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其實更喜歡自家大徒弟。
但不得不說，衛莊確實更適合當新的鬼谷子。
雖然其實這倆人都不太行……
但勉強也算是在矮子之中選高個吧~
「或許……我對他們的期望太高啦？」
鬼谷子暗道。
他是真正看透了這個世界規則運行的人。
所以不管是聶兒的「劍聖」稱號，還是小莊的流沙組織，其實都算不得什麼。
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小成就罷了。
並不能讓鬼谷子有多麼動容。
當然，
過去那麼多年，聶兒還是一如既往，矢志不移，這點兒鬼谷子還是點讚的。
點讚並不意味著支持。
只不過，能一直堅持夢想的人值得讚許。
而小莊……
他的所作所為其實更符合鬼谷一直的理念。不論是攻破墨家機關城，還是對付聶兒，都已經做到自己目前的極致了。
但新手村是韓國，在這一點上，對小莊確實不太友好。
毗鄰強秦，很難發育起來。
雖然已經成長到符合鬼谷子繼任的最低標準了，但也讓自己變得有些扭曲了。
可見這些年在韓國吃了不少苦啊！
以至於有些瘋魔了。
【與蓋聶一般無二的百步飛劍襲來，衛莊人劍合一，化作一條被血色侵染的黑龍。
咻——
在這同樣的劍勢之下，蓋聶經受了與衛莊一樣的痛苦，身體似乎要被劍氣貫穿。
那是虛擬的畫面，但也有可能真實發生。】
【「這是……」】
【「什麼——」】
【「怎麼可能？」】
【「這個難道也是……百步飛劍？」】
【「居然……」】
【赤練驕傲的哼了一聲，她不再擔心了。
就是流沙自己人也沒想到，他們的老大衛莊還藏著這麼一手，讓人意想不到。
而墨家的高漸離等人則是為蓋聶擔心起來。
不管以前有多少不愉快，至少現在他們是同一個陣營，是一起並肩作戰的人。】
「衛莊兄這個人，總是能給我一些驚喜。」
韓非苦笑。
這樣的變化他事先怎麼也不可能想到。
而原本敵視衛莊的人，現在警惕更高了。
比如說夜幕。
一而再再而三的調整對衛莊的危險評估。
姬無夜的殺意已經控制不住了。
一旦放任衛莊成長起來，將會比玄翦更加可怕！
因為玄翦只是一介武夫。
一件被羅網操縱的兵器罷了。
但衛莊不同。
不僅有頂尖的戰力，還有出色的智慧。
而且與韓非互為臂膀，是夜幕的一個大威脅。
特別是韓王如今對姬無夜他漸起忌憚之心，有意扶持一個人與他打擂台……
而這個人非韓非莫屬。
與楚一戰，也讓流沙有了染指兵權的可能。
雖與夜幕還不能相提並論。
但也絕不是一個空有名頭毫無根基的軟柿子了。
「可惡啊……」
姬無夜忿怒的捏碎了手中一個杯子。
他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會輸……
【鐺——————蓋聶不斷的後退，用以化解衛莊的百步飛劍帶來的強大衝擊。
衛莊並未像之前蓋聶那樣來到他身後，而是鯊齒與淵虹角力，推著蓋聶倒退！】
「擋住了！蓋聶擋住了！」
「而且他的劍沒有脫手，而衛莊鯊齒脫手了。」
「我就說蓋聶更厲害吧。」
大家懸著的心終於落下，蓋聶安然無恙！
但其實遠還沒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
衛莊的百步飛劍威力絲毫不差蓋聶。
雖然衛莊並未蓄力，但在勢上其實更強。
當蓋聶的百步飛劍被衛莊成功攔下，那麼所謂的勢也就自然來到了衛莊的身上。
所以儘管蓄力不夠，但威力絲毫不差。
畢竟衛莊可不是殘血，他養精蓄銳多年。
這一劍帶著怒氣，從各方面來說都不差。
蓋聶之所以能擋下，那是因為他更了解百步飛劍。因為這是他自己的大招。
但之後呢？
【「你會百步飛劍？！」
蓋聶說話的語氣中第一次帶上了怒意。
端木蓉噶的時候，他雖然憤怒但沒開口說話。
「我是鬼谷弟子，師父他老人家又憑什麼不傳我劍法呢？」衛莊似是挑釁的道。
這當然不是實話，只是衛莊在刺激蓋聶。
畢竟他們之間其實從未真正分出過勝負。
既然如此，衛莊又能如何獲得劍法呢？】
「看衛莊之前的所作所為，他該不會是欺師滅祖把師父噶了吧？」
「唔……是有這個可能！」
「是一個反派會做的事！」
