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監控拷了下來,想拿去警局找帽子幫忙。
走到門口,停住腳步觀察了一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而且寶寶又不是那種貪玩的人,不怎麼會被路邊的小玩意吸引走的,除非……
心頓時沉了又沉。
完蛋了,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都是被人綁架了。
綁架他的人,還經過了精密的部署,專門避過了監控。
一想到這兒我就頭疼。
強行穩住自己,驅車去警局。
「你好,我報案,我的孩子失蹤了。」
氣喘吁吁走進事務大廳,報案、介紹事情經過,再把視頻展示給警方,並拷貝給他們,一系列事情下來,太陽都已經快落山了。
夕陽掛在遠方的天穹上,殘陽如雪。
和我的心一樣,因為擔心孩子的安危,正汩汩的冒著鮮血。
走出警察局,重新坐上車。
外表強撐的偽裝,突然泄勁,我伏在方向盤上,淚水忍不住往下砸。
「寶寶,你究竟在哪兒?」
「媽媽沒有看好你,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發誓,一定會找到你的。」
發泄了一下情緒,我又想起一個人,打電話給薄寒之求助。
「薄醫生,能不能幫我查查陸雪艷的電話號碼。」
「怎麼了?」
薄寒之不知道是不是休息被我吵醒了,說話的聲音鼻音很重,聽起來睡意朦朧。
「寶寶失蹤了。」聲音中又帶上哭腔。
薄寒之立刻清醒了,「你先別哭,慢慢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我也不是想哭,實在是孩子丟了,太著急了,情之所至。
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情緒,把事情又給薄寒之複述了一遍。
聽完,薄寒之跟我的想法差不多,「你覺得是陸雪艷嫉妒你,害怕你和薄寒之舊情復燃,所以綁架了孩子?」
為什麼說是嫉妒呢?
因為陸雪艷當年那個孩子,終究還是沒能保住。
她本來之前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傷了元氣,動了根本。
好不容易又懷上一個,卻沒有好好安胎休憩,反而情緒一直大起大落,這樣孩子能好好成長才怪。
所以五六個月的時候,孩子就停止發育,胎死腹中了。
這些還是薄寒之跟我說的。
說陸雪艷死活不肯引產,最後還是陸宴臣出面做主,哄騙她去做了手術。
陸雪艷術後還瘋癲了一段時間,到精神病院去住了一年。
「她的嫌疑最大,為什麼她的孩子沒有了,就要對我的孩子下手,我分明已經離他們家夠遠了!」
我氣得發抖,聲音也跟著發顫。
薄寒之安慰我說,「你先別急,我現在在國內,只能先托人調查。」
「謝謝你,薄醫生。」
「跟我還客氣什麼?」他語氣中稍有一些不滿,「對了,陸雪艷我的號碼已發你手機上了。」
我再一次道謝,正好前面是紅燈,等燈的間隙中,給陸雪艷那個瘋婆子打去了電話。
「我兒子呢?」
「什麼兒子不兒子的,你哪位?」陸雪艷聲音聽起來有些煩躁。
「我是阮深深,你把我兒子弄哪去了?」
我沒工夫和她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質問。
多一分鐘,我的孩子就多一分危險。
那么小的孩子,就算不受什麼身體上的傷害,心理上留下陰影,也是很難治癒的。
越想到這我就越著急,又大聲質問了一遍:
「我兒子,究竟被你藏到哪兒去了?」
「你瘋了吧,你兒子丟了找我又喊又叫,我那天在醫院碰見你都覺得晦氣,幹嘛去找你兒子的麻煩?」
陸雪艷的聲音一如以往,萬分刻薄。
但語氣卻是坦坦蕩蕩的,仿佛她和孩子的走失並沒有什麼直接的關聯。
我心中有些犯琢磨。
又聽到陸雪艷毫不顧忌的狂笑起來,「阮深深你兒子丟了嗎?真是活該,那個孽種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你……」
我被氣的血壓一路高升。
但理智還是提醒著我不能和這種人乾耗,營救孩子要緊。
我最後又問了一遍,「你確定沒有綁架過我的孩子嗎?我告訴你,若是你對我的孩子下狠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陸雪艷呵呵冷笑兩聲說,我真是懶得理你。
隨後便撂掉了電話。
看她這個反應,應該真的沒有綁架我的孩子,我既鬆了一口氣。但又突然開始迷茫起來。
如果孩子不是被他綁走了,那孩子會在哪裡呢?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地亂轉,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究竟在哪裡?
嘟嘟嘟。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我看到上面一連串的陌生號碼,頓時覺得心臟緊縮。
扶著方向盤的手不斷開始出汗,我直接把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按下接聽鍵,心跳如擂鼓一般。
「喂,哪位?」
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非常陌生,他說:
「喂,你兒子在我手上。」
我頓時手機都拿不住了,手指不斷的發抖,「你是誰?為什麼綁架我的兒子?」
「我們在香榭麗舍,你趕緊過來。」
對面說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
我又回撥過去,但對方直接不接電話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
究竟是誰,誰綁架了我的孩子?
我直接把這個電話發給了薄寒之,讓他幫我查。
薄寒之並不在德國,隔著電話,聽說對方要求我去香榭麗舍,分外著急上火。
「深深,你千萬別著急過去,這邊我先幫你查,我們先摸清楚對面的底氣,否則你過去的話會非常危險的。」
「我當然知道,可我的孩子在那些人手裡,我沒辦法不著急。」
我已經將油門飆到最快了,此時我的腎上腺素極速飆升。
我知道,我現在一個人過去,可能真的是羊入虎口,但是我真的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現在在別人手裡。
怎麼能讓我冷靜下來呢?
「薄醫生,對不起,我不能聽你的,我必須去找我的孩子!」
香榭麗舍是德國一個古老的街區。
到達那個地方以後,我把車急速剎到路邊,給對方打電話,想說我到了,卻根本沒有人接。
我坐在駕駛座上握著手機,手機裡面全是冷汗。
為什麼把我叫到這個地方來,卻不告訴我該何去何從。
香榭麗舍那麼大一個街區,我該去哪兒呢?
不行,我一定要冷靜下來。
下車,環視了一周,發現這條街上也有一個叫做香榭麗舍的地方。
難道是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