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麼多,就是想讓他給她請誥命。
「母親若是為了誥命,才求兒子原諒,那便就免開尊口了。」
「兒實在是無福消受.」
賈母瞬間火了起來。
「老大,你是什麼意思?」
「我是你母親,我有誥命,你臉上亦是有光.」
「另外,我也非是因為這個,才向你承認」
賈母被氣的不輕,大喘著氣,肺鼓著胸腔一下又一下的起伏著。
「罷了.」
「你既是不願意看見我這個母親,那我便就搬走吧。」
一場好好的慶功宴,在賈母要誥命下,不歡而散。
賈敏瞧在眼裡,疼在心裡。
只覺得這個家想要真的和平只怕很難。
「大兄.」
賈赦起身準備離開,聽見賈敏的聲音頓住。
「妹妹有何事?」
賈赦的頭偏向喊他的賈敏,賈敏站著久久不知該如何開口。
「妹妹有話直接說就行。」
賈赦的身子站直。
「母親胡塗,大哥別和她一般見識。」
賈赦微微點頭。
「妹妹放心,我不會和母親一般見識的。」
賈敏心裡懸著的石頭落下。
「倒是妹妹什麼時候再懷一胎?」
聽見賈赦問自己的情況,賈敏的臉微微有些紅。
「是有動靜了?」
賈赦的眼睛往賈敏的肚子上瞟,賈敏的臉越發的紅。
「還沒有大兄,哪能那麼快?」
「我和如海從揚州回來,身子缺的實在厲害。」
「太醫讓我和如海晚些時候要。」
「黛玉也該有個弟弟了。」
賈敏的臉紅的越發厲害,林如海用手輕輕攬著賈敏,賈敏嬌羞的倚靠在他身上。
「恭喜大哥立下不世之功了。」
林如海微笑著看著賈赦,賈赦的眼睛也落在了林如海身上。
「我離開神京這陣,京里可有出什麼大事?」
賈赦將林如海單獨叫了出來。
林如海看著自己眼前的大舅哥,明白賈赦在問什麼的林如海,將聲音壓低了些。
「北靜王府的小郡王水溶最近投靠了陛下。」
「四王八公一系裡,唯一沒投靠陛下的,就剩下寥寥幾家了。」
「所以陛下,想對開國一脈動手了?」
林如海看著賈赦重重點頭。
四王八公里的一些老勛貴吃著人血饅頭,也該造報應了。
「陛下,想讓大哥你來動手。」
「我?」
賈赦手指著自己,震驚的開口,林如海又再次重重點頭,這次的林如海臉上出現嚴肅之色。
那些老勛貴的勢力雖大不如從前,但依舊不容小覷。
其中一個蘿蔔一個坑的京營,就是他們吃空餉的地方。
「陛下到底是怎麼想的?」
賈赦繼續朝著林如海詢問,這半年又升官的林如海朝著賈赦嘆了口氣。
「國庫.」
「國庫現在空虛的厲害。」
賈赦的眉皺起。
「淮南的鹽政現在牢牢掌控在朝廷手裡,收上來的鹽稅,還不足以支撐一場大戰嗎?」
賈赦朝著林如海詢問。
林如海又再次搖頭。
「大哥把打仗想的太過簡單,漢朝國力如何?」
「自是強的.」
「但我大楚的國力更強。」
這真不是賈赦在吹,漢雖強盛,但因生產力的落後,整體國力,還真不一定有現在大楚朝的厲害。
「匈奴較韃靼呢?」
賈赦沉默
那肯定是現在的韃靼,匈奴那時候還只是原始向奴隸制發展時期。
即便手裡有西域作為後援支撐,但那又如何能與經歷昭君出塞,以及魏晉南北朝,以及唐宋的韃靼相比。
這就是生產力的差距,農業國打不過工業國,工業國打不過未來科技強國。
這是既定的事實。
除非舉國之力拼命
「不如韃靼。」
「漢家功業猶需奮二代之積累,才能完成後面的統一,而今的大楚中興才不過兩年,打完一場西北與遼東的打仗。」
「國庫怎可能不空虛。」
「所以陛下,做好決定了?」
林如海看著賈赦點頭。
「已經將決定做好,本陛下想等大哥回來就開始。」
「只大哥喝醉了酒,反倒給自己爭取了休息的時間。」
