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虞棠心裡終究還是有些疑惑:「他該不會正好在那位阿婆家幫忙吧?」
容姝聞言急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是,那日我再阿婆家待的太晚,離開的時候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我急急忙忙的往回趕,他剛好買了一份糖水我沒看到他,就那麼撞到他身上了……
虞棠:……
有點俗啊我的公主。
「我當時態度挺差勁的。」
「他態度也不算好。」
容姝沒好意思說他們倆直接對罵了起來,引得半條街的人都來圍觀。
她丟不起那人。
便丟下銀子跑了。
「我本來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三天後阿婆身子撐不住的消息傳來,我再次去了阿婆家,回來的路上再次遇到了他。」
「他把多餘的銀子還給我,說只要那一碗糖水的錢,並且要我道歉。」
虞棠忍不住輕笑出聲:「倒是個有趣的男人。」
容姝回想起來,忍不住跺腳:「有趣什麼,我這輩子都不曾那般窘迫。」
「那後來呢?」
「我說不過她,就給他道歉了,我剛準備走,誰知道他忽然給我作揖行了個大禮,也跟我道歉了……」
「我覺得他也沒那麼差勁,然後就聽到他餓的咕咕叫的肚子了。」
「我想著這人傻是傻了點,可也不算是個壞人,便請他吃了一碗麵。」
「他說了一些話,讓我撥雲見日。」
「我回去後便讓人查了查他,我覺得他學問還算不錯,你知道嗎,他竟然是嶺南那一代有名的才子,只是家中窮苦,人又認死理……」
虞棠知道,至此,她的好公主已經喜歡上了對方。
「我想著他整日忙著做工抄書,肯定沒時間好好學習,萬一明年科考,他考砸了豈不是讓人灰心,便讓他來公主府當差。」
「我在他面前呢就裝作是香房的小丫頭,他發了第一個月的月例銀子後,便給我買了這簪子。」
「棠兒,我知道你再擔心什麼,可你知道的,我對男人不是沒有戒備之心,是好是壞我能看得出來。」
「何況就算她是壞人那又能怎樣?」
「我能砍一個駙馬就能砍第二個。」
當然,這一次她不會再像之前那麼蠢。
若對方真負了她,她會讓他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虞棠見她早已思慮周全,便也沒什麼可擔憂的。
何況容姝是容國的長公主,不管誰掌權,她永遠都是長公主,是容國的掌上明珠。
「不過我覺得他和駙馬不一樣,但我還是有些拿不準,我就想你幫我試試他。」
虞棠思緒被拉回,一瞬間,虞棠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你想讓我幫你試試他?」
「對啊,你看,論美貌,整個京都無人能與你相提並論。」
「論出身,你是虞家小姐,是虞小將軍的妹子,還是豫南百姓心中的神明。」
「沒有人比你更適合試探他了。」
虞棠神色複雜:「那若是他喜歡上了我呢?」
「那就證明我眼瞎,看錯了人。」
「好棠兒,你就幫我試試他嘛~」
「我保證,不會讓皇兄知道的!」
你也知道這事兒如果被你皇兄知道咱倆都吃不了兜著走啊!
虞棠的手臂被容姝晃動起來。
「只有這麼一次,而且絕不允許讓容鏡知道!」
「我就知道棠兒最好了。」
「那咱們該回去了吧?」
都出來這麼久了,再不回去,那邊該派人來找了。
「走走走,咱們回去吃炙羊肉。」
虞棠她們回到大殿的時候,宴會已經過半。
賢妃早早離席,場面有紅豆撐著。
那位北池的公主也坐在了女席上。
虞棠忍不住悄悄轉頭,看向男席那邊。
容鏡已經不在席上了,不知去了哪裡。
她剛要收回目光,赫蓮雅的聲音響起。
「虞小姐這是在看誰?」
「瞧那方向,似乎是攝政王?」
她聲音柔柔的,似乎只是普通的詢問。
虞棠回過神來,眼神冷淡:「我看誰跟公主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沒關係,只是攝政王在豫南帶兵打仗的時候,聽說虞小姐也在豫南。」
「你們的百姓還合贈了你們萬民傘。」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虞小姐和攝政王是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她最初沒在意這事兒。
還是剛剛虞棠和容姝前腳離開,攝政王也跟著打離開後,她才想起的這件事……
她想讓容鏡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自然不會允許他先喜歡上別的女人。
尤其這個女人還有能力讓她的媚蠱失效。
他生怕虞棠和容鏡真有什麼關係,因此在虞棠開口承認之前,率先否決:
「當然,我知道虞小姐和攝政王必然不是大家想像的那種關係。」
「我只是想提醒虞小姐,您的名聲本來就不怎麼好,已經嫁過一次,還生過孩子的女人本就不好二嫁,再出點什麼流言蜚語,誤了虞小姐的好姻緣就不好了。」
虞棠聞言冷笑:「那還真是多謝你費心啊。」
「不客氣的,我也即將嫁入容國皇宮,算起來,也算容國半個妃子,好心提醒虞小姐一下是我的本分。」
她這話一出,不等虞棠開口,坐在上首的紅豆率先坐不住了。
她冷笑一聲:「赫連公主,本宮提醒你一句,你和親的事情還沒徹底定下呢,先別那麼急不可待的做美夢。」
「半個妃子。」紅豆冷笑連連。
她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子,她赫蓮雅不過是一個戰敗國公主罷了,也敢和她並肩……
赫連雅顯然沒想到紅豆會忽然發難。
她轉頭看著紅豆,再看清那張臉後,露出不屑的笑。
「想必您便是慧妃娘娘吧?」
「聽聞陛下已經很久沒去您宮裡了,我能理解陛下不去您宮裡,您心情不好。」
「可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例如您不遠處這位孫小姐。」
孫珍珠本就不爽,可又沒理由和她爭辯。
此時她開了口,孫珍珠便也不再忍耐:
「我容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一個蠻夷之地的粗鄙之人在此誇誇其談。」
「你不會覺得陛下真會娶你吧?」
「笑話,你也不看看滿朝文武答不答應。」
「也不看看我容國的百姓答不答應。」
「赫連公主還是提前做好被原封不動退回去的準備吧!」
她咚的一聲將酒杯放到桌上:「本小姐身子不適,先告辭了。」
說完,她胡亂對著的紅豆行了個禮,果斷離開……
虞棠看著明顯心事重重的孫珍珠,也要起身離去。
然而赫連雅丟了這麼大的人,怎麼可能放任虞棠就這樣離開。
她抬手攔住虞棠:「虞小姐,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你要讓你們容國的女子這般針對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