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笑著搖了搖頭:
「這崑崙山警備區就是我為它設的禁地。在警備區內,它可以自由活動。
但沒有我允許,它是出不了崑崙山警備區的。
現在它願意留下,只是忌憚我的力量。所以現在跟它說什麼都沒用。
就讓它先在這裡呆兩天吧,慢慢它就會意識到留在這裡的決定是多么正確……」
與此同時,黑狗精還呆在倉庫門前,一動不動。直到周圍的人都離開,僅剩它一個時,才緩緩站起身子,錯愕地環顧四周。
「嗷嗚……
這幫傻子,也沒人管我,那傢伙還不是說走就走了?」
黑狗精嘀咕著,試探性地轉了一圈。
確定真的沒人看著它後,黑狗精頓時來了精神:
「這幫人真邪乎,從哪兒突然冒出來個這麼利害的高手?差點就栽在這兒了!
不行,我不能在這兒瞎扯,得趕緊溜。不然哪天一道雷劈死我,多冤啊!」
黑狗精確實不太聰明,嘟囔著迅速朝門口跑去。
站崗的衛兵可攔不住它,只見一道黑風颳過,黑狗精直奔崑崙山警備區門外。
然而下一秒,黑狗精就傻眼了。它明明衝出了崑崙山警備區,怎麼突然感覺一股力量襲來,又回到了原地呢?
不信邪的黑狗精立刻再次化成一股黑風,朝警備區外衝去。
但結果依舊如此,一股力量作用在它身上,它再次出現在了崑崙山警備區內。
站崗的士兵們看著這隻黑狗精,起初很是忌憚。
但一來二去,黑狗精不斷地衝出警備區,又原地出現,士兵們看著也有些疲憊了。
「那個狗……能不能歇會兒?看得我頭暈!」
黑狗精瞪了士兵一眼,狂吠兩聲:
「汪汪汪!
瞅啥呀你,小心我咬你啊!」
說著,黑狗精再次化成一股黑風。但結果並沒有任何改變,試了幾次之後,黑狗精終於筋疲力盡,趴在地上吐著舌頭,嗷嗚嗷嗚地喘著粗氣。
「汪……
還真他娘的邪門,咋就出不去呢?」
就在黑狗精口乾舌燥、筋疲力盡的時候,值班的衛兵班長拿出了一個小鐵盆,盛滿了水放在它旁邊。
早些年,崑崙山警備區養著幾條軍犬。後來軍犬退役了,也就再也沒迎來新的軍犬。
但這些食盆什麼的都一直留著。
衛兵班長看黑狗精也不像有什麼威脅的樣子,就壯著膽子接了一盆水放在不遠處。
黑狗精看了一眼,頓時來氣了:
「幹啥呢?在這可憐我呢?
君子不受嗟來之食懂不?
我不喝!」
但士兵根本就不搭理它,繼續執行站崗任務。
水的味道不斷鑽入黑狗精的鼻子裡。它實在受不了了,看四下無人,趕緊伸出舌頭喝了幾口。剛才說的話也被它拋到了腦後。
喝了點水,恢復了些體力後,黑狗精繼續不死心地嘗試。但不論它從哪個角度離開崑崙山警備區,總會被一股力量重新帶回原地。
在警備區內它可以自由活動,但就是別想離開這裡。
最終,黑狗精妥協了。它趴在門口處,有氣無力地耷拉著眼皮,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著了。
站崗的衛兵們看這隻黑狗折騰了一夜,總算是消停了。先前那股忌憚懼怕的感覺早就消失了。此刻他們都覺得這隻黑狗精未免也太傻了吧?
首長明明表現得那麼厲害,又豈能讓你溜了?這黑狗精竟然絲毫不去思考這些。
天邊蒙蒙亮起,無心睡眠的士兵們紛紛起來準備進行日常訓練。
很快便有士兵發現,今天警備區的門口處除了站崗的士兵之外,還多了一隻大黑狗正趴在地上睡覺。
認出這隻黑狗就是昨天晚上鬧事的那隻妖怪後,頓時引來了更多士兵的圍觀。
但折騰了一夜的黑狗精實在沒什麼力氣了。在圍觀之下它呼呼大睡,完全忘記了自己立著黑狼精的威武人設。
趙啟站在辦公室的窗邊,正好能看到警備區門口的位置。
看到那隻黑狗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時,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
這隻妖還真是別具一格、世間罕見啊!
