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金城公主朝阿布爾露出一抹極致冰冷的微笑,這襯得的她越發有危險的氣質。
「當年是你攛掇的父汗,讓他將我嫁給畢柁可汗?」
金城公主拔出了一把小刀。
瘋了瘋了。
阿布爾的眼神中透著驚懼,下意識的便就往後退。
「大哥怕什麼,我不過問問。」
「這裡是王帳,父汗還沒死,只是到前線打仗。」
「金城你現在帶人私闖我的帳,還拿刀子嚇唬我,就是在對兄長不敬,刺殺兄長,等父汗回來,是可以治你罪的!」
金城公主上下打量著自己這個自以為自己很聰明的哥哥,手中的刀子扎進阿布爾的大腿。
阿布爾捂著自己的腿,瞬間發出一聲大吼。
「你到底想幹什麼?」
阿布爾的眼中全是忿怒,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他,忘記了剛剛自己心裡察覺的那絲不對勁。
金城公主笑面如花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你覺得父汗還能回來嗎?」
金城公主的眼中閃過陰冷之色。
「抓起來!」
金城公主對著人命令。
阿布爾在被捕後,瘸著一根腿仍舊不服。
玉門關,賈赦已經接到金城公主謀反成功的消息,現在就剩下了索圖和韃靼可汗。
賈赦叫來人詢問韃靼方向的情況,負責收集情報的人,將索圖又再次寫給賈赦的信呈上。
賈赦細細的看著。
不出他所料,索圖真的按耐不住了。
現在韃靼帳內更是一片反聲,這老可汗是真到了山窮水盡了。
「後金的人快到了嗎?」
賈赦接著朝詢問。
「回侯爺,遼東傳來消息,已經在路上。」
「然只有三分之一選擇歸化大楚,這些人里,多為老弱婦孺。」
賈赦微微點頭,只要有人留下,他就有辦法,讓後金徹底消失在這世間,融入華夏的血液。
「化胡為佛的政策還要繼續實行。」
賈赦對著人告知。
被告知的人重重點頭。
「侯爺放心,陛下心裡清楚。」
此人正是皇帝的人,他與牛奔西征韃靼,被派來幫忙與韃靼境內的皇帝奸細聯繫。
是為皇帝梧桐衛中的監查部門,估計用不了多久,這皇帝身邊的梧桐衛,就要正式步入朝堂了。
賈赦又開始在紙上寫寫畫畫。
一直到,一封名為遼東策的摺子寫出,賈赦的手停住。
「麻煩了!」
「此策關係後金重要安排,還望一定交到陛下手裡。」
模樣普通,一身文吏服飾,被安扎在軍中的皇帝的人,瞅了一眼,又再次朝賈赦點頭。
「榮侯放心!」
文吏雙手將賈赦寫的摺子接過。
遼東很大,後金雖盤踞在哪兒多年,但因人少地廣,加之漁獵習慣的原因,並未得到好好的發展。
賈赦寫的這摺子里,除了提到移民遼東一事,更是包括針對後金之策。
而這現在當務之急,是將這遼東開發。
現在的大楚雖也窮,但萬不到撐不起人吃喝的程度。
只要運用得當,移民移的好,不出三年,便就是大楚一大糧倉。
賈赦想的很好,實則真正實行,卻沒有那麼簡單。
其中就包括,怎麼讓人離開故土。
老家再不好,也是老家。
只要有家人在,最起碼不會短了吃喝。
去了遼東就不一定了,萬一說的和現實不一樣,那這去了,就是一條死路。
同樣這是一個緩解土地兼併的方法。
自唐朝之時,便就時常有窄鄉之民流向寬鄉之說,這遼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寬鄉?
