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我也不說你了。這些事你放在心裡就好。娘剛才生氣你不要怪娘,這幾日你在屋內想一想給你哥哥生辰的賀禮就是了。」
秦氏說起向晚意的哥哥向鈺,勾了勾嘴角。
向鈺也是爭氣,雖然有母家盛名,爹又是二品官員。但是他自己考取了功名,如今在刑部任職,也算是向家的榮耀了。
「哥哥要回來了?」
向晚意心頭一喜,算算日子上一世加現在她也有十餘年未曾見哥哥了。不過哥哥什麼都好,就是在這個向家裡他更偏愛從小看到大的向歡,上一世因為這個她受了不少的委屈。
後來和親嫁入洛國,便再無往來了。
...
過了幾日,便到向鈺回來的日子了。向晚意和秦氏早早便到門口迎著。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便見路的盡頭出現了一人和幾個隨從。為首的那人一手甩鞭,一手挽韁,好不瀟灑。那人策馬而來,到向府門前停下,躍下馬來。
向晚意含著笑意,「哥哥,歡迎回家。」
向鈺看來人是向晚意,只是點了點頭,目光便離開了向晚意,掃過門口的眾人,最終定格在秦氏身上。
「兒子幸不辱命,往後便在京城久住了。」
秦氏慈母般的眼睛看著向鈺,拍了拍向鈺的肩膀,「回來好,回來好,快進去吧,別在外面吹風了。」
「你爹事務繁忙,現下還未回府,待他回來時你再去問安吧。」
一路上,秦氏絮絮叨叨,仿佛要把這些年的囑咐都說個遍。
「娘,歡兒妹妹呢?怎麼不見她?」
話音剛落,向晚意便知道哥哥還是曾經那個哥哥,即使重生一次,哥哥還是不喜歡一直怯懦的她,而是喜歡乖巧嘴甜的向歡。
「歡兒犯了錯,如今在莊子裡閉門思過。過一段時間你便能見到她了。」
「歡兒一向乖巧,不知她犯了什麼錯竟要趕去莊子......」
向鈺話並沒有說完,只是望著一旁站著的向晚意,目的不言而喻。
向晚意垂下臉,不接向鈺的話,而是示意蒹葭將準備的禮物拿出來。
「哥哥,這是晚意予您的生辰禮,願哥哥事事順心。」向晚意眸子裡熠熠生輝,淺笑著說。
這禮物可是她冥思苦想了幾日,千挑萬選出來的。
絕對是向鈺喜歡的物件。
這禮物用著紅布蓋著,倒顯著神秘極了。向鈺此時也有了一絲期待,他這平日裡不愛說話的妹妹究竟給他準備了什麼生辰禮。
原來是松煙墨和謝公筏。
這後者倒顯得平常,只是這前者是洛國特供,向晚意託了關係才買來,也是彌足珍貴了。
至於這位是誰,自然是之前救下的洛桑,她診治好洛國公主後,太子便再未叨擾過她。直到某一日突然收到書信,有人找她。
等她赴了約才知道,那人是喬裝打扮的洛桑公主,公主知道太子是利用她,便趁著某天門口看管不力逃了出來。
向晚意知道後,也不願她狼入虎口。便替她尋了處住所,暫且安置著。如若不是替哥哥尋禮物,她都快忘了這號人物了。
「多謝,我很喜歡。」向鈺看了看禮物,自然也知道這松煙墨來之不易。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向鈺只有潦草的幾個字,不過向晚意內心也忍不住高興。
哥哥終於認可她了!不過是在沒有向歡的份上。
說時遲那時快,門口傳來了不合時宜的聲音。
「哥哥,我好想你!」
向晚意定睛一看,居然是向歡。她皺了皺眉,她怎麼從莊子裡私自跑回了向府?
向晚意沒有說話,臉色暗沉。
「娘,我聽聞哥哥今日歸家,便特請爹歸家,你不會不同意吧?」向歡極會察言觀色,見無人出聲,便再次開口說道。
「怎麼會?」
向鈺眼睛泛光,他一向喜歡這個妹妹。雖然說向歡不是他的嫡親妹妹,他也同親妹妹一般照看著。
「哥哥你看,歡兒親自繡了香囊作為生辰禮......」
還未等說完,向歡眼睛便瞥到了一旁的松煙墨,她極會察言觀色,見一旁的小廝用了心拿著便知是向晚意送的,而且價值不菲。
「哥哥不會嫌棄我的禮物吧?畢竟歡兒手頭拮据,不如姐姐出手闊綽,一下就能買得了如此貴重的禮物。」向歡頓了頓,接著說道。
向晚意心裡翻了個白眼,好一個口舌如簧的向歡。
「怎麼會,生辰禮心意到了即可。」
向鈺說著便把腰間的香囊解了下來,換成了向歡送他的。這意思不明而喻,他更喜歡這庶出妹妹的禮物。
向歡內心得意極了,她不僅回了府,哥哥還一如既往地喜歡她、偏向她。
「喏,這松煙墨便放入庫房中吧。近來我公務繁忙,也用不到此等貴重的物品。」向鈺不顧向晚意的臉面說道。
向晚意起初並沒有覺得多難過,不過這話倒讓她受了傷,渾身如針扎了一般。
明明是她精心準備的禮物,卻因為向歡的三言兩語挑撥,而變得一文不值。
秦氏看出來向晚意的窘迫,便打起了圓場,「無妨,左右鈺兒早晚也是要處理公文的,倒不如放入你屋中,以備不時之需。」
「都聽娘的,兒子還有公務在身,便先行離開了。」
向鈺徑直走了過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向晚意的禮物,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向晚意直直地看著向鈺離開的背影,直到遠處一點都看不見。心中卻想著往後的對策,不能事事都讓她向歡如意。
如何才能讓哥哥看清向歡的真面目啊......
向歡自然也看到了向晚意的眼神,勾了勾唇,就憑她向晚意的腦子,怎麼可能奪走哥哥向鈺對她的多年寵愛。
這時,向晚意心生一計,福了福身,對秦氏說道:「娘,歡兒妹妹回家,我自是歡喜得很,不過這日子眼看還沒到歸家的日子,妹妹便提前回來,是否有違祖制?」
她抬眼看了看向歡,狹長的鳳眸凝聚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暗涌。
「既然這樣,歡兒這幾日便在府內遊走,不得出門吧。還有,莊子的那些媽媽們該換一換了。」秦氏點了點頭,她知道晚意是想出了這口惡氣,便由著她來了。
向歡本來在哥哥那裡占了上風,還在心中暗自得意,卻沒想到向晚意在這裡等著她,咬了咬牙,只好作罷,乖乖聽秦氏的話,閉門不出,也婉拒了幾個小姐妹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