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竟然就落到了他那隆起的小帳篷上。
我雪嫩的臉,忽地就燙了。
輕輕輕啐了一句,「不要臉。」
他也輕輕笑了聲,「還有更不要臉的。」
肌理分明的胸膛貼了過來,壓迫感十足,讓我無法呼吸。
他抓住了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神,從未有過的暖昧,男人腦子裡在想什麼,我用腳趾都能想。
全是黃色廢料。
我甩開了他的手,「我想休息了,你出去。」
陸宴臣嘴角的笑意,斂去,訝異極了,「你想趕我去睡客房?」
懶得與他哆嗦,我抓了枕頭,就要離開,陸宴臣擋住了我,我懷裡忽然就一空,他抽走了我手裡的枕頭,扔到了床上。
然後,抱住了我,抱得很用力,我快不能呼吸了,他那微熱的呼吸,拂過我耳朵,濕濡的氣息,開始在我耳邊遊走。
他想勾引我,目的那麼明顯。
但我心裡,始終介蒂倪雪的事。
「陸宴臣,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陸宴臣不但沒怒,反而笑了,「有點,最近一段時間,是不太正常……」
我吸了口氣,微微吐出,「我知道,我的不乖,讓你造成了困擾,不好意思了。」
「阮深深,你的叛逆,的確為我帶來了困擾,最近,我老失眠,我也想過,也許,我已習慣了你的存在,我也沒多餘時間,再去經營一段婚姻,所以,餘生很短,眨眼就過去了,所以,我想,我們還是將就下去好了。」
將就這個詞,說得很好。
它像凌厲的巴掌,狠狠煽到了我臉上。
火辣辣的,又疼又澀。
「你走不走?」
見我生氣,他鬆了開了手,「行,我走。」
男人小心地看了我的一眼,「小貓咪長爪牙了,只是,咱們分房睡,奶奶想抱重孫的願望,怕是要落空了。」
他的目光瞥向窗外,「天氣預報說,海城今晚會下雪,以前,每逢大雪天,我都是抱著你睡的。」
男人的語氣里,莫名帶著惋惜,「你確定要一個人睡?」
我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男人囁嚅著嘴唇,「阮深深,男人喜歡柔順一點的女人,強勢了不好。」
我撈起枕頭,用力砸到他身上,陸宴臥低垂的眼眸,怔怔看著腳邊的枕頭,他嘴角抽了抽,「也只有你敢這樣對我。」
這句話,顯得他對我很寵溺,很有感情似的。
可是,我心裡清楚,不是。
深埋在心裡多年白月光,且是說忘就能忘的,我不了解男人,但是,我知道,愛一個人,很難從心裡剔除。
就像我對他,哪怕他那樣傷我。
雖然我不打算再愛他,可我也沒想去傷害他。
我只是不想再讓自己受傷,又噁心他碰過倪雪,才會把他推得遠遠的。
而那一夜,沒有下雪,只是氣溫低了幾度而已。
第二天,我剛睜開眼,就看到床邊的擺著好幾本專業書,書的面上,放著一張紙條:
可以看,僅限於這幾本。
我翻了翻書,這幾本書,雖是我的專業課程,但是,都是大四的內容,上面全是註解,並沒有太多男人性生殖器的圖標。
門響了,我以為是陸宴臣,打開門,外面站著張媽,張媽看我的眼神,仍舊冷淡,今天還帶了絲嘲諷,她遞過來一部新手機,「阮小姐,你的那部手機壞了,修不好了,陸總讓把這部給你,卡是他親自插進去的。」
我砸手機的力道並不重,我知道手機並沒有壞。
陸宴臣給我一部新手機,無非是想監視我。
而我只能選擇接受,因為,我不想再與他扯皮。
我剛接過手機,就聽到張媽說,「陸總竟然願意去睡客房,阮小姐,你真好命。」
張媽的話,讓我心口添堵,「他去睡客房,不是你們巴望的事?難道媽希望我生下她陸家的孩子?」
張媽嘴唇抖了抖,氣的。
「既然如此,那今晚,我把門敞開好了,畢竟……能有為陸總生孩子的機會,是何等的榮幸。」
張媽當然聽出了我話里的嘲諷。
她白了我一眼,轉身下去了。
我打開手機,電話薄里的名單,全被陸宴臣複製了過來,我趕緊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母親的聲音,帶著喜悅,「深深,已經決定了,你爸下個月做心臟搭橋手術,醫生說,這兩天,他恢復得不錯,都是宴臣的功勞,你的眼光,果然不錯。」
電話里,母親又將陸宴臣誇讚了一番。
這是母親第一次誇獎陸宴臣。
我暗自吐了口氣,「那就好。媽,我這兩天有些事,暫時不能過來探望爸爸。」
我絲毫都不敢提陸宴臣囚禁我的事。
我不想母親擔心。
母親立刻接口,「沒事,沒事,宴臣把一切都打理得妥妥的,我在這兒,也是給你爸喂喂飯,洗洗刷刷而已,你有事,就先忙。」
接下來的幾天,陸宴臣都會回來,而且,回來的比較早,用完晚餐後,他會去書房處理公務。
全程,我們也沒有任何交流。
見我不再鬧著要走,保鏢撤走了,偌大的別墅,白天,就只有我與張媽兩個人。
見陸宴臣放鬆警惕,我聯繫裴野,然而,裴野的手機,沒人接。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我坐在陽台上,冬日溫暖的陽光,照在我身上,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足足等了一下午,也沒等來裴野的回覆。
我想裴野應該是有急事,才沒有回我電話。
然而,我想錯了。
今晚,我以為陸宴臣沒回來,半夜,我想喝水,我披了外套丟樓下倒水喝,回來時,看到了客房的燈光從門縫裡落了出來,門是虛掩著的,陸宴臣的聲音,在夜深人靜時,尤為低啞庸懶,
「明月,南城那塊地得來不易,要好好規劃……」
我邁著輕輕的步伐,回了房間。
剛睡著,一個陌生的電話,將我吵醒。
是裴野母親打來的。
裴媽媽話說話並不利索,帶著焦急,「深深,裴野出事了,他給人打架,腦袋縫了十幾針,明明是對方先出的手,可是,卻死咬著裴野不放,你也知道,我們尋常百姓人家,不敢與他們斗,深深,我實在沒辦法,才打擾你。」
裴媽媽終於把事情說清楚了。
而她的每一句,都帶著哭腔。
我穿了外套,衝出別墅,與裴媽媽會面後,才知道裴野打的那個人是蕭逸。
我安撫好裴媽媽,把她送回家。
給蕭逸打電話。
電話里,蕭逸的聲音,一始即往的熱情如火,「深深,想談,就過來,我在米色888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