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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老賈的遠見,非常恐怖

2024-08-07 15:43:20 作者: 三天四包
  「關將軍,若是你此刻去尋丞相,他正值大戰,自然會大發雷霆,對戰事不利,如是這般,將軍的罪過恐怕就大了。」

  陳群坐於蒲團之上,也示意關羽坐下來,同時展露笑意,但是此刻兩人之間的情緒也都平靜了下來,關羽聽到有辦法,自然也不會這般著急,等著陳群研磨新茶,用張韓教導的辦法,燒水煮茶,一同而品。

  「那,先生之意應當如何?」關羽在此期間,也思索著陳群所說的話,心裡覺得頗有道理,現在去觸霉頭,恐怕真的會被強行留下,人在極度忿怒的情況下,做出什麼舉動都有可能。

  丞相也是人,未必能一直保持聖人之心,總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候。

  「嗯,不急不躁,便好想到辦法,」陳群端了一小杯茶到關羽面前,輕笑道:「我當年,和君侯一同出遊,下潁水之時,在江上遭到截殺,當時刺客足有五百餘人,那時,便是冷靜泰然,心思巋然不動。」

  「五百人?」關羽眉頭一皺,好似冒出個問號似的,「那是誰殺誰,這麼點人就敢去刺殺張伯常?」

  他可是親眼看到此人面對箭雨攢射都毫無畏懼之色,徑直而沖的。

  「當時先生也是臨危不懼嗎?」

  關羽笑著說道,這時候他也是只能勉強笑出來,心中還一直藏著事呢。

  陳群微微一頓,臉好像紅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輕「嗯」了一聲。

  說起來也是慚愧,當時雖然不算勇猛無匹,卻也不算慌亂。

  就是單純的躲在君侯身後而已,而在此之前,他也是提劍豪言壯語,讓君侯躲在自己身後。

  「好了,先生應該告訴關某,有何辦法了……」關羽喝光了小杯裡面的茶,又正色的問道。

  他不喜歡士人就是這個緣由,做事情看似有條不紊,其實囉嗦得很。

  很多時候一句話的事,非要各種禮儀,虛與委蛇,顧左右而言他,最後才道出一點玄機。

  這就是賣弄其才,非要顯得高深莫測。

  陳群看出了關羽的急切,放下茶壺,道:「關將軍可以想想,你此去若是一開口就說要通關文牒,丞相肯定會煩躁盛怒,但若是將軍不說呢?」

  「不說?」

  關羽面色一寒。

  那我去幹什麼?直接闖關而走不就行了。

  他現在估計也算到了,可能其他關口之人,都是需要通關文牒的,這文牒去找陛下估計也不行,想要南下,艱難險阻,困難重重。

  若是走正路隨馬隊,和民間遷徙一般去尋,大概數月可以不經盤問,緩慢到達吧,若是這樣做,等找到兄長的時候,他們也許已經震怒之下,真的將我忘卻了。

  可恨,沒想到真正的難題還在這裡。

  但如今,我若是留在此處,也是身在許都,心卻早就已經和兄長等在一起到荊州了。

  「將軍可說是,半途知曉丞相北伐,又聽聞伯常君侯受罰不在身旁,擔心他的安危,故而歸來,為他立一功再行離去。」

  「如此,丞相必定深感關將軍之心,感動落淚,後面待將軍立了功,那不就自然能想起通關文牒之事,甚至會專程派人送將軍一路通行,說不定,對劉使君的不告而別,亦會直接寬恕。」


  「有點道理啊……」關羽緩緩地點了點頭,這話才是真正說到了他的心坎里,此去北方大營,總不需要通關文牒了吧,我直說是去助戰的,沿途的關隘必定不會阻攔,那麼三日內就可到達丞相所在營地。

  若是立功……

  數日便可得功績,斬下守將人頭便是了,關羽對於立功絲毫不擔心,黎陽守軍如今可謂是頹敗之師,而且袁紹大軍都不在黎陽駐守,去了幽州和并州平叛,簡單得很。

  一來一去,不過七八日,就可得到通關文牒。

  「多謝先生指點,關某可去助曹公也。」

  關羽輕輕地點了點頭,準備起身便離去,陳群攔住了他,道:「關將軍不在我處宴飲一晚再走嗎?」

  「不必麻煩了,關某若是能順利離去,日後不一定能有再見先生的機會,」關羽的話很冰冷,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是對士人不太尊重的,他更喜歡真性情的豪士,或者是對天下百姓,戰事有傑出貢獻的奇謀先生。

