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二龍山整體雲霧繚繞,覆蓋整個山脈之上。
不時地有鳥兒婉轉啼鳴聲透過層層雲霧進入當陽學宮的夫子先生進學士子的耳朵之中,二龍山上一切都是那麼和諧安寧,宛若人間淨土一般。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打破了當陽學宮的寧靜,不少剛剛起床的士子嚇了一個激靈,好奇的向著聲音的來源好奇的望去。
紛紛暗自揣摩這位同仁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發出了如此慘叫,難道是被同室舍友操戈相向了?
學子們眼前隱隱飄過採茶人們的歌聲,在那菊花盛開的地方.......
聞人政手忙腳亂的批了一件外袍就衝出了住所:「地龍翻身?何處無故傳來慘叫?夫人,雲舒快出來,房子要塌了。」
柳明志拍拍頭痛的不堪的後腦勺,醉酒後遺症迫不及待的讓柳明志知道什麼叫難受。
「柳松,少爺我的酒品完全沒問題吧?我喝醉了沒有幹什麼出格的事情吧?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胡話?有沒有跳脫衣舞?有沒有月下遛鳥?」
柳松端著盥洗的木盆靜靜地站在窗前,看著一臉懷疑人生的柳明志:「少爺?你幹了什麼難道都不記得了?」
柳明志癱軟了下來:「完了,小爺的一世英名啊,不會再次發生了月下遛鳥的醜事吧?」
咦,為什麼要說再次哪?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柳明志和室友聚會喝的大醉伶仃就曾發生過月下遛鳥的醜事,轟動校園,最後記了一次大過。
「少爺,你喝醉了之後老老實實的睡著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少爺您就放心吧,洗漱物品我已經準備好了,少爺請。」
柳明志略微懷疑:「真的沒有月下遛鳥?」
「少爺,你真的是喝糊塗了,您養的幾隻鸚鵡都在府中有鶯兒照料著哪,少爺您怎麼能有閒情逸緻去月下漫步遛鳥機會。」
「那就好,那就好。」
柳明志接過書童手中的漱口水喝了一口。
「少爺你如果想要月下遛鳥,小松可以下山為少爺買上兩隻鸚鵡來,保證少爺閒散之時能夠舒舒服服的月下遛鳥。」
柳松見到少爺很在意鳥這個問題,適時地表現出自己的忠心。
柳明志一口水噴了出去怒吼道:「想遛鳥自己溜去,少爺不好這口。」
學舍距離學子讀書的學堂有幾百米的距離,醉酒後遺症頻發柳明志拖著懶散的身軀向著學堂龜移而去。
當陽學院學堂分為甲乙丙丁四座學堂,柳明志看著柳松遞交給自己的身份牌,丙字班柳明志。
翻看著自己學子身份牌柳明志發著牢騷:「丫的,孔聖人都說了要因材施教,把少爺分到丙字班這不是歧視少爺嗎?」
走到了掛著丙字的學堂前,柳明志細心的比對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後才走了進去。
學堂之中已經七零八落的坐了不少學子,全都正在一絲不苟的溫習著桌子上的書本,一個個搖頭晃腦默念文章。
「嘁,脖子不動你們是怕得脊椎炎嗎?」柳明志小聲的嘀咕道。
隨意找了個角落,柳明志打開書本翻看了起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柳明志已經昏昏欲睡,額頭與書桌進行了幾次點到即止的接觸,終於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和桌子進行了親密接觸。
「學生拜見劉夫子。」
劉夫子放下手中的書本跪坐了下來,示意學子們自行坐下。
「前些日子我們講到了子曰: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丹之所藏者赤,漆之所藏者黑,是以君子必慎其所處者焉。你們都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了嗎?」
「回夫子的話,學生們都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了。」
眾人齊聲回答道,如此大的響聲並未引起正在酣睡的柳明志甦醒。
劉夫子滿意的點點頭:「如此一來,孺子可教也,閆懷安,你來解釋一下這句話的意義。」
被劉夫子叫道名字的閆懷安站了起來,閆懷安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年齡,長得儒雅至極,一襲白袍落落大方的穿在身上。
「回夫子話,此言出於《孔子家語六本》。」
「孔子說,與品德高尚的人交朋友,就像住進了放慢芳香芝蘭的房間,時間久了就聞不到蘭花的味道了,這是因為自身的香味已經與蘭花的香味融入一體。
與品德低劣的人交朋友,就像進入了賣相遇的店鋪,時間久了聞不到鹹魚的味道,因為自身已經與鹹魚的味道融合一起。
藏硃砂的地方是紅色的,藏油漆的地方是黑色的,因此君子交朋友必須選擇品德高尚的朋友。」
劉夫子看著閆懷安流露出滿意的笑容:「很好,很好,再過七八日的光景,以你的才識進入乙班也不在話下,先坐下吧。」
閆懷安恭恭敬敬的行禮:「謝夫子授學。」
劉夫子掃視了一下面前的幾人:「秦斌,你怎麼理解這句話?」
黑衣少年秦斌恭敬站了起來:「回夫子的話,學生認為,此言與孔聖另一句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哦?」劉夫子意味深長的淡笑著。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劉夫子滿意的點點頭:「秦斌你也坐下吧,你們都說的非常好,馬上就要秋闈了,老夫希望你們能夠為當陽書院爭臉,上屆的解元頭名居然被宜山書院給搶去,這件事一直是山長心中的刺,努力吧。」
「吾等定不負山長重任,不負先生之重託。」
劉夫子翻開了書本:「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仁者王。今日咱們講一講孟聖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