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出什麼意外了吧?
想到此,是白梅緊張地捏著手裡帕子。
調查過程枯燥而乏味。
虞棠強忍著打了個哈欠,見對面白梅緊張,虞棠喝了口參茶潤了潤嗓子:「賢妃娘娘這是在等什麼人?」
白梅沒想到虞棠會和她說話,愣了好一會兒冷笑「跟你有關係嗎?」
虞棠表情不變地看著她。
明明是柔柔弱弱毫無攻擊力的模樣,可莫名就是給人一種利刃出鞘鋒芒畢露的感覺。
最可怕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虞棠和容鏡在一起時間久了。
虞棠這樣盯著人看的時候,總給她有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錯覺,一定是錯覺。
虞棠就是個廢物,怎麼可能給人這種感覺呢……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倒是孫珍珠,怎麼還不來。
該不會是她的人被虞棠攔住了吧?
難怪她剛剛會那樣笑吟吟地問她是不是在等什麼人。
原來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人去搬救兵,被她的人卡住了。
那還有誰?
整個後宮除了她似乎也只有那位太后娘娘了。
不管怎樣,太后的身份始終是高出他們許多的。
來了多多少少能夠震懾住容鏡一點。
想到此,她轉頭對著身邊的婢女道:「去把太后請來。」
她早就聽說太后和虞棠鬧得很難看。
據說從攝政王府回來之後便被氣病了。
今日這樣的熱鬧,怎麼能不把太后請來。
婢女聞言眉心微微皺起:「娘娘,太后的身子一直不太好,若是聽到陛下的消息,再病了怎麼辦?」
「讓你去你就去,你一個奴婢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白梅狠狠刀了婢女一眼,心頭怒火噴涌。
她知道自己在宮中地位不似從前。
可現在竟然連一個婢女都敢反駁她的話,當真是反了!
婢女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急忙按照白梅的囑咐去做。
白梅目光死死盯著虞棠。
這次她要盯緊了虞棠,虞棠休想再阻止她搬救兵……
虞棠懶得搭理白梅,任由她盯著看。
遮住嘴,虞棠懶懶打了個哈欠。
無聊,當真是無聊透頂,她轉頭看向一旁面色嚴肅的朝臣。
此時,越來越多的朝臣聚集在大廳里。
大抵是皇帝遇刺的消息太過突然,不少大臣都沒反應過來,虞棠注意到,有一位大臣腳上的皂靴都不是一對兒。
還有不少大臣正站在角落裡擦拭汗水,悄聲跟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打聽情況。
可惜知道具體內情的人很少,要麼都是一二品大官,根本不可能主動告知手下劇情情況。
「王爺,諸位大人,孫首輔到了。」
通稟的太監話音剛落,大堂瞬間一片譁然。
「孫首輔?她不是重病一直昏迷嗎?」
「聽說還一直用人參吊命,馬上就要死了。」
「對啊對啊,我前兩天去拜訪,還挺孫小公子說人還沒醒,聽說府上都在準備後事了。」
「怪哉怪哉,既然命不久矣又昏迷不醒,難不成抬個活死人上來?」
「噓,這話可說不得,孫大人雖然身子不行了,可學生卻遍地都是,稍有不慎,你這官可就當到頭了。」
「怕甚,只要孫大人兩條腿一登,他們最大的依仗沒了,誰會針對我?」
話音剛落,就見眾人口中命不久矣的孫伯遠拄著拐杖,神色凝重地從外面走進來。
他面色紅潤,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油盡燈枯的活死人。
除了走路的步子比正常人稍微慢了一些,看不出一丁點的不尋常。
他身邊有孫珍珠攙扶,過門檻的時候,孫珍珠還會小聲提醒他慢些。
眾人回過神來,急忙對孫伯遠行禮。
「見過孫首輔。」
孫伯遠只是淡淡嗯了一聲,沒多說一個字。
底下的官員卻炸了鍋。
「這就是你們說的命不久矣?」
「到底是哪個混帳東西傳出來的消息,我還以為孫大人身子真出了問題。」
「靠,我弔唁的冥器都買好了,就等孫大人一升天,我就去弔唁,白花錢了。」
「我也買了,整整十兩銀子呢。」
「小聲些吧,我們的話說不準早有暗衛暗中記錄下來,傳給這位孫大人了。」
孫伯遠進屋的時候,虞棠也愣了一下。
她倒不是因為孫伯遠的身體愣住,而是沒想到孫伯遠會來。
畢竟前幾日去探望孫伯遠,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準備告老還鄉。
如今看來……這是打算重出江湖。
倒也好,朝中孫伯遠學生眾多,他就是文官的定海神針。
他出來穩固局面,朝堂能少生許多事端。
對面的白梅也沒想到孫伯遠身子竟然如此硬朗。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朝著是孫珍珠招手。
孫珍珠與孫伯遠低語了幾句,孫伯遠點頭後,她這才朝白梅走來。
白梅一見著孫珍珠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責怪:
「你父親怎麼回事?不是說身子一直不好嗎?」
「珍珠,我把你當心腹,你卻如此待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她沒刻意壓低聲音,因此虞棠能夠清楚聽到白梅的聲音。
她捏著茶杯的手暗暗用力。
「跟你說話呢,啞巴了?」
孫珍珠神色淡然地看著白梅:
「父親前些日子身子確實不好,只是近日多謝王妃為家父尋了一名神醫,這才從閻王手裡將家父的性命奪了回來。」
白梅聞言臉色倏然一陣慘白。
什麼意思?
她這是什麼意思?
她要背叛自己投靠虞棠嗎?
她生怕自己的想法成真,一把抓住孫珍珠的手腕:
「珍珠,虞棠她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在收買人心,你難道忘了,之前你因為虞棠,被人姦污的事情了嗎?」
這件事情一直是孫珍珠心頭的傷疤。
事情瞞得好,沒多少人知道,只知道孫家姑娘遇到了一些事情。
如今驟然聽到這種炸裂的消息,眾人紛紛豎起耳朵,希望能聽到更多內幕消息。
白梅還想繼續說,只是還沒開口,兜頭邊被人扇了一巴掌。
「賢妃,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我希望你能明白,孫家小姐好端端一個人,你憑什麼這般污衊!」
虞棠字字維護,白梅就是再蠢此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被他們戲耍了。
她抬起頭,捂著被虞棠扇過的臉,咬牙切齒:
「你們故意的,你們故意的是不是?」
說完,她目光轉向孫珍珠:
「好啊,好啊,當真是好極了。」
她將散落的頭髮撥回耳後:「虞棠,你說本宮污衊孫珍珠,本宮有說錯什麼嗎?」
「她就是一個被乞丐輪姦的破……」
話音未落,虞棠又一巴掌狠狠扇在白梅的臉上。
「你再說一個字,我扇爛你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