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並不知道此人是誰,只是覺得這個女子真的極美。嬛嬛一裊楚宮腰,便是如此了。
太子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卻也覺得這臉好像有些熟悉。問道:「你是…」
向歡害羞地低下了頭,鼓起勇氣說道「太子殿下您安。臣女是尚書府向大人家的二姑娘,單名為歡。」向歡的眼眸滿是開心,臉頰緋紅。
太子轉念一想,這向家的幾個小姐當真有趣。大小姐對他敬而遠之,二小姐倒與眾不同,道「我知道了!你這是?」
「你怎知我是太子?」
向歡秀眉彎彎,嬌羞一笑。嫚言:「您英俊瀟灑,民女曾經在宴會遠遠地見過一回……」話還沒說完,向歡就覺得自己好像說多了,立馬用別的話題擋了過去。
「民女的手帕找不到了,民女一直在尋找,不小心撞到了太子殿下,真是罪過了。」
太子瞧見了旁邊樹下掛著的手帕,伸手撿了回來,遞給了向歡,「喏,是你的吧?」
向歡早前把手帕隨身扔了下去,那手帕繡了一個歡字。是向歡自己親手繡的。她的繡工極佳,一般人都不會的複雜針法她都會。
瞧見太子遞了過來,向歡滿是歡喜,道「謝謝太子殿下了!民女不勝感激!不知道如何感謝太子殿下才好!」
太子笑了,說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他心中嘀咕道,如果向大小姐這條路不可行的話,那麼向二小姐是不是也可以。
簡直妙哉!
太子排行第九,他一出生便是太子,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
從小就順風順水的他,沒有人拒絕過他。
一定要將江山掌握在手!
「這人,可堪一用。」太子心裡暗想道。
只可惜是庶女!如果是嫡女的話,那不更好!
向尚書的勢力就更偏向自己了!
庶女也好,軟玉溫香當個側妃也不錯。
不過那位大小姐,想必也在這寺廟裡吧!
如若這二人都嫁入太子府邸,那麼自己可算是拿捏了尚書!
太子心情瞬間暢快了起來。
如果向晚意知道了太子這個想法,她一定會說太子痴心妄想!
這邊的向歡十分開心,她自己放長線釣了一個大魚。還是一條肥魚!
向歡與自己家人匯合了。
「歡兒見過祖母,姨娘,大姐姐。」向歡說道。
她們姨娘一貫會演戲,她也學了一番做派。楚楚動人,動心至極。
「歡兒錯了,希望祖母原諒我。歡兒希望大姐姐也可以原諒我,我是一時鬼迷了心竅了才這樣做!」
向歡抹了一把自己不存在的淚水。好一番惺惺作態!
向晚意見二妹妹這樣,她重生了一回,也是會演戲的。佯裝著要哭起來。
「妹妹好久不見了!我自是想念得緊。」
蒹葭現在已經很久不在自己身旁當差了,白露擔任了照顧自己的職責。她覺得應該再讓蒹葭緩一段時間。
畢竟這種衝擊……太大了。
她實在是不敢想像如果當時沒有七皇子,沒有自己……蒹葭會如何……
她不會原諒幕後的人!始作俑者安然在一天,她就無法安睡!
雖然七皇子不想讓她插手,但她也不會束手就擒的。
向晚意就是前十年太過於仁慈,才讓那些人覺得她好欺負,能夠讓人欺負。
這些日子她醒悟了。沒有人能動得了她!
向歡就算是和大家匯合了。也沒有人再提她去莊子的事情,估計就是往後一起回向府吧。
向晚意其實將蒹葭帶來了,不過她也是打算讓蒹葭好好休息一番。在府中不定有人如何動她呢!在自己身邊才是上上策!
寺廟裡大家吃的都是齋飯。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而此時,向歡卻收到了一個紙條。
字條上寫著「樹下見!」
向歡雀躍的差點要蹦起來!
是太子!她和太子便是幾日前在樹下結的緣!
她打扮了自己好久,踏出了房門。向晚意此時恰巧在廂房內放風,看見了這一幕。祖母明明聲明了在寺廟裡樸素為上。
她怎麼?
向晚意悄悄地跟了上去。她心跳得極快,屏息凝神,生怕別人看見。只見向歡走到了大樹旁邊,便遣散了婢女。向晚意藏在了旁邊的假山中。靜待時機。
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過來。向晚意都有些厭倦了。正要回去的時候,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向歡側身時,手中拿著的是太子的扳指!太子什麼時候給她的?還是自己偷偷拿走了?
這可是欺君之罪!向晚意愣住了。
向晚意此時心中沒有幸災樂禍,她一直都覺得人無完人。
不過看向歡這傷心的模樣,難道?
想著再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向晚意瞧了瞧四周,理了理裙擺,悄悄地離開了。將白露叫來,暗暗地囑託了一番。叫她細細地去查這件事情,必須要查了個水落石出來。
不多時,白露回來了。
「小姐,我等了許久都沒有看見太子。」
她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並沒有查出來。是了,向歡做事一向小心,怎麼可能會把這件事情做出把柄來呢。
向晚意笑了。擺了擺手讓她下去了。自己則是在思考,思考這些天來,她自己的一舉一動。
自己果然是變了。向晚意心中有無數個想法亂撞。她實在是不知道向歡是如何與太子聯繫的?又或者說他們在籌謀些什麼?還想不通太子為什麼會讓她救人。宮裡宮外有那麼多太醫,郎中。
大概是女兒家的心思吧!向晚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這樣想著。隨即便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了。
不過後來,她會十分地後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深究下去,也差點釀成了大錯。
不多時,祖母來人喚向晚意等人去祈福。普光寺的佛像向來靈驗。只見佛像金身威嚴聳立。
向晚意過了一世,早已不信這些神佛。她覺得還是信自己來得快些。
不過她還是佯裝著虔誠,跪了下來「您保佑……」她的心裡默念著。
「保佑太子不得好死。」若有人知道了向晚意的這個心思,一定會大吃一驚,沒有想到看起來如此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想讓太子赴死。
自從她發誓要報仇後,她日日夜夜就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她時常夢到那些個生不如死的夜晚,她無意識地落了淚。她怕極了,她怕她這一世也如此,庸庸碌碌,不知所以。
她的袖口有一瓶自己製作的軟骨散,她加大了劑量,被用了這藥的人,骨頭酥軟無力,內力毫無用處。若有人想對她不恭,她便會立即撒出這藥。
當然這藥,她也給蒹葭和白露備了一份。前些日子是她考慮不周了。
忘記了這個世道。對於女子太不公平。
有備無患才是!
「說到底,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七皇子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幫自己做好這件事情。」向晚意的心緒有些複雜。慢慢地退出了正廳,在外面走著。
她有些糾結,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七皇子。與一個皇子做交易,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