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等了三天，終於死心。
傷還沒痊癒就決定回去上班，好過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
剛換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徐策抱著一束粉色康乃馨在病房裡等她。
她領口的一顆扣子沒扣好，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徐策眼睛發燙地盯著。
姜願忙扣上，目光不悅。
「那個……我知道你出院，特意來送花。」
徐策上前一步，姜願立刻後退一步，皺眉。
她十分鐘前剛跟護士說出院，他一直監視她？
變態的行徑叫她反感。
「你不是在追關琪？」
徐策正要否認，卻突然想，她這麼問難道是吃醋了？
忙改口：「我是在追她，我是替她來的。」
看他一臉狡黠，姜願忍不住警告：「如果你對關琪不是真心的，就別招惹她。」
徐策卻得意地以為她吃醋了，挺直腰杆。
「我對她當然是真心的，以後肯定會好好寵她。你拒絕我，現在後悔了嗎？」
姜願很無語，拿起背包就走。
徐策忙伸手去接，「你肩膀受傷了，我幫你。」
「不用。」
「要的！」徐策跟她拉扯，怎麼都不肯鬆手。
「你們幹嘛呢？」關琪走了進來。
姜願一把扯過背包走了。
「姜醫生……」徐策要追，被關琪攔住。
不滿地瞪眼，「你不是在追我嗎？怎麼給她送花？」
「我又不是真的追你。沒想到你這招還挺有效，姜醫生吃醋了。」徐策很興奮。
關琪心裡「呸」了一聲。姜願眼光多高，哪看得上他？只有她才會屈就。
嘴上卻說：「既然有效，那就加把勁追我。今晚請我吃桃園的黑珍珠法餐。」
「那家一餐上萬塊。」
「所以才讓你請嘛，其他人哪有你有錢。」關琪挽著他的手臂討好，聲音又軟又嗲，「吃完去逛街，我看中了梵克雅寶的一條項鍊。不貴，才三萬多。」
「你有病嗎？我憑什麼給你花這麼多錢！」徐策狠狠推開她的手。
關琪又忙挽住，「你這不是給我花錢，是給姜願花錢。」
「她現在已經吃醋了，我跟她炫耀你送的項鍊，她不是更吃醋？沒準直接來找你。」
徐策心動了。想到姜願後悔了，主動來求他，立馬答應，「下班我來接你。」
關琪得意地勾唇。
……
姜願一整天心不在焉，寫病歷的時候也忍不住拿出手機。
打開微信，頻頻查看其中一個備註為「霍」的聯繫人。
微信還是奶奶拿他們的手機加的，兩年沒聊過一句。
他的頭像是一片黑色，沒有朋友圈。
姜願反覆點進去幾次，想給他發信息。
可該發什麼？問他為什麼不來醫院看她？
那太蠢了，也讓自己很沒尊嚴。
儘管在他眼裡，她就沒有那個東西。
「想發就發唄，難不成你還指望他主動聯繫你？」
關琪突然從她背後探出腦袋，嚇她一跳。
姜願收起手機，放到一邊。
「習慣了男人圍著你轉，沒想到你也有單相思的時候。很不爽吧？」關琪揶揄。
「可惜他對你完全不感興趣，你都為了救他受傷了，他也沒來看你一眼。」
「他身邊肯定有比你漂亮，比你家世好的千金小姐，看不上你，你趕緊放棄吧。」
姜願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一股嘲弄，甚至是幸災樂禍。
但關琪是她閨蜜，或許是她心情不好，聽什麼都不順耳吧。
總之有些不舒服，沒說話，低頭寫病歷。
「徐策請我去黑珍珠吃晚餐，你一起去嗎？」
「不去。」
「哦。吃完他還要給我買禮物呢，梵克雅寶的項鍊，三萬多一條。我說不要，他非要送給我！」
「他只送了你兩束花，卻送我那麼貴的項鍊，肯定很喜歡我。我就說吧，雖然他一開始看中了你，但接觸了才知道誰更好。」
姜願分不清更煩聽到徐策的名字，還是更煩關琪的語氣。總之聽不下去，拿起病歷出去了。
關琪拿出粉餅補妝。輕哼，姜願也有男人看不上的時候。
……
6點，姜願下班。
走出醫院正要打車，徐策的奔馳停在她面前，一臉得瑟：「姜醫生，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黑珍珠餐廳，上萬那種。」
姜願點開打車軟體，猶豫該輸入哪個目的地。
「這個點不好打車，我送你？」
「她不要就算了，我們走吧。明天見。」關琪得意地沖她飛吻。
總算走了。
姜願對著目的地猶豫片刻，最後還是選了霍氏。
她到時，是另一個前台，說總經理今天不見客。
姜願只好在大廳等他下來。
「阿願？」陸言一剛從外面回來，立刻走向她。
見她額頭貼著紗布，擔心地問怎麼回事。
「不小心撞了一下。」姜願輕描淡寫，「你能帶我上去嗎？」
「嗯。北祈今天一下午會，肯定還在公司。」
他這麼忙，沒空看她也正常。
意識到又在自我安慰，姜願苦笑了一下。
電梯緩緩上升。
陸言一一直觀察她，「你右肩也受傷了？我看你繃著不動。」
姜願不免感嘆喜歡與否的差距。
喜歡，連細節都觀察得這麼仔細。不喜歡，她在醫院三天也不來看一眼。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
「那也要勤換藥，避免感染。」陸言一認真叮囑，儘管對方是醫生比他更懂。
「嗯。」
「你和北祈最近怎麼樣？」陸言一的心隱隱作痛。
姜願苦笑，「還是老樣子。」
她原本感覺和他之間的關係緩和了一些，但只是錯覺。
陸言一沉默，不知該不該開心。
如果她過得幸福，他會祝福。
但如果她離婚，他會努力追求她，直到打動她。
「我左邊肩胛骨有點癢，能幫我撓一下嗎？」姜願的右肩動不了。
陸言一走到她身後，「這裡嗎？」
「嗯……」
她左側頸有一顆淺淺的痣，多了一分嫵媚，和流暢的側顏輪廓形成一幅漂亮的油畫。髮絲清香。
對陸言一有著強烈的吸引力，他看得入迷。
電梯突然搖晃了一下。
「小心！」陸言一立刻環住了她的腰。
「叮——」
電梯門打開，門口雙手抄袋等電梯的霍北祈，正好撞見這親密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