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對著賈寶玉囑咐。
賈寶玉調皮搗蛋著,引來一眾賈家族人的大笑。
賈寶玉賴在元春的身上。
沒一會皇帝寫給賈赦的晉封聖旨來了。
張明德捧著聖旨,榮寧兩府的族人,以及賈母皆跪在了榮國府門外。
張明德念誦著賈赦的功績,賈赦成功晉封為國公。
榮寧兩府的族人,跪在地上,享受這難得榮耀的一刻。
榮府族人的臉上滿是驕傲,這驕傲是賈赦帶來的。
若說從前的賈赦,只是一個皇帝跟前的幸進的紅人。
這一刻賈赦的功績,便就是實打實的,甚至比賈代善的功績還要大。
招順一國是何等的功績?
這比打服一國,還要令人振奮。
賈家族人跪在地上,聽著張明德念誦賈赦的功績,一直到念完,張明德將手裡的聖旨遞到了賈代修手裡。
這讓賈母的願望落了空。
這聖旨本該是她來接,然她幾次犯錯,乃代罪之身,
身為罪人沒有資格代表榮寧兩府,更沒有資格接皇帝的聖旨。
「草民拜謝陛下!」
「拜謝陛下!」
一聲落,百聲起。
賈家族人跟在賈代修身後行禮謝恩,張明德的眼中閃過滿意之色。
賈代修從張明德手裡接過聖旨。
張明德神色柔和的說著賈赦的情況。
「榮侯立下大功,現陛下正在宮中設宴款待,我這還有旨要發,便就先走了。」
張明德離開。
一邊小太監出來,當著賈家族人的面,同賈母要著抄寫的佛經。
賈母讓人將她抄寫的佛經取來。
小太監開始檢查,一直到看完,小太監滿意點頭。
「太后對老夫人您的抄寫甚是滿意,還望老夫人能再接再礪。」
賈母扯著嘴角,眼神中滿是勉強之色。
「謝娘娘誇讚了。」
小太監點頭離開,賈母長出一口氣,再接再厲個屁,這些就夠她抄的手軟,還讓她再接再厲。
「老嫂子,赦大侄子立下這麼大的功,往後可不能和赦大侄子對著幹了。」
賈代修捧著聖旨,春風得意的瞧著賈母。
賈母的心中閃過厭惡,她用你來提醒?
立下大功的是她兒子,你得瑟什麼?
「知道了。」
學乖了的賈母微微點頭,應答著。
賈代修帶著族人,滿意的捧著聖旨前往族廟,向祖宗禱告,告知榮寧兩府祖宗賈赦的功績。
賈母則回了榮國府。
榮國府內的所有人,都聚在賈母的屋內。
與元春寶玉的自在不同,鴛鴦和薛芹卻待的難受。
而這其中又有不同,薛芹之所以難受,是與仇人相處,憋得難受。
鴛鴦卻是望著舊主,不知該如何相處的難受。
皇宮,皇帝大宴群臣,身為功臣的賈赦吃喝的好不快哉,一直到皇帝的宴結束,賈赦被單獨叫了去。
喝的有些醉醺醺的賈赦,被人扶著。
「小老四,俺立下那麼大的功,可讓俺歇息了?」
剛踏入皇帝的書房,賈赦便就喊了不該喊得名號。
皇帝從前當皇子時的代稱。
皇帝的眉一挑,再看賈赦卻是醉醺醺的模樣。
「你是真醉了。」
扶著賈赦的張明德心咯噔一下,這榮侯怎麼在這時候犯渾?
陛下都當皇帝了,你怎麼能喊陛下從前的代稱,小老四?