真就是將人當騾子使,不能因為他脾氣好,就這般用他。
「陛下沒承諾什麼?」
賈赦瞧著林如海又再次開口。
「問陛下」
「我估摸著」
林如海在賈赦的耳邊嘀咕,賈赦的眼睛越來越亮。
「真的假的?」
「陛下真給這樣的承諾?」
「我不清楚,不過差不都是,大哥要好好努力。」
「這榮國府是真的要與國同修了。」
林如海拍了一下賈赦,賈赦的眼中全是激動。
若真能世襲罔替,永不降爵,別說讓他處理一個小小的四王八公。
就是把全天下的奸臣砍了,他都能做。
「都是誰?」
賈赦要確定自己的對手。
「南安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以及寧齊」
林如海又說了幾個,賈赦微微點頭。
「大哥在處理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著南安郡王。」
賈赦的眉一皺。
「南安太妃是皇家之人,她於裡面到底充當什麼角色,誰都不知」
「只陛下,甚是厭惡她。」
也就是說家事。
南安太妃為皇帝所厭,但她又是皇室中人,乃太上皇的堂姊妹,關係之近,大概率和他和賈敬差不多。
所以處理這南安郡王府的時候,不光要當公事處理,還要把他當皇家的私事來辦。
這就讓人棘手了。
「還有呢?」
「北靜王府的那個小郡王會被皇帝派去幫大哥。」
「只大哥可有想好怎麼處理?」
賈赦瞟了一眼林如海,他還沒想好,但大概有那麼一個方向。
同時,賈赦的目光投去了榮慶堂方向。
這案子最好的幫手,應該是她.
賈母可也是老勛貴,即便現在他這兒子,已經站在了四王八公的對立面,她還在想著老親。
這般想著念著,定有勾著她的東西。
從她入手估計會好入手點。
另外賈赦想起了原身最後的結局。
為什麼原身一往平安州去,就被人扣上走私謀反的帽子。
這幫四王八公的老勛貴,定然在平安州,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他就成了那個事情爆發的引子,緊隨其後的便就是接連抄家,只余幾家尚且還能苟延殘喘。
「大兄!」
林如海喊了幾聲沉思的賈赦,賈赦的頭抬起。
「南安郡王不久就要回來了。」
林如海繼續朝賈赦說著朝中的情況,賈赦微微點頭。
「回來就回來。」
「他在東南也打了勝仗」
賈赦的腦袋上飛過一排問號,緊接著腦中浮現南安郡王那好大喜功,小心眼的模樣。
「他還能打勝仗?」
賈赦的話有些難聽,真不是他故意瞧不起,實在是這南安郡王難當大任。
林如海點了點頭。
「西北大捷之後,東南便就傳來他也打了勝仗的消息。」
「但他這勝仗有些蹊蹺。」
「有傳是他答應了茜香女國國王什麼要求,茜香女國國王給了他這一場體面的勝仗」
「目的就是想讓他回大楚。」
一陣沉默划過,這可能不是什麼秘密。
他可能.
該怎麼說呢,去梧桐為地牢里瞅瞅就知道了。
茜香女國國王估計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為了那麼一個萬一真的值得嗎?
賈赦想起見空那胸無大志,無甚下線詭辯的模樣。
他若是那茜香女國國王,寧願讓這個兒子,死在這大楚也不讓他回去。
不然那就是一個禍害。
賈赦已經大概了了解了現在朝堂內的情況,與林如海道別之後,賈赦便就真的回了榮禧堂中。
小別勝新歡的賈赦,直接去了邢夫人的院子。
看著屋內,微黃的燈光照映下,已經將頭髮撒開,坐在梳妝檯前的邢夫人,賈赦上下的喉結不由得滾動了一下。
邢夫人的身材好像挺好的.
