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鯨落,則萬物生。
開天闢地,乃是盤古之使命;而身化萬物,亦是盤古之職責。
楊雲原先的內心空間,說是一個自成一體的小世界,實際可探索區域最多也就太陽系大小,尚且構不成中等位面的規格。除此之外,外界皆是無數迷霧,天地之間尚且渾沌未名。
這當然不是楊雲的問題——超凡之路上,實力與境界之間的關係緊密且直接。實力的提升往往伴隨著對更深層次法則的理解和掌握,而境界的突破則標誌著修行者在修為上實現了質的飛躍……即便楊雲實力強大,但無論如何,他也依然處於第四階的範疇,那又如何能與真正聖人相比?
但伴隨著楊雲體內盤古的自行兵解,建木樹幹中驟然爆發出一道震撼心靈的光芒,如同利劍一般橫掃而出!
那是名為「開闢」的光,是定義實際與虛妄,將存在的本質擴散至整個世界的神聖光輝。它也是楊雲傾盡全力,仿效自己在觀察多元宇宙創生之初所見的情景再現。儘管不得其中要領,所能發揮出的力量也遠遠不及宇宙創生之時那億萬分之一的輝光,但這道光芒依然在一瞬間,便將楊雲內心世界邊際的迷霧驅散無數!
「轟!」
激盪的氣息,以楊云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仙劍奇俠傳世界的整個六界天地隨之震顫不斷。接著整個位面所有的生靈就一同看見,那原本吞噬靈氣的通天光柱,竟化作一棵巍峨無比,全不遜色於神界神樹的參天建木!
「又有人將要成聖?成為此方天地的第六尊聖人?」
昔日曾參與天之痕一戰的神魔強者們不禁紛紛議論起來。當初修吾與魁予成聖之時各自顯現而出,足以震撼六界的天地異象還令他們記憶猶新。而如今,這建木擎天的異象再度降臨,自是令整個六界為之側目。
其中,以魔族的強者們尤為不懟。雖說神魔兩界久不啟爭端,昔日還曾並肩作戰,但無數年的仇恨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化解得了。更何況這擎天神樹的氣象無論如何看去都偏向於仙神之屬,和魔界強者沒有半毛錢關係……
仿佛為了印證魔族強者們的擔憂,五道磅礴的五靈之氣率先湧入,瞬間激活了建木神樹的金枝綠葉。那枝葉之上,竟一同萌發綻放出五顆恆星般大小的靈氣能量團,綠、紫、藍、紅、黃五色交相輝映,如同五顆靈珠,又如五顆果實。
緊接著,之前與重樓一戰之時被楊雲點化出意識的新生仙界,瞬息之間朝著建木方向投來,穩穩地依附在樹冠上,與周圍的先天之氣交融,仿佛成了九重清天的象徵。豐饒之環居於其中,化作一潭澄澈的神泉,散發出如同春滋泉般盎然的生機,孕育著無盡的生命氣息。
五靈交匯,而萬物化生。在光輝的照耀下,更有數千個嶄新的小型位面在楊雲的內心世界中孕育而出。有的天圓地方,重現古老的傳說;有的則如星球,一如現實宇宙;每一個都蘊含著獨特的法則和生命的可能性……
尤其引人矚目的是,那以環太平洋世界為首的三座「資深」位面,它們與楊雲共同經歷了橫貫兩大紀元的漫長旅程,成為了見證他在宇宙探索與力量追求道路上的重要里程碑。這些位面不僅記錄了楊雲跨越兩大紀元的輝煌歷程,更是他生死輪迴、不斷自我超越的見證者。
期間,楊雲雖身死,卻未道消。故而它們不僅依舊欣欣向榮、其上生民無災無難,就連位面本質也提升至更高的層次!
而那些新生世界,也因此簇擁在了原先三座位面的周圍,猶如朝聖般地環繞著環太平洋位面那棵綻放出璀璨金光的聖樹,仿佛拜謁一輪不朽的太陽,從中獲取源源不斷的動力,而另外的兩座位面則如雙月般潑灑靜謐的暗影與靈性的光輝,滋潤著這些新生的世界!
「果真是仙神之屬……」
「不對!」
位於魔界天魔國,也與修吾在那場大戰中一同成聖的魁予,突然開口打斷了部下們的感慨:「不是仙神,更不是妖魔……他要做的,是勾連五靈,調和陰陽!」
就如同魁予所說,神魔之井中的無數瘴氣竟順著那虛幻的建木湧向深根之底,波流九淵之間,在那建木投下的陰影之中,竟是似有另一棵巨樹存在。而那無數瘴氣,竟亦是衍化出一方五濁惡世……
孤陰不長,獨陽不生,唯有陰陽合和,方能成就完整的循環。因此,楊雲如同以「青帝」之名點化新生仙界般,使得許多魔界碎片亦生出靈智,主動來投!
「驚則變濁,虛極則清,仙神與妖魔終究只得天地一極,唯獨缺少『神』之協律……」
無獨有偶,神樹之上,低頭注視著建木的修吾也仿佛心有靈犀地開口道:「天生強大,卻失去了多方向發展的可能性,難怪天帝曾說過,『唯人也得其秀而最靈』……」
與真實的天地宇宙一般,有誕生,亦有終結;有生命,亦有死亡;有豐饒,亦有衰敗;有開始,亦有結束……
伴隨著楊雲再度驅使奇蹟之術,十八件真名天生武器悄然被具現而出。太陽神弗雷的勝利之劍與雷神索爾的妙爾尼爾之錘等等神器在神話中本就是神格的象徵,代表著天地間某種法則的存在,此時此刻被楊雲具現出來,如同與蚩尤一戰時那般自衍一界,化作楊雲體內宇宙的星宿!
建木位居世界中央,作為創世之基礎;環太平洋位面作為烈日高居蒼穹,普照世界;另外兩個位面化作雙子之月,懸掛於天際;神兵利器同樣作為宇宙規則的一部分變為星宿……
至此,楊雲體內的世界漸趨完善。日月升沉,星辰流轉,五靈相生,陰陽交薄,諸界分明,九天高懸,九地深固,宇宙的基本框架便在這陰陽交匯中悄然成型,初具萬物生息之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