倒不是因為它的品種特別,而是因為它的智商實在是刷新了妖的底線。
能成為妖的自然都是精明之輩,智商絕對比人類高得多。爾虞我詐之間若不算計怎麼能活得下去呢?
畢竟豬活久了也會變聰明。但這隻狗妖卻是個奇葩,智商幾乎為零。
不過趙啟也查過了,這隻黑狗自修行以來並沒有幹過什麼壞事。無非有些時候餓得太急了,就會跑到人家裡偷只雞。
關鍵十次還有九次不成功,被追得滿山跑。
像這種還未入品的妖對於人類其實是更加忌憚的。它們靈竅未開、神智未全。
若能在這個時候好好引導它,也未必不會是一隻好妖……
輕輕地嘆了口氣後,趙啟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隨後意味深長地長舒一口氣……
他們也快出關了!
……
崑崙山警備區發生的插曲暫時告一段落。黑狗精也就此留在了崑崙山警備區內。
剛開始它還天天琢磨著怎麼逃跑,但很快便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經過那一晚的折騰之後,黑狗精再也不往外跑了。它總是趴在衛兵站崗的地方附近,閉著眼睛時不時地打幾聲呼嚕。
只是它醒來的時候時常都在惦記著靈寶閣,始終想進去瞧一瞧那夢寐以求的靈寶。
士兵們也從最開始的忌憚不安逐漸接受了這隻黑狗精的存在。
雖然這在他們的意識中仍然是難以理解的存在,但那一晚的所見所聞確實給士兵們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之前他們只知道788勘探隊和趙啟團長非常厲害,但直到昨晚才真正親眼所見、知曉了真相。
那堪比仙法的手段直到現在仍然讓士兵們感到極為震撼。
一夜之間,士兵們意識到了崑崙山警備區裡有妖,並且足足有兩個。
一隻是常伴趙啟左右的小狐狸,另一隻是總愛趴在門口的大黑狗。妖,這個曾經虛無縹緲的概念,如今已化作了活生生的存在。士兵們僅用了一夜,便接受了這一轉變。
然而,趙啟並未因此感到輕鬆,反而心事重重。大黑狗企圖染指靈寶閣的事件,給他敲響了警鐘。靈寶閣對妖的吸引力巨大,對所有五仙術修來說,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他擔憂未來會有更多人覬覦靈寶閣。
這次來的是大黑狗,道行不深,但以後呢?若自己不在軍區,788勘探隊又外出執行任務,靈寶閣豈不是毫無防備?趙啟深思熟慮了一夜,愈發堅定地認為必須儘快解決這個問題。靈寶閣關聯著各地的龍脈與國運,一旦出事,影響的將是整個華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一縷曙光透過窗戶,灑進了京城潘家園許浩的古董店。朱慶陽一整夜都在向許浩詢問清朝的歷史。起初,許浩還泡著茶,談得眉飛色舞,但隨著夜深,他漸漸睏倦,哈欠連連。而朱慶陽卻似乎不知疲倦,繼續追問。
龍組組長示意組員們分組休息,他們趴在桌子上小憩。到了後半夜,胖子的呼嚕聲此起彼伏,陳天也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眼皮沉重。只有朱慶陽,作為五仙之一,不需要常規的睡眠。其他人都是凡人,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一夜過去,初陽升起時,幾乎所有人都已入睡。
龍組成員換班休息,精神相對充沛。而陳天等人則半睡半醒,耳邊不斷傳來朱慶陽對許浩的詢問。沈文也早已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生怕因精神不佳而耽誤行動。
「許浩,再跟我說說,清兵入關時,崇禎帝到底是怎麼回事?」朱慶陽臉上毫無疲憊之色,而對面的許浩卻已接近崩潰。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痛苦地擺手。
「貓爺,不行了,我真的得歇會兒,實在熬不住了。」
朱慶陽這才注意到,身邊的隊員們幾乎都無精打采,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們這也不行啊,是不是太虛了?」
