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怔了會,我把合同放回原位。
悵然若失時,門響,我尋聲望去,陸宴臣邁著長腿,從休息室出來,大部分襯衣衣角從腰間落了出來。
領子開了兩顆,露出了鎖骨,線條分明,髮絲亂亂,整個人看著很野很欲了,也很性感。
他惺忪的眼神看向我,一步步向我而來,「在做什麼?」
我心裡一慌,怕他看出端倪,立刻從椅子裡起身,疾步迎過去,
「沒有,我想抽支煙,這不,剛出來,你就醒了。」
陸宴臣狐疑地看著我,薄唇勾了勾,挑眉,「抽菸?」
然後,他淡淡道,「我不喜歡女人抽菸。」
他比我高一個頭,我得踮起腳尖,才能勾住他脖子,與他對視,我在他漸漸清明的眸子裡,看到了自己姣好的容顏。
嘴唇很紅,髮絲也微微有些亂,我帶笑的眼眸,像極了彎彎的月亮。
我知道自己這時很媚。
不想讓他從我眼睛裡看出破綻,我的眼睫煽了煽,垂眸,低頭,唇瓣離他喉結很近,像是要吻上去的樣子。
氣息微微吐在了他脖子上。
猛地,他攬住了我的腰,用力往前一按,我的身體緊緊與他貼在一起。
剛硬的線條,讓我明顯感覺到了他的需要。
我也納悶,他明明心裡愛著倪雪,為什麼老想與我親熱?
也許,男人就那樣,並不是愛誰,才會與誰親熱,只要是女人,都可以解決生理需求。
這次,他沒有抱我,而是拽著我走往辦公桌那邊走。
步伐從未有過的急促。
桌上的東西,被他大手掀落,下一秒,他抱起我,把我輕輕放到桌面,他壯實的腰,置身在我之間,緊緊貼著我。
這樣的姿勢,感覺空氣都著了火。
我的臉,刷地就熱了,連同著整個身體也跟著熱起來。
許是我許久沒這樣熱情過了,他的眼眸,明顯划過一縷驚喜。
他低頭,開始咬我,咬的力度剛剛好,不是很輕,也不是很重,他的牙齒,輕輕碰觸著我的唇,沒一會,他像是無法滿足嘴唇的輕碰,用力撬開了我的嘴唇。
開始往裡面探索。
我本能想拒絕,可是,我知道這節骨眼上,不能讓他有其他想法。
所以,我竭力控制著自己心跳,他的吻,太狂太野,很快,我就招架不住了。
我心跳也隨之快起來。
眼角很燙,眼神出漸漸迷濛,水汪汪的眼睛裡,霧氣繚繞。
陸宴臣這樣的熱吻,讓我有瞬間的糊塗,覺得他是愛我的。
我仰起頭,他的吻很快落到了我脖頸間,輕輕吮吮著我的肌膚,那感覺,我說不上來,除了癢,還有些舒服。
身體越來越熱,快要撐不下去時,我呢喃,「陸宴臣……」
他的眼神,與我的深深交匯。
貼著我耳朵的唇,一開一合,「別說話,好好感受它。」
房間很安靜,能清晰聽到我與他的呼吸聲,那呼吸聲,越來越急促,終於,我熬不住了,抓著自己的臉頰,扯著自己的髮絲,我搖擺著頭。
他可能是被我這副模樣給迷住了。
眼神怔了怔,有些記憶復甦,我纖細的指頭,撫上了他的喉結,我清楚地看到,那性感的凸起,狠狠地滾動了下。
吻我的過程,他餘光瞟向了某處。
我尋著他目光望過去,看到了裝了合同的小暗格,當我調回目光時,他的目光早已投向了窗外,仿若,剛才他注意的某處,不過是我錯覺而已。
驀地,他放開了我。
髮絲散落下來,披散在了我肩頭,我水蒙蒙的眼睛,看著他,明明他的身體那麼熱,卻放開了我。
壁壘分明的胸膛,劇烈起伏。
明明那麼想要,卻在歇力克制。
此時此刻,我沒心情去揣摸他的心思。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隨著,落進來的,是秦明月的聲音,「陸總……」
在門被推開前,我推開了他,如箭般衝進了休息室。
鏡子裡的女人。
雪嫩的臉,紅潤得不行。
亂亂的髮絲,披散,眼眸里的晶亮,像是被人狠狠滋潤過。
我吸了口氣,鏡里女人線條弧度優美的蝶蝴骨,凸起又落下去,挺誘人的。
我捂著自己滾燙的臉,方才驚覺自己差點淪陷在陸宴臣溫柔的桃色陷阱里。
而身體裡,落出的溫熱濕潤。
令我羞愧難當。
費了一番功夫,我才平復了激動的情緒。
出去時,秦明月已拿著簽好的文件走了,陸宴臣坐在椅子裡,仍舊是那副性感撩人的模子。
都沒收拾。
秦明月看到,一定會胡思亂想。
我想。
我把心裡想的說出來。
沒想男人輕輕笑了,滾動的喉結,滿滿都是性張力,「咱們是夫妻,正大光明,怕什麼?」
「可是……」我糾結。
「想吃什麼?」
他一邊打開筆記本,一邊問我。
「什……什麼?」
我怔神間,只聽男人沙啞的聲音說,「快六點了,想吃點什麼?」
我訝異,「要到外面吃?」
陸宴臣發了封了文件,完畢,蓋上了筆記本,深邃的目光,掃向我,「是的,今晚,我陪你吃飯,就只有咱們兩人。」
如果是以前,我會歡天喜地,感恩戴德。
畢竟,我無數次幻想,我與他,能像尋常恩愛夫妻一樣,老公哪怕花掉半月工資,也會帶老婆去高檔奢華的餐廳,吃上一餐。
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臉上都是幸福的笑意。
正當他要陪我去吃這樣的大餐時,我早已失了那樣的雅興,更沒了那樣的心思。
人呵,都是奇怪的生物。
「浪費,回家吃吧,張媽應該準備得差不多了。」
見我拒絕。
陸宴臣看我的目光,深沉了些許,「不用替我省,又不是不能賺,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起身,去休息拿外套。
拗不過他,我只好順從。
陸宴臣帶我去的,的確是海城最高檔的餐廳,沒有街市的喧熱,只有繁華。
雪白的桌布,擺著兩份牛排,中間的花瓶插著兩枝蘭花,別致又精美。
婚姻四年,我竟然不知道他對蘭花有獨特嗜好。
服務生拿來瓶開好的洋酒,陸宴臣倒了兩個半杯,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我,我扯唇淺笑,「胃疼,喝不了。」
陸宴臣閃了閃神,輕輕吐了句,「忘了。」
我低頭吃著牛排,心裡卻想著南城地皮的事,越想越難受,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往心裡兇猛地扎。
我想我從來沒真正了解過眼前這個男人。
面對不喜歡的女人,可以柔情似水。
面對不喜歡的女人,需索無度到讓人吃驚。
然而,我怎麼就忘記了,商場上的狠角色,為達目的,會無所不用其極。
想到他把商場上的那些計謀,用到我身上,我就難受的想掉淚。
我曾深深愛過男人,不過是個陰謀家。
我阮深深,不過是他的一枚玩物,僅此而已。
心裡發酸,咽下去的每一口牛排,自然帶著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