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閣!
這是位於朱雀街坊市的最大珍寶閣。
裡面的物品可稱得上是琳琅滿目,一應俱全。
上至仙寶、下至仙草。
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玲瓏閣沒有的。
徐青臨徑直來到此閣。
先是選中一身青色仙衣,喚作水火仙衣。
上面刻有水火陣法,以及一些禁制,不但有水火不侵,清涼清塵的效果,還有一部分防禦的力量,能擋地仙一擊。
這件水火仙衣足足花了他50枚下品仙石。
但穿於身,更顯仙韻飄逸。
接著又看中一根長鞭,經玲瓏閣侍女介紹,
「仙客,這是刑鞭,乃是一種折磨人的特殊仙寶。」
「刑鞭越抽,痛感將翻倍提升。」
「在仙獄中,便是意志最堅定的犯人,也難以承受一百鞭刑鞭的抽打。」
徐青臨眼前一亮,「必須要抽中身子才算嗎?」
「自然的!」
「多少仙石?」
「承惠價只需128枚下品仙石。」
「包起來。」
徐青臨毫不猶豫買下,瀟灑付錢離去。
然後轉身又去了隔壁的仙域青樓,飛燕閣。
玲瓏閣侍女看到這一幕後,搖搖頭,
「又是一個有特殊癖好的仙人,不知道哪個飛燕閣女仙要受苦了。」
她以為的刑鞭,自是被徐青臨用來這般這般。
殊不知這是徐青臨打算用於那般那般。
…..
與此同時!
北垣一片洞天內!
吳仙使真身盤坐於一口瀰漫著濃郁仙氣的仙洞口。
無窮無盡般的仙氣滾滾沖刷而來。
宛若長河。
將他真身淹沒,仙體外金色的光芒在幻滅,肌體流轉著不朽的仙韻,充盈、飽滿!
為了備戰三年後的生死斗仙。
吳仙使無比認真謹慎,欲以最全盛的姿態迎戰。
並且,他還耗費自己的寶庫,添置了一件元神仙衣,一些符篆、仙丹等等。
為的就是萬無一失。
正大光明的挫敗那飛升天兵徐青臨。
「吳仙使!」
須臾,狗腿子張誠等仙人畢恭畢敬的走來。
「打探清楚了嗎?他在計劃著什麼?」
吳仙使開闔,肅然詢問。
為更加十拿九穩。
他派出張誠等仙人去暗中調查徐青臨近日蹤跡。
徹底的摸清對方底細與底牌。
「打探清楚了。」
張誠遲疑了會,臉色有些怪異,接著一五一十將自己所見所知娓娓道來,
「我看到他先去了趙天明仙府,待了一會後,又去玲瓏閣。」
「玲瓏閣,呵…」
吳仙使聞言,輕鬆一笑,道,「他必是為添置仙寶、仙符作為手段,增加勝算,看來此人不足為慮也!」
張誠沒笑,「可我問了玲瓏閣的仙子,那徐青臨並未添置仙寶、仙符,只是買了件華麗的仙衣,以及…」
他吞吞吐吐,斜瞥了眼吳仙使。
「以及什麼?」吳仙使蹙眉。
「以及一根刑鞭,就是仙獄仙卒使用的那種特殊下品仙寶。」張誠連忙道。
「刑鞭?那徐青臨難道善使什麼鞭法神通?」吳仙使納悶。
「好像不是。」
「那他買這刑鞭又是為何?」
吳仙使沉思片刻後,略有不解。
張誠表情古怪,道,「我問了那玲瓏閣的仙子,說徐青臨買完仙衣與刑鞭後,轉角踏入飛燕閣。」
「飛燕閣?勾欄聽曲?」
吳仙使一愣,而後恍然大悟,再輕蔑大笑,「生死關頭竟還有閒情逸緻勾欄聽曲,此子死不足惜。」
「看來我還是過于謹慎,竟被一個下界飛升的蠻夷仙人所嚇唬,」
生死之戰,連他堂堂仙族子弟都不敢過於輕視。
認真對待。
可對方一個下界飛升仙人,本身沒什麼底蘊的存在。
竟膽敢如此小覷放浪。
簡直找死。
吳仙使目露凶光,擺擺手,「罷了,不必再管他,就讓他再多活三年兩載的歲月。」
「諾!」
張誠回應後撤退。
但他總覺得心裡有種不安分感。
那徐青臨真是徹底擺爛了嗎?
還是胸有成竹?
「能在短短時間內修成元神斬仙道劍的仙人,絕非表象這般簡單。」
「但…罷了、罷了,以他斗仙的又不是我。」
「說好聽點,我們這些原生仙民是仙族的附庸,說難聽點,就是家僕,本質上與那些下界飛升仙人也沒什麼兩樣。」
張誠心中嘆息,轉身離去。
…..
可又是數月。
這片洞天中再度來了一位大人物。
「鈞天!」
吳仙使從修煉中驚醒,看到來者真身後,連忙起身一拜,
「爹?你怎麼來了?」
他本名吳鈞天,乃是北垣吳家的一支旁系子弟。
儘管比不上那些嫡系。
但在尋常仙民眼裡,那也是高高在上的仙族子弟。
來者一身玄袍,五官年輕,眉宇間自有一股威嚴。
正是吳鈞天的仙父吳明。
也是目前他們這支旁系的房頭。
「為父聽說你與蜇龍台一名天兵立下斗仙之約?」吳明眼眸俯視道。
吳鈞天訝然,他並未將此事大張旗鼓的說出去。
按理說一件小事而已,應該還不足以驚動自己這個仙父吧!