說著,他翻開了面前的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清朝的歷史。這是他一夜之間,根據許浩的講述整理出來的。此時,他的腦海中已經梳理出了一條清晰的歷史發展線。
1644年,吳三桂引清兵入關,李自成戰敗,清兵正式占據中原,定都京城,順治稱帝,開啟了清朝的序幕。這些歷史朱慶陽自然知曉,他主要詢問了關於乾隆的事情,以及一些正史中未記載的野史傳聞。畢竟皇極殿內,那些文武百官似乎正在擁護乾隆重新稱帝。
這一問不要緊,朱慶陽差點氣炸了。乾隆分明是個敗家子,不僅窮奢極欲,還顛倒黑白。他到處宣稱自己有十全武功,但實際上卻是個常打敗仗的角色。清緬戰爭中,清朝四次出兵,三次大敗而歸。最後一次之所以打勝,還是因為暹羅對緬甸出兵,緬甸為避免腹背受敵,與清兵議和。結果乾隆卻給了個空頭支票,清軍撤退後,他回去卻諱敗為勝,將所謂的平緬甸列為十全武功之一。
再細問之下,朱慶陽才得知,乾隆所謂的十全武功,大部分都是自吹自擂,狼狽不堪。比如平安南、平定大小金川等戰役,乾隆用全國的力量去打一個彈丸之地的大小金川,居然用了二十九年。清兵明明一直在挨打,結果卻被乾隆吹噓成是十全武功。除了能稱讚他的心理素質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更可氣的是,乾隆自己不行,還不讓華夏發展。清軍見識到洋槍洋炮的威力後,上書乾隆請求置辦槍炮。結果乾隆卻說:「騎射乃建州之本……」朱慶陽對此氣得直罵娘。再往後聽,他才明白乾隆對華夏的影響到底有多大。
馬嘎爾尼訪清時,不僅帶來了洋槍洋炮,還帶來了蒸汽機、棉紡機、梳理機、織布機等先進的科技產品。結果乾隆又說什麼?「此乃奇巧淫技……」就這麼一句話,一個閉關鎖國的政策,導致華夏錯過了工業革命的班車。後來吃了虧,英國用堅船利炮轟開了大清國門,華夏被列強欺辱,歸根結底就因為乾隆的那一句話。
乾隆還借著修四庫全書的名義,大量搜集民間藏書,結果卻大規模焚書,對傳統文化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他一輩子寫了幾萬首詩,卻一首都沒有流傳下來,足見其文化水平之低劣。關鍵乾隆還總愛裝文化人,最喜歡在古董字畫上亂蓋印章。
朱慶陽記錄的這個本子,簡直就是乾隆的罪狀史,看得他臉色鐵青。
「就這麼個貨色,死了還不消停,還想在陰宮復國?你們這狗大清,早就亡了!」
聽到這句話,昏昏欲睡的許浩強打著精神抬了抬眼皮,問道:「貓爺,什麼陰宮復國?」
朱慶陽頭也不抬地擺了擺手:「睡你的覺,少管閒事。現在我也只是猜測,具體情況還得找個知情人問問才是!」
許浩實在沒有精神了,頭一歪便昏睡了過去。
「咚咚咚……」朱慶陽敲了敲桌子,「都醒醒,該辦事去了!」
聽到這句話,陳天幾人才睜開了眼睛:「貓爺,這一晚上,你都研究出什麼來了?」
朱慶陽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我了解了乾隆那個老王八蛋乾的一些蠢事。就這種貨色,死了還給我們惹麻煩!」
陳天幾人顯然有些聽不懂,張啟山開門見山地問道:「那現在,我們做什麼去?」
朱慶陽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現在我已經基本上了解了清朝的一些野史傳聞,接下來就是要搞清楚故宮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陰宮?為什麼這些早該死的滿清韃子還活躍在陰宮裡?這些,我們得找個當年的明白人好好問問了……」
「當年的明白人?誰啊?」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沈文也抬起頭來,卻聽到朱慶陽說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去景山,請明帝通靈!」
「我們去景山,找明帝求靈驗?」.
眾人對朱慶陽的話感到困惑,不明白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