重病還在發燒呢,來之前剛喝了藥,我估摸著一下水人就差不多歇菜了。」
說完,他才注意到一旁的薛夫人還在。
忙道:「薛夫人您也不用著急,這人死了,屍體會自己從水裡浮上來的。」
「到時候您想怎麼處置虞棠都隨您。」
薛夫人轉頭,雙目赤紅地瞪著兩人。
崔捕頭滿臉疑惑地看著薛夫人:「是我說錯了什麼嗎?」
薛夫人冷冷一笑:「沒有,你說得極好,好極了……」
一個重病,正在發燒的女人,連捅她丈夫二十三刀,他們當她是傻子嗎?
這怎麼可能辦得到?
對上吳明狐疑的目光,薛夫人一字一頓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把她帶到我面前來!」
吳明這才放下心中的懷疑:「是,夫人放心。」
「先帶我去看看虞棠是從哪裡翻窗走的,又是從哪裡跳水逃走的。」
吳明給了崔捕頭一個眼神。
崔捕頭只能撇嘴帶著人去看現場。
「夫人,要我說這真沒什麼好看的,就是同一個落水地點而已,這府衙的後花園您平時也不是沒來過。」
「到了,您看就是這裡。」
薛夫人看著薄薄的冰面上陷進去的大坑。
「夫人,這正是風頭上,怪冷的,咱們回去吧。」
「把虞小姐的婢女帶到我面前,我有話單獨要問她。」
崔捕頭以為她是要刁難那個婢女,畢竟誰家丈夫死了不狠狠折騰一下受害人的。
原本被折騰的是虞棠,只是現在虞棠跳湖自盡,那就只能是她家婢女倒霉了……
「夫人您等著,我這就把人給您帶來。」
……
荷葉被帶上來後,直接跪在了薛夫人的腳邊:
「夫人,我家小姐真的沒有殺人,她不會殺人,更不會殺害知府大人,她沒理由這麼做的。」
「而且我家小姐重病未愈,她藥碗都端不穩,怎麼可能殺得了知府大人,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那你知道是誰,在栽贓陷害你家小姐嗎?」
薛夫人的聲音出奇的冷靜。
荷葉一愣,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薛夫人。
薛夫人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話。
荷葉這才回過神來:「是吳師爺和崔捕頭,我家小姐和他們兩個都有仇。」
「可我家老爺和他們沒仇,他們不至於為了栽贓陷害你家小姐,冒險殺了我丈夫,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