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父親，我被強姦惹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在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前。
卡恩聽到某種怪異的槍響，在他耳膜邊炸裂開，震耳欲聾。
卡恩跪在地上，蜷起身摔倒在一旁。他的臉被某種能量武器擊中。面罩和胸甲的白色陶鋼已經變形成波紋狀的彈坑。就像融化的蠟在波動後又突然凝固起來一樣。
又是一聲槍響，只見空氣劇烈波動，把旗手傑德克手裡的吞世者大纛轟得粉碎。
第三聲巨響擊倒了科爾加，他的左腿像一根蘆葦梗那樣被輕描淡寫地折斷。
偽帝政府的科學神甫精通某種罕見又神奇的力場科技，並用其武裝他們的精英衛隊。
他們把某種裝置覆蓋全身，從而扭曲光線，達到隱身的效果。而且他們還能把這種力場釋放出來，製造殘酷無情的攻擊。
「襲擊！」
「背靠背！」
吞世者們以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背靠著背，將後背交給值得信任的兄弟。
然而，襲擊並未被扼制，甚至連面罩的掃描矩陣也無法探知這些敵人的存在。
「這究竟是他媽的什麼鬼東西！」
傑德克惡狠狠地咒罵道，手中的爆彈槍漫無目的地朝空氣開火，怒火隨著子彈的爆鳴統統傾瀉而下。
隱身狀態下的絕影刺客們就囂張地站在不遠的地方，觀察著，等待著，尋找給予這幫超凡入聖的阿斯塔特戰士致命一擊的機會。
看到傑德克開火，漫無目的地掃射，卡恩等人也不甘示弱，一張無情的火力網以尖刀們為圓心，向四周虛空撲開。
子彈掃射前方的一切，劈開地板，鋸開石頭欄杆，砸碎大理石衛台。
濃厚的塵土鋪天蓋地，滾燙的子彈持續不退爆射而出，將緩緩升起的塵埃捲起翻騰的漩渦。
突然，耳邊傳來不一樣的擊中回饋聲音。
空氣中，濃密的塵埃中，粉紅色的薄霧飄灑開來，緊接著是一聲沉悶的重物摔倒聲音。
有什麼東西倒下了，撞翻了圍欄。
傑德克中大獎了！
不過，與他背靠背的戰鬥兄弟，卻被能量束擊中，頭從肩膀上飛出去，焦灼的血液將他的盔甲染的猩紅髮燙。
隱身技術只有在使用者保持靜止時才能發揮最好效果。他們一旦移動，就會留下模糊的身影和熱感應痕跡。
卡恩很快反應過來，對著空氣中每一處違和的光影發起攻擊。他調高目鏡對比度，讓視野中幾乎只有黑白兩色，但這樣他就能更清楚地分辨出模糊背景下的突兀輪廓。
他一口氣幹掉三個。這些敵人死後，隱身裝置失去效力。
卡恩看著這些血淋淋的屍體現出原形。他們的銀質盔甲做工精緻，雕花和徽記之繁複令人嘆為觀止。
他們身材高大，身披猩紅絲綢披風，讓卡恩想起了守衛泰拉皇宮的禁軍。
考拉格現在怒髮衝冠，因為他的小隊損失慘重！
這位未來的忠誠派百夫長，他沖在最前面，主動開闢道路，闖進了伏擊圈外的一間高聳殿堂。他的怒火重新點燃了小隊的鬥志。
就在他的左手在衝鋒時快要被絕影刺客的襲擊打斷的時候，一陣鹹濕不正經的三重合音在虛無縹緲的空氣中炸開。
「Ohhh~bro~」
「你看起來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阿姨壓一壓~~」
烏瓦姆唱起讓人熱血沸騰禁軍戰歌。
隨著一陣輕微的金屬崩裂聲音，微弱的空氣在衝擊中形成激波潰散。
原本空無一物的空曠地，殿堂靠近大門的左方位置，三具健壯的肉體橫空出現，崩碎的隱身裝置化作星星點點的粉塵，成為他們出場的熱烈歡呼。
「偶咧哇，卡茲噠！」
擺出健美姿勢的卡茲，露出一口閃亮的大白牙，眉毛向上挑了三挑，向這名英勇的百夫長介紹自己。
