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飛機速度
很快，一根血管吻合好，開始吻合另一根。
張林有拿起顯微器械，想進入視野幫忙，可是手抖得厲害，差點把楊平接好的血管給咔嚓剪掉。
「別亂動！」楊平說。
這哥們水平不行，幫忙會添亂。
張林臉上有點火燒一般，乾脆放下器械，什麼都不干，只是眼睛對著目鏡，盯著鏡下的視野，看著楊平做。
楊平一個人冷靜地操作，鑷子剪刀配合，血管斷端一點一點的露出來，又找到一根血管。
立刻修剪血管斷端，清除部分外膜，一剪刀下去，血管斷端變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手術可以錄像不?」楊平問張林。
「可以，顯微鏡直接連接視頻系統的。」張林肯定地回答。
「把錄像打開，手術全程錄像。」楊平吩咐張林。
雖然自己處於不耽誤病人的目的，但是錄像留個證據，不管對田主任還是其他方面有個交代，萬一有什麼事，也可以追溯。
「錄像，把錄像系統打開！」張林想起錄像的事情，呼叫巡迴護士。
顯微鏡本身連接高清攝像頭的，可以將鏡下視野全程錄像。
「好的!」巡迴護士應聲回答，立刻去推來各種視頻系統，連接各種線路，開啟主機。
「肝素鹽水沖洗，十一個零顯微縫合針線。」
帶著平針頭的注射器，裝著肝素鹽水，遞過來。
顯微外科縫合針線帶著線板被遞過來。
今天的器械護士很不錯，雖然是第一次配台，但是非常熟練，楊平扭頭一看，那一雙眼睛，長長的睫毛，清澈靈動，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但是沒有細想，立刻又投入手術。
比頭髮絲細很多的針線，在顯微鏡下，在楊平的手裡，穩穩噹噹地，刺入穿出，就像縫皮一樣輕鬆。
繼續下一根，一根又一根。
一口氣吻合了六根，兩根動脈，四根靜脈。
因為斷成三節，所以有兩個斷口。
接著在另一個斷口開始吻合血管，同樣六根，顯得相當輕鬆自如。
鬆開血管夾，血管輕柔的波動，遠端蒼白的手指立刻紅潤，血管吻合極好，通血良好，沒有明顯漏血。
張林只有遞遞器械的份，甚至遞器械都有點跟不上節奏。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他不能獨立做斷指再植，但是看過，看過田主任做，看過宋子墨做，還給他們配過台。
今天這個斷指再植，在楊醫生手裡，是另外一種味道，感覺就不是一台高難度手術，好像一個簡單的清創縫合，或者簡單的肌腱吻合之類的小手術，顯得特別容易。
如果以前他看的斷指再植，是火車的速度，那這個就是飛機速度了。
神經吻合，肌腱吻合！端對端的神經吻合，標準的加強凱氏縫合吻合肌腱，細小的引流片被小心翼翼的放在兩個斷面傷口的皮下，最後，皮膚也在顯微鏡下完成，皮紋對得整整齊齊。
楊平鬆一口氣，不出意外，這種血管吻合質量成活應該問題不大。
「包紮，石膏固定！」楊平和張林開始包紮受傷的肢體。
麻醉醫生看這邊有收工的意思：「怎麼了，不接了？」
「接好了！」張林說。
「接好了？」麻醉醫生有點不相信，手術醫生水平怎麼樣，其實最清楚的莫過於麻醉醫生和護士，因為他們經常和醫生配合。
三個小時還不到，真正手術其實就兩個小時左右，哪有這麼快。麻醉醫生不可能相信楊平，這種手術放到哪裡，沒五六個小時是不可能的，他甚至懷疑這兩個年輕人下不了台，直接把傷口關上，做了一個簡單的縫合。但是作為麻醉醫生，他知道這樣想想可以，嘴上不能說出來，於是他只是嗯了一聲。
器械護士一雙明亮的眼睛也充滿了狐疑和猜測，她已經準備打持久戰，沒想到這麼快結束戰鬥。
張林一層一層掀開布單，將最後一把巾鉗遞給護士：「收工！」
「醫生！是不是接不上？」病人聽說這麼快要收工，失望地說：「你一定要幫幫我，我孩子還小，全家就靠我一個人掙錢養家，沒了這手--」這漢子竟然嚶嚶的抽泣起來。
沒了拇指，手基本廢了。
楊平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安慰說：「放心吧，手指已經接上，接下來你要在床上躺十天，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絕對不能抽菸，知道嗎，不然手指會壞死。」
病人立刻破涕為笑：「真的，醫生，謝謝你，等我好了，我請你去燒烤和啤酒。有個年輕醫生說要接五六個小時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接好。」
楊平下手術台脫手術衣，偷偷翻看手術護理記錄，器械護士果然是蘇宜璇，當時在江邊的餐廳雖然聊了一會，只是討論氣管異物堵塞，居然沒有問各自的專業。
原來蘇宜璇是手術室的護士，蘇宜璇收拾好器械，向楊平招招手：「楊平？」
「蘇宜璇？」楊平想確認一下。
蘇宜璇點點頭：『你真的投了簡歷，這麼快就來上班？你原來是骨科醫生？』
「你們以前認識？」巡迴護士指著兩人說。
蘇宜璇點點頭。
兩人簡單聊一會，就各忙各的。
張林、麻醉醫生及護士送病人回病房，病房的護士都沒反應過來：「殘修的還是再植的？」
「再植的！」
沒搞錯吧！才多久，護士小姑娘也不相信，但是來不及細究，立刻去病房準備。
楊平在更衣室坐一會，靠在椅背上休息。真的，這種感覺很好。
第一次把系統里獲得的手術技能應用到現實中，有點興奮，剛開始還有點忐忑，所有整個手術時間不敢太快。
現在放心了，系統里獲得的手術技能，可以毫不折扣的帶到現實中，跟現實中學的技能沒有兩樣。
「完成斷指再植一例，獎勵1600分。」
好人好事系統又發獎金了。
楊平視野右上角字幕出現，停留片刻消失。
通過幾次任務，楊平摸到一點系統的脾性，現實事件可以觸發系統任務，通過這些任務可以獲取獎勵，比如積分，然後積分到系統兌換一些手術賠訓，提高手術技能。
回到病房，楊平也不敢懈怠，畢竟現實中第一次做這種斷指再植，好幾次起床去看斷指血運，因為手術再完美也有失敗的可能，影響手術的因素太多。
不管任何因素，斷指一旦出現血管堵塞，出現血管危象，要當機立斷儘早處理，一旦耽誤，斷指就會壞死。
等到壞死再處理已經為時已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