賈赦又想起邢夫人的模樣。
——這邢氏真越來越年輕了,屋內的邢夫人正在淨面。
「太太,你說老爺今晚,可會來找你?」
王六寶家的一邊給邢夫人遞擦臉的布子,一邊同邢夫人說話。
邢夫人將臉擦淨。
「大概率是不會了。」
「老爺從西北回來,累了一天,中午又被大臣們輪番勸酒。」
「這般他又哪來的心情,想那事」
王六寶家的瞅了一眼鏡子裡的邢夫人。
「那倒是可惜了。」
「不得不說,牛夫人給太太推薦的那個方子還真不錯。」
「太太自服用到現在,整個人瞧著容光煥發了不少。」
王劉寶家的眼中滿是艷羨,這她家太太是的真的返老還童了。
就是那方子有些貴,不然她也吃上一陣。
到時候且看她,怎麼弄死她家那死鬼。
賈赦推門進來。
「是什麼方子?」
緩步入屋內的賈赦,站在了邢夫人旁邊,一雙眼一直在鏡子裡邢夫人的模樣。
邢夫人的眼中閃過驚喜之色。
「老爺,怎麼來了?」
邢夫人臉上全是喜色的站起。
看著眼前只著一素白薄紗的邢夫人,讓賈赦覺得甚是美麗。
「太太是真的年輕了。」
賈赦的手伏在邢夫人的臉上,王劉寶家的瞧著屋內的情況,偷笑一聲,帶著人出去。
「多虧了牛夫人送我的方子。」
「哦?」
「是什麼方子,讓我家太太變的這麼年輕?」
邢夫人用手,狠狠的錘了一下賈赦。
「老爺就會取笑我!」
邢夫人順勢拉著賈赦坐下。
「老爺累了一天,怎想著來找我?」
賈赦瞧了一眼說話的邢夫人。
「許久沒見,想你了就過來瞧瞧你。」
邢夫人的臉瞬間羞紅。
「倒是你,我去西北的一年半載,你自己在家沒出事吧?」
邢夫人朝賈赦搖了搖頭。
「有敏妹妹幫忙,怎可能出事?」
「——老太太哪裡,全是她幫我擋去的。」
賈赦在心裡點頭。
這個妹妹還算不錯。
「倒是老爺,老爺在西北可有受累?」
「我聽人說,老爺曾出使過韃靼,老爺去了那韃靼後,那韃靼的人,可有慢待欺負老爺。」
邢夫人一聲聲的關心響起,賈赦拉著邢夫人到了床邊。
「先別問這些了。」
「我去了韃靼之後,韃靼之人並沒敢慢待我。」
「只讓我多等了一陣,才去了那韃靼王帳所在的地方,見到了韃靼可汗。」
邢夫人的心松下。
「沒被欺負就好。」
邢夫人的眼中滿是關心,最後幫賈赦將衣服脫下,兩人躺在了床上,邢夫人倚靠在賈赦的身邊,賈赦將邢夫人摟著。
一直到天亮,邢夫人躡手躡腳的起來。
賈赦微微將眼睛睜開。
「天還早,老爺繼續睡吧。」
邢夫人幫賈赦蓋了蓋被子,賈璉已經早早起來,來了邢夫人的院子。
「璉兒?」
看見外面樹下,坐著的賈璉,邢夫人一驚。
「璉兒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
賈璉往屋裡瞅了一眼。
「爹他凱旋而歸,需去族廟,禱告祖宗。」
我便就提前過來了。
「那我去將老爺叫起。」
本想讓賈赦晚點起的邢夫人,又再次進屋喊賈赦。
「老爺!」
「老爺!!」
隨著邢夫人的輕拍,賈赦緩緩睜開眼。
「怎麼了?」
賈赦眯著眼,從床上坐起,邢夫人瞧著賈赦鬼迷日眼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
「璉兒來了,說老爺大勝歸來,需去族廟告知祖宗。」
「昨天不是已經告了嗎?」
賈赦揉搓著自己的眼睛。
「估計得老爺再親自去一次。」
賈赦點頭,賈璉也進了屋裡。
「爹昨日睡的可好?」
「還行!」
「怎的今日還要去族廟?」
賈赦被下人服侍著穿衣服,賈璉在一邊坐著等賈赦收拾。
「爹你立下這麼大功,怎可不親自去說一聲?」
「都有誰?」
「就族裡的那些族人,快些收拾吧,爹。」
「還困,就回來睡!」
賈璉從屋裡出來,坐在了門檻之上,賈赦被下人幫著洗漱著。
一直到賈赦從屋裡出來,用腳踹了踹賈璉。
賈璉才回過神來。
「璉兒你膩膩歪歪的在這想什麼?」
賈璉眼神有些複雜的落在賈赦身上。
「我在考慮我的前途.」
「你的前途?」
賈赦來了興趣,這還是他第一次從賈璉口裡聽見這個。
「北邊兩國中,後金已經被爹你招降,剩下的一個韃靼,也在爹你手裡處理的差不多。」
「至於南邊的南越,天竺,茜香,根本算不得什麼。」
「能打的都被爹你打了,兒學得這身武藝,只怕無處用了。」
賈璉看著賈赦埋怨的開口,賈赦忍不住大笑起來。
「怎麼沒用?」
「這世間,又不只是大楚四周。」
「我聽西北的胡人講,這世間除了大楚四周,西域往西還有一個不弱於大楚的大秦和大食。」
「你想打,還能打不了的?」
賈赦揉了揉賈璉的腦袋。
「快起來吧!」
「爹能等你,祖宗可不能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