  這和他的出身有關,當初本就是受不了酷吏而殺人脫逃,成為了亡命之徒,在那個時候,心中就已經對盤根錯節互相舉薦的士人產生了憎惡。

  故此,亂世能用刀兵說話,不必受制於重典於士人權勢之家,讓他感覺脫離枷鎖一般,無比輕鬆,畢竟可以快意恩仇,來請見陳群,禮遇有加他可以做到。

  但若是在一起喝酒聊天,他就不自在了,話不投機半句都嫌多啊……

  「好,那在下派人送關將軍前去冀州……」

  陳群只好又派人離去,等關羽走後,從後院的廊廡之下,走出來一位鬍鬚整潔,面容英俊的儒生,身著黑袍,長發束冠,腳步頗為輕盈。

  走到他身旁後,遠遠地看了一眼,感慨道:「這棋盤可真夠大的,如此做法,恐怕也未能得到這員虎將之心。」

  「元龍此言詫異,」陳群倒是同樣輕笑了起來,「不是讓關羽歸心,而是讓荊州的玄德公,知曉他們走後,關將軍又在冀州大殺四方,此後,便不會再有什麼來往了。」

  「或許他去,也不會再見,有時雙方都在等一個消息,若是有心奔赴,即便是短時間內見不到,知曉對方正在路上,自然也會心存希冀,而若是得到的消息乃是背道而馳,則自然不會再多餘期盼。」

  「這計策,誰想出來的?」

  「不知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挺毒的。

  「恐怕沒有誰去設計如此龐大的布局,」陳群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也有可能,是所有的謀臣,都知道丞相之心,於是自然而然,就有了這種布局。」

  「你是這樣嗎?」陳登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陳群站直了上身,忽而一樂,「早一些歸於一統,難道不好嗎?於百姓乃是幸事。」

  「說得好,」陳登拱手而下,兩人相對行禮,這給關羽的計策,還真不是他說的,他只是提前來找陳群,聊起了河內的治理之事,畢竟兩人是先後兩任河內郡丞。

  陳登善於水利治理,而陳群則是善於各類政事之理,深得百姓愛戴尊重。

  沒想到,忽然關羽來請見,所以陳登為了省卻麻煩,也就自己躲了起來。

  「元龍莫急著走,我府中的確設了宴席,又有舞姬,與我一醉方休!」陳群豪邁的說道。


  陳登則是面色一變,道:「不吃生食,不喝生水,酒需煮燙,而吃食一定要烤透……」

  「行。」

  陳群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他現在對君侯囑託的這件事,倒是十分重視,一點也不敢忘卻。

  陳登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人家可能是嫌棄自己毛病多了,馬上解釋道:「長文,並非是我嬌貴,而是你沒有親眼看見過,吐出來的血水裡有蟲扭動,是何等——」

  「可以了,別說了,請!」陳群拉著他直往堂內而去,岔開了話題不聊此事,太過驚悚,免得等會吃不下飯。

  「你們被刺殺的時候,你真的面不改色?」

  「真的。」

  「在下經常去君侯的圍爐夜宴,聽說過這件事……」

  「別說了,元龍,若是你說出來,等會的酒水就不煮了。」

  「好的。」

  ……

  葉壺關。

  已經五日過去了。

  「三帶一。」

  「過。」

  「兩張紀伯驍!報單!」張韓美滋滋的看著典韋,揚了揚手裡僅剩的一張硬皮牌。

  「這老關怎麼還不回來……」典韋不自覺的掀了桌子,然後往門外走去。

  賈詡在旁看得真切,搖了搖頭。

  這典校尉的性子,越來越像君侯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這般的蠻橫不講理,而且還奸詐狡猾。

  「恐怕在許都,也有事情纏著他,」張韓放下硬皮,伸了個懶腰,走到賈詡面前蹲下,盯著他一直看。

  這眼神,平靜到賈詡心裡直發毛。

  「君侯你看我幹什麼?」他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人都快躲到床榻裡面去了。

  張韓咋舌道:「我想來想去,覺得這種計策,和你脫不了關係。」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賈詡左看右看,想要找個話題來把這些話岔開,旋即想起了那一夜自己就在半山城府喝酒,忙道:「我晚上和君侯在一起的呀,怎麼可能是我去獻計的呢?」

