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重修舊好

2024-11-05 01:09:18 作者: 青山見
  孫珍珠看著匣子裡的銀票,不夠,還是太少了。

  這點錢對如今的豫南來說怕是杯水車薪。

  不過她沒錢不代表兄長和父親沒錢!

  主意打定,孫珍珠掀起被子起床。

  說服父親和兄長給豫南撥款後,孫珍珠剛準備回屋再睡一會兒,就聽宮裡來人,說賢妃娘娘請她進宮一趟。

  孫珍珠笑著應下,轉身臉上笑容消散,只剩殺意。

  一進鳳藻宮,賢妃便親熱地拉著孫珍珠的手。

  那藥效果著實厲害的,昨日謝墨來了,不到一刻鐘,把她按在床上好一通顛鸞倒鳳。

  她與謝墨許久不曾恩愛。

  昨夜那幾個時辰的恩愛,讓她面色紅潤,起色都跟著好了不少。

  想到昨日謝墨的話,白梅下定了決心。

  她一生都不可能有孩子,但別的女人會有孩子,尤其是紅豆。

  她年輕,身體又好,如今吃著藥,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孩子了。

  她就算真能爬上皇后寶座,可沒有自己的孩子,終究不會長久。

  最好的打算就是,扶持自己的人。

  如果白洛是個身體健全的人,她不介意支持白洛上位,親姐妹再不靠譜也總比外人要靠譜。

  可偏偏白洛身有殘疾。

  皇帝那人看似和藹,可多年夫妻,她如何能不清楚皇帝眼界如何挑剔。

  讓白洛成為他的女人,那對容拂來說是一種巨大的羞辱。

  她想了許久,才讓人叫孫珍珠進宮。

  拉著孫珍珠坐下,白梅頭一次認真打量起孫珍珠的模樣。

  臉若銀盤,皮膚白嫩,即便不施粉黛,也自帶一股蓬勃的朝氣。

  瞧著就讓人歡喜,尤其是是那雙眼睛。

  看著看著,白梅忍不住注意到一些細節。

  比如少女那完全沒有細紋的眼尾,還有飽滿的臉頰。

  臉靠保養能減緩衰老,可手卻是最直觀的對比。

  白嫩纖細,對比自己已經鬆弛的手,白梅第一次感受到時光催人老這話。

  「咱們珍珠長得可真好看,本宮一直在想,咱們珍珠這樣的人,什麼時候才能配上咱們的珍珠。」

  這種話孫珍珠聽了不知多少遍。

  從前母親帶她參加宴會,每次有人要給她說親,都會是這個開場。

  「娘娘才是真正的天生麗質,在娘娘面前,誰敢自誇一句貌美?」

  白梅被孫珍珠哄得咯咯直笑。

  正準備切入正題,就聽外面太監通傳,陛下到了。

  白梅只能收住話題,起身接駕。

  她心裡多少是有點不舒服的。

  她讓人去請了皇帝那麼多次,皇帝都推脫不來。

  孫珍珠前腳剛來鳳藻宮不到一炷香,皇帝就來了。

  「給陛下請安。」

  「起來吧,孫小姐也起來。」

  孫珍珠起身後,不動聲色後撤了兩步與容拂拉開距離。


  容拂想拉孫珍珠手的時候才注意到,孫珍珠所在的地方自己夠不到。

  一旁的白梅看著容拂那快要長到孫珍珠身上的眼睛。

  哪怕早就不喜歡皇帝了,心裡仍舊不是滋味。

  「陛下先進去吧,外面冷得很,凍著妹妹可就不好了。」

  容拂點頭:「嗯,珍珠體弱,是該多照顧照顧,進去吧。」

  看著眼前那威嚴的大門,孫珍珠覺得這猶如一道道深淵巨口,進去了,想出來就難了……

  可面對強權,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進了屋,孫珍珠特意選在了離容拂很遠的位置坐下。

  她知道,這其實沒什麼用處,可比什麼都不做,只能等著容拂非禮她要好。

  容拂從一坐下,眼睛就落在孫珍珠的身上:

  「珍珠,坐那麼遠幹什麼,你過來,昨日朕還和首輔大人談過你,說你身子弱,你那離著火盆遠,坐到朕身邊來,朕身邊暖和。」

  孫珍珠紙覺得頭皮都要炸開了。

  腳趾尷尬摳地。

  「多謝陛下照拂,只是臣女不覺得冷,倒是娘娘,身子臣女更弱,娘娘更應當靠著陛下才是。」

  「說起來,娘娘與陛下少年成婚,如今又如此恩愛,真是不知羨慕死了多少人。」

  白梅雖然知道是假話,可架不住心裡受用。

  她與容拂少年成婚,也曾恩愛無雙,只是不知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

  顯然,孫珍珠的話也勾起了容拂的回憶。

  他目光看向白梅。

  曾經的白梅是他最疼愛,也最虧欠的女人。

  可惜,她是個耐不住寂寞的。

  竟然背著他和別的男人偷情搞在了一起。

  還是在他最孤立無援的那段時間……

  如今他雖然警告過謝墨,謝墨也不再與白梅又曖昧,可他心裡始終有一根刺。

  「娘娘,不如給臣女說說您和陛下從前的事情吧,在家裡我常聽父親說娘娘和陛下恩愛,可到底怎麼個恩愛法,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實在是想像不到。」

  白梅忍不住捂嘴直笑:「你這丫頭,古靈精怪的很。」

  她轉頭看向皇帝:「陛下還記得咱們初次見面是哪一次嗎?」

  皇帝也跟著陷入了回憶:「是蟬鳴寺?」

  白梅一愣:「蟬鳴寺?」

  容拂勾唇輕笑了一聲。

  「那日你穿著一身粉色長裙,正在和婢女在後山放紙鳶,那日風大,風把你的頭髮吹亂,你卻一點都不在乎,笑的明媚燦爛,像玫瑰一樣。」

  白梅對此毫無印象。

  她歪頭看著容拂。

  「你自然沒有印象,那時候朕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後來知道要嫁給朕的是你,朕樂得一晚上都沒睡著。」

  這都是實話。

  當時他想把最好的給白梅。

  婚後他也一直這樣做的。

  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是先緊著她,誰也不能傷她分毫。

  「賢妃第一次見朕,是在新婚夜吧?」

  白梅臉色一紅:「沒,不是,是在一場春日宴上,陛下與才子們辯經,將那些學子辯得啞口無言的時候,那時候臣妾就對陛下一見傾心了。」

  「那日的桃花開得極好,岸堤上的柳樹隨風輕舞,那日的陛下,比太陽還要耀眼。」

  「那日陛下不光成為了臣妾心中的太陽,所有去遊玩的少女,都眼睛發亮的盯著陛下。」

  「可陛下誰都沒看在眼裡,陛下的眼裡只有辯經。」

  說起這件事,白梅忍不住笑了起來。

  容拂也沒想到,白梅竟然早就心悅於他。

  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粘稠的讓人羞澀。

  孫珍珠起身悄悄離去,給這兩人留下重修舊好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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