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司空炎身旁的一個小太監掉了一個茶杯,裡邊的水恰好灑在了他的身上。
胡容復立刻踹了上去,「混帳東西!怎麼做事的?!」
付芫清也被這聲弄的回過神,她忙站出來,欲要跪下去。
「不許跪!」司空羽輕呵道。
季思年也拉住她。
司空餘有些不高興,他不明白自己這弟弟在幹些什麼。
但看到司空羽的腿時,心中又被愧疚填滿。
司空炎獰笑,「皇侄這是什麼意思?」他又看著季思年,「這就是此女不入流的夫君?美人,一個侍衛有什麼好跟的?不如從了本王,吃香的喝辣的……」
胡容復只顧著提醒他最好要到司空羽身邊的侍女,但他覺得這侍衛……也頗有姿色。
付芫清低垂著頭,顫顫巍巍,裝作害怕懵懂的樣子,回道:「謝王爺賞識……可、可奴婢已有夫君……」
「美人這是不願意?」
付芫清不說話了。
司空炎又開始威逼利誘,「陛下!微臣只求這一件事!求陛下將此女賜予微臣!」
「呵……」
眾人嚇得縮在自己的位置上。
這兩人,又要幹起來了。
「朕……」
司空羽決定自己動手,他抄起桌上的銅製酒壺,用力砸了過去!
「司空炎!別給臉不要臉!」
小太監被提出來擋了那一下,額間瞬間湧出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去。
「司空羽!」
司空炎猛地拍桌子,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要殺了本王不成?!」
「呵……是又如何?」司空羽毫不掩飾,徹底和司空炎撕破臉。
季思年亦是沉著臉,站到司空羽身側。
大有一副,只要司空羽開口,他就立馬衝上去的架勢。
「好好好好好!!」
司空炎被氣昏了頭他跨過桌子,一把甩開來拉他的侍衛,也不顧皇帝的勸阻,跑過去,像瘋了一樣,掀翻了司空羽面前的桌子。
酒水餐食半數被拍在司空羽的身上,好不狼狽。
季思年拔出劍,橫在司空炎的面前。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司空炎怒罵。
司空羽用手絹捻下一塊糕點,示意季思年不要動。
太子也站了起來,幾次三番想要開口勸阻,卻都被年灼攔下來。而皇帝,更是怕司空炎惱羞成怒,做出什麼傷人的事。
司空炎眼白紅了一大塊,他憤怒的揪住司空羽的衣領,盯著他的眼睛,惡狠狠的說道:「今日,本王還真就要帶走她,看你如何能攔本王 ……」
司空羽嘴角噙著笑,微微傾身,將那塊糕點拍在了司空炎的臉上。
用僅他們周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老東西,你大可以試試……本王不把你扒一層皮下來,本王就不叫司空羽。」
「那你就去死……」
酒精上腦,司空炎掏出了腰間的匕首,朝著司空羽的大腿扎了下去。
事做的隱蔽,又因為靖王傷了腿,眾人也未曾看到司空羽的表情變化。
直到有一個太監忽地驚聲呼喊。
「血!是血!!靖王殿下流血了!!」
季思年這才一把推開司空炎,付芫清則趕忙拿出布條,趕忙給司空羽止血。
身旁的太醫也急忙上前,將司空羽圍了起來。
「啊啊啊殺人了!安平王殿下殺人了!」
司空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匕首騰地落地,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不……本王……」
他雖然真的想殺了司空羽,但絕不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被人抓住把柄。
司空羽臉色越來越差,人也像像暈過去一樣,他看著司空餘,道:「皇兄,若臣弟有什麼不測,您一定,一定要好自己。」
「都愣在這兒幹嘛?!去請蓮太醫啊!去啊!」
「已經去了陛下……」
「還有……」司空羽虛弱的笑了笑。
太醫跪在中央。
「陛、陛下……靖王殿下傷的太重……血一直止不住……」
司空羽撐著,向司空望招手,「望兒,過來。」
年灼輕輕推了司空望一下,他才踉蹌的起身,走到司空羽身邊,感受到司空羽冰冷的手後,他的眼裡才出現濃濃的不安和害怕。
「皇叔,皇叔……望兒在,望兒在的。」
年幼的太子慌張極了,眼角的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別哭,望兒……別……」
司空羽徹底暈死過去。
「皇叔!」
吏部侍郎見此跪到中間去,「陛下!安平王蓄意謀殺靖王殿下!理應關到昭獄!」
與其一派的人,立刻在他身後跪起長長一排。
「陛下!請下旨捉拿安平王!」
司空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始終一言不發。
司空炎看著這群人,一句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他下意識的看向胡容復,卻見胡容復輕輕搖了搖頭。
「父皇,你還在等什麼啊!父皇!」
司空餘咬了咬牙,道:「來人啊!將安平王押入昭獄,聽候發落!」
守在一旁的侍衛立馬沖了上來,將司空炎捆了起來。
司空餘問,「司空炎,你可還有什麼話說的。」
「臣,無話可說。」
「押下去!」
眾人慌張不已的將人往店內抬。
付芫清則趁這時偷偷給司空羽餵了一顆藥。
蓮心沒找到,太醫們六神無主,但奇怪的是聖上卻像沒事人一樣,甚至沒有來這裡看司空羽的死活。
司空望呆呆的等在外邊,臉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付芫清道:「太子殿下回去休息一下吧。」
司空望搖了搖頭,「孤無事,孤在這裡等皇叔醒。」
「靖王殿下會沒事的。」
司空望冷靜了一些,但還是坐在那兒,沒有離開的意思。
季思年在外面等著,付芫清走過去。
「今日的吃食有問題。太子,聖上,包括安平王的,都有問題。」
他們一時之間性情大變,表現的和平常完全不同,尤其的聖上,他表現的過於冷漠了。
季思年微微蹙眉,他問,「司空羽怎麼樣了。」
付芫清搖了搖頭,「司空炎扎在了他的血脈上,現下血是止住了,就是不知何時能醒。」
方才那一切,他們完全料不到。
賞花宴結束,安平王受傷一事,定然會很快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