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公,這可是你恩朋義友,得加錢!(求收藏,求推薦票)
「主公,濟北來信。」
曹操宿衛統領曹純接過書信後立刻送來,並且給那名騎兵送上水和乾糧,讓他在一旁休息。
書信看完後,曹操面色凝重。
四周文武盡皆等待,令兵士疾行而來送信,說明事態較為嚴重。
「無事,繼續行軍,儘快到達壽張。」曹操壓住了臉上的表情,平淡的看向曹純,命他去前軍安定軍心,按照之前的路線行軍,只是要日夜兼程。
將軍們得令散去,各自催軍前行,隨軍的軍師戲志才看出來事態並沒有那麼簡單,故而和張韓始終在車駕兩側。
過了一會兒,等曹操重新坐上車駕,車馬又動起來的時候,戲志才才問道:「主公,可是濟北已有戰事?」
「嗯,不錯,」曹操點頭,又不經意的看了張韓一眼,勉強笑道:「多虧了伯常早早進言,軍情來得緩慢,青州賊早已席捲徐州,且已經劫掠大量財物、裹挾無數人丁後,又妄圖攻向兗州。」
「而鮑相書信告知,劉岱與鄭遂欲迎敵於境內,痛擊黃巾,已經做了動員。鮑相本打算勸其固守,待青徐黃巾疲憊,進退不得時再出動,結果商議之後並不納其言。」
說到這,曹操更加欣賞張韓,畢竟鮑信所言戰法,和當時張韓為自己獻上的軍略一樣,同時和自己心中所想也一樣。
不過並沒有結果,只能繼續行軍前往壽張駐軍,再派出探哨前往。
「正好,」戲志才面色一喜,「如此一來,省去了至少三日。」
說罷,戲志才向張韓訕笑道:「伯常,方才我聲厲了些,你所料不差,青徐果然向任城而來……」
「祭酒過譽了,是祭酒教導學生,一旦心中篤定,就該順此而設想,方才不會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有道理。」戲志才和曹操相視一滯,啞然失笑,曹操道:「這人還挺謙虛,行。」
「繼續行軍,伯常為我省去數日,功勞我記下了,若是此次可以平定賊亂,我定然論功擢升。」
「這次行軍,你就在我身邊,我們隨時可以商議,如何?」曹操伸出手拍了拍張韓的肩膀,笑得很是誠懇。
此次出行的兵馬,可謂氣勢洶洶,信心滿滿,因為這些是曹操目前的精銳,而沒有新兵在列。
之前曹操本打算以新招募、徵召的鄉勇先行,消耗一番青徐黃巾的銳氣,再讓自己的精銳兵馬衝鋒,不過後來幾次商議後,直接打消了念頭。
既已決心等青徐賊來,從壽張出奇兵,則定要在青徐大戰疲憊之後,直接精銳齊出,畢其功於一役,擊散青徐賊的信心,再逐個擊破。
隨著壽張來的這一封軍報,反而先行占據了先機,前後也僅僅只是省去三日左右的催軍整備的時間。
不過個中差異,卻不只是這三日。
「所謂兵貴神速,並非完全以行軍速度為準,若能料敵先機,搶占先機,何嘗不是神速?」
……
一日夜後。
任城。
青徐來的賊軍烏泱一片,喊殺震天,他們在野外攻破了鄭遂的軍隊,陣中斬殺鄭遂,又追殺劉岱,將兗州軍打得四散而奔逃。
此時正如潮水一般,自境外滾入兗州之中,四處劫掠、裹挾百姓。
整個兗州北部都處於戰亂之中,致以百姓人人驚懼,各地官吏棄官而走,士族多隱居於山林,圈地自衛,祈求鄉里豪士相助。
而今放眼望去,在外路途、山林皆是賊寇、流民,除此之外,便是餓死軀體隨意拋之於野,災疫四起。
青徐賊很快在數日之內,就進入了濟北境內,經過大戰之後他們雖然損失慘重,但連續斬殺鄭遂、追殺劉岱數日後,士氣已經達到了頂峰。
在六日之後,劉岱兵敗身死的消息也傳了開來,青徐黃巾的氣勢達到了最大,這個時候根本不管死傷幾何,只顧肆意劫掠,且已經認為兗州只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濟北,鮑信軍所在。
鮑信身材精瘦、高挑,鬍鬚為嘴唇四周絡腮鬍,下巴處修剪得整潔,雙眸有精光,面色給人一種堅毅感。
他身穿墨綠色武袍,前胸後背有鐵壁護甲,左手放於腰側劍柄上,右手背於身後大步前行,向外迎接曹操派來的騎兵。
那騎兵剛剛下馬,鮑信就笑道:「兄弟快來,青徐賊不日便會攻入濟北,孟德可有對策?」
「鮑相!」那騎兵嘴唇發白,吞潤喉嚨後,方才艱難繼續道:「在下獨自前行而來,路上耽擱幾日,算上今日是第七天。」
「主公命兵馬日夜前行,應當已在三日前到達壽張,現下必能在各處伏兵。」
「壽張!」
鮑信臉色一喜,雙眸仿佛亮起,懸起憂心頓時落實,一瞬間連呼吸都順暢了,「孟德帶來多少人?」