不光土地肥沃,更是有漁獵資源。
只要勤勞,到了未開發的遼東,不愁沒飯吃。
榮國府,賈母在掐賈赦回來的日子。
賈敏與林如海雖答應幫她,但卻一直連個信都沒有。
她想將賈敏叫過來問問,可一想起自己女兒那決絕的模樣,賈母又不敢叫。
正如榮國府一直說女兒是恩客一般。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賈敏現在已經不是榮國府的人了。
而這她即便是生母,也沒有資格強硬的要求賈敏幫她什麼。
而這賈敏更是有拒絕的權力,即便她拒絕不了,林如海拒絕也是一樣的。
畢竟妻為夫綱。
賈母打法所有人出去,手捂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東街鋪子,算是她現在唯一的經濟來源。
這若是拿不回來,單靠府內的月份過活,只怕她以後的日子難過。
「祖母!」
賈寶玉下學回來,回來的他,現在已經習慣過來瞧瞧賈母。
看著正在出神的賈母,賈寶玉的眼神中透著疑惑。
「祖母.」
沒有人阻攔,進來的賈寶玉又再次輕輕的叫了一聲賈母。
賈母還是沒有反應,此刻的賈母,正沉著臉,想自己未來。
榮慶堂的下人不少,除了老大派來的,更是有二房的下人要養。
老大派來的倒還好,由大房出著月利。
二房就不一樣了,二房這邊完全是她在撐。
這麼些天入不敷出,她那嫁妝銀子已經用去十之一二,用不了兩年,她那嫁妝銀子只怕就要用光了。
「祖母.」
賈寶玉又喊賈母,從思緒中出來的賈母,終於有了一點反應,而這待其低頭,正是年紀小小,淚眼汪汪的賈寶玉。
「祖母你怎麼不搭理我!」
沒有安全感的賈寶玉,見剛才賈母沒搭理他,逐開始耍小性子。
賈母看著眼前的寶玉,眼中是無限的包容。
或許在賈母眼裡,包容便就是愛。
賈母的手摸在了賈寶玉的腦袋上。
「莫要鬧,寶玉。」
「剛剛祖母是在想事呢!」
聽著賈母的話,賈寶玉的頭抬起,眼中閃過好奇。
「祖母是在想什麼事?」
「可是有需要幫忙?」
「孫兒若是能幫,定然來幫!」
賈母的眼中閃過對賈寶玉的欣慰,又再次摸賈寶玉的頭。
「都是些瑣碎事,你現在要緊的是學習,和自個的身體。」
「我聽人說,學裡新換的夫子十分嚴格?」
賈母低著頭,朝賈寶玉問起了賈家族學的事。
賈寶玉的腦袋垂著,露出一副不是那麼想說的表情。
聯繫他最近老往她這裡跑的舉動,這讓賈母察覺到了不對勁。
「寶玉,你在族學裡遇到什麼事,大可和祖母說,祖母為你出頭。」
賈母的聲音柔和,面對賈寶玉時,充滿慈愛。
賈寶玉的腦袋繼續低著。
「沒什麼事」
賈寶玉的模樣,略有些自閉,賈母的眉皺著。
她這小孫子,絕對是讓人欺負了。
想到這,賈母微合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寶玉先回去歇息,等吃飯了,祖母再讓人叫你。」
賈母對著賈寶玉囑咐。
賈寶玉抬著腦袋,微微點頭。
「那我便就先回去歇息了。」
「去吧!」
賈母讓人將賈寶玉送上一送。
一直到人被送回去,賈母才睜開自己養神的眼睛。
「璉兒在宮裡上學,快回來了嗎?」
「應該還沒,老太太。」
婆子在一邊,恭敬的回答賈母的問話。
「璉兒一般都什麼時辰回來?」
賈母接著問,婆子被賈母問住,賈璉放學回來,向來沒點,但天黑封市之前都會回來。
「回老太太,二爺有時早回來,有時會被同學朋友絆住,回來的晚些。」
賈母的眉瞬間皺起。
「下學不往家趕,老跟一些浪蕩子,在一起做什麼?」
賈母想起了賈赦小時候。
賈赦與賈璉一般,小時候皆都喜歡放學在外面待著。
與賈璉是被好友邀約不同,賈赦甭管有沒有邀,就是喜歡在外面待著。
賈母的心瞬間不喜起來。
婆子開始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
「等璉兒回來了,叫他來我這一趟。」
賈母對著婆子吩咐,婆子趕緊答應。
與此同時,賈璉下了學,便就被人邀去了平康坊。
吃一塹長一智,對這種地方有牴觸的賈璉,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朋友的邀請,實在太過熱情,
賈璉沒辦法的被人拉著去了。
而這,今日的醉香樓,也確實熱鬧。
聽人講,最近醉香樓上了不少的好貨。
賈璉被人拉著,來看新花魁娘子。
平康坊的花魁不同於外面普通青樓的花魁,外面普通青樓的花魁,在跌下神壇後,便就不會再值錢,聽憑老鴇的安排,或生或死皆都由不得己身。
