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妍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低斂著眉眼,鴉羽般的長睫遮住眸底的不自然神色。
邵江野唇角微彎,他漆黑的眸子在她臉上梭巡了兩秒,笑意更甚道:
「那你還挺豁得出去呢。」
江玉妍都尷尬的沒敢出聲,偏偏,邵江野似是揶揄,又似是抓到她短處不願意放過般,接著道:
「那我抱你,你怎麼好意思同意的?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麼,下次麻煩你裝之前,跟我吱一聲,這弄得,見面多尷尬?」
江玉妍面頰通紅,抬眸就撞入她漾著一抹調笑之意的黑眸,她噎了下,反駁道:
「你抱少了麼?哪次是提前通知我的?」
邵江野眸底笑意更甚:
「救你那麼多回,你還好意思說。」
江玉妍更是不服氣道:
「反正你沒少抱,我這次裝病,讓你抱一下,算扯平了。」
她音量不淺,話罷,不遠處就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
「江野哥,這你可聽見了,她就是裝病,還裝的理直氣壯的。」
江玉妍和邵江野統一噎住了,先後偏頭望了過去,只見江秀紅面色陰沉的走過來,
江玉妍不想在家門口爭吵惹人看笑話,她當即就想往屋內走,可江秀紅卻拉住她胳膊,不願意放過道:
「你往哪跑?我中午辛辛苦苦做的那頓飯吃的舒心麼?而且,你怎麼敢的,竟然用裝病,還讓江野哥抱你,你是不是對江野哥有意思,故意的?」
江玉妍可還因為剛才和邵江野計較抱一下之事生氣,自然沒好心情,她陰陽怪氣了一句:
「哎呦,可別把我笑死,你看的上,你當成祖宗好好拱著,我可不缺爹。」
邵江野臉上笑意一僵,成功被點燃了逆反心理,他胸腔溢出一聲輕「呵」:
「你缺爹,我還不當呢,我這麼有錢的爹,能讓你占了?一天天什麼美事都敢想。」
江秀紅唇角輕勾,她就知道邵江野在知道江玉妍裝病肯定也是生氣的,不然這能直接吵起來麼。
她靜默不語,看著兩人爭吵。
江玉妍不服氣道:「你想當,我還不讓呢。」
話罷就直接去了隔壁瓦房。
邵江野心底還是有氣:「.......」
哪有這麼會貶低人的,還覺得他是爹,
有他這麼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年輕多金、一表人才、說不完優點的爹麼,
真是不會說話。
江秀紅唇角微勾,為了彰顯大度,故意道:
「江野哥,你也別跟她置氣,她興許只是因為多干一點都覺得吃虧吧,
不過我就無所謂了,今天晚上還特意帶了菜過來準備給你做飯呢。」
邵江野瞥了她一眼,淡然道:
「謝了。」
江秀紅唇角笑意更甚,「要不然你幫我打下手,我今晚多做幾個菜給你吃。」
「那我先去叫她回來吃飯,不然做多了,她不在這吃,也是浪費。」邵江野話罷,朝著隔壁瓦房過去。
江秀紅臉色驟僵,她咬了咬牙,眸光憤恨的盯著邵江野追過去的身影,
儘管心底覺得邵江野跟江玉妍不會有未來,可這時不時所作所為,實在令她心底難安,
她思來想去之下,似下定了某種決心,找到邵梨,遞出去一個小瓷瓶道:
「你把這東西,下到江玉妍屋內的水瓶里。」
邵梨當即嚇得驚懼出聲道:
「秀紅姐,你糊塗呀,下毒可是會坐牢的。」
江秀紅捂住她的嘴,警告道:
「小點聲,誰跟你說是毒,這不過就是點會讓人躁動的藥。」
邵梨怔了下,蹙眉道:
「躁動?那不好吧,我哥可是天天在家那她直接把我哥給撲了,可怎麼辦?」
「你覺得你哥會願意碰她麼?」
「上次你把針撒她床上,不還是我大哥受傷,我大哥都........」
「那次是意外,這樣,你每天早上找機會,等她快出去的時候再給她下。」
邵梨道:「她好像早上一般不愛在家吃飯,但倒是有喝牛奶的習慣,這東西倒進奶粉里剛剛好。」
「行,你看著安排,反正這次,一定要徹底的毀了她。」
江秀紅把小藥瓶塞到邵梨手中。
邵梨長睫輕顫,手有些抖,畢竟這可是做壞事,而且事還不小。
可江秀紅似是知道她所懼怕之處,安撫道:
「放心好了,她本就跟那麼多男人勾三搭四,不然人家能在洞完房的時候不要她麼?
這次不過是多一次,徹底讓你哥厭惡她,這樣對江野哥也好。」
邵梨覺得也是,她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手心緊攥住藥瓶上了二樓,趁著屋內無人,她將藥粉摻和進奶粉里,
白色粉末混合淡黃色的奶粉,隨著晃動,徹底混成一塊。
事成之後還特意跟江秀紅說了一聲。
江秀紅心情大好,中午特意做了四菜一湯,飯桌上還一個勁的讓江玉妍多吃點。
江玉妍蹙眉疑惑的凝了她一眼,雖覺得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想到她天天在邵江野面前表現賢良淑德的一面,這倒也能理解。
第二天,她一早醒來,趕著去店內,也沒打算做飯,她拎了拎屋內的熱水瓶,不知何時熱水已經見底,
她端著牛奶杯來到樓下,沖了一杯,喝完也沒敢耽誤的就往縣城走。
邵梨站在三樓處,望著她的背影,到底是第一次幹壞事,昨晚一夜沒睡,
現在也是真擔心出現其他岔子,她不由的下了樓,隨即也往縣城走,
但謹記江秀紅交代要給她一個小時和旁人辦事的時間,便沒跟那麼緊,而是卻附近逛了逛,試圖到時間再衝進去。
江玉妍剛到店門口突然察覺身體一陣不適,有些熱,身子也有些軟,
她甩了甩頭,才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打開門,走進去,實在沒旁的心思,只好趴在縫紉機上緩了會。
「怎麼了?」門口處傳來一道聲音。
江玉妍抬眸望了過去,朦朧間只見好似是劉銘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就是有點熱而已。」
劉銘遲疑的眸光打量著她,見她額頭汗珠盈盈,往日瓷白的小臉此刻別瀲灩,連喘息都帶著旖旎之意,
他蹙了蹙眉,腦袋下意識往不該有的方向想,可很快又覺得不應該,
畢竟,下藥只能圖男女那點事,而她身旁只接觸了邵江野,邵江野是絕對不會幹這種事,
應該只是中暑,加上人長得漂亮,所以想歪了,
他面色有幾分不自然道:「要我扶你去後面歇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