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虞小姐菩薩心腸,又與長公主情同姐妹,還請虞小姐看在長公主壽辰將近的份上,為長公主積一份福。」
虞棠手中的團扇稍稍移開一些。
倒是聰明,知道扯著容姝這面大旗。
「你抬起頭來。」
白子祈只能惶恐地抬頭。
去覷覷眼並不是十分嚴重。
坐在窗口的時候,的確是有些看不清楚虞棠的長相。
只覺得來了一個穿著無比花哨的花蝴蝶。
可如今距離隔得近,他抬頭的瞬間便被虞棠那張攝人的容貌吸引住。
該怎麼形容呢?
萬春爭艷不如她驚鴻一瞥。
短暫地失神過後,白子祈重新低頭。
「你怎麼不抬頭?」
「小的是外男,不可直視小姐,這是對小姐的不尊重。」
他一字一句不卑不亢,語氣里也全是尊重。
虞棠轉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容姝。
可容姝此時顯然演的過於入戲,還在不停地抹眼淚。
虞棠:……
過了啊姐妹!
不過這白子祈的人品倒的確貴重。
「無事,我讓你抬頭,你可以看著我。」
白子祈只能抬頭。
「我長得好看嗎?」
「小姐花容月貌,傾國傾城。」白子祈如實道。
虞棠笑了笑,那張臉更顯魅惑。
她就像是山中鬼魅成精,專門長成最吸引人的樣子來吸食人精魄的。
虞棠聞言輕聲笑起來:「你長得也不差,白皙清俊,渾身朝氣,像話本子裡走出來的小書生。」
白子祈哪裡被虞棠這樣的人調戲過,頓時滿臉通紅。
他急低頭作揖:「小姐不要拿在下取笑了。」
虞棠轉著手裡的團扇,見容姝拼命給她眨眼。
她愣了一下。
什麼意思?
做的還不夠?
也是,這哪算得上調戲。
虞棠轉動團扇的手停下,她用扇面輕輕挑起書生的下巴,強迫書生站直看向自己:「我可沒拿你取笑。」
「本小姐很欣賞你,你跟了我吧,我讓王爺給你個官噹噹,不比你在公主府當個小帳房有前途?」
話音剛落,就見白子祈咚的一聲跪下。
這反應給虞棠嚇了一跳。
她看向容姝。
她長得有那麼嚇人嗎?
不是,我演的不好嗎?
還是你眼裡進沙子了,眨的那麼頻做什麼?
她轉頭看向荷葉,就見荷葉也在擠眉弄眼。
虞棠感覺自己好像被這個世界孤立了……
她轉頭看向白子祈,繼續按照劇本隨手扯出一塊帕子,輕輕蹲在白子祈面前,她白皙的手指在白子祈的衣領上滑動,學著那些小姐調戲小倌兒的樣子,剛要將帕子塞進去。
一隻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背。
順著男人青蓮色的衣袖視線上移,虞棠便看到容鏡冷凝的面容:
「王妃看看,孤這張臉合不合王妃心意,能不能給孤個有前途的小官混混?」
虞棠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自稱孤,容鏡肯定是生氣了!
她苦笑著轉頭看向容姝,他來了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呢?
容姝衝著她眨了眨眼,那意思大抵是:「我給你眨眼了,你自己看不懂的……」
虞棠,剛剛演的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絕望。
「怎麼?孤不如他長得合王妃心意?」
虞棠急忙搖頭。
她要是敢點頭,容鏡現在就能殺了她!
「說話,搖頭是什麼意思?」
虞棠吞了口唾沫:「王爺,王爺長得更和我心意。」
容鏡臉上的表情有些許鬆動,但仍冷得可怕。
虞棠只能繼續順毛:「我,我與他玩笑的,王爺用過飯了嗎?」
「王妃覺得呢?」
虞棠心裡更緊張了,容鏡這樣反問,十有八九是沒用。
「剛好我也沒吃,咱們回府讓人涮鍋子吃怎麼樣?」
她蹲在地上,仰頭看著容鏡,試探地問:「或者,王爺有什麼想吃的?」
容鏡沒說話,那雙深邃的眸子緊盯著虞棠。
虞棠秒懂。
她想要起身,可兩條腿卻不聽指揮,只能可憐巴巴地看著容鏡:「我腿麻了。」
「麻煩。」容鏡嘴上這麼說,長臂卻是毫不猶豫地穿過虞棠腋下與膝彎。
虞棠輕輕在男人臉上親了一下:「我就知道王爺最好了。」
容鏡抿成一條直線的唇角微微上揚,很快又壓了下去:「花言巧語。」
「實話,臣妾好喜歡被王爺這樣抱著,安全感十足,要是王爺能抱臣妾一輩子就好了。」
「看你表現。」
「那臣妾一定好好表現。」
虞棠悄悄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容姝。
再見了我的姐妹。
為了你,我可犧牲太多了……
容姝回以她一個我懂的眼神。
容姝那看英雄赴死的眼神讓虞棠忍不住懷疑自己是要奔赴一線。
算了,不跟她計較了。
被容鏡抱到到馬車上,虞棠剛要開口就聽容鏡道:「回府。」
虞棠雙手死死扒著容鏡的脖頸,生怕容鏡直接將他丟到座位上。
「還生氣呢?」
容鏡壓下上揚的唇角,不吭聲。
虞棠貼在他臉頰上又親了一口,將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解釋給你容鏡聽。
「所以我真不是看上他了,都有你這樣的極品美男了,我怎麼可能再看那些凡夫俗子一眼。」
男人的大手將她禁錮在懷裡:「王妃從來沒這樣和孤做戲過。」
虞棠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他想要她主動。
可和白子祈是做戲,和容鏡那可是實打實的真槍實戰。
虞棠瞬間就紅了臉:「這還在車上呢?」
「棠兒的意思,回府就可以?」
虞棠微不可查地點頭。
主動就主動點吧。
「要穿著這身衣服,劇本里,棠兒怎麼對他,就要怎麼對我。」
虞棠想了想,那話本里也沒什麼羞恥的東西。
剛要點頭,一本藏藍色的沒寫名字的話本便被塞到了虞棠面前:「還要按這個來。」
虞棠翻開封面,就見雪白的宣紙上寫著三個極為漂亮的印刷體。
——她的狗。
救命!
這麼刺激的嗎!!
虞棠忍著羞恥,翻了一頁,就見畫面里,穿著異域服飾的女子一隻腳踩在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男人的胸口上。
虞棠想把手裡的書扔出去,手卻不聽指揮地下翻。
下一頁仍舊是那個動作。
男人仍是雙腿大開地跪在地上,可露著白皙雙腿的女子的腳,卻是踩在男人的胯上。
她在做什麼不言而喻。
虞棠臉頰更紅。
「這,這不好吧……」
嘴上這麼說著,虞棠眼睛卻不住地往容鏡身上飄。
畢竟畫裡,男人穿的也算不上正經。
還要帶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