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辛夢涵,你剛剛讓人泡的那杯檸檬蜂蜜水,我放了點瀉藥在裡面哦,你沒喝吧,不然就糗大了。今晚我可沒打算放你出去。」
溫雅剛說完,辛夢涵氣紅了的臉扭曲起來,剛剛那杯檸檬蜂蜜水她都喝完了,而且現在她被溫雅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有了點感覺。
她夾緊了腿,焦急道:「溫雅,你快放我們出去,你要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我可不差錢。你還是把錢留給你旁邊的幾位大兄弟做封口費吧,免得他們把你隨地大小便的視頻發到網上去……」
「噗……」
一連串屁聲讓溫雅沒有說話的欲望了:「好臭。」
她拿塊木板把透氣口給蓋住。
裡面傳來好幾個男人作嘔的聲音。
季方晴和蘇以洋站在門口面面相覷,溫雅損起來真的沒其他人什麼事兒。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惡人就要有惡人磨。」溫雅大喇喇地往外走。
季方晴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後,不願意跟蘇以洋站在一起。
剛才在地下室,蘇以洋像餓狼撲向她的時候,差點把她給嚇死了,還真以為蘇以洋被人下了藥,要對她怎麼樣。
如果不是蘇以洋在脫她衣服的時候,跟他說,配合他演戲,她差點一個嘴巴子掄在他臉上。
他們這些人精,演技都是一流的好。
」你們先回民宿,我還有點事兒就不送你們了。」
蘇以洋突然停住。
季方晴和溫雅早就發現他這一路心神不寧,跟他擺擺手,兩人又繼續往前走。
兩人沒走幾步,季方晴就把溫雅拉到一個拐角躲好。
溫雅狐疑地看她:「你幹嘛?」
「雅雅,我今天覺得他們都很奇怪。以前我要是出事,江先生肯定會來找我,可是這次沒有。
而且蘇先生今天出現在民宿也怪怪的,他不可能是去找辛夢涵玩兒吧。
他沒被辛夢涵下藥卻還是主動被辛夢涵帶走,他想做什麼?
最奇怪的是,我明明是被劉博慶帶走的,卻碰到了辛夢涵,他們倆什麼關係啊?劉博慶還一直找我要什麼帳本。」
溫雅後背靠在牆上,托著下巴:「你是想跟著蘇以洋去看看情況?」
季方晴已經付諸行動,拖著溫雅又往回走。
還好路很直,山上的路燈還算亮,能看到蘇以洋還沒走太遠,但他兩條大長腿走路不慢。
她們偷偷摸摸小跑著跟上,走了好幾公里,季方晴平常不怎麼鍛鍊,累得夠嗆。
尤其她裡面的衣服被劉博慶潑了水有點沉,走路走久了,一直冒熱氣。
外面的衣服是溫雅從人體模型上剮下來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壓根不透氣,她悶得很。
季方晴不敢喘大氣,好不容易盼到蘇以洋停下腳步,她跟溫雅貓一塊大石頭後面。
蘇以洋圍過來不少人。
他問:「人呢?」
有人答話:「在斷崖橋的懸崖邊,江總說控制外面的人就好,不讓動劉博慶。」
「好。暫時把路封了,別讓遊客過來。」
蘇以洋吩咐完朝斷崖橋的方向而去。
溫雅跟季方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到斷崖橋去可能還要費點事兒。
「想去看熱鬧?」
荒郊野冷,冷不丁的一聲差點沒把季方晴和溫雅嚇得暈厥。
溫雅看清楚來人,火冒三丈:「你走路不出聲是鬼嗎?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北司稷摸了摸鼻子:「不想去?」
季方晴拉住準備幹仗的溫雅:「那邊有什麼熱鬧?」
北司稷抄著兜,邁著長腿就往前走:「看了就知道了。」
賣關子。
溫雅和季方晴跟上,北司稷這張臉很好用,一路暢通無阻。過了斷崖橋,就是斷崖。
這兒沒燈,很暗。
冬天的山上,都是霧凇,深夜就是灰灰白白的一大片,可見度不高。
走了沒一會季方晴就看到前面有幾個人,蘇以洋就在其中。
他聽到腳步聲,回過頭,看到北司稷帶著季方晴和溫雅,快步走過來,難得有些惱:「阿稷,你是不是腦子有泡?帶她們來幹什麼?」
「她們想來,我就帶來了。事情怎麼了?」北司稷滿不在意。
「還在等。遠亭……」蘇以洋欲言又止,又對季方晴和溫雅說:「你們在這兒待著,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不要出去。」
溫雅環胸挑眉:「你們在火拼?」
「在殺人。」北司稷笑得別有深意。
蘇以洋看不慣北司稷看熱鬧不嫌事大,冷聲:「你比較適合做個啞巴。」
沒多久,從不遠處跑過來:「劉博慶墜崖了。」
季方晴震驚不已。
劉博慶為什麼會墜崖?
肯定不是江遠亭推下去的。
「江遠亭呢?他沒事吧。」季方晴的心緊繃。
劉博慶死不死她不關心,他綁架她,還打算威脅媽媽的時候,他們之間就沒了情誼。。
「江總只是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礙。」
受了點小傷?
她不放心:「我能見他嗎?」
蘇以洋為難:「遠亭說讓我們在這裡等,除非他過來,我們不能過去。」
季方晴沒說話了,等吧。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除了寒風呼嘯再無其他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來的人不少。
季方晴抬頭,看到江遠亭走在最前面,他手指間夾著根香菸,閃爍著微弱的星火。
在他見到她的那一刻,步子頓了頓,沒有走近,他身後的人因為他不動,都不動。
蘇以洋一看情況就知道北司稷把季方晴和溫雅帶過來,玩得過火了,但總要有個人承受江遠亭的怒火,他把北司稷推了出去:「人是他帶來的。」
北司稷眼睛很好使,江遠亭現在是一張羅剎臉,陰森森的,殺氣很重。
跟江遠亭認識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露怯:「那個,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他腳底抹油。
蘇以洋覺得自己趕緊撤才能保命,急忙跟上北司稷。
北司稷過了斷崖橋才長舒一口氣:「真怕被那個陰險的傢伙扔下懸崖。」
蘇以洋也劫後餘生,一雙桃花眼恨不得在北司稷身上瞪出一個洞來:「你就不能讓劉博慶悄悄地去死?方晴現在估計以為劉博慶是遠亭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