考拉格愣在原地，恍惚中，他感覺天旋地轉，肉體在某種詭異精神影響下被揉碎撕爛，變成一灘肉泥後又遭到「歐拉歐拉歐拉」的暴力毆打，最後才在那雙大手的憐憫下被重新拼湊成人形。
啊——父親，我的精神被人強姦了。
「呃啊啊啊啊啊！！！！」
「怪物啊！異端！這是偽帝的異端！殺死他們啊啊啊！！！！」
早有情報告知，有三名禁軍在偽帝的地盤失蹤，再加上對方腦袋上戴著的禁軍頭盔，比星際戰士還要高大威猛的體型。
考拉格自然認出來了，他們就是那三名失蹤的禁軍。
但是
但是
給我死啊啊啊！！！！
裸體混蛋！！！
「冷靜！考拉格冷靜！不要因為這點磨難擊垮你的意志！」
卡恩以極快的速度衝進殿堂，擒住考拉格的盔甲，搖晃著，用鏗鏘的話語重塑百夫長的信念。
「連長！那你轉身看看！」
「.」
「好了考拉格，伱繼續發瘋吧，我還有戰鬥任務在身。」
卡恩頭也不回地離開，但前腳剛邁出去，就被人叫住。
他面色窘迫的怔在原地。
神聖帝皇在上，千萬別讓他們過來，千萬別讓他們過來！
「卡恩小連長是吧？」
「我們在此等候多時。」
「原本想以此種姿態，悄悄混進偽帝的宮殿。」
「沒想到，你們行動的速度比預料快更多。」
「你懂我們的意思吧？」
「兄弟們耗費了心血和時間。」
「偽帝的頭顱是我們的。」
聽出來了，這三個布料沒有的大隻佬，是怕他們搶功。
卡恩寧願將斬殺偽帝的榮譽雙手奉上，只求他們穿上衣服，或者離開這裡，不要再強姦戰士們的精神。
「那那三位還不快點！」
快點滾蛋啊混帳！
卡恩咬牙切齒地說道。
「當然。」
「雜魚就交給你們了。」
「哦吼吼吼~」
在一陣性奮的笑聲中，三個辣眼睛的大隻佬終於離開。
晃了晃腦袋，卡恩重新找回戰鬥意志。
他拔出鏈鋸戰斧，手臂高舉，吼道。
【血祭帝皇，顱獻金座！】
隨即劈向堵在身邊的模糊影子，感覺到斧刃上傳來阻力。
不知從哪傳來一聲尖叫，在半空中出現一個傷口，鮮血噴塗在牆壁和卡恩的盔甲上。
「帝女萬歲！」
他高聲呼喊，兩隻胳膊全力揮舞。伺服器和仿生聚合物在他的皮膚和鎧甲甲板之間形成人造肌肉，猛地鼓起勁。
他使出雙手斧擊連劈三次，更多的鮮血噴湧入視野。粉紅色的濕潤內臟可沒有隱身能力，就這麼直接暴露在眼前。
伴隨著一聲慘烈的尖叫，那個士兵現出原形。他的力場崩潰了。
他跌跌撞撞地掙扎著想逃出戰局，雙手捧著內臟徒勞地想要塞回去。
無形力場再次襲擊卡恩，撕裂了他的左護肩邊緣，幾乎把他打倒。他回身揮舞鏈鋸斧，斧刃擊中了什麼，金屬碎片亂飛。
一個人形輪廓離開了它原先的位置，就好像從空間裡剪下來一樣。不過很快缺口就被填滿。這個絕影刺客的電磁力場發出噼啪的電火花，暴露出他的身影。他揮舞長刃槍矛，向卡恩衝過來。
矛頭從卡恩的頭盔上彈開。他手持鏈鋸斧低身橫掃，把槍矛從那人的亮銀護手中擊落。
與此同時，卡恩向前突進，用肩膀抵住敵人一頭撞進牆壁里。這記猛攻又快又狠，連牆壁上的古代壁畫也層層脫落。
卡恩站起身，大口喘氣。那個絕影刺客的肺和胸腔幾乎都被壓扁，他發出窒息般的咕嚕聲，然後跪倒在地，耷拉著頭。卡恩行雲流水般揮舞鏈鋸斧，替他介錯，送上仁慈的死亡。
卡恩緩緩踱步，右手提著嗡嗡作響的鏈鋸斧。房間的地板上滿是鮮血和黑糊糊的碎肉。
附近的房間裡響起槍聲，卡恩大步邁進去，撿起爆彈槍，用左手單手上膛。
兩個吞世者跟著他走進去，卡恩老練地用戰斧指了指左側的柱廊。
「到那裡列隊前進。」他轉接通訊線路，結果有好幾個人都在找他。
「殿下？」
「嗯嗯，是我，我和安格隆正在趕往皇宮，圍住那裡，先不要弄死「帝皇」，等我們到了再說。」
通訊頻道，拉克絲脆嫩的聲音響起。
卡恩撓撓頭說道：「可是，那三名禁軍已經高喊著誅殺偽帝的口號，衝進去了」
「.」
「好吧卡恩，試著攔住他們，就說是我的命令。」
「明白，殿下。」
掛斷通訊，卡恩不禁感慨道。
「殿下，真的越來越有威嚴了。」
