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梁府花宴

2024-08-07 19:29:32 作者: 柳小漪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釵是在二小姐的房中找到的。」陳媽媽說。

  夏姨娘所出喚向歡。是夏姨娘拼了命才生下來的。不過她一直沒懷上兒子,也是遺憾。

  陳媽媽的心裡暗自唏噓,這二小姐當真有趣,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栽贓陷害,何必弄出這麼一出大戲來呢。真是有趣!

  夏姨娘此時哭哭啼啼起來,「我這女兒一向乖張,怎麼可能賊喊捉賊,藏自己的釵子不承認啊,一定是嬤嬤弄錯了!嬤嬤弄錯了!」

  而此時的向歡只是默不作聲,好似承認了一樣。她的眼睛忽然暗了起來,好像整個世界都變得昏暗了。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恨這個嫡姐姐,她不明白這個釵子為什麼會在自己的房間裡。她不敢相信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快速地搖頭。

  不!她沒有做過!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女兒!你倒是說句話呀!」夏姨娘已經急壞了!

  老夫人此時發話了,「既然釵子已經找到了。那這場鬧劇就該收一收了!」

  「懷遠,你說這該如何處理啊?」祖母目光看著向父,頓了一頓,又說道。

  「是兒子管家不嚴了,這歡兒向來乖巧,想是一時想不開犯下的錯。就跪在祠堂抄十遍女誡女訓吧。」向懷遠還是心疼這個姑娘的,畢竟是自己在心尖上最寵愛的姑娘。

  老夫人又看了看向晚意,道:「晚意,你瞧著如何?畢竟是誣陷了你的丫頭。」

  向晚意微微一怔,沒有料到祖母會問她的想法,屈了屈膝,開口說道:「全憑祖母和爹做主,女兒沒有意見了!」

  向歡瞬間身子就塌了下去,她沒想到祖母這麼心狠!

  這大家小姐,金尊玉貴的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向歡大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啊!我偷我自己首飾幹什麼!」

  老夫人此時也有點生氣了,怒斥道:「指不定是不是想怪罪到你這大姐姐身上!怎麼沒有理由?」

  「我沒有啊,我沒有……」

  向晚意此時瞧著這場鬧劇好像收不了場。她原本就覺得小懲大誡一番就算了。祖母發了話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她走到向歡身邊,伸出來手想要扶她起來。

  「阿姊,地上涼,起來吧。」

  向歡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下。「我不需要你的好意!」向歡眨了眨自己已經哭乾澀的眼睛說道。

  向晚意悻悻地收回了手,便作罷了。她從來不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事兒她還沒追究呢!惡人先告起狀來了!

  老夫人自然是看到了這一幕,不過選擇了默不作聲,大家族裡和諧才是最重要的。

  「罷了罷了,天色已晚,大家都撤了吧,回去安寢了!歡兒擇日便去莊子抄書,我會派人去檢查。今日就這樣了。晚意,你留下!」

  向晚意道了一聲是。

  夏姨娘擺著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老爺……」

  向懷遠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有辦法。

  「娘,妾想跟著一同去,歡兒還小,妾怕她孤苦無依的,沒人照顧……」

  「你去幹什麼!你也想一起受罰嗎?」老夫人聽了這話有些生氣,怎麼什麼事情她都要插一腳!


  夏姨娘扭過頭拉著向歡哭哭啼啼地離開了。

  其他人也緩緩地離開了。離開時每個人神色各異。

  向懷遠回頭,正對上向晚意的目光,向晚意盈盈一笑,清澈的眸子一如往日。

  不知是愧疚還是什麼,向懷遠悻悻地轉身離開了。

  待所有人走後,老夫人拉著向晚意的手示意她坐身旁,「你的丫頭受苦了,好好安撫安撫她!」

  向晚意眨了眨眼睛,嘟囔著說:「蒹葭受到了驚嚇,恐怕這些日子都不能在孫兒身邊了。」

  老夫人聽後,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意,我屋裡二等女使白露原先是你娘房中的,便調到你屋裡去吧!」

