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挨板子都有可能！
這也是為何，杜楚客在聽到卷宗被燒毀後，那樣的緊張。
畢竟，這麼重要的卷宗燒了，那等於過往的經驗教訓都沒了，一切要從零開始。
這又會造成多少的浪費和損失。
以李世民的脾氣，別說罵了，貶職挨板子都可能。
沈煉看了一下內容，又仔細的觸摸著紙張。
紙張發黃，黯淡，頁面有些乾燥，略微發脆，一切的一切，都蘊含著時間留下的痕跡。
這才符合卷宗的時間，是真正標準的，應該呈現的紙張模樣。
沈煉將卷宗放回，道：「卷宗一共有多少？你為什麼要選擇這些卷宗帶走？」
眾人一聽，也都忙看向韓勛。
韓勛說道：「卷宗一共有二百七十五卷，我用了足足一年多的時間，才將他們取出來，然後自己摘抄了一遍，又放了回去。」
「我之所以選擇這些卷宗，是因為我在跟蹤張秦時，發現張秦幾乎每一次，都會在這些卷宗的書架前停留。」
「張秦十分小心謹慎，他不是每一次，都直接來到這些卷宗的書架前，而是經常會去其他的書架站一會，看一會兒，最後才會來到這些書架前。」
「然後，他會十分認真的翻看這些卷宗，甚至一遍一遍的翻看。」
「我不知道他在翻看什麼，但我知道，將這個書架上的卷宗，全部帶走，絕對不會錯。」
「所以，我便全都帶走了。」
沈煉眯了眯眼睛，道：「你的過程持續了一年多，張秦就一直都沒發現？」
韓勛說道：「我做的很謹慎吧，我是先從角落的卷宗開始的，每一次都是有能替換的，我才會將其換走。」
……………………
「並且我用的紙張，書寫的位置，也都是儘可能的與原本的卷宗一模一樣，再加上張秦對內容十分熟悉了，他幾乎不怎麼仔細查看內容，所以也就沒有察覺到。」
沈煉眸光一閃，他問道：「你說，張秦並不仔細查看內容？」
韓勛點了點頭：「他翻書很快，那麼快的翻書速度，絕對無法看清全部內容的。」
…………
沈煉目光看向這些卷宗，大腦迅速思索起來。
張秦和假韓遷尋找卷宗上的秘密，已經十年了！
十年時間，兩百多個卷宗，都足夠讓他們給背下其中的內容了。
可是，他們仍舊沒有找到。
甚至後來，已經不看內容了……
那這是否表明，其實他們尋找的秘密，和卷宗的內容無關？
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沈煉又回憶起韓夫人對自己說的話。
韓遷被替換之前，正在修葺什麼建築，還說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然後就被替換掉了！
那韓遷，休葺的是什麼建築？
既然是修葺建築，那就肯定有這個建築以前修建時的卷宗。
那麼，這個卷宗，就在眼前的這些卷宗中嗎？
它，會是哪個？
沈煉看向杜楚客，道：「杜大人，有件事，不知道杜大人是否知道。」
杜楚客忙道：「沈大人請說。」
沈煉道：「本官聽說，韓遷在十年前性情大變之前，負責一個建築的修葺工作，他之所以後來被賊子替換，大概率和修葺這個建築有關。」
「所以，本官想知道，杜大人是否知曉……韓遷在十年前，休葺的是什麼建築。」
「這……」
杜楚客眉頭微蹙，他說道：「不瞞沈大人，本官在十年前，還沒有來到工部任職，本官是五年前被調到工部的。」
「所以十年前的事，本官還真的不太清楚。」
「不過本官可以幫沈大人去問問其他老臣，他們或許知道。」
沈煉聞言，剛要點頭。
忽然聽到一道聲音響起：「我知道韓遷當年休葺的是什麼建築。」
這話一出，沈煉陡然看去。
只見說話之人，正是韓勛。
「你知道？」
杜楚客忙問道。
韓勛點了點頭。
「我在工部待的時間足夠久，很多事我都知道一些。」
「而且當年韓遷領取修葺任務時，那的任務原本也是要交給我的，但我因為有其他的任務在，所以最後轉交給了韓遷。」
「後來韓遷還曾經向我請教過一些事情，那個時候韓遷十分謙遜有禮，我對他的印象很好，可不久之後，韓遷就仿佛翻臉不認人，就仿佛完全忘記了我對他的幫助一樣……這件事，讓我心裡很是不舒服，也因此記憶深刻。」
