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司稷和蘇以洋一個抵著唇憋笑,一個桃花眼瞳孔龜裂。
只有當事人云淡風輕,把眼前女人說的話當屁,轉身準備離開。
於小飛被江遠亭忽視了個徹底,氣得磨牙。
她鄙夷地說道:「你都窮得讓你老婆偷東西了,還立什麼貞潔牌坊?再說你老婆現在正在辛巨峰的床上發騷,你不如跟我玩,她給你戴綠帽,你給她帶綠帽才公平。」
於小飛的話剛說完,她看到眼前男人清冷的俊臉在霎時間變得森寒無比。
她不知為何一股寒意從心底騰騰冒出來,下意識想要逃走。
江遠亭單手抄兜,挺拔的身姿站定在她面前,醞釀著風雨的黑眸半垂,修長乾淨的指尖滑動著手機,打開了一個定位軟體,在看到定位軟體沒有季方晴蹤跡的時候,他手指微微一頓。
撥了電話,無人接聽。
倏然他冷冽凌厲的眸光刺在於小飛身上,冰冷的聲音讓她心底發顫:「她在哪兒?」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半點溫度,讓她感覺周圍的空氣也急速降溫,凍得她雙腿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這個男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氣場,可惜了是個私生子。
於小飛一想到江遠亭見不得人的身份,底氣又回來幾分:「她和她那個賤人朋友跟辛巨峰在頂層玩雙p,我沒她那麼下賤,跟你玩一對一啊。」
「帶上她。」江遠亭對身後的人冷聲道。
於小飛不明所以,江遠亭接受了她的建議,要跟她玩一對一?
她覺得這波也不虧。
但江遠亭身後走出來兩個男人卻將她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來,她忙叫道:「你們幹什麼,唔……」
於小飛張著的嘴巴被黑衣人從旁邊餐桌上拿了一塊餐巾塞住,她瞪著眼睛,還想要喊出聲,卻只能發出嗯嗯嗚嗚的聲音。
她心裡氣得很,江遠亭算個什麼東西,竟然跟錢過不去,還對她這麼野蠻。
於小飛重新被帶到了辛巨峰的私人套間門口,心中想著,江遠亭什麼身份,辛巨峰什麼身份,他現在無疑就是以卵擊石。
這樣也好,讓辛巨峰好好教訓一下江遠亭,給自己出這口惡氣。
此時拎著於小飛的兩個黑衣人同時一腳,牢靠結實的紅木門像是紙糊的一般,轟然倒地。
於小飛嚇得眼珠子差點射出來,江遠亭死定了,辛巨峰最討厭別人在他玩女人的時候打擾,他肯定會把江遠亭碎屍萬段。
而此時江遠亭率先進入到辛巨峰的套房中,冷厲的眸光落在泛著曖昧藍光的水床上,床上平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肥胖男人。
男人不停地呻吟:「哎喲哎喲……」
江遠亭俊美無儔的臉上結著寒霜,他緩緩走近水床,一旁的黑衣人訓練有素地將辛巨峰從水床上拖拽下來,拉到了江遠亭面前。
「季方晴呢?」江遠亭的話像是從冰窖里傳出來。
辛巨峰下面疼痛不已,被人拉扯才知道有人闖入,一雙老眼瞬間瞪得渾圓,但看到來人,又像是泄了氣皮球,驚恐地眼神閃躲:「哪……哪個季方晴,我不知道啊。」
他無意中瞥見於小飛,瞪著她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於小飛的餐巾被她好不容易吐出來,她開始向辛巨峰大倒苦水:「乾爹,是江遠亭逼我帶路的,也是他跟我過不去,在網上爆我的黑料,現在又不把你放在眼裡,明明是他老婆要跟你睡,他還不自量力過來捉姦,你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辛巨峰臉上瞬息萬變,心涼了半截,剛剛那兩個可惡的女人中有一個是江遠亭的老婆?他只聽說過江遠亭有個相好的,但具體長什麼樣他沒怎麼關心過。
他嚇得光溜溜的身上汗毛倒立起來,江遠亭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啊。
安平市江家少主,赫赫有名的宛氏財團第一繼承人,江遠亭動動手指頭,十次都不夠他死的。
還好那兩個女人逃跑了,辛巨峰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江……江少爺,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季方晴啊,您別聽於小飛瞎說,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睡您老婆啊。」辛巨峰慌忙解釋道。
江遠亭未將他的解釋放在眼裡,冷冽幽深的黑眸如同將辛巨峰凌遲:「我再問你一次,季方晴呢?」
辛巨峰嚇得面色慘白,知道撒謊對自己沒什麼好處。
江家權勢滔天,沒什麼是江遠亭查不到,何況他眼睛還好使,北司稷也在這裡,北司稷有多少眼線,全天下沒人知道。
他急忙伏跪在地上,求饒道:「剛剛我確實有帶兩位小姐上樓,但是她們把我打了,然後從窗口逃走了。
江少爺,不知者無罪,求求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真不知道您夫人現在在哪裡。」
江遠亭卻對辛巨峰的話一字不信,他狠厲地一腳,將伏跪的辛巨峰踢倒在地,質地雅致的皮鞋冰冷地踩在辛巨峰劇烈起伏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凝睇著他,像是審判的神祇。
諾大的套房中除了辛巨峰驚恐的粗喘聲,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寧靜。
一旁的於小飛驚得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辛巨峰為什麼那麼怕江遠亭?他不就是南城江家一個私生子嗎?
但她不敢再做聲,她被江遠亭渾身的肅殺之氣驚駭到,很害怕被踩在他腳底下的是她自己。
就在此時,輕微的手機震動聲在靜謐的房間中嗡嗡地響起,江遠亭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亮起「晴晴」兩個字,黑眸中的清寒散盡。
他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響起令他安心的聲音:「剛剛在忙,沒聽到你的電話。」
「嗯。」江遠亭垂著黑眸讓人看不出情緒:「你在家?」
「是啊。」她回答得很快。
怕他不信?
接著又問他:「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想你了。」他淡淡地笑,踩著辛巨峰的力度卻沒有減輕,辛巨峰的黑肉上泛起通紅。
眾人屏氣凝神,誰也沒敢打擾他打電話。
電話那頭默了會,女人在電話里還說悄悄話:「我也很想你。」
江遠亭又笑了,清清冷冷的,卻笑開了。
他掛了電話,套房裡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