卡恩向前潛行。在房間的盡頭，越過一具又一具開膛破肚的刺客屍體，他看見十六階寬闊的大理石階梯，通向一條石砌的門前道。上面雕琢著繁複華麗的對稱圖案。
他慢慢走上台階，一道道斑駁的光從敞開的門中射進來，在地上形成光怪陸離的圖案。
那裡靜得出奇，甚至連皇宮周邊的戰鬥喧囂也聽不到。卡恩只能聽見血珠從鏈鋸斧上淅淅瀝瀝地滴下來的聲音，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串血跡。
他穿過大門，走進高塔，四周的高塔內壁一直延伸到高空中。
顯然，他已經走進宮殿裡最高聳最雄偉的尖塔。這塔直徑足有一百米，海拔高達一公里。
來到倒數第二層，上方傳來輕柔的吱吱嘎嘎的聲音，就像風車旋轉發出的聲響。
卡恩駐足遠望，在這麼高的地方，透過寬大的玻璃窗，他得以鳥瞰宮殿和京城的全景。
燎原的戰火照亮了鋪天蓋地的煙霧海洋。一些建築映照著火光，泛出粉紅的光暈。
武器噴吐光焰，能量光束在黑暗中舞動。抬頭看去，天空中也戰火連連，就像是地面戰場的鏡子。
矛頭部隊已經突進「帝皇」的城市，帶來毀滅。
不過要害之人依舊逍遙法外。
他走上最後一級台階，手中緊握武器。
最上方的環形平台構成了塔頂的基座，一個巨大的花瓣形水晶琉璃穹頂和鋼筋交織在一起，形成葉尖形的屋頂。
整個建築追逐著夜晚的光亮緩緩滑動，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在高台的另一端，背靠巨窗，赫然是一副黃金王座。
這王座高大雄偉，需要三級黃金御階才能登上去。椅背很高，扶手上纏著線纜。王座上空無一人。
「連帝皇的黃金王座都有盜版，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按理來說，一個失落於時間與亞空間風暴中的人類聚集地，是沒可能知道神聖泰拉的事情的。」
帶著疑惑，卡恩的視線掃向四周，三名鹹濕禁軍正對著黃金王座擺POSE。
「三位不是要摘下偽帝的頭顱嗎？這麼快就完活了？」
「王座空無一人。」
「只有一個老頭。」
「咒罵我們！」
「我鄙視你們。」王座下一個老人說，帶著古老的濃重口音，「我鄙視你們，入侵者。」
「公然在神聖的王座前赤裸你們噁心的軀體，呸！噁心！」
「這是褻瀆，這是玷污，是大不敬！」
「我是在和所謂的『帝皇』對話嗎？」卡恩問。
他關掉鏈鋸斧的開關，把它放回背上。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拿爆彈槍指著長袍老人。
「所謂的？」老人回應道，「所謂的？你竟敢在這大內宮中褻瀆朕？帝皇就是帝皇，無可爭議，乃是人類的救世主和守護者。你們才是來路不明的冒牌貨，惡魔下的崽子——」
「我和你一樣都是人類。」
老人哂笑道：「你就是個冒牌貨。人工打造出巨人般的身軀，真是畸形又醜陋。沒有人會用這種手段來對同胞發起戰爭。」
他輕蔑地指著外面的戰場。
老人垂頭喪氣：「你們本來可以放過我們的。」
「什麼？」卡恩問。
「既然我們的哲學觀點如此矛盾，那麼你們本可以就這麼從我們身邊走過，讓我們自在生活。可是你們沒有。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是要讓逆之者滅亡？我們對你們有什麼威脅？」
卡恩一時語塞，他從沒以此種角度思考過。
他的長官告訴他，卡恩，為了帝國而戰，隨後，一個又一個世界被征服。
「我要你向我投降，陛下！」卡恩只好這樣說道。
那些哲學的問題，不是他一名卒子應該思考的。
「你就不能可憐可憐我嗎？你連這點榮譽都不能為我保留嗎？我就守在這，直到你的指揮官來此接受我投降，叫他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