沈煉聽到韓勛的話，眼眸微微一亮。
這還真是眾里尋他千百度啊！
他看向韓勛，道：「修葺什麼建築？」
韓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皇宮內的天壇。」
「天壇？」
沈煉大腦，迅速出現天壇的資料。
天壇，更應該叫祭壇。
是皇宮裡，帝王祭天的場所。
不過這個祭壇，區別於外面的祭壇。
以往的大事，比如說每年一度的春耕時的祭祀，比如重要時節的祭祀，這種祭祀，帝王都要去往長安城外的祭壇去做。
因為這些祭壇，是允許普通百姓在遠處圍觀的。
其目的，自然是為了讓百姓知道，他們的帝王，對他們的事十分關心。
不過，除了大事外，還有一些小事，也需要祭祀。
比如說，皇帝做噩夢了。
皇帝身為天子，會認為他們的夢，有的時候不一般，因此重複做噩夢後，就會找禮部的人，去給算一算，禮部卜算完之後，皇帝就會在宮裡的天壇，進行祭祀。
祭祀祖先，祭祀諸神。
而這些事，是不好被百姓所圍觀的，畢竟這在百姓看來，就是一個噩夢罷了，哪裡值得這樣祭祀。
但對帝王而言，他們總覺得總有刁民想害朕，所以一個夢，也值得他們重視了。
韓勛所說的天壇，就是這樣一個祭壇。
位於皇宮的東南角。
有著一個獨自的院落。
平常門都是落鎖的。
只有帝王在需要時，才會開啟！
有的時候，它會頻繁開啟。
但有的時候，一年也不會開一次。
沈煉知曉祭壇，還是因為李世民在賜婚他與長樂時，在禮部測算了好日子後，還專門去那裡祭過天，告知天上諸神和皇家先祖。
所以，對天壇，他還真的知道一些事情，不過他沒有進去過。
畢竟皇家祭祀，外人是不能靠近的。
而他還未與長樂正式成婚，還不算一家人。
沈煉看向杜楚客，道：「杜大人，有天壇的卷宗嗎？」
「有！」
杜楚客知道事關重大。
賊子對天壇明顯有些什麼想法。
而天壇，陛下又經常使用。
一旦出了事，他們誰都吃不了兜得走。
所以他不敢耽擱，迅速上前，找了一會兒，便眼前一亮。
他直接抽出一份卷宗，道：「沈大人，就是這個！」
沈煉接過卷宗，目光向上看去。
只見卷宗上，詳細的記載著天壇建設的情況。
扉頁上，是關於天壇的基本介紹。
上面寫明天壇是因為什麼而建造的，為何要建造成那個樣子，採用了什麼樣的建造方式等等。
然後，後面就是具體的建造情況。
有場地圖紙。
有每一層的用料。
由誰負責設計，誰負責督導之類的信息。
字跡清晰，字數不多，但卻將事情描述的十分清楚。
只要是工部的行內人，一眼就能明白每一個字下面所代表的含義。
目前雖然不是工部的技術人員，但他頭腦靈活，各方面的書籍都接觸過，所以略微思索一下，也就明白了天壇的整體情況。
哪怕他還沒有親眼見到天壇，可在腦海里，已經有天壇的整體形象了。
沈煉點頭感慨到，「你們工部的卷宗，值得其他機構學習啊，沒有一句廢話，每個字都有存在的意義，這樣會讓卷宗十分簡潔，卻又不會缺少任何信息。」
杜楚客笑道，「這是我們工部，從歷朝歷代的工部卷宗里，總結經驗，學習之後的結果。」
「因為我們的卷宗，在後面需要經常翻閱，若是字數太多的話，會浪費我們很多時間，來尋找有用的信息。」
「所以，我們就總結出了一套記錄的方法，來方便我們後來人使用。」
沈煉點了點頭，「大理寺以後也要學習。」
說著，他大腦開始思索卷宗上的信息。
整個卷宗的記載，都十分正常。
人員也罷，用料也罷，設計也罷。
至少沈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他看向杜楚客，說到，「杜大人，你來看一看這卷宗，你看看……有沒有你覺得奇怪的地方。」
杜楚客聞言，連忙接過卷宗。
他仔細的看過一遍後，搖了搖頭，說到，「這個卷宗很正常，符合我們的記錄習慣，上面的任何信息，我都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沈煉眯了眯眼睛，倒也沒覺得多意外。