因為衛莊在天幕上塑造的反派形象太過於深入人心。屬於大家在街上碰到繞路走那種……所以在關於「百步飛劍」的獲取上，彈幕上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都認為是衛莊大逆不道，欺師滅祖了！
甚至於蓋聶都可能是這樣認為的！
【「你到底做了什麼？！」蓋聶質問衛莊。】
看！
不是大家對衛莊有偏見，而是……
衛莊真的就是一個大反派嘛。
就連蓋聶都認為衛莊可能殺了師傅！
畢竟這次見面，師弟的騷操作實在太多了。
一頓操作猛如虎！
讓蓋聶還沒享受幾天滿血的喜悅呢，就又變成殘血了。中途還死了老婆……
以至於蓋聶覺得曾經的小莊真的黑化了。
大蛇丸唄~
(￢_￢)
衛莊:「……」
【一條黑龍升騰而起，衛莊藉助百步飛劍的慣性跳躍支高空，隨即一劍朝蓋聶劈下……】
【「不好！」高漸離驚呼一聲。】
【但已經來不及了，鯊齒已經斬了下來。而這一次，蓋聶已經無力閃躲了。】
【轟~~~~~~~~】
【原地掀起一陣強烈的風暴，讓外面旁觀的人根本不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等到風平浪靜之時，墨家和流沙的人看過去的時候發現，蓋聶還是安然無恙。
相反，蓋聶還占據著優勢。
淵虹穿過鯊齒劍身一面的利齒，架在了衛莊肩膀上。利刃嵌入血肉很深……】
「好耶——」
「絕地反殺，這波大叔終於穩了！」
「就說蓋聶更厲害吧，一認真衛莊就掉血了~」
「殘血大叔依然虐小莊，還是蓋聶更厲害！」
「生氣的大叔可不會讓著小莊了……」
「讓你激怒大叔，這下吃虧了吧？」
【「你到底對師父做了什麼？！」蓋聶怒道。
因為憤怒，他這一次下手並沒有手軟。
看到衛莊受傷，鮮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赤練臉色蒼白，明顯是心疼了。
但衛莊依舊沒有正面回答蓋聶。
他將鯊齒橫在身前，因為太過用力而顫抖。
淵虹與鯊齒此刻還在不斷角力當中。】
「小紅花對衛莊可是真愛啊。」
「從頭到尾，只有她在擔心衛莊的安全。」
「蓋聶這一下子，衛莊肩膀都要廢了……」
這一劍明顯讓衛莊受創嚴重。
雖然不及蓋聶之前被黑麒麟偷襲的傷，但蓋聶與黑麒麟論武功也不是一個等級。
這一劍讓衛莊等到滄海流了都沒好全。
「衛莊兄該不會就這樣敗了吧？」
韓非小聲嘀咕起來。
這一場戰鬥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反轉反轉再反轉，他已經不想再去猜結果了。
猜對了沒什麼？猜錯可就丟面子了。
哦，這裡沒人，那沒事兒了！
所以他還是支持……
【淵虹的劍尖幾乎整個嵌入衛莊肩膀。
鎖骨肯定是被斬斷了不少。
但對自己的傷勢，衛莊並不在意。他的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似乎還在笑……】
韓非經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為什麼他只是這麼看一眼就很嚇人呢？然後自己的肩膀就感覺不舒服起來了。
「除了玄翦，能傷到他的就只有蓋聶了。」
紫女說道。
她的私人包廂就是縮小版的紫蘭軒。
只不過只有下方的第一層。
想要擴充，恐怕要等到逍遙天境了。
流沙中，
紫女才是對衛莊了解最深的那個人。
知道這個男人內心到底有多麼的驕傲。
她無法想像這麼驕傲的一個人，究竟是怎麼變成天幕中那個邪惡無下限的人……
這其中究竟經歷了多少的煎熬？
在原本的歷史中，韓國覆滅只是一句話。
但在這句話的背後不知死了多少的人。而紫蘭軒也在這樣背景下付之一炬。
而出現在天幕中的，不過是韓國的餘燼罷了。
除了紅蓮，竟找不到一個熟悉面孔。
這其中不知有多少辛酸。
盡數付之一炬。
【「世人只知道淵虹排名第二，而鯊齒卻被稱為妖劍。」
衛莊譏諷的笑起來，「可見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隨波逐流，人云亦云。」
