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吃瓜群眾
花瓶，作為名詞，它是中性的；但作為形容詞，卻往往被認為是貶義的。
對此，安森並不贊同。
如果可以靠顏值，又何必靠實力呢？
沒有必要，真心沒有必要。
「哈。」詹妮弗的表情舒展開來，但停頓一下，此時才注意到安森的表情，「噢，你是認真的，我還以為你在開玩笑。」
安森輕輕聳了聳肩，「老實說，外貌焦慮就是好萊塢的中間名，又有多少人不需要面臨這樣的困擾呢？嗯，這裡有兩個，另外，你家裡還有一個。」
一秒，兩秒——
微微停頓一下，詹妮弗開懷大笑起來，真心實意地。
其實，這樣的話語，語氣和表情並不容易拿捏，稍稍不自信一些就會顯得猥瑣、稍稍太自信一些又會顯得油膩，自以為是幽默但一點都不好笑。
然而，安森的一切都恰到好處。
明亮的眼神、從容的表情、輕盈的語氣，堪稱完美，效果一下就出來了。
「哈哈。」詹妮弗的表情完全舒展開來，主動伸出右手，完成自我介紹，「詹妮弗-安妮斯頓。」
「伍德。安森-伍德。」安森握住詹妮弗的右手，展露一個笑容。
詹妮弗一下就領會過來，「伱這是在模仿詹姆斯-邦德（James-Bond）嗎？」
安森但笑不語。
詹妮弗輕輕頜首，「這個想法很好，你應該用在一會兒的表演里。」
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後方就再次傳來一陣騷動。
詹妮弗朝著安森露出一個抱歉的神色，轉過頭去，然後就看到正在人群里探頭探腦圍觀吃瓜的小夥伴——
「柯特妮！麗莎！你們不準備過來歡迎一下今天的客座嘉賓嗎？」
詹妮弗從牙齒縫裡擠出聲音，然後柯特妮-考克斯和麗莎-庫卓（Lisa-Kudrow）就笑容滿面互相推搡著走了出來。
「老友記」的另外兩位主演，分別在劇集裡飾演莫妮卡和菲比。
資深影迷就應該知道，柯特妮是劇組第一個找到的女演員，希望她出演瑞秋一角，但柯特妮認真閱讀劇本並且研究角色後，她認為自己更適合莫妮卡，於是，這才成就了詹妮弗版本的千金大小姐瑞秋。
看樣子，兩個人應該已經在旁邊吃瓜看戲了一段時間，從表情和肢體語言就能夠描繪出熱火朝天的場景。
一陣龍捲風般地，她們出現在安森面前，問候寒暄。
而後又一陣龍捲風般地，拉著詹妮弗轉身告辭離開。
然而，窸窸窣窣、嘻嘻哈哈的討論根本停不下來，才轉身，三個人的竊竊私語之中就爆發出一陣鬨笑，帶著曖昧和亢奮，如同高中生一般尖叫。
拍攝還沒有開始，攝影棚就已經預熱完畢。
陸陸續續地，劇組工作人員全部到位，進入工作狀態。
在旁聽觀眾進場之前，劇組需要進行基本的彩排，演員們需要熟悉攝像機的擺放位置以及自己的移動路線，並且簡單走一遍劇本流程熟悉整個場景。
對「老友記」的固定卡司以及拍攝團隊來說再簡單不過，每周拍攝都需要進行一遍，這已經是日常。
而安森，也不需要擔心——
劇組知道客座嘉賓可能陌生一些，他們都會安排專門的工作人員幫忙演員梳理脈絡進入拍攝狀況。
「一會兒，第三場戲，等待信號，你推門進入咖啡廳，羅斯的位置是斜側正對大門，攝像機從側面四十五度角捕捉羅斯和大門之間的空位，你需要補位。」
「注意，你應該側身，讓鏡頭拍攝到側臉以及眼神。」
情景喜劇的拍攝，相對簡單，攝影棚里有幾個固定機位，演員只需要了解機位並且確認對手戲演員的位置，確保自己進入鏡頭，這就已經足夠。
儘管安森沒有拍攝經驗，但沒有吃過豬肉至少看過豬跑，劇組工作的旁觀與參與都是寶貴經驗。
一點就通。
負責和安森溝通的工作人員，本來還有些擔心，又是菜鳥又是花瓶，溝通講解可能需要一番力氣，卻沒有想到安森觸類旁通，一下就掌握了局面。
甚至比他還專業。
那年輕人：？？？
就在此時，一個魁梧健壯的身影靠近，用肩膀撞了撞安森，「喲，你聽說了嗎？今天劇組來了個花瓶。」
「柯特妮和麗莎就好像十年級的女生一樣嘰嘰喳喳討論個不停，馬修簡直就要被她們兩個煩死了。大家都期待著這個花瓶的閃亮登場展現自己的魅力呢，哈哈。」
安森輕輕頜首，「當然，整個攝影棚都已經傳遍了。」
對方依舊沒有察覺異樣，「我還聽說大衛和瑪塔他們也親自過來攝影棚，現場觀看拍攝，他們已經多久沒有來片場了？耶穌基督，我都記不清楚了。」
安森一臉認真，「瑞茜來的時候，他們都來過吧？」
瑞茜-威瑟斯彭（Reese-Witherspoon），儘管一直到2001年的「律政俏佳人」才爆紅，隨後憑藉2006年的「與歌同行」拿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小金人達到事業巔峰，但在2000年的當下，去年一部「校園風雲」的巨大成功也讓她進入大眾的視野。
於是，在第六季早些時候，瑞茜也作為客座嘉賓出演了兩集，扮演瑞秋的妹妹，並且收穫好評。
對方：……
微微一愣，滿臉困惑地看向安森，「那時候他們來過了嗎？等等，你不是大衛，羅斯跑哪兒去了？」
一番胡言亂語的最後，馬特-勒布朗（Matt-LeBlanc）終於看清楚眼前這張臉，發出一個靈魂拷問，「你是誰？」
剛剛，安森已經和劇組主要演員全部碰面問候過了，唯一缺少飾演喬伊的馬特，他需要解決一下三急問題，到達攝影棚的第一件事就沖向衛生間。
安森禮貌地伸出右手，「嘿，馬特，安森。」
馬特停頓一下，「你，你不會就是那個……那個……」
安森輕輕點頭，「對，我就是那個花瓶。」
馬特：……
一頓。
然後，「啊」，馬特發出一聲怪叫，轉身落荒而逃，那表情就好像「驚聲尖叫」里的驚恐殺手面具一般，只留下安森和那個小伙子面面相覷。
小伙子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試圖解釋一下，「他……」但張嘴之後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安森，「真性情。」
小伙子連連點頭，「真性情。」
安森嘴角上揚起來，「剛剛你說走位？」
現在，整個攝影棚傳聞滿天飛，儘管沒有話語傳到他的耳朵里，但那些眼神那些笑容那些無意間路過時候的竊竊私語都已經再清晰不過，他們都在期待著：
一個花瓶的「閃亮登場」。
就連大衛-克萊恩和瑪塔-考夫曼這樣的大佬都親臨現場，期待著一場好戲。
安森想，他不能讓他們失望，他怎麼能夠讓那些視線那些眼神那些議論「失望」呢？
要知道，他是一個好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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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