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程小二挨揍

  1983年4月1日夜，銀海縣評劇團職校宿舍

  就在劉大慶想要出去爆錘某人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程小二悽厲的哀嚎聲，間或還夾雜著程老爺子的怒罵聲和東西落地的聲音。

  聽到這些，劉大慶也顧不得何卿了，連忙推門出去勸架，見此情景，宮雪和何卿互相對視一眼後便跟了出去。

  「爸，爸，別打了，我真的就是想要多賺點錢啊。」程小二的聲音里滿是委屈

  幾女出門後才發現李有濱和鐵林早已將父子兩個拉開了，程小二白背心上赫然是一個拖鞋印，還好打的不是臉，不然拍攝都要受影響。

  「賺錢，賺錢你就買一千張電影票啊，兩百塊錢啊，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敗家子？」程老爺子一臉的憤怒，全然眼神中滿滿的都是老父親的憤怒與憂傷，只是在說這話的時候老爺子卻是沒注意到身邊的李有濱和鐵林臉色都不好了。

  「爸，爸，看這個，這個！您就說怎麼樣吧？」聞言，程小二連忙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黑色的打火機點燃，滿是獻寶的模樣。

  「說人話！」程老爺子見身邊的外人不少，也給自己兒子留了點面子，沒有繼續下手。

  「老爺子，買影票送火機，但是僅限周末午夜場，我買了五百張。」這會兒李有濱也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我買了兩百張。」一旁的鐵林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比起李有濱的不好意思，他的臉上則滿滿的全是嘚瑟。

  「這個，能賺錢？」程老爺子掃視了一眼這三個「敗家子」，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那麼難受了，畢竟還有兩個和自己一樣難受的難兄難弟。

  「老茂兒也有一個，進口的，十塊錢呢，寶貝得不得了。」程小二笑著說道。

  這打火機自然也是王躍搞出來的，他自己都記不得是誰抵給了他十幾萬個打火機了，有電的，有火石的，有一次性的，還有能充氣的，當時好像是按照均價兩毛一個算的，到了1983年還賣兩毛。

  「真的？」程老爺子有些狐疑地看著程小二三人，他倒不是懷疑打火機能賺錢，只是總覺得這兩毛一個打火機的事兒不太真實，打火機，怎麼著也算是工業品了吧？怎麼能這麼便宜呢？

  「真的，我要是騙您一個字，保管讓我娶不到媳婦！」無意間程小二瞥見劉大慶腳上的那雙高跟鞋，臉上立即洋溢出傻兒子般的笑容。

  「你，逆子！」聽了程小二的話，老爺子好懸沒有一口氣背過去，冷不防就是一個雙甩腿，兩隻拖鞋一左一右準確無誤地砸在了程小二的臉上，可見平日裡這技術已經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還好這是沒下死力氣，雖然臉被打紅了，可實際上卻並不是很重。

  最後，還是劉大慶出面才總算是將程老爺子給勸了回去，雖然嘴裡說老爺子不待見自己，可任誰都看得出來老爺子對這她的態度截然不同，當然了，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

  小插曲過後，宿舍里的一眾演員和劇組成員也顧不得休息了，紛紛趕往銀海縣影劇院購買影票，僅僅一個晚上便賣出了十幾萬張午夜場門票，搞得王躍都嘖嘖稱奇，感慨比起普通人來，這些人已經是高收入人群了。

  而咱們的程小二同學在挨打了以後不僅一點沒有收斂，還跑去找劉大慶借了兩千塊錢，當晚又追加了一萬張影票。

  要說這傢伙的鬥爭經驗也是豐富了，買了打火機後乾脆直接就去了火車站，把東西託運去了八一廠，讓好兄弟朱四茂處理。

  不想，第二天這事兒便被程老爺子給知道了，氣得老爺子差點就自閉了，至於老爺子是怎麼知道的，估計程小二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是自己的卿卿妹妹「無意間」給說漏嘴了。

  當然了，小丫頭也沒有什麼壞心思，純粹是想幫幫他的二子哥哥和大慶姐姐，小孩子嘛，心思總是那樣的「單純」。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此事過後，程老爺子似乎不願意再對程小二嚴加管束了，程小二又開始圍在劉大慶的身邊獻殷勤了，而劉大慶雖然仍舊對程小二沒個好臉色，可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劉大慶的心情好了很多，拍《垂簾聽政》時的那點負面情緒早就沒了蹤影。

  4月3日，《潛伏》在濱州市區附近的一個別墅區悄然開機，比起原版電視劇里那明顯是影視城的取景地，這時期的濱州擁有拍攝這部電視劇的幾乎全部內外景，劇中幾個重要人物的住所乾脆直接選的就是歷史名人的宅邸，放到21世紀，這些地方妥妥的都是文物，根本就沒法輕易拍攝。

  至於服裝、道具、槍枝、車輛等東西，也很容易就能找到原版的，而且好多都是免費借給你使用，根本就不用一分錢的費用，這裡邊最過分的就是槍枝，市武裝部一次性就給拉過來了十萬發空包彈，還明確表示如果不夠的話還有，王躍看著那些明顯是解放前留下來的空包彈，心都在滴血，就這些子彈，放到21世紀，十美元一發那是妥妥的，十萬發啊，一百萬美元，就這樣燒沒了。

  讓劇組工作人員和演員沒想到的則是他們除了劇本和分鏡腳本外還有精美的場景漫畫，每一個鏡頭都有，人物的站位，走位，表情這些從漫畫上都能清楚表現出來，甚至連燈光分布都有體現，就好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導演的腦海中成型了一般。

  大傢伙自然不會知道，有個老六對原片進行了換臉處理，然後對每個場景進行截圖，圖片化以後讓寫字機器人再給畫出來，這樣的場景漫畫自然是面面俱到的，不過在將場景漫畫扔給副導演王德猛以後，作為編劇、製片兼導演的王躍便很少再插手拍攝，只是在一旁對王德猛拍出的片子進行點評，搞得整個片場的氣氛頗有一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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