「你到底是要駕馭他們，還是…和他們一樣。這就是你不顧一切要追求的夢？」
「我的夢，與你不同！」蓋聶淡淡道。
「你真可憐……」
衛莊怒道:「你已經忘了到鬼谷第一天說的話。」】
「為什麼感覺他倆不像是生死相爭？」
「有些像是兩口子在吵架，嘴上罵的凶，實際出手卻都給對方留了餘地……」
「呃………」
韓非眨眨眼，這位網友總結的好有道理啊。
衛莊一見到蓋聶，情緒就有些失控了。
而不管他怎麼質問，蓋聶總是沉默。這讓衛莊越來越氣，像是恨鐵不成鋼一樣。
不是嫉妒蓋聶曾經的成就。
相反，
更像是對他無緣無故的放棄的惱怒。
他怎麼辛苦也得不到的東西，而蓋聶卻輕易放棄。關鍵是蓋聶不是有了其它更好的選擇，他麼的就是任性的不要了……
韓非突然間理解天幕衛莊兄的憤怒了。
站在鬼谷的角度，蓋聶的確不負責任。
就為了一個天明，放棄了一切。
這種人生態度，讓韓非也是有些無語。
普通人可以說放下就放下。
但越是位高權重之人，想要放下談何容易？
就說流沙現在，如果放下了會如何？
姬無夜會因此大發慈悲手下留情？
還是說，他會猥瑣的大笑兩聲，然後大刀一揮，將流沙所有人斬草除根……
這幾乎是不用考慮的事情。
【「什麼？——」
就在此時，又有變化發生。
兩方人在這一刻都不可避免的驚愕！
因為——咔——
衛莊扭動手腕，鯊齒張開了它的獠牙，死死咬住淵虹，將它狠狠的咬斷……
嘎嘣一聲，淵虹斷裂，拋飛到空中。】
【「不——」
雪女失控驚呼，她實在不願看到這一幕。】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十大名劍第二的淵虹……斷了？」
「這是什麼『淚斷劍』之術啊？」
「都怪天明烤山雞，把淵虹烤脆了吧~」
「端木蓉的一滴淚居然有這麼大威力？」
「都說劍斷人亡，蓋聶該不會……」
「這他喵是九塊九包郵的淵虹吧？」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目瞪狗呆。
沒有任何一人能預料到這樣一個結果。
「原來衛莊故意受這一劍，就是為了咬住淵虹？」
玄翦說道。
畢竟一個劍客如果沒了佩劍，幾乎可以宣告死亡。
蓋聶還能憑藉肉體凡胎去接神兵利刃？
這樣的事情，衛莊從前倒是做過。
那時鯊齒被玄翦打掉，只能用身體接劍。但不過兩劍，衛莊差不多就廢了。
而蓋聶本就重傷，還能再接一劍？
「這下子，淵虹又重新變成殘虹了……」
「→_→」
「鯊齒與淵虹齊名，就這麼斷了？」
「衛莊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整條胳膊都險些被淵虹切下來……」
「險些忘了，淵虹的一半身子還插在衛莊身體裡呢！」
「這話聽著怎麼怪怪的？」
【淵虹斷掉的半截劍身被震飛到空中，其中就包括了落在衛莊肩膀的那半截。】
「衛莊這是連帶著要將蓋聶的夢也斬斷嗎？」
「好可怕的力量啊，那可是淵虹啊。」
「聽說材料是天外隕石，就這麼斷了？」
這一刻，衛莊展現的力量讓所有人側目。
就是玄翦也不能說什麼。
他的白劍也曾經斷過。
但那情況不一樣。
白劍承擔了它本不該承擔的重量……
而淵虹，衛莊雖然憑藉了鯊齒的獨特構造，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到的。
「這個衛莊……他的鯊齒已經飲了足夠的鮮血。」
玄翦暗道。
毫無疑問！
折斷淵虹的衛莊，絕對是天幕中最靚的那個仔。
值得所有的劍客頂禮膜拜！
同樣的，也讓所有劍客都避之不及。
鯊齒這把劍天然就站在其它劍的對立面。
稱它為妖劍不是沒有理由。
這或許也就是風鬍子不將鯊齒排入劍譜的原因。
因為鯊齒這把劍，從打造出來的那刻起，就是奔著殺死其它劍而去的……
「這場戰鬥，終於要塵埃落定了嗎？」
「淵虹斷，勝負已定。」
「最終，還是蓋聶輸——天！我看到了什麼？」
【衛莊抬起頭，看著那已經斷掉的淵虹，他準備迎接屬於自己的勝利時刻。
「縱與橫，這就是每一代鬼谷弟子的宿命。」
他深沉的發出這樣的感慨。
然後——
【「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