「回稟鮑相,一千二百精騎,六千四百精銳子弟兵,幾乎是主公全數家底,對外號稱三萬大軍。」
這騎兵來時已經明確得到宗親將軍曹純告知,可以將真正行軍之數,和駐軍部署告知鮑信,當然,他只是宿衛營里的親兵,如何設計、布局,他自然無法了解完全。
鮑信一聽這話,更是驚訝,當即雙手拍掌,呼道:「孟德竟能早早知曉戰局所在!料到青徐賊定會入兗州!」
「真是,神了!」
鮑信心下大喜,甚至在心緒緊繃這麼多日後忽而得到放鬆,竟然鼻頭有些酸楚。
畢竟忽然知道自己背後,多了六千餘精銳、一千多精騎的支援,不再是孤軍奮戰。
太好了,太好了……
當初舉薦孟德入兗州,今日便可得此助力,這是我的福報。
「鮑相,主公說了,您可先行據守抵擋青徐賊,令他們銳氣消磨,軍心不振,待疲憊時,向壽張撤防!與此同時可將百姓先行南遷安置。」
「讓我抵擋撤軍……」鮑信思索了片刻,便立刻堅定點頭,「好計策,兄弟,你回去稟報孟德,濟北可守十日,我會沿途派遣殘兵、老兵護送百姓南遷。」
「之後,就全仰賴孟德了。」
「保境安民,捨生忘死也!」宿衛抱拳躬身,慷慨豪言。
……
連續十日,濟北兵馬悍不畏死高築城牆,倚靠盧縣、蛇丘、肥城三座城池死守不出,不斷消耗青徐賊的兵力與耐心,同時加以不斷挑釁、勸降等事。
將局勢僵持了下來。
如此,一連十三日,青徐黃巾賊人數極多而拖家帶口,劫掠所來的糧食早就已快吃完了,畢竟他們的人數實在太多,又不能不分,一旦不分糧食,不顧死活自己就會產生譁變。
現在也只是靠著各個首領的威信壓制住不滿罷了,是以才能讓人暫時跟隨。
故而現在根本停不了腳步,需要繼續交戰來削減人丁,同時也維持住各個首領麾下的賊寇。
「盧縣城也已經快要攻破了,只需再艱辛衝鋒一次,否則進退兩難。」
「不錯,必須再攻,都別泄氣!定要再攻一次,此次一定可以攻下!」
「各位!沒有退路了!」
「殺進城裡,再攻破營寨關口,能再劫掠一番!」
多位將領引導之下,黃巾再次衝鋒攻打盧縣、蛇丘兩城,以及之間的各種營寨,企圖衝破這一條封鎖線。
不過在攻打半日之後,他們出奇的發現,在此時鮑信的兵馬終於退了,撤離了兩城,一路向南而逃,撤退的時候更是較為散亂,且攜帶的車馬較多。
而這些賊寇進城之後,發現卻沒有多少東西留下,輜重、糧草空空如也,民眾百姓也早就遷移,只留下了一座空城。
這讓賊寇們大呼上當,唯有再深追,才能得到糧草輜重,不至於一無所獲!
「再追!追上去。」
「不錯!如同追殺劉岱一樣,堂堂刺史也不堪一擊,何況只是一地太守!」
「再追吧,停下來在這城裡也沒有吃食,等春耕已經不太可能了。」
青徐賊不得已,唯有再追!
鮑信已經用這十幾日的堅守廝殺,在這些青徐賊的鼻子上掛了一個鉤子,已然屬於牽著走的地步!
這一追,就直接追到了壽張之北,眼看就要追上鮑信,即將將他逼入絕路的時候,忽然兩側小道出現了大量軍備精良的騎兵!
且埋伏了進退有度的精銳步卒!殺入了青徐賊寇大軍之中,一瞬間將場面打得一面倒,喊殺震天,讓青徐賊膽戰心驚,深知中計!
可他們畢竟身經百戰,即便是知曉損傷會十分慘重,但也沒有完全崩潰,他們明白一旦兵馬崩潰就是一場血腥屠殺。
所以不少體魄精悍、仍舊勇武之人,直接奔向在戰陣前列之中的鮑信。
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又生了變故,幾股戰力湧向鮑信,而鮑信身旁本就沒有多少人了。
四周戰場混亂,若是沒能護住,必然身陷囹圄。
此時,曹操在山丘之上遠觀戰場變化,這一戰是早早計劃,不過真正打起來卻沒想到這青徐賊竟然這般捍勇,果然若派新丁,必然不敵。
「鮑相,乃是我恩人義友,決不可讓他出事!」曹操眼神深邃,好似轉瞬間思索良多,但說完之後左右一看,卻發現連宿衛營統帥曹純都已經參戰,只剩下了最後數十人。
而身邊,無非數個謀臣罷了。
戲志才、許懿、壽張令、張韓。
「哎!張韓!伯常!可否為我救鮑相出來!?」
張韓眉頭一皺,一時麻了,「明公,我廝殺過多,舊傷未愈,且疏於武藝——」
「若能救出來,伱可為我帳下功曹!」
「那可是明公恩朋義友!主簿如何?」張韓滿臉為難。
若是能為主簿!立功定然能有大量的文治、玄學的神級獎勵!
一整個期待住了。
「好!」曹操滿臉嫌棄的看著張韓。
主簿、功曹都在帳下,計較這些無用之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