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芫清沉默,這件事,她的確太過魯莽了,以至於這麼久了,也沒想好如何與家人解釋。
「哥哥,相信我。」
付澤漆手一頓,本來準備好嗆回去的話都噎在了肚子了,他不自然的咳了咳,「……咳,也不是大哥不相信你,只是未來夫婿這種終身大事,好歹也該與我們商量不是。」
像是想到什麼,付澤漆又補充道,「我與你二哥都是男子,男人什麼樣子,我們最是清楚不過了,就怕季思年那斯看我家妹妹貌美,起了歪心思……誰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付芫清:「……」
「哥哥,你這話講的似乎妹妹我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一般。」
付澤漆微微愁眉,「妹妹你似乎別的也不大精通。」
「哼,我若是樣樣精通,那還要你們兩個哥哥做什麼。」
二人被逗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付南華的妹妹,你放心,那人要是敢欺負你,二哥就帶人去揍他。」
「大哥雖然不善武,但是筆桿子麼,戳也能戳斷他的脊梁骨。」
付芫清心頭一暖,「那就,先謝謝大哥二哥了。」
付正一回來就看到自家三個兒女一個個互訴衷腸的樣子,打趣道,「我不過是出去這麼一會兒,怎麼?這是錯過什麼了?」
三人齊齊搖頭。
離開時,付正側身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信上印著梅花,「小小,這是給你的。方才談事時管家火急火燎的送了進來,想必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付芫清看著梅花印記,心裡一陣熟悉,她拆開信,身旁的付南華卻在看到字跡的第一眼後就別開了頭。
看完信後,付芫清的臉有些微微發紅,她將信裝好,交給了身後的文竹。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付澤漆挑挑揀揀,用了這麼一個委婉的詞。
「是季思年的信。」
付南華默默吐出了一口氣。
「他約我今日游燈會。」
「燈會?奧~今日似乎是開始。」付澤漆慢慢敲著摺扇,「難怪今日集市上多了許多攤販。」
付芫清卻有些猶豫不決,果然還是不能完全適應身份的轉變啊,況且剛剛才和家人談論過這個人,這個時候做決定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大哥二哥,我要答應嗎?」
付澤漆知道,他家妹子問出來就是想要應約,只不過還需要一個理由去答應,但既然都交換了生辰貼了,那同季思年出去也是合情合理的,但他私心是不想的,他是哪兒哪兒都看不慣季思年。
「去,怎麼不去,上次沒能仔細看看那人能有多好,這般迷著你,讓你高看。」
付芫清扶額,「哥哥,莫要取笑我了。」
「哼。」
付南華在旁邊聽了許久,忍不住開口道,「那季思年能有多差勁,惹得大哥這樣說他?」
「南華,你是不是出門在外久了,腦子也不靈光了,管他什麼人,重要的難道不是小小要嫁人了嗎?」
付南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愣在那兒,他完全忽略了這點,只顧著對象是季思年,這次是他先入為主了,反應過來後,他也覺得心中一團氣騰然而生。
付芫清:「哥哥們,我只是要嫁人,不是要與你們斷絕關係了。不必如此的……痛心。」
城中客棧。
季思年心中慌亂不已的走來走去,他已經送了兩封信去付府了,但是卻沒有一封回信,哪怕是拒絕的信都沒有。
「還沒有信送來嗎?」
這是季思年問小二的第十次。
「沒有,客官,若是有信,小人會立刻送來的。」
「這不像阿清,她會回我的,哪怕不同意。」季思年想要不要親自去看看,但又覺得太過莽撞。
「思年啊,別著急,現在時辰還早呢。」許燁喝了一口茶,補充道,「況且嫂子即便想出來,她家人也未必同意呢。」
「家人?」季思年突然想到什麼,自嘲的笑了笑,「我竟忘了這件事。」
付南華的假是他放的,也是他故意的,算算時間,今日也該到了。
「什麼?」許燁挑眉,「難不成你手下有人是嫂子的家人?」
「嗯,這幾日放了他的假。」
許燁點點頭,「但按照慣例,豈不是沒有多久?好不容易親人相聚,又得分離。」
「我知道,所以我放了十四日。」
許燁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多少?十四日?這可比旁人多了三倍不止!你不怕他回去後被人說閒話?」
「他們只會知道我安排了其他的事,況且付南華屢次拿到重要東西,多幾日又何妨?」季思年完全不擔心自己的決定是否會出現紕漏,能者居之的道理他們不會不懂。
「哎,只怕那些老東西不會放過你。」
季思年心神不寧的敲著桌面,「人老了總得找些事情做,鬧騰不了多久了,讓他們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