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芫清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輕聲道,「母親,女兒吃飽了」
「好。小小先回去吧。」
「是。」付芫清微微俯身,小步小步的挪了出去。
可剛出了門,付芫清就原形畢露,瞬間由小步子變成健步如飛的大步。
「文竹,文竹,快快快,去把我去年放在庫房的那把劍拿過來。」付芫清人還未到,聲音就遠遠的傳來。
「是,小姐。」
付芫清迫不及待拿過劍,「唰」的一聲抽出了劍,然後又放回去。「不錯不錯,二哥定會喜歡。」
「二公子要回來了?」文竹聞言問道。
「爹爹說待會兒就到了。」
「對了文竹,」付芫清補充道,「讓梨兒她們把我的東西藏好了,爹爹最近老是過來,別讓他看見了。」
「是。」文竹應了聲就出去立馬吩咐了。
付芫清的師父—年伯禮,外人只知他是一文人,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但鮮為人知的是他武義也是一絕。
在旁人眼中柔弱不能自理的付家小姐,她本人,雖不精通武功,可名師怎有劣徒?於是乎但凡年伯禮會的,付芫清多少都能對上一二。
「小姐,二公子回來了。」付芫清興致勃勃的擦拭著將要送出去的劍,一聽外面的傳報就跑了出去。
走到門口時,付芫清又被叫住,可顯然她此時無心管其他的事。
念香的信還未遞到付芫清眼前,就聽她說了一句,「先拿到我房中,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也不要來尋我。」
念香只管聽令而已,「是。」
付芫清風風火火的趕去,提著裙子就跑進屋內,手上還拿著那把劍。
「二哥!你可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也想妹妹你了,來,讓二哥看看!看看咱們家小小長個子沒有!」付南華自然的拍了拍付芫清的肩膀。
「那是自然,二哥許久未見我,我自然也不能毫無變化不是。」付芫清笑的燦爛極了。
「喏,二哥,送你的。」付芫清將劍遞了出來。
付南華鬆開手,一把拿過劍,在手中比劃了兩下,然後抽出仔細看了看,「好劍!小小費心了。哈哈哈哈二哥正愁沒有稱手的兵器呢!」
「二哥喜歡就好,也不枉我四處找人尋這寶劍了……」
「咳咳!」付正站在門口有好一段時間了。
二人聽到聲音忙回頭,整齊的低下了頭。「見過父親。」
付正皺了一下眉,沒想到,付芫清竟然和付南華一起叫『父親』。
「男女有別,怎的還像小時候一樣半點規矩都沒有,成何體統!」付正假裝生氣,但在付家兄妹眼裡毫無威嚴。
「父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付家大哥,付澤漆搖著摺扇走了進來。
「唰」的摺扇一收,「見過父親。」付澤漆學著書生的樣子,破天荒的向他父親問了安。末了又說道,「小小與二弟本就是兄妹,親近一些無傷大雅,況且小小還未出閣,想來這種機會已是難得,父親何必如此苛責?」
付正語塞,「你們兄妹幾個齊了就是來氣我的!我還不知道你們什麼樣子,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做甚?」
付澤漆立馬吊二兒當的坐到椅子上,敷衍的虛抱拳,「父親英明!」
付正白了他一眼,也不知付澤漆在外面是如何偽裝的,惹得眾人都以為,付家大公子溫文爾雅,博古通今,是一個溫柔公子。
可只有付家人知道,付澤漆那張嘴毒舌的要命,常常將付正與付夫人氣的跳腳。不過在付芫清面前也還有幾分做大哥的樣子。
「大哥今日怎的沒去城主府陪小公子讀書,這就回來了?」付芫清習慣了付澤漆的這副樣子,淡淡的問道。
付澤漆笑嘻嘻的,「本就是城主拜託我去的,不去又能怎樣?」
付澤漆隨付夫人的容貌,長了一雙狐狸眼,若是不言語,也是一個美艷無比的公子。付澤漆余光中瞥到了付南華手中的劍,說道,
「喲,二弟這是剛回來就收了件禮物嗎?可是小小送的?讓哥哥好生羨慕……」說完還幽怨的看了一眼付芫清。
付芫清忍無可忍,抬手就扔了一個杯子過去。
付澤漆也不躲閃,伸手就接住了杯子,立馬就開始陰陽怪氣,「也不知年先生交了小小你什麼,怎麼就扔杯子扔的這般熟練。」
「哪裡哪裡,多虧了大哥這些年來陪妹妹共同進步,大哥當有功勞。」
付澤漆就愛這樣氣付芫清,笑著說,「妹妹謬讚了。」
「好了好了,南華好不容易回來,就聽你們二人在這裡說來說去了。」付正也樂意看他們兄妹鬧騰,不過顧及付南華的身體,就連忙制止了他們的對話。
「哼,略略略……」付芫清辦了個鬼臉。
付南華離得近,看到大哥與小妹兩人不亦樂乎,這才感到自己真的回家了。
「南華,你次此回來可說了待多久?」
「我家主……將軍說,念在我平日裡功勞多,特別破例我在家中休息十四日。」付南華及時住了口,心想『好險好險,差點說漏嘴了。』
「真的嗎!太好了!又可以和二哥切磋了。」付芫清眼睛亮晶晶的,高興的恨不得直接拉著付南華就出去比試一番。
「就你?細胳膊細腿的,被二弟打了可別哭鼻子。」付澤漆將氣死人貫徹到底。
「大哥莫不是妒忌我給二哥禮物,沒給你?怎的今日這麼沖。」付芫清挑眉,直接懟了回去。
「我缺你那點東西?」付澤漆到真不是羨慕,他和付芫清雖然老是互相讓對方下不來台,可該送的東西,他們也不會藏著掖著,該有的早就有了。
「也不知是誰都快把自己嫁出去了,我還不太清楚呢,就訂了親……」付澤漆小聲嘟囔。
付南華到底是習武之人,付澤漆聲音雖然小,但也聽到了。
「什麼!小小訂親了?!」付南華知道,但付南華得裝作不知道。雖然他起初知道時也很吃驚,深覺自家小妹走了狗屎運。
「可不是嘛,一句招呼都沒給咱倆打呢,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病。」又來了又來了,付澤漆又陰陽怪氣了。
付芫清坐立難安,『不是吧,原來這麼麻煩嗎!』
付芫清這邊聊的熱火朝天,可在城中客棧的某人沉默不語,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沒關係,再過一會兒阿清就會看到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