真就是飄了。
「將他放下。」
張明德手一松,賈赦便就啪一下倒在地上,緊隨其後的便就哇的一聲。
肚子翻江倒海的賈赦吐了起來。
嘔吐味飄滿皇帝的書房,張明德欲哭無淚,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榮侯你怎能」
張明德剛數落,便就被皇帝攔下。
「打掃了,讓人給他端碗醒酒湯。」
皇帝沒怎麼生氣,只用腳踹了踹賈赦。
賈赦醉死過去,嘴裡還嘟囔著要休個天昏地暗,讓皇帝有事別找他。
他要在家過大老爺的日子。
聽著賈赦的呢喃,皇帝又再次挑眉,他還真是第一次見不願意做官,只想在家當大老爺的人。
皇后趕來,皇帝正在看書,賈赦躺在皇帝書房內的地毯上鼾聲如雷。
時不時冒出一句該死的早朝,該死的早起等話。
這讓趕來,準備勸架的皇后,有些忍俊不禁。
「榮國公當真是有趣.」
聽見皇后聲音的皇帝,眼睛從書本上移開,看了一眼地上的賈赦。
「皇后怎麼來了?」
身為皇后的張家大姑娘,朝皇帝一禮。
「臣妾聽說了這邊的事,便就過來瞧瞧。」
皇帝微微點頭。
「恩侯不過酒後之言,朕並未生氣,皇后有心了。」
皇帝將皇后拉到了自己跟前。
「你說朕到底要不要給恩侯放個假?」
張皇后望了一眼睡著還在不停罵著早朝和早起的賈赦,緊接著重重的點了點頭。
「是該放個了。」
皇帝與皇后對視,互相之間忍不住大笑,抱在一起。
皇帝更是想趁著沒人親了一口張皇后。
張明德端著從御膳房要來的醒酒湯進來,看見皇帝與皇后親嘴的一幕,趕緊屏住呼吸,將身子轉過去。
心裡更是吆喝著要命的話。
這皇后和皇帝怎麼親到一塊去了,該死真的該死。
皇帝與皇后分開,咳嗽兩聲,張明德才將身子轉過。
「你進來怎麼不打聲招呼?」
「門開著呢,陛下!」
張皇后的臉紅著。
「快給恩侯將醒酒湯餵上吧。」
「是,娘娘.」
張明德將醒酒湯給賈赦餵上,邢夫人賈璉以及迎春,還有會走了的賈琮,還在宮門外等著。
「將他送出去吧。」
醉成這樣,他也沒法問話了。
張明德心領神會的離開。
皇帝與皇后還在溫存,支走了所有人,皇帝與皇后造起了人。
賈赦被抬著上了馬車,邢夫人瞧著不省人事的賈赦,不停的向人道著謝。
好似活過來的張明德連忙朝邢夫人搖頭。
「榮侯.哦不應該是國公夫人了,榮國公夫人客氣了。」
「賈將軍就交給您了。」
掛在榮國府大門上的牌子,也終於名副其實起來。
賈赦的嘴還在嘟囔。
邢夫人的眼中滿是久別的想念,迎春伸手探了探賈赦的鼻息。
「太太別哭,爹他沒死!」
聽見迎春的話,邢夫人陡然笑了起來。
賈璉抱著小賈琮也在笑。
「或許太太也該給我生個弟弟了。」
賈璉看著邢夫人突然出聲,聽見賈璉的話,邢夫人先是一驚,轉而眼中神色變成喜色。
「璉兒你想要個弟弟?」
邢夫人驚喜的看著賈璉,賈璉點頭。
「太太跟在父親身邊,照顧家多年,是該有個孩子。」
邢夫人看向了自己的肚子,賈璉想要弟弟,她卻不能生。
邢夫人抱住了賈璉,賈璉身子一僵,感受到邢夫人落在自己臉上的淚。
賈璉的身子鬆了下來。
「我有你和迎春,還有琮兒就夠了。」
「至於弟弟.」
邢夫人鬆開了賈璉,哭著搖了搖頭。
「我的身體,我知道.」
邢夫人朝賈璉一笑,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終究是遺憾。
賈璉看向邢夫人的肚子,想起在家裡邢夫人不能生的流言。
再看向邢夫人時,賈璉徹底確認了。
家裡的傳言非是空穴來風,自己這個繼母或許真的不能生。
「太太可有看過大夫?」
邢夫人木訥的點了點頭。
「璉兒你別管了.」
邢夫人伸手摸賈璉的腦袋,賈璉深呼一口氣。
「太醫院裡的陳太醫專攻婦科,太太若是願意,我可以幫忙找我二舅舅。」
「我二舅舅與陳太醫有舊,他或許能請來陳太醫。」
宮裡的太醫金貴,除了一些專門給達官貴人看的,剩下皆都被寶貝在宮裡。
而似賈璉口中的陳太醫,更是隨時在太醫院為妃子們待命,想求他看病,需得等他休沐有關係,或宮裡特赦。
不然等閒之輩,根本見不到。
「不用了,璉兒.」
邢夫人對自己的情況很明白,若無那一碗藥,她根本嫁不進榮國府。
