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很激動。
周海也很激動。
兩位老人的心情可謂是在段時間內大起大落。
於是乎,周濤很快就變成了大家心中的戰神級別的存在的。
在村民的心中,只要他們村子有周濤坐鎮,那麼就不懼怕山賊。
但是周濤心裡卻是很慌呀。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好吧,他把山賊的事情告訴大家,本意是想讓大家有所準備,然後大家一起想出法子對付山賊的。
但是現在,似乎這個重任落在他自己身上。
不過周濤也無話可說,這個重任,於情於理,他都得擔著。
且不說周濤早上落水,就是村子裡的船夫把他打撈起來的,這是救命之恩了。
單單只是著次山賊事件完全就是因為周濤跟許家二公子的賭約惹出來的麻煩。
雖說那許家二公子垂涎他家娘子的美色才設計弄了一個賭約出來,但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周濤自己惹得麻煩。
誰讓他識人不善,結交了許家二公子這麼一個爛人的。
但是吧,看到那山賊的屍體還在血泊里躺著,周濤就一陣苦笑。
得先把這具屍體處理掉,要不然,擱在院子裡,周濤總感覺瘮得慌。
「大家安靜下,先聽我說,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這山賊的屍體處理掉,總不能繼續留在我家院子吧。」
聽到周濤這麼一說,大家才意識到的確是應該先處理掉這山賊的屍體。
周峰就立刻安排人先把這山賊的屍體抬出去,擱在村口的穀場上。
周海則是安排了一些人盯梢,一旦有山賊來襲,立刻上報。
接下來,就以周濤為主力,商定了一個作戰計劃出來。
山賊也是貪生怕死的。
大家都覺得,只要周濤表現的強勢的一些,斬殺幾個叫囂最凶的山賊立威,或許就能夠震懾住那些山賊,讓他們知難而退。
村子裡也有一些打獵能手。
所以很快就組建了一支十人先鋒隊。
這算是村子裡的敢死隊了。
這個時代的村子凝聚力還是比較強的,真的遇到了危機關頭,都是能夠豁出身家性命的。
只不過,跟周濤比起來,大傢伙拿的武器就真的上不了台面了。
好在周濤一槍擊殺的那個山賊還有一把像樣的長刀,也給了村子裡最有實力的獵人,也算是增添了不小的戰力了。
另一方面。
村裡的腐婦孺兒童,也全都安排進了祠堂。
祠堂的牆壁是加固的,是防守的最佳地段,這裡也有很多的陷阱,平日裡這些陷阱都沒打開的,今晚情況特殊,村民們也是很快就把陷阱布置了起來。
這麼一來,即便是山賊真的打進了祠堂這裡,也能抵抗山賊一些時間。
像這種山賊洗劫村子的,多堅持一會,興許就會有轉機的。
這就是希望。
......
牛三郎匆匆的來到了客棧。
沒有絲毫的停留,直奔許良生住的客房而去。
許良生這個時候還在幻想著美事呢,還準備很多的輔助工具,看得出來,他並不覺得自己今天的打算會落空。
只要一想到待會就能臨幸周濤的小娘子了,他就熱血澎湃的。
「砰砰砰......」
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回來了,這麼快。」許良生大喜。
正要說門沒鎖,用力推下開了,就聽到轟的一聲,門竟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踹門的人正是牛三郎。
牛三郎此刻雙眼通紅,手裡提著刀氣勢洶洶的就衝到了許良生的面前,一把長刀直接橫在許良生的脖子上。
這架勢,可是直接把許良生給嚇傻了。
「牛三郎,你這是何意?」許良生頓時就怒了。
他覺得這徐三郎莫不是瘋了吧。
怎敢拿刀抵著他許良生的脖子?
他難道不想要錢了嗎?
而且他這麼做,下次許良生非但不會再雇他做事了,甚至還可能會雇其他人幹掉牛三郎。
許良生可不允許一個用刀抵過他脖子的亡命之徒還活著。
牛三郎現在可是紅了眼,恨不得立刻就結果了這許良生。
可他還是強忍住了心底的憤怒,沒有直接動手。
「呵呵,何意,許二公子還真的貴人多忘事啊,我兄弟二人這次算是被你坑慘了。」
牛三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怎地不事先告訴我們,那周濤也是一個練家子,可憐我那四弟,被那周濤一槍封喉,死不瞑目啊!」
「要不是我跑的快,這會也是一具屍體了。」
「許二公子,你來說說,這筆帳,我該如何找你清算。」
牛三郎說完後,持刀的那隻手因為憤怒過度就開始哆嗦起來,刀刃也是不斷的摩擦著許良生的脖子,已經擦破了皮。
這可把許良生嚇壞了。
許良生很害怕這牛三郎情緒一旦失控,直接一刀劃下來,那他許良生可就一命嗚呼了。
「這該死的牛家兄弟,分明是你們自己輕敵了,管我何事?」害怕之餘,許良生心中也是憤怒不已。
許良生跟周濤算得上很熟悉了,他可從不知道那周濤還練武的。
所以那牛四郎肯定是自己得意忘形了,所以才被周濤給殺了。
這還真的是周濤那小子走了狗屎運了。
眼看著牛三郎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許二公子趕緊開口道:「牛三郎,你先別激動,先把刀放下來,你聽我慢慢的給你說。」
牛三郎不為所動,惡狠狠的盯著許良生。
「牛三郎,你這樣是解決不了事情的,你四弟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你說那周濤練過武,這事絕對是不可能的,我跟那周濤同窗十載了,若是他真的練過武,我豈能不知啊。」
「再說了,咱們都合作這麼多次了,我已經把你們當成我許良生的兄弟了,我有豈會坑害你們。」
「這事絕對就是一個意外,你四弟是被那周濤坑害了才對。」
「這......」牛三郎愣住了。
他也算是識人無數。
眼下聽到許良生這麼說,他也開始猶豫了。
人的眼睛跟表情,還有說話時的語氣,是騙不了人的。
許良生剛才的那一番話,並不像是作假。
這就是說,那周濤真的是虛張聲勢。
而他四弟牛四郎,真的就是因為輕敵,所以才被那周濤給坑死了?