  「而且,丞相本來智計無雙,用兵且當世無敵,更何況是一個區區關羽?」

  「你白天不是不在麼。」張韓表情十分狐疑,就覺得賈詡心裡有鬼,「你是不是偷偷去見過丞相,和他探討過此事,晚上又跑來和我飲酒,裝作不知道,而後隨我們一同來此葉壺關,實際上早已得到了賞賜。」

  「我沒記錯的話,賈璣可是沒來……」

  賈詡的臉色一變。

  這時候,典韋、趙雲、高順都把目光投了過來,只有黃忠在門外的屋檐下躺於躺椅,起身漏了個頭來打量。

  屋內的這幾個人,每一個都能給他很大的壓力,因為他們放出去都是獨擋一面的將軍,甚至有可能都是名留青史的名將之資。

  賈詡頂不住這種壓力,道:「對,老朽是去和丞相說了,但絕對沒提將諸位放到葉壺關的事!」

  「誒!我就知道!」堂內想起了一片驚呼之聲,全都圍到了賈詡的身旁來,把他逼到了牆角。

  「別別別,漢升將軍,你我年紀差距最小,能否為老夫說句話呀!?」賈詡吹鬍子瞪眼不得,忙向外求救,結果黃忠根本沒理他,已經躺下繼續曬太陽了。


  「君侯,有話好說,不行你回去可以懲處小兒,不必遷怒於老朽……」賈詡弱弱的說道。

  「你是怎麼說的?」

  張韓直接蹲在了床榻上,一隻手撐住下巴,好奇的問道。

  「對啊,你瞞著俺們幹什麼,直接說又不是不答應,不就是來壺關守一年半載的嗎,」典韋也有點怨氣,可以用計,但是大家商議即可,何必這般偷偷去丞相那裡請功。

  「那是因為,」賈詡目光清澈了許多,總算敢迎上張韓的眼眸,「此舉可以救君侯,救諸位將軍。」

  「救我?什麼意思?」

  幾人都不明白他這話,所指何處,張韓說完之後旋即想到了點什麼,但是又忽而覺得不可能,若真是他想的這樣,那賈詡的心思可就太可怕了。

  他這近百的智力,所得到的那種得天獨厚的能力,恐怕真的是等同於上帝視角的遠見,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布局,如同織網一樣,他可以織一張最大的網,無論在這個範圍之內,有多少廝殺,他到最後都可以全身而退。

  非常可怕的眼光。

  「北方事定,無非一兩年耳,無論關將軍走與不走,定下北疆之後,必然勸進,此乃是權勢滔天所致,丞相若是再進,則為公,更進則為王,此路,君侯可否熟悉?」

  張韓一愣,「屁悉,我怎麼會知道?我又沒當過公爵、異姓王。」

  「嘖,新朝之帝!」賈詡提醒道。

  哦,莽子。

  「這條路,都得這麼走,那君侯退到此處來,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賈詡鄭重其事了許多,笑吟吟的看向投來目光的這些將領。

  「說說看,」這一刻,張韓也覺得極有意思,雖然他並不懼怕勸進這件事,也不想摻和太多,但還是樂意聽一聽這漢末最大老銀幣的看法。

  「更進一步,乃是勢在必行,絕對不會避免。」

  「等等!」趙雲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英俊的面龐上鄭重不已,嚴肅的問道:「為什麼?」

  「不為自己,亦要為曹氏,為大公子走出這一步,那麼公子日後就可以為天下仁君,從而致百姓太平!」賈詡毫不懼怕趙雲的目光,就以他最看重的仁義告知。

  罪孽,恐怕都是丞相背負,為的是給兒子鋪開這條最難走的道途。

  「嗯,然後呢?」

  張韓接著問。

  賈詡笑道:「君侯攔住關羽,便是一樁人情,丞相日後必然記在心中;若是攔不住,則也無罪,乃是天意如此。你離開了許都,就無需參與勸進之事,那後人的言說就落不到君侯身上。」

  「有點道理……」

  張韓茅塞頓開,登時點頭。

  「多說點,我愛聽。」他笑著讓開了一個身位,甚至給賈詡倒了一杯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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