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今天確實做了虧心事,沒有以前拽,眼睛心虛地四處瞟了瞟:「哦。」
她說著繞開江遠亭進了房間,殷勤地幫季方晴拿東西。
北司稷跟蘇以洋也湊了進來,因為季方晴跟北司稷沒見過面,蘇以洋介紹道:「方晴,這是北司稷,你可以叫他阿稷。」
說著他又看向北司稷勾唇道:「方晴,我就不用多介紹了吧。」
北司稷的丹鳳眼半垂著,淡淡朦朧的視線細細打量季方晴。
溫柔恬靜的可人兒,原來江遠亭喜歡這一款,跟他清冷的性子也算搭。
他頎長的身子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你好,方晴。」
「你好,阿稷。」季方晴伸手,落落大方。
北司稷看到那隻白白嫩嫩的小手,挑眉掃了江遠亭一眼,見他沒有翻醋缸的跡象,才跟季方晴握手:
「你老公比辛令辰那個變態有肚量,我上次不小心摸了艾蕊的小手,胳膊差點被廢掉。」
季方晴無語。
這個北司稷看起來很輕佻,尤其是一雙丹鳳眼透著魅惑,像是隨時會勾引人的狐仙。
艾蕊說辛令辰好吃醋,他摸艾蕊,辛令辰不生氣才怪。
季方晴沒說出心裡話,收回了手。
溫雅心直口快:「你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人家老公不生氣才怪呢。也就江遠亭對我家小晴晴放心,才不跟你一般見識。」
她不介意拍江遠亭一個馬屁,彌補今天自己帶季方晴犯險的事兒,接著說:「我家小晴晴對她老公一心一意,你這狐狸精就別打歪主意了啊。」
北司稷眼皮終於都撩開了,鎖著溫雅,這女人看似大大咧咧,心眼子卻不少,一拉一踩一馬屁什麼都不漏。
北司稷來了興致,溫雅長相潑辣颯爽,身材火爆,是他喜歡的菜。
「溫小姐,等會喝一杯?」
蘇以洋桃花眼暗了暗,不動聲色。
溫雅老江湖,對男人的心思把握透徹:「雅姐今晚要陪小晴晴,就沒空陪你玩。」
她拖著行李準備走,北司稷突然看到琉璃擺台上放著一個牛皮紙包著的東西,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他說著就打算去拆。
溫雅和季方晴同時臉色一變,溫雅剛剛下樓忘記帶走了。
溫雅手裡拿著行李箱,隔得有點遠,想要搶過來是來不及了。
季方晴連忙撲上去,一把將包裹的照片緊緊地抱在懷裡,舔了舔唇:「沒什麼。」
她的舉動有些反常,江遠亭在她撲上去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北司稷被勾起了好奇心,調侃道:「難不成是見不得人的東西?遠亭,我猜你肯定也沒見過,不如一起來瞧瞧。」
季方晴心頭一驚,忙看向江遠亭求救。
」你可以滾了。」江遠亭清冷地對北司稷道,及時幫季方晴解圍。
北司稷看了眼看戲的蘇以洋,咳嗽兩聲:「你說的沒錯,遠亭現在變成了戀愛腦,心裡只有他媳婦。」
蘇以洋看著包皮十分眼熟。
季方晴放鬆下來,跟在江遠亭身邊,江遠亭俯首在她耳邊問:「這個要帶走?」
季方晴下意識將照片抱得更緊,不重的東西,但她受傷的手還是在發抖。
她強忍著疼痛,小聲道:「寶貝。」
江遠亭沒再問。
幾人走到客廳,北司稷不知何時到了季方晴身後,突然像幽靈一般在她耳邊喊了句:「季小姐。」
季方晴嚇得背脊一僵,手一松,抱著的東西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北司稷噗嗤一笑,躬身抓住了地上的牛皮紙,撕了。
眾人下意識地朝著地上的東西望去,江遠亭眼快,立馬拉住季方晴的手腕往懷中一帶,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聲音卻冰冰涼涼,有點醋:「你的寶貝是這種東西?」
季方晴的小臉瞬間滾燙,好在她剛剛啥也沒看見,就被江遠亭拉過來了。
她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不是我的,是溫雅的。」
而此時在場的另外三人,一個人怒氣沖沖地看著溫雅,一個人津津有味地看著蘇以洋,還有一個女人一張臉成了水煮蝦,看看天看看地,嘟著嘴想吹個口哨緩解尷尬,卻沒吹響。
照片被蘇以洋撿起來,將還在努力吹口哨的尷尬女人拖著行李箱的手腕扣住,一把拽出了清水灣別墅。
沒個正經的蘇以洋難得冷聲丟下一句:「方晴你自己送,這個該死的女人我帶走了。」
北司稷風中凌亂。
「他們……兩個什麼關係?」
迎來江遠亭一記冷眼:「得罪了那個女人,你很可能會死於非命。」
北司稷……
有這麼恐怖嗎?
他不就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要是知道是蘇以洋辣眼睛的裸照,他才沒興致搞小動作去看呢。
江遠亭將季方晴送到了溫雅的公寓門口才離開。
季方晴按了密碼進去,溫雅還沒有回來,她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捲起袖子,青青紫紫一片一片,疼得要命。
她去浴室洗了澡,躺到客房的床上,一動也不敢動,怕碰到受傷的地方。
本來她睡眠質量不好,加上手臂疼痛更加睡不著覺,她拿出手機翻開江遠亭跟她的聊天記錄。
明天是周末,洛洲有她喜歡的歌手的演唱會,但是門票沒搶到。
她倒也沒覺得失落,可能是江遠亭跟她一起搶票,她感覺搶票的過程比看演唱會還有意思。
早上他發信息給她,問她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她說都喜歡。
季方晴一條一條翻看聊天記錄,他的話都很短,可在她眼裡每一句她都很心動。
她可能得了急性相思病,才離開他沒多久,就很想念很想念他。
季方晴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聽到屋外的響動。
溫雅回來了?
手機時間凌晨一點。
她走出臥室,客廳的燈開著,溫雅很頹喪,一條修長的腿懸在沙發上。
溫雅看到季方晴出來,哀嚎一聲:「一張照片引發的血案,以後我算是跟蘇以洋那個王八蛋老死不相往來了。」
「他沒把你怎麼樣吧?」季方晴擔心地問。
「別提了,他居然敢壁咚老娘,老娘就給了他一個嘴巴子。」溫雅拿著抱枕蓋住了臉,有氣無力。
「他喜歡你嗎?」季方晴坐到溫雅身邊,將她臉上的抱枕取下來。
溫雅被季方晴問得一愣,緊接著呵呵地笑兩聲:「他喜歡你這樣文文靜靜的,怎麼可能喜歡我。」
「那你呢,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