畢竟張秦和假韓遷找了足足十年，若是這麼容易就發現問題，他們不至於十年時間，都沒有收穫。
沈煉沉思片刻，而後看向韓勛，說到，「韓大人，你可還記得，當年為何要修築這天壇，是這天談出什麼問題了？」
韓勛回想片刻，說到，「就是天壇久經風吹雨打，再加上平常不怎麼用，也沒人打理，地面被一些植物可以頂開了縫隙，還有表面上也出現了一些裂縫……不過都不算嚴重，修建起來應該也不難。」
沈煉微微頷首。
聽起來，的確問題不算大。
不過，修建天壇的事情，既然會作為韓遷被替換的主要原因。
那這裡面，肯定有他們沒有發現的問題。
韓遷當時，發現了什麼？？
是修葺的時候，發現了什麼秘密？！
還是說……
看卷宗的時候，發現了秘密？
可卷宗他也看了，沒有察覺到什麼問題啊。
沈煉沉思片刻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看來，明天要親自去一趟天壇了。」
若是卷宗沒問題的話，那就可能是天壇有問題了。
所以，沈煉必須親自去瞧瞧天壇。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盧十三大步走來。
趙燁欽一看到盧十三到來，呼吸就緊張了起來，他急忙問道，「盧大人，我家人，他們……他們怎麼樣啊？！」
杜楚客等人也都看向盧十三。
盧十三笑了笑，「幸不辱命，雖然張秦的手下很謹慎，但面對我們影衛，還是毫無任何還手之力。」
「趙大人，你放心吧，你的家人已經都救出來了，我已經將他們送回到你府里了，等你回去後，你就能見到他們。」
聽到盧十三的話，趙燁欽頓時激動萬分。
他先是向盧十三深深行了個禮，然後又連忙轉向沈煉，再度行了一個大禮，「沈爵爺，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任何事，你儘管吩咐，無論我能不能做到，我都會拼了命去做。」
沈煉聞言，笑著說道，「回家吧，去陪陪你家人吧，他們此時最需要你的陪伴。」
「至於報答……若以後真的有需要你幫忙的，我不會客氣。」
……………………
若是卷宗沒問題的話，那就可能是天壇有問題了。
所以，沈煉必須親自去瞧瞧天壇。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盧十三大步走來。
趙燁欽一看到盧十三到來，呼吸就緊張了起來，他急忙問道，「盧大人，我家人，他們……他們怎麼樣啊？！」
杜楚客等人也都看向盧十三。
盧十三笑了笑，「幸不辱命，雖然張秦的手下很謹慎，但面對我們影衛，還是毫無任何還手之力。」
「趙大人，你放心吧，你的家人已經都救出來了，我已經將他們送回到你府里了，等你回去後，你就能見到他們。」
聽到盧十三的話，趙燁欽頓時激動萬分。
他先是向盧十三深深行了個禮，然後又連忙轉向沈煉，再度行了一個大禮，「沈爵爺，大恩不言謝，以後有任何事，你儘管吩咐，無論我能不能做到，我都會拼了命去做。」
沈煉聞言，笑著說道，「回家吧，去陪陪你家人吧，他們此時最需要你的陪伴。」
「至於報答……若以後真的有需要你幫忙的，我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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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報答……若以後真的有需要你幫忙的，我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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