  白露長了向晚意幾歲,是向晚意的娘秦氏從寧城帶來的婢女,為人機靈聰慧。而且,在祖母的培養下會了一些武功,平素還可以保護向晚意。

  如今倒也是陰差陽錯,得償所願了。

  「祖母,晚意想給他們倆脫了賤籍,還希望祖母應允。」向晚意心想,他們二人都是屬於秦家的,這齣了這檔子事兒,她也不確定蒹葭還不會不會甘願服侍自己。倒不如給了她自由,這高門恩怨是非多,不定哪天就丟了小命。

  「還有一事,過幾日便是梁家的賞花宴會了,晚意想去。」

  「都允了,你自己做主就好。」

  向晚意伺候了祖母就寢後,便帶著白露回了晚寧堂。

  這晚寧堂是她自己的住所。她將白露提拔為了一等女使,同蒹葭一樣,往後一同在自己身邊侍奉著。

  她將白露和蒹葭都叫了過來。

  她喚白露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暗中調查這次的事件。誣陷人誣陷到她頭上來了!

  ……

  過了幾日,向晚意醒來後移至妝奩台,她並未太施粉黛。而是穿了一席蓮青色花紋襦裙。右髻斜插碧玉攢珠長簪。珠翠搖曳,好不歡喜。有詩曰: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素淨卻不失優雅。

  彳亍出向府,便聽見一人大聲嚷嚷:「怎麼,讓全家都等你啊……」話音還未說完,向歡遠遠地便看見了向晚意這身打扮,不禁愣了一下,這還是那個平素醜陋不堪的向晚意嗎!

  不!她不相信!

  向晚意黛眉微蹙,鄭重其辭地說:「有時間在這兒嘰嘰喳喳,倒不如想想自己還想不想跪祠堂了?」向晚意不動聲色地入了轎。

  只留向歡跺腳,惱羞成怒。夏姨娘拉了拉她的衣袖:「快別丟人了,上轎吧。」

  向歡心有餘悸,之前她可從不逞口舌之快的。心有餘悸、惶惶不可終日可不是她的性格。

  到了梁府,下輦停轎。向晚意履覆地戚戚然,一路小徑。至主廳。向晚意注意到了梁家的花宴主要是牽牛花、木槿、桂花等。都是秋日的盛開的花,這在夏日可不常見。

  她聽著旁邊侍女講解道,這些花都是梁府花大價錢從江南等地運來的,就為了每年一度的花宴,也精心栽培了這些花。

  不過確實是賞心悅目,向晚意點了點頭。

  此時梁夫人在主位上看到向家來人了,忙笑道:「呀,瞧瞧這是誰來了呀,老夫人您身體可還好?未曾遠迎是我的不是了。」

  她又看向旁邊扶著老夫人的人,巧笑著說:「這就是大小姐吧,真是標緻啊,許久未見了更加大方有禮了。」

  向晚意福了福身「夫人您毋恙。晚意祝您葳蕤繁祉,延彼遐齡。」

  隨後,向晚意便遞上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賀禮。

  梁夫人知道自己女兒與向家大小姐交好,自是幫襯著。她也是大家小姐出身。自是看不上那妾的做派。就像沒看見後面的人兒似的。

  「嬌兒等你很久了,快去敘敘舊吧,你們金蘭兩個也許久未見了。」

  說罷,向晚意再次福了福身。就去找梁嬌了。梁嬌是梁家老來得的女,寶貝似地養著。性子也是不卑不亢,十分聰慧。

  「嬌兒!可算見到你了!」向晚意看見那一席熟悉的身影,喚道。梁嬌回眸,巧笑倩兮。「晚意。」她們兩個緊緊的擁抱著。

  「怎麼今日捨得出來了?平素怎麼邀你都不來!」

  「我這不是想開了嗎。多虧你前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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