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初擔心沈尋的安危,讓武將軍定要快速攻打,而且就是要正面突襲,不得留活口,速戰速決。
而他自己則是帶著十萬兵馬,從側面迂迴,直搗孜勒部老巢。
武將軍根據準確位置,帶著三十萬兵馬,出現在孜勒南邊的營地。
「父親,好像不對勁。」
武金看著前方的營地,竟沒有看見一人。
「難不成他們抓住了沈姑娘,知道自己暴露了位置,又換了位置?」
武將軍說道。
「可為何營地還在?」
武金說出疑惑,他對一旁的將士伸了個手勢。那將士便獨自駕馬去營地探虛實。
沒過一會,便返回回稟道:「將軍,營地沒有人。但是有大量戰馬的屍體,看樣子都是中毒。」
武將軍和武金對視一眼,下令全軍進到營地。
當他們看到營內場景時,都怔住了。整個營地靜的可怕,只有一具孜勒人的屍體,而傷痕像是他們自己的刀所傷的。
各種物件散落在地,就像被打劫過一般。而馬廄則是大量的死馬。
武金猜測會不會是沈尋偷偷潛入,把對孜勒人最重要的戰馬毒死,讓他們不戰而勝。
「父親,我認為現在應當繼續向北方突進,畢竟我們要及時和平定王包夾孜勒族部,如若耽誤,那邊恐會有麻煩。」
武金向父親說著想法,這個營地的規模,明顯是孜勒主力,至於為何是這樣,也只有一開始的猜測了。
武將軍贊同武金的想法,怕是孜勒所有的人都在族部,那樣對淮初很不利,便下令繼續加速前進。
而人哪能跑的過馬,克噶帶著所有人,還沒回到族部,就被趕來的武將軍遇見,迅速將他們包圍住。
失去戰馬的孜勒人,此時就像沒有翅膀的鳥兒。
「孜勒的勇士們!殺光中原人!」
克噶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向他們砍去。
武金拉起弓弦,對準正在抵抗的克噶。『咻』的一聲,那箭穿過克噶的脖子,只留下一個空洞。
克噶手捂著脖頸,睜大著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
所有的孜勒勇士們,雖誓死反抗,但最後還是被殲滅了。
武將軍也沒有想到,自己打了一輩子的仗,第一次打的像老子打兒子一樣輕鬆。
但讓他們有些擔憂的是,沈尋和雲祁並沒有在這裡。
不過只要沒有見到屍首,便算是好事。
而淮初這邊也遇到奇怪事,他們找到了孜勒的族部,可是卻只剩下寥寥痕跡。
他們竟然逃走了?
呼延卜為何會提前知曉並逃走,是因為沈尋放走的那匹戰馬。他在看到那匹馬時,就察覺有事變,便拋棄了克噶,帶著剩下的族部逃走了。
換句話說就是,即使克噶趕回了這裡,也沒有任何支援,他在中了沈尋的招後,就註定了死亡的結局。或許唯一替他和那些勇士欣慰的,就是他們不用看到這讓人心寒的一幕。
對他們來說,雖悲慘,卻沒有那麼悲慘。
而速戰速決的武將軍和淮初匯合,講了他們所見的事,跟滅了主力部隊的事情。
「還真是小瞧了她,果然發起瘋來的女子,惹不得。」
淮初聽到這些,沒想到她竟幫了他們大忙,倒顯得他們有些無用。
「剩下的孜勒人會不會抓了她,帶著一起逃了?」
蕭界說著自己的想法,畢竟現在一直沒有見到沈尋跟雲祁的蹤跡。
也沒有哪裡傳來消息說找到他們。
「那我們就繼續打,邊找邊打。」
淮初未戰便勝,只要沒有找到雲祁,就不算贏。既然不知道人在何處,那他就打下整個北狄。
他們先順著河邊向西找,淮初是從東邊過來的,並未看到他們。那麼他們只有向西行。雖然沈尋是向西去的,但並不是在河邊。
但淮初他們現在不知道實情,只能當做他們在剩下的孜勒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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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尋再次睜開眼時,看到是氈房,北狄的裝飾布局,以為自己被他們抓住了。立馬去掏自己腰間的匕首,卻發現真的不見了。
帳外的人聽到動靜,掀開門帘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北狄年輕女子,端著一個木盆。
沈尋警惕的看向她,沒想到竟是個女子:「雲祁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她抄起床邊的棍子,做出攻擊的姿勢。
女子沒有傷害她,反而是微笑著,語氣很是輕柔:「姑娘,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叫依蘭迪。」
女子放下手中的木盆,繼續說道:「你要找的那個男子,去給你熬藥了,我去叫他。」
沈尋此時回憶著,當時她背著雲祁一直向西行,不知道走了多久,沈尋真的沒有力氣了,只記得他們遇到狼群,沈尋用身上僅有的物品,撿了一個木頭,做了簡易的火把。
狼群遲遲沒有攻擊他們,沈尋只能不斷的點燃東西,跟狼群耗著。
夜裡越發的冷,她能感覺得雲祁的身體很冰,她把自己的外衣都脫給他,自己則緊緊的抱著他。即使冷到發抖,也堅持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狼群離開了,沈尋的火苗也燃盡了。她只覺得自己好冷好冷好冷,便失去了意識。
而再次睜眼時,便是剛才的情景。
雲祁剛把熬好的藥倒進碗中,聽到依蘭迪說沈尋已經醒來,端著藥就進到氈房。
「我的小傻瓜,終於醒了!」
此時的雲祁已經洗漱乾淨,穿著北狄特有的服飾。雖還是消瘦,但比之前沈尋剛見他時,有了些許精神。
「雲祁」
沈尋見到雲祁,光著腳下了床榻,一把抱住他。
雲祁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兩人就這樣抱著。
良久,沈尋先開口:「這是哪裡?我們還是被抓回來了嗎?」
雲祁牽起她的手,讓她在床榻邊坐下,自己則蹲在她的面前,笑著說道:「我們暫時安全了,這裡是北狄迪勒部。」
他輕輕吹著碗中的藥,遞給她:「你先把藥喝了,我講給你聽。」
沈尋聽到兩人安全了,乖乖的喝著藥,眼中含著淚水。
她做到了。
「他們天亮時在不遠處發現了我們,就把我們帶回來了,我醒來後你還在發著高燒昏迷著。」
雲祁接過她喝光的藥碗,語氣變得嚴厲繼續說道:「他們說你把外衣都給了我,寒氣侵體。如果你死了,你讓我怎麼活?」
沈尋一下委屈的哭了出來:「可你要是死了,你要我怎麼活?沒有我,你就不會有危險。」
雲祁把她攬入懷中:「傻瓜」
「不許叫我傻瓜。」
「baby」
沈尋笑著:「叫老婆。」
「老婆?為什麼?」
「妻子的意思。」
雲祁低頭對上她的眼神,嘴角揚著:「你知道我把那封休書燒了?」
沈尋收起笑容,驚訝道:「你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