平康坊因為是官營的緣故,便就自由些。
在其成為花魁後,可轉行去樂府,做教習人樂器舞姿的教習,也可留在平康坊內,但都有一個前提,便就是奪魁。
賈璉與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坐著,與人一起等待花魁上場的同時,讓人回家給他報個信,說他晚些時候回來。
沒一會中間搭好的台子,開始有人表演,賈璉認真的瞧著,卻被人扯了一下衣袖。
賈璉的眼露不解之人,一群人真正叫賈璉來的目的出現在了。
只見五六歲的小女孩,端著手裡的酒壺出現在了包廂內。
帶其來的正是這平康坊的當家教習,其身份也算得上是女官,負責管理平康坊。
「李小爺,您要的人來了。」
平康坊教習帶著小小的王熙鸞出現,第一次給人端茶倒水的王熙鸞,整個人都在顫抖。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賈璉只覺得熟悉,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
而這賈璉見王熙鸞的時候,還在其三歲之時。
兩年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尤其這還是個小孩子。
賈璉的眉皺著。
「過來!」
被教習稱為李小爺的李康,朝王熙鸞招手。
王熙鸞害怕的眼中布滿了淚水。
平康坊的教習小心的瞧著。
李康從桌子上,拿了一塊糕點。
「到小爺這裡來,這點心就是你的.」
李康還在不依不饒。
他本身也和這李康不熟,如果不是被人硬拉,他也不會在這。
賈璉將其手上的糕點一把拍下。
「那不過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我竟不知李兄的口味,竟這麼重。」
賈璉一副看畜生的模樣看李康,李康渾然不覺,只一個勁的哈哈大笑。
「小侯爺怕是誤會了。」
賈璉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誤會,但凡是個正常人,便就不會叫這麼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賈璉看向了一邊,強拉自己過來的人。
強拉他來的人,也是沒想到會有這一處。
只是親戚朋友求到門上,加之家裡的老母嘮叨,不得已才給引薦。
現在鬧出這一出,他也是沒想到。
張強倍感丟人的使勁拉自己的表兄李康,感受到自己袖口被拉扯,李康朝張強看去。
此刻張強的臉,羞憤的漲紅。
「表弟,你放心!」
「小侯爺能來,你表兄我,絕對不差事!」
聽著自己表兄的話,張強的臉真的快沒地放了。
他怎麼有這麼一個蠢貨親戚,連人的眉眼高低都不會看。
張強已經沒臉面對賈璉。
「他是誰?」
氣氛開始變的壓抑,李康也瞧出來點什麼,放在賈璉肩膀上的手,不自覺地放下。
賈璉的臉冰冷著。
張強的腦袋垂著,站了起來。
「回哥哥,這是我表兄,剛從地方上來。」
「哥哥放過!」
張強雙眼一閉,竟然對著賈璉跪了下來。
賈璉瞧著張強深呼一口氣。
「我早就在幫里定過規矩,什麼能沾,什麼不能沾,被列的一清二楚。」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道張強為人的賈璉,不信張強能和這種人混在一起。
張強將自己老母逼他引薦的事,告訴賈璉。
賈璉的目光落在李康身上,李康瞧了瞧自己表弟,又看賈璉,只覺得事情不對起來。
「小侯爺怕是有誤會。」
「您不認識這妮子嗎?」
李康手指著王熙鸞,有些慌張的站起。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拍馬屁,竟然拍在了馬腿上。
他本只是想將這王熙鸞贖出來,送給這賈璉處理。
眼前這賈璉似乎誤會了。
賈璉的眉皺著,王熙鸞卻是將賈璉認了出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為她打抱不平的竟然是自己仇人的兒子。
年紀小小的王熙鸞,還沒有是非對錯之分。
她只知道自己的家,一次兩次被賈赦毀掉。
以致到最後,自己的母親,也被抓起來擇日問斬。
王熙鸞眼中的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