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萍眸底先是一怔,心想他還怪會使喚人,可轉瞬卻覺得,跟他待一塊洗地皮菜,也能培養培養感情,
她咧著嘴應下道:「行呀,多大點事,反正今天下雨,茶園也不採茶,我這幫忙也就順手的事。」
話罷,她就坐在水盆旁原本邵宏的凳子上,為表現的勤快,手腳那叫一個麻溜。
然而,突的,邵宏卻帶著江玉妍和何蘭去了堂屋........坐那塊聊的那叫一個開心。
周翠萍眸底笑色一點點變得冷凝,她不可置信的吞咽了下口水,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麼?
哪有讓人幫忙,全坐那塊,讓客人自己一個忙活的?
這不純純膈應人麼?
邵宏這時還不忘催了聲:
「洗快點,不然晚上咋空干炒一盤。」
「哎,好的。」
周翠萍僵笑了下,心底又氣又恨,她低頭看了眼水面,照出自己的面容倒也不難看呀,
她這個年紀只比邵宏小,這些年又會保養,不應該邵宏給個這種待遇呀,
她氣惱的洗著,耳邊儘是邵宏和何蘭談論她愛吃啥,明天還要給她買的話,
她蹙了蹙眉頭,但聽聞了邵江野和江玉妍的婚姻可是他一手撮合成,應當不是對何蘭有意思,
不然兒子配女兒,爹配丈母娘,不是純純惹人笑話麼,
對,他不會這麼糊塗的,指定是覺得一家人,為了江玉妍減輕負擔,覺得該多照顧點。
她想到這裡,心思一動,故作疼似得輕吸了口氣,攥緊手心道:「嘶,我這手好像被樹枝戳到了。」
她為了裝的像,刻意低頭看著手心,擺出最好看的角度對著邵宏,
哪知,邵宏壓根沒聽見似的,嘎嘎樂,還不忘哄著何蘭道:
「就那點桃酥,還推來推去的幹啥,我家江野有的就是錢,改天我多買點給送小妍店裡去,你放心吃。」
周翠萍氣的地皮菜都洗不下去了,她朝著幾人的方向白了一眼,偏偏被江玉妍捕捉到,
她蹙了蹙眉:「........」這人該不能是打爹的主意吧?
不然這無事獻殷勤,總感覺沒好事,
那我要是去店裡的時候,她會不會針對我娘?
周翠萍見她望過來,臉色一變,笑著道:
「江野媳婦呀,我這手剛剛被樹枝扎了下,實在沒辦法洗了,你看怎麼辦?」
江玉妍不待開口,邵宏嘟囔道:
「你這人怎麼做事的,是你答應要好好洗的,咋洗一半還不洗了。」
周翠萍被氣到,這又送東西又幫忙的,沒得一聲好就算了,還被嘟囔,她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
她估摸著,就這種男人,她真要盤算來了,估計也是死扣,還不解風情,甚至一分錢都不會往她身上花,然後把她當驢使,
她氣不過道:「我這手受傷了。」
話罷,也沒管邵宏怎麼想,直接就走了,反正男人錢再多,一毛不拔,還不如騙騙窮男人呢。
邵宏白了一眼,隨後又笑著朝何蘭道:
「你跟小妍在這待著,我去洗。」
江玉妍剛準備跟上去幫忙,邵宏道:
「小妍呀,你去幫忙看看江野去,這個點了,也該吃完了,省的待會再醉他家。」
江玉妍倒也沒拒絕,她走到周海家,然後就見邵元羞答答的在給周海擦汗,
邵元看見她,驚慌的收回手帕道:
「小妍,你來啦?」
江玉妍知道他倆,李二燕年輕時身子虧損嚴重,生了邵元後就不能生了,家中無男丁,
便抱養了好兄弟的兒子,但因為抱養的時候周海已經不小了,索性就沒改姓,
不過看這情況,顯然是兩個人看對了眼。
她揚了揚唇,看破不說破道:
「爹讓我來看看邵江野。」
「他在裡面玩。」周海指了下屋內。
江玉妍走過去,只是剛走到門口,就被裡面的煙味熏到,透過裊裊白煙,
只見裡面聚集了不少人圍著桌子,而邵江野站在莊位,唇角斜斜的叼著香菸,目光落在手中的牌九,
江玉妍黛眉輕蹙,倒還沒想到邵江野還玩這個,
也算是在她不喜的點上蹦躂。
邵江野這時注意到她道:
「你怎麼來了?」
「哦,沒事,爹讓我過來看看你,現在你好好的,我就先回去了,」
江玉妍話罷就準備轉身離開。
邵江野推開牌九,露出一對板凳,在一眾人唉聲嘆氣中,他也沒擼走桌面的錢道:
「不玩了,我也回去了,你們這把輸的,算給你們的喜面錢。」
話罷,他抄起自己面前的一沓一塊五毛的鈔票往外走。
「今天運氣真好,贏了不少呢。」
江玉妍道:「改天輸了你就笑不出來了。」
邵江野哼笑了聲道:
「那你就想多了,按照這玩法,我的錢夠輸幾輩子。」
江玉妍沒出聲。
邵江野數著錢,似想到了什麼,偏頭凝她:
「對了,你頭疼的毛病好了?」
江玉妍這才想起還裝過這茬,她面色尷尬了一瞬,敷衍道:
「對。」
邵江野目光凝著她的臉,沒錯過她臉上的微表情,直言道:
「你該不能真是裝的吧?哪有吹風受寒,這麼一會功夫就好的。」
「一陣一陣的麼,你以為我像你一樣,虛的要死,稍微有點不舒服,恨不得躺斷腰,
這不是想著多走走有益身體,吃完飯都沒歇著,再說了,我裝病能圖什麼?難不成覺得圖你抱一下?你這想法賤不賤呀。」
江玉妍心虛,為了讓他相信,話不由得就多了起來,可不同於往常話多的表現,卻是更加引起邵江野懷疑,
然而,邵江野卻更是表示懷疑:
「你平時話不是這麼多的。」
江玉妍頗有些手足無措,她不自信的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想到平時好糊弄的人,這一長腦子竟然堪比福爾摩斯。
邵江野瞥了眼她慌亂的動作,一字一句道:
「所以,是為了氣江秀紅裝病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