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總會在「恰當」的時機出現,這是維克多近年得到的教訓,你永遠無法判斷,這幫神出鬼沒的尖耳朵究竟在想什麼。
一拳打爆戰角獸腦袋,維克多孤傲站於無頭屍體身側,僅剩一隻的眼睛環視周遭野獸人。
目光所及之處,本是殺戮欲充滿靈魂的野獸,心中如有大恐懼降臨。
站在那裡的不是一個瘦弱血食,而是……光。
做鳥獸散去的野獸人,五小強沒有選擇追擊,當然主要是維克多認為冒然追擊存在風險,他對此地不甚熟悉,誰他媽知道為什麼野獸人會在蒙特福格附近。
但已有人替他完成這項任務,駕馭巨龍而來的精靈,裹挾無盡狂笑與戲謔,把龍槍當做魚鉤,一次次點水般飛撲落地,隨後刺穿獵物的腦袋。
焰裔騎士……為什麼他們會在這?
隔著很遠,維克多依然能見到銀月龍背部穿戴金色龍甲的精靈,這騷包一樣的裝飾風格充分說明他們對自己的信心,不介意成為戰場敵人的關注對象。
當凱瑞蓮同樣凝視遠方天空巨龍背影,走至維克多身旁檢查戰角獸屍體時,獵巫人抱胸而立,沒有對剛才巡林客的幫助有半分感謝心情。
維克多敏銳察覺到一些狀況,特別是隨行精靈的。
「你隱瞞了一些事情,精靈。」
「所以你認為是我引誘野獸人的突襲?」
「不……」維克多指著遠方巨獸說道:「三方混戰區,其中艾索洛倫究竟是為了對抗野獸人,還是為了巴托尼亞呢?這裡是蒙特福格,與艾索洛倫相隔帕拉翁公國,龍王子為何會出現?」
「你可以自己去問問那些高傲的卡勒多高等精靈,希望你真能如之前吹噓的,與鳳凰王相談甚歡。」
割下戰角獸的一截犄角,凱瑞蓮帶著嫌棄鄙夷一番維克多,莫非他真以為帝國能在南方土地上知道一切?
「如果必要的話,我會的……」
正當獵巫人準備結束尾聲,帶著四個混子繼續洛納的任務時,那隻巨龍居然停下對野獸人的戲弄,轉而向著五小強的位置飛行。
維克多面無表情昂首看著飛撲而下的巨龍,還有那張滿是獠牙的大張巨口,好似如果不說些恭維之詞,一發吐息便會落下。
「是什麼風把你吹到巴托尼亞了,維克多。」
「這也是我想問的,博卡奇里。」
巨龍沒有噴射吐息,在落至地面後,那恐嚇似的動作很快停下,而焰裔騎士也很快來到維克多跟前。
宮廷劍士先是略帶詫異看了一眼凱瑞蓮,據他所知阿斯萊的巡林客似乎都在忙於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這些生性孤僻的綠色跳蟲與人類為伴,這顯得有些荒誕。
「阿斯萊?我還以為你們都在忙著對付魔古爾。」
「我無需向你匯報,這是你們的承諾。」
「當然,我也沒心情關注一個無名小卒的情況,比起你……我更好奇維克多。」
焰裔騎士掃過一眼維克多,發現他似乎沒什麼變化,依然是那副渾身血腥的模樣。
「你有話要說。」
「不如你先說。」
宮廷劍士呵呵一笑,他在阿爾道夫的那段時間裡,一直陪同維克多進行鳳凰王命令的專項訓練,主要職責是防止獵巫人被打死,彼此關係還算可以。
「你在好奇我為什麼出現於巴托尼亞,而且並非帕拉翁。」
維克多默默點頭,「我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風聲,關於帝國與南方鄰居的爭端。
而你的出現,讓我有些相信這個傳聞,這是鳳……」
「喔,拜託,薩爾茲皮雷。」博卡奇里擺出一個誇張的動作,雙手大張虛畫一個圓圈。
「你可是個獵巫人,而不是我這樣的軍事貴族,我出現在此必然是帶著明顯的預兆,而你就能操作的東西就很多了。」
「至於是誰的命令……」宮廷劍士瞥了一眼身後的巨龍,「別忘了,焰裔騎士依然在巨龍宮廷保留原有身份。」
「卡勒多?」
「也許吧,陛下也不能隨便發布命令。」
一分鐘的時間,這是維克多的沉思,他默默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麼話又說回來,你們可給我製造了一點麻煩……這支小規模野獸人戰幫本應該向著獸徑出發,與部落一同匯聚向著艾索洛倫進發。
但因為你們把戰角獸殺了的緣故,沒有領袖的野獸人會選擇襲擊巴托尼亞的村莊,讓我失去一條情報線索。」
「焰裔騎士不會選擇親自偵察,或許你只不過是為了找點樂子。」
「你果然很清楚,維克多,哈哈。」宮廷劍士拍了拍維克多的肩膀,隨後在他耳旁低聲念說一句話:「不管你收到的命令是什麼,但儘快離開蒙特福格,以你們的實力,還不足以進入即將湧現的墳場。」
「人類和精靈?」
「不,是秩序與混沌。」
再次重重拍打獵巫人的肩頭,焰裔騎士沒有在開玩笑,三方混戰即將真正上演,那絕非野外的小規模遭遇戰能比擬的。
「記住,不要隨便就死了,你還肩負著重要的使命。」
焰裔騎士的離開,只讓維克多越發皺眉,他的猜測似乎有些錯誤。
原以為這是皇帝和精靈的合謀,但焰裔騎士的態度似乎又表明帝國可能不會參與,那他們一行人來到蒙特福格的目地是什麼。
「短命鬼,有些事情不該是你考慮的。」
凱瑞蓮的善意提醒,只讓維克多有些惱怒,他再次強調隊長的身份。
「精靈,如果你打斷我的思路,就意味著之後我們將陷入困局,沒了我深思熟慮的計劃,該如何獲得勝利。」
「那你最好還是繼續考慮吧,等著野獸人把你吃進肚子,變成巴托尼亞土地的肥料。」
凱瑞蓮冷哼一聲離開,她還以為維克多受龍王子重視的原因是什麼,原來是一樣固執傲慢。
「缺乏理智的精靈娘們,真不知洛納為何會找你。」維克多不帶掩飾搖頭,他最討厭躲在後面放黑箭的人,即便凱瑞蓮的箭雨解決了很多麻煩。
但信仰西格瑪的戰士,都喜歡堂堂正正把敵人的腦袋敲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