現在賈璉有這心,就說明對她這個太太有感情。
只要好好待這個繼子,以後老了也算有個依靠。
「老爺回來了!」
「老爺回來了!!」
賈赦乘坐的馬車停在了榮國府的大門口,老門子眼尖的瞧見,伸手便就是一巴掌。
「老爺回來了,還不快去府內報喜?」
呆頭呆腦的小廝反應過來,已經被早就守在門口,準備爭頭彩的丫鬟小廝搶。
老門子恨鐵不成鋼的待著接自己班的小門子去到馬車前。
邢夫人正喊著。
「快來個人扶老爺,老爺醉了。」
榮慶堂,
報喜的丫鬟小廝趕到賈母的榮慶堂。
「老太太,老爺回來了。」
拔得頭彩的下人是個小丫鬟。
「賞!」
賈母大手一揮,便就是給小丫頭得賞賜。
小丫頭樂的站了起來。
「謝老太太,謝老太太!」
小丫頭帶著賞賜下去。
「老大什麼時候來?」
賈母還在等賈赦過來,派去請賈赦得婆子回來,朝賈母一禮。
「大老爺喝醉了,老太太。」
「喝醉了?」
還在等賈赦來見他的賈母,聽見賈赦喝醉,頓時心情變得不美妙起來。
「下去吧!」
掃了興得賈母揮手,讓下人下去。
婆子不敢看賈母的離開。
在賈母屋內等賈赦的元春等一眾小輩更是屏住了呼吸。
「都先回吧,等晚上了再將大老爺請來,咱一家再好好的賀賀。」
賈母對著下人吩咐,元春等人也鬆了口氣離開。
而這一直等到,日暮西山,太陽落地,賈赦捂著腦袋醒來。
邢夫人賈璉等一眾大房之人,守在賈赦的床前。
賈赦迷迷糊糊的從床上坐起。
「老爺,你醒了」
邢夫人坐在床邊,拉著賈赦的手,眼中滿是思念。
賈赦的眉皺著。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賈赦看著邢夫人詢問。
邢夫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
「應該是辰時。」
「老太太在榮慶堂擺了慶功宴,請老爺您過去.」
邢夫人貼心的給賈赦將鞋子拿來,親自給賈赦將鞋穿上。
「今日老太太倒是不錯,老爺」
邢夫人朝賈赦說著賈母自己一人在家中主持的事,賈赦微微點頭。
「妹妹妹夫呢?」
「敏兒和如海回來的比咱們早,剛才派人過來打了一個招呼,估摸著已經去了。」
「而這除了妹妹妹夫,東府的敬大伯和敬大嫂嫂也被請了。」
「老爺可要去?」
這是給賈赦的慶功宴,賈赦微微點頭。
「我記著我好像被皇帝叫去來這」
「是被叫去了。」
「但卻是被扶著出來了,老爺在陛下那裡因喝醉,一頭在載過去。」
賈赦回憶起了自己前世的酒品,他不和酒,就是因為酒後喜歡說得罪人的話。
「我沒亂說吧?」
賈赦關心起來,賈璉拿著一個果子進來。
賈赦出征小一年,賈璉在這一年裡,個子長的飛快。
「沒說什麼,就是嘴裡不停嘟囔著什么小老四,俺立了那麼大功,能休息了否?」
賈璉回來後,便就被紈絝們邀著出去了一趟。
席間還有難得被放出來的小太子,小太子將賈赦在宮裡喊了皇帝別稱的事告訴了賈璉。
賈赦一怔。
這像是他說的話。
賈赦開始懊惱。
賈璉看著開始懊惱的賈赦,忍不住有些想笑,讓他這爹的嘴亂說。
皇帝的別稱是能說的?
「除了這,爹你還不停的罵著早朝,說讓人早起是最惡毒的事,還問皇帝能不能把早朝取消了。」
「不然這官,爹你就不當了。」
賈赦的臉皺著。
「這事都誰知道?」
「陛下,爹你我,還有神京所有的紈絝。」
接過邢夫人手裡茶碗,喝一口的賈赦,將嘴裡的茶水噴出。
他賈恩侯的一世英名呀。
賈赦又趴回了床上。
「嗚嗚~」
他賈赦的臉快沒了,估摸著明天早朝就會有大臣彈劾他。
「別哭了,爹!」
賈赦沒有哭,賈赦只是趴在床上嗚嗚了一陣了。
「只是酒後之言,當不了真的。」
「不過爹你這酒可不能再喝了.」
活了一輩子,開始被自己的兒子教育。
賈赦的臉丟的更大了。
「陛下可有罰我?」
知道皇帝事什麼人的賈赦還是忍不住去問。
賈璉再次搖頭。
「沒有,只讓人給爹你灌了醒酒湯。」
賈赦鬆了口氣,沒罰算他小老四厚道,不然以後誰還敢給他這個皇帝賣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