難道是因為自己?
可那更是不可能了。
眾所周知,在仙族內,因為資源豐富,子嗣繁多。
僅吳明身下,便少說有上萬個子嗣。
不過仙族孕育仙嬰的方式有些特別,絕大部分子嗣資質平庸者,連仙人境界也無法達到,這些血脈則會被仙族豢養於一方世界之間,算不得仙族子弟。
而少數仙嬰資質異稟,則被養於仙域,賦予仙族子弟身份。
吳鈞天便屬於後者。
但他並非吳明身下天賦最高的子嗣。
本受不到多少關注。
那為何會關注於自己與一個天兵的生死斗仙呢?
略加思忖片刻,吳鈞天躬身拜道,「是!」
「這事你做得有些虛浮不謹慎,但並非壞事。」
吳明板著臉,雙手負背,肅然道,「此次斗仙非同小可,你能否贏下此戰,將影響到我們這一脈的未來。」
「啊?爹,怎會如此?」
吳鈞天心驚,連忙詢問。
怎麼自己一場隨口應下的斗仙生死戰?
會有如此大的影響?
他只是想提升下自己在族裡的威望,順便教訓下那個不知死活的天兵而已啊?
「你以為那徐青臨的身份只是表面上的天兵!」吳明鄭重其事道。
「還請爹明言。」吳鈞天內心有些慌。
吳明一五一十的述來,
「我們查過那徐青臨來歷,飛升任職三千年內資歷平平無奇,可到了那白衣城主降臨後,他便輕鬆一躍成為地仙,依我們推測,此仙必是那位穆城主推出來,為飛升派系立旗之人。」
在三大仙族眼裡,新上任的白衣城主穆無雙很特別。
對方明顯是飛升者派系的仙人。
可上任後,並無作任何改革與仙律變化。
反而與三大仙族中,長御秦家、赤明李家交好。
不吝惜手中資源分予秦、李家。
明眼人都能看出白衣城主這是二桃分三士的計策。
試圖分化赤鳶仙城三大仙族,刻意製造矛盾與裂縫。
北垣吳家知道!
長御秦家、赤明李家也知道。
但…秦、李兩家就算知道也拒絕不了啊!
三族本就不是一體的,在仙城內明爭暗鬥更是不少。
如果能讓北垣吳家出局,對於赤明李家、長御秦家結果有益。
再者,即便少了一個北垣吳家。
剩下的兩家也有足夠底氣應對白衣城主。
所以,這是陰謀,也是陽謀。
將北垣吳家先放在火坑上架著。
而吳家想要破局,要麼捨棄部分利益將長御秦家、赤明李家重新拉回一條戰線;要麼,則是將白衣城主牢牢鉗制住!
相比之下!
後者肯定要勝於前者。
在吳家族老們看來。
徐青臨的出現,以及這場斗仙的安排就是一個計謀。
是那白衣城主下的一場棋局,落的第一個子。
針對的,正是他們北垣吳家。
所以!
北垣吳家對這場棋局格外認真。
許勝不許敗。
吳鈞天聽後也是心神緊擰。
誰能想到一件小事,竟牽扯著仙族與城主的博弈?
而自己正處於漩渦中心。
關乎著自身這支旁系一脈的命運!
但信心十足,鏗鏘言道,「原來如此、難怪此人不懼與我生死斗仙!」
「請爹放心,也請祖宗、族老們放心!」
「此戰孩兒必勝,贏下此局。」
吳明頷首,「此戰,我們吳家諸多族老商量過,決定將其廣而告之,讓赤鳶仙城的仙民都知道,天宮是九重天的天,那我等仙族,便是赤鳶仙城的天。」
「鈞天,你如今肩負重任,務必要贏得漂亮。」
「此事之後,我們這一支或許能再添一席長老位。」
「到時候好處少不了你的。」
「甚至能讓你直接跳過仙使任期,成為九品仙職。」
吳明一番畫大餅的言語,讓吳鈞天仿佛看到了無限光明的未來。
他內心激動,難耐歡欣,連連頷首,
「孩兒必不負所托!」
吳明欣慰點頭道,「嗯…這些寶物是為父賜予你的,莫要讓為父失望。」
接著,便取出一些仙寶、仙丹賜下。
這些自然都在斗仙規則之內。
對此,徐青臨若是知道,只怕要比竇娥還冤:
我不造、真不造這些啊!
別冤枉我啊!
我壓根與那白衣城主沒半毛錢干係啊!
我他娘的…
…….
飛燕閣!
一間上等雅房之中,隱約有靡靡之音傳來。
「徐仙長,喝啊!」
「徐仙長,奴家身上的衣裳越來越少了。」
「奴家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褻衣了。」
「徐仙長、我們躺下了,來呀!」
「徐仙長,繼續吖!」
「徐仙長,你…你還能來啊!」
「仙長,下次一定還要點我們。」
「仙長太厲害了,奴家雲溪、奴家憐香、奴家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