「哎呀!」牛三郎此刻悲憤交加,一跺腳,重重的把手中的刀砸在了地上。
「四郎啊,你死的太冤了啊!」
「周濤,我要把你挫骨揚灰了。」
牛三郎怒吼著。
許良生也是驚魂初定的喘著氣。
他的後背已經盡數汗濕了。
剛才真的是太險了。
若不是這牛三郎腦子缺根筋,恐怕還真的就拿他泄憤了。
以後斷然不可再找這牛三郎做事了,得找個機會把這牛三郎給解決了,絕對不能留下這個人。
但眼下,還是得先打發了這牛三郎才行。
於是,許良生也假裝憤怒無比的說道:「那周濤太不是個東西,我許良生定不會饒他。」
許良生這句話當然是說給牛三郎聽的,那牛四郎被殺,想必也已經把自己給抖了出來,就算自己不去找那周濤的麻煩,那周濤也會來找自己的,他這也算是給自己消災。
但對付周濤這件事,許良生還是不可能親自去做,他現在想到的是就是借刀殺人。
至於借誰的刀,那人不就在眼前嗎。
「三郎兄弟,你也不要太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還是要節哀順變。」
不得不說,許良生的心理素質是真的很好。
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去勸。
可緊接著,許良生就直接從身上拿出一疊銀票。
都是一百兩的大票。
這一疊銀票,少說也有二十多張。
「這裡是兩千六百兩銀票,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了,這些錢,是我給四郎兄弟的補償。」
許良生說著,就把這銀票遞向了牛三郎。
大乾的物價還是很低的。
十兩銀子就足夠普通人一家的生活了。
銀票雖然兌換比例有所折扣,但許良生手中的這兩千多兩銀票,至少可以兌換兩千兩銀子,這些銀子,足夠牛三郎遠走他鄉,改頭換面,買房置地娶好幾房娘子了,可以說,只要牛三郎願意,他這一輩子,就算是衣食無憂了,以後再也不需要刀口舔血的當山賊了。
看到銀票的那一瞬間,牛三郎心中的憤怒突然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貪婪。
他當山賊是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有口飯吃嗎。
可現在,只要他拿了這些銀票,這輩子就再也不用愁了。
好好的享受餘生他不香嗎?
牛三郎激動萬分,他迅速的收下了這銀票,一把就揣進了懷裡,藏了起來。
許良生見此,心中也是鬆了口氣,這牛三郎肯拿錢就好,只要他肯拿錢,那麼他的計劃,就算是成功一大半了。
許良生面不改色的,依舊是義憤填膺的說道:「三郎兄弟,我們要給四郎兄弟報仇,四郎兄弟死的太慘了,完全就是被周濤給坑死的,我敢拿項上人頭作保,那周濤絕對沒有練過武,我跟他六歲就一起在學堂讀書了,同窗十載,我豈能不知他的為人,周濤那人,本事一般,但就是詭計多端,屬實是一個讓人生厭的小人。」
牛三郎此刻拿了錢,本就有些心虛,此刻又聽到許良生這麼一說,心中的怒火就直接轉移到了周濤的身上。
「許二公子說的對,那周濤必須死,這樣,我現在就去山上叫人,我在山上還有三十多號兄弟,我把它們都叫下來,今夜就踏平周家寨,殺了那周濤,替我四弟報仇。」牛三郎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個人暴發出了一股狂暴的氣息,這是一股殺氣。
牛三郎之所以要去山上叫人,還不是因為他現在有了銀子,有了銀子就不敢像以前那樣冒險了,換句話說就是,從現在開始,牛三郎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牛三郎了,他更加惜命了,這麼多的銀子,他拿了,但拿了錢,你還得有命花不是嗎?
「對,去山上叫人,今晚就要讓那周濤死無葬身之地。」許良生在一旁繼續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