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應?人呢?」許燁說著,手又摸上了一旁的匕首。
許無名卻再不敢叫囂了,他老老實實的回答。
「我剛一來就被抓了……沒見過。」
許燁回頭問道:「誰抓的人?」
「回副閣主。是暗羽羽首抓的。」
「他一人?」
手下道:「大長老也在一旁。」
大長老立馬站了出來,「屬下卻在一旁,但是羽首先注意到的人,屬下反應過來時,羽首就已經捉到人了。」
許燁哦了一聲,身後的季思年眼裡晦暗不明。
「許無名,見過嗎?」
許無名看了看大長老,忽地一笑,「他才是最先注意到我的人。」
「你胡說?」大長老罵道,然後緊張兮兮的對著許燁反駁,「副閣主,這奸細的話不可信啊!!這,這,這分明是覺得屬下受重用,想要挑撥離間啊副閣主!!!」
說著說著就要跪下。
許燁:「安平王讓你我們這兒的內奸說些什麼?」
「殿下要……」許無名看向季思年,「殿下要梅閣閣主的完整畫像。」
「就這?」
季思年來了興趣,他走到許無名的身邊,笑著問:「怎麼,安平王殿下是對我有興趣?好不容易安排個奸細進來,竟卻只要我的畫像?」
許無名直勾勾的看著季思年的眼睛,他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眼睛,雖臉上有面具,但也不難看出是個絕佳的美男子。
「天下人都對你有興趣。」
「呵。」
許燁道:「閣主,這許無名定然還隱瞞了其他的東西,怎麼可能就只單單有這個目的。」
許無名驚恐抬頭,「這次是真的,真的只有這一個目的。」
季思年點點頭,問他:「四方閣是安平王的?」
許無名茫然,「什麼四方閣?」
季思年青蔥白玉的手指微微指了一下他的胸前,「你頸間有個小小的刺青。那是四方閣的標記。」
許無名垂下眸子,他平時根本看不到季思年說的刺青。他被抓前也絕對沒有這個。想了又想,只可能是他初來時被迷暈那次,有人刺上去的……
「我不知道。」許無名囁嚅道。
許燁湊近看了看那刺青。
「是最普通的那種,和以前遇到的人是同一種,瞧著刺上去沒多久,墨跡還深著。」
季思年道:「找個大夫來瞧瞧,別死了。」
許無名一臉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你要……放了我?」
季思年沒什麼表情,反而大長老爬起來,說道:「閣主!不可!奸細就該直接殺了了事。」
「你說的對。」季思年嘴角勾起一絲笑。
下一秒。
「來人啊!」
大長老:「閣主?這是做什麼?」
「大長老說的,奸細就該直接殺了了事,不過本閣主還沒確定大長老是不是奸細,所以得查查。」
然後他一聲令下,幾人就將大長老捆了起來。
「許副閣。」季思年喊道。
「閣主。」
「大長老渾身血氣,帶他去洗洗吧。本閣主頭疼。」
許燁一笑,向大長老做了個請的手勢,「大長老,請。」
雖說是請,但被人捆著,終究還是被押著走。
小半個時辰後。許燁回來。
他連著喝了好幾口茶,才開口道:「思年,你是不知道,那老匹夫是多能罵。」
季思年一笑,「我瞧著你也沒吃虧。」
許燁嘿嘿一笑,「那是自然。」旋即又皺著眉頭,「不過真讓你猜中了。大長老確實是四方閣的人。」
季思年道:「說重點。」
「他那印記在……在臍下三寸。」
季思年拿著茶盞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抖,不自然的咳了咳。
前世的梅閣成立的晚,只知道閣內有安平王的奸細,也有四方閣的奸細……
也是直到現在才揪出來了一個。
許燁接著說道:「我找到後,他還狡辯是磕著了……誰家好人能磕成那樣啊?」
季思年:「……」
「然後我就提了提上次在雲城抓到的那個奸細,只記得大致樣貌了,隨口一說。那老匹夫就要我償命。」
季思年道:「大長老初入梅閣時說過他有一子。」
許燁回想一番,搖了搖頭,「記不太清了。興許是他兒子吧。」
「殺了又何妨,不殺他就要殺我們了。」
季思年:「辛苦了,許副閣。」
許燁擺擺手,道:「那老匹夫被我關到木牢里,放在練武場上了。」
「隨你。」
「他嘴裡也問不出什麼,只是死士一支也不知道被他滲透了多少,接下來竟是一個管事的都選不出。」
季思年若是沒有準備,自然是不敢再將大長老收回閣里。
死士明面上都以為是聽大長老的命令行事,實際上都是交由他親自處理。
許燁看他不說話,許久才反應過來,「大長老是個空殼子??」
「也不全是,至少平衡了五個長老不是?」
大長老叫苦不迭,嗓子都說啞了,也無人搭理。當天夜晚守衛換班的時候,大長老被一支短箭射中,一擊斃命。
奇怪的是,換過班的守衛也沒看出什麼異樣,直到第二天早上,大長老已經硬了的屍體才被發現。
然後就被隨意卷了卷,扔到了亂葬崗里。
季思年則又去了許府。胡容復感激不盡,說著定要報答的話。
既然殺了可惜,那便為自己所用,想來安平王一定會很高興……
胡容復掙扎著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屬下的這條命是主上的。主上往東,屬下絕不往西。」
季思年微微一笑,扶著胡容復起來。
顧鶴軒遞過一顆藥,胡容複眼睛都沒眨就吞了下去。
「這是我才做出來的毒藥,」然後顧鶴軒又遞了一顆藥,「解藥只能管一個月。」
胡容復神色都沒變,「屬下絕不背叛!」
「胡先生聰明,聽我們說也應當知道要讓你做些什麼。」
胡容復重重點頭,「屬下明白。」
……
而此時的雲城城外,一群人馬正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