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鼓起腮,她就知道!
「除了這個,別的都可以。」
「我暫時不需要別的……」
「我待會兒看看能不能製成藥丸,生病了就要吃藥。」
虞棠不想聽到藥這個字,她耷拉著腦袋,沒什麼力氣的手掰著容鏡的手指玩:
「你告訴荷葉她們我的下落了嗎?」
她出事兒這麼久,荷葉她們肯定都急瘋了。
「已經讓驚蟄他們去傳話了,薛知府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驚蟄他們已經查出了兇手,明日便會公開審理,委屈你了。」
虞棠搖頭:「只是可惜了薛知府。」
薛知府雖然坑害她,可那的的確確是個好官。
一心為百信辦事兒,最關鍵的是,他還欠著自己四萬兩銀子呢!
如今薛知府忽然遇刺,朝廷肯定會委派新知府來。
萬一新知府不認帳……
虞棠抬頭看向容鏡:「你們準備派誰來擔任豫南的新知府?」
提前打探清楚,才好對症下藥。
「我暫代豫南知府的位置,等這邊的事情解決,回京後再派新的豫南知府來。」
容鏡對虞棠有問必答。
那感情好啊!
虞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我之前和豫南知府談了一樁合作……」
「我知道,他還欠你四萬兩銀子的工程款。」
虞棠急忙點頭:「對對對。」
「財迷,吞誰的銀子也不能吞夫人你的銀子,放心好了。」
「等薛知府的事情處理完了,我就把工程款結給你。」
說完,他讚賞地看著虞棠:「這次豫南的事情,你辦的很漂亮。」
他來到豫南之前,原以為會是人間地獄的景象。
他見過太多災情,每一次都是屍山血海的煉獄。
來豫南之前他以為豫南也是一樣,甚至更慘。
可到了豫南以後他發現,事情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沒有隨處可見的屍體,大人和孩子都在努力的忙碌著。
伐樹,砌牆,煮飯。
小孩子則是聚在一起玩鬧。
難以想像這是災後的場景。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正在進行。
聽到容鏡的誇讚,虞棠矜持挺胸:「我也覺得我做的不錯。」
嗯,明明是非常不錯,但她只說了不錯,說矜持沒錯……
容鏡摸著虞棠緞子一樣的長髮:「想要什麼獎勵?」
虞棠垂眸看著容鏡若隱若現的肌肉。
容鏡忍不住輕笑一聲,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這都是我應得的。」
「對,這都是棠兒應得的。」
虞棠的手一刻也捨不得從容鏡的小腹上移開。
漸漸的,虞棠發現容鏡有些不太對勁。
說話的嗓音啞了,坐著的姿勢也變了。
一抬頭,虞棠就撞進容鏡那雙染著慾火的眸子。
虞棠想往回撤手的時候已經晚了。
好在容鏡知道虞棠身子不好,很是克制,並未真的進去。
虞棠看著紅腫的大腿根部,嗔怪地看著容鏡:「我腿本來就疼,你還用的這麼狠。」
容鏡給虞棠擦著藥膏,他沒說是虞棠的皮膚太嬌嫩,捏一下就紅,老老實實承認過錯。
享受著容鏡的伺候,虞棠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薛家。
薛夫人跪在靈堂的棺槨前,往火盆里丟著紙錢。
她和薛懷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走到今日,原以為終於能有好日子過了,不想他竟白白喪命……
紙錢丟進火盆里,她忍不住埋怨道:
「你死了倒解脫了,可有想過我和女兒怎麼活?」
「早就說過讓你別招惹吳明他們,上一任知府被他們陷害成了什麼樣子你是沒看清楚嗎?」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一匹狼……」
「如今紙紮鋪子裡也沒多少紙錢,你先拿去用,不夠你再給我託夢,我再給你……誰在那裡?」
薛夫人燒紙的動作一頓,她目光警惕地頂著發出動靜的角落。
「是我,夫人。」
輕柔的聲音讓薛夫人瞬間放下警惕之心。
少女掀起帘子,從後面走出。
那張婉約的臉正是許久不見的許靜貞。
薛夫人將手裡的紙錢丟進火盆:「是靜貞啊,過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靜貞走到薛夫人面前:「我剛去買了些香燭,夫人你燒給老爺吧。」
薛夫人看著那些紙錢,眼中閃過欣慰。
許靜貞和她的母親是相公救下來的。
當初她們剛來到豫南城,被幾個小混混堵在巷子裡占便宜,丈夫救下她們母女後,見她們母女可憐,身上又沒多少銀子,便讓他們在府里做活。
許靜貞教女兒琴棋書畫。
至於王氏,她女紅好,薛夫人就留她在家裡做一做針線活,別的重活也不用她做。
她對徐靜貞還是挺滿意的。
琴技好,知書達理,對女兒也用心。
沒想到她還親自去給丈夫買冥器……
「你是個好姑娘,可惜,老爺已經去了,不然我一定讓他認你做乾女兒。」
這話她之前也跟丈夫說過。
有個如此出色的姐姐,對自己的女兒也是一種幫襯。
可惜,丈夫還沒來得及做,豫南就受了天災。
丈夫每日忙的腳不沾地,這件事也就擱置下了。
許靜貞看著薛夫人:「我知道夫人疼我,所以有些我,我也想告訴夫人。」
薛夫人看著徐靜貞:「你要說什麼?」
「夫人,我聽說攝政王來咱們豫南了,是真的嗎?」
薛夫人不知道她話題為什麼扯到攝政王的身上,她低頭從旁邊拿過一摞紙錢,繼續往火盆里填著: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怎麼了?」
「你怎麼會忽然問你攝政王?」
「沒什麼,就是下午在外面聽人說了幾句。」許靜貞按捺住激動的心。
在外面聽人說了幾句?
薛夫人眉心蹙起,今天下午她見過那位的下屬,那位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泄露王爺的蹤跡,城裡這會兒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王爺已經到了豫南。
徐靜貞,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她也懶得深想,只要能抓到殺害丈夫的兇手,別的,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許靜貞見薛夫人不肯透露更多,眼神微暗。
她就知道,這人說嘴上多疼她,想把她認為義女,實際上都是假的。
她明明知道容鏡就在豫南,就在城裡,卻什麼都不肯告訴自己。
她今天下午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