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兒?
夏知柔從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醒來,頭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特別難受。
她腦中的記憶突然襲來,才想起明天是她和姜和州的婚禮。
她慌忙從髒亂的床上下來,可走到門前才發現門是上鎖的從裡面根本打不開。
黑夜中,
地上的菸蒂已經鋪滿一地,這時男子匆匆趕來對著這正在抽菸的男人說:「州爺真的確定這樣做嗎?」
男人漠然道:「是,毀了她。」
男子接收命令立即轉身疾去,姜和州又深吸了兩口煙,而後將未吸完的煙扔在地上猛踩了一下。
抬眸看向男子走的方向不帶任何表情的說:「不必了。」
男子頓下腳步心裡疑惑自家爺這是怎麼了,對自己的未婚妻下如此狠手。
而且明天就是他們結婚的日子了,如若不是及時反悔嫂子可真得丟半條命啊。
姜和州想起一天前從雲城地下牢籠解救出來的林頤,當時屋內血霧瀰漫,腥臭刺鼻。
瘦的像一具枯骨的女子癱坐在地上,頭髮毫無光澤,發梢枯黃,像一蓬亂草。腳下還銬著鐵鎖,身上,臉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血口,含著淚盯著屋外。
回想著這一幕,姜和州心口震疼,據查到的消息,林頤是被夏父一個月前藏起來的。
若不是在婚前發現這一切他真的會和夏知柔結婚,他想那他真的會後悔一輩子,他覺得這件事是夏知柔做的。
他幼時母親車禍去世,父親又新娶,爺爺奶奶又不疼愛他這個小的孫子。
只有林頤一直在陪伴著他,五年前林頤父母帶著林頤出國從那之後便沒有了聯繫。
*
夏知柔在屋內聲嘶力竭,回聲層層盪起但黑夜的一切毫無波動。
屆時,
戴著面具的男人打開門進來正面對著她,夏知柔猛抬頭想要說什麼,卻還未開口便被男人捂住口鼻癱軟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夏知柔驚醒環視著房內的一切,熟悉感襲來。
原來自己在家中並不是身處噩境,這才緩緩舒下一口氣,所以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夢。
想到等會就要和和州哥哥舉行婚禮笑意便爬上了眉梢。
即刻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衣櫃前打開衣櫃欣賞著和州哥哥給她選的嫁衣。
而後興奮的向浴室跑去,
半個小時後
當她出來時看到母親一臉愁容的坐在沙發上,夏知柔以為母親是捨不得自己出嫁。
便蹦跳到夏母旁邊安慰式的說:「媽媽,是女兒的總要出嫁的呀,要不婚後我和和州哥哥一三五住婆家二四六七住娘家好不好?」
夏知柔看著母親臉上還是沒有動容,努了努嘴又說:「那婚後半年我和和州都在娘家住好不好?每天陪你逛逛街,畫畫國畫,反正和州哥哥聽我的。」
夏知柔再度看向母親,夏母只是眉睫動了動。
夏知柔發現母親的不對勁連忙緊張的問:「媽媽,你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夏母嘴角動了下心疼的問夏知柔:「柔柔啊,你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啊。」
夏知柔疑惑的望向母親回答:「沒有啊,只是夢魘了,我現在不跟你說了,和州哥哥馬上來接我了我趕緊換衣服化妝去,誤了時辰就不好。」
笑著欲起身,夏母伸手拉住她抿了下嘴低聲道:「柔柔啊,這婚結不了。」
夏知柔怔了怔笑著說:「媽,你開什麼玩笑啊,前兩天我還和和州哥哥討論去哪度蜜月呢。」
夏母:「是真的,孩子,昨晚我們接到匿名電話,說你被綁架了讓我們帶錢贖你,我們趕到時發現你昏倒在黑屋中。」
話音未落,驚怒的聲音響起。
樓下,姜和州抱著林頤在大廳中央正在和夏父對峙,姜和州怒道:「夏伯父你女兒為什麼要把林頤關起來,還要對她的身體進行傷害。」
夏父不悅地說「是我,是我把林頤藏起來的,和柔柔沒有關係」
「我害怕你見到她不願意和柔柔結婚,而且我只是她放在半山別墅。好吃好喝的招待,等你們結完婚我就會把她放出來,何來傷害一說。」
「你現在把她帶過來是什麼意思,你的妻子還在樓上,今天是你們的婚禮。」
姜和州嗤笑一聲說:「這分明是你和你女兒的計劃。」
聽到這吵聲的夏知柔跑下樓,看到姜和州和他懷裡的林頤,她的眼睛又紅又腫。
不時湧出串串淚珠,順著臉頰未乾的淚痕滾落下來,顯得傷心欲絕,令人心閔。
夏知柔拉住姜和州的手看向她說:「和州哥哥,你誤會我了,我什麼都沒有做。」
姜和州冷漠的用力甩開她的手,原本就瘦弱的夏知柔被甩到樓梯稜角處,只聽噔的一聲,額頭便撞出一個血窟窿,鮮血從傷口處不斷湧出。
夏家人見狀連忙去扶,姜和州向夏知柔的方向一瞥便挽著林頤的轉身而去。
夏知柔拖著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一襲白衣已被血染紅。
她緊緊地握住姜和州的手顫抖的說:「和州哥哥,今天是我們的婚禮,你要去哪兒啊?」
姜和州還未應聲,一旁的的林頤扯了扯姜和州的衣角帶著哭腔說:「和州哥哥,今天是你和知柔姐姐大喜的日子,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別因為我傷了你和知柔姐的感情啊,這件事我相信不是知柔姐姐做的。」
姜和州眼眸漆黑,涼薄的聲音帶著深然的寒氣道:「婚禮取消,從此我和夏小姐再無任何瓜葛。」
然後直接向大門走去。
別墅內,賓客靜默了半分鐘,隨後一片譁然,才剛剛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堂堂夏家大小姐竟然被悔婚,這可是星海市第一名媛。
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其他女人離去,這是把夏家的顏面放在地上踩啊。
人群中,角落的轉角沙發上,紀珩正坐在那裡。身線修長,白皙的手正優雅地晃著紅酒杯,薄唇輕抿。
回憶著曾經她越過他義無反顧的選擇姜和州現在卻被狠心拋棄,真是有點意思。
夏知柔不可置信的追了出去:「和州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姜和州沒有回頭徑直走向車,即將關門的剎那,夏知柔不捨棄的問:「昨天夜裡迷暈我的是你嗎?」
姜和州手上動作微頓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車門關閉,駕車而去。
夏知柔再也堅持不住了昏了過去,身體緩緩倒下,不知何想法的紀珩伸手攬住了她的腰才使得她沒有倒向地面。
原本患心臟病的夏父面對著這一切,受不住的也徑直倒下。
——
醫院內,父女倆雙雙在急救室搶救,急救室門外的夏母無助的癱坐在椅子上傭人攙扶著她,才使得沒有因為無力而坐在地上。
紀珩看著搶救室外的紅燈,沒有說話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