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蟻附 慘烈越級 祀台祭祀
忽一日,天星墜落。
九州占星之士大為驚詫。
河下郡。
焦炭、深坑、廢墟、蒸汽、火焰……
烈焰的惡魔在大地上狂舞,升騰的蒸汽好似華蓋,深沉的黑暗從地下而來。
一頭長髮披肩,碎金眼眸的陳諾踏空而出,恐怖的威壓甚至使這片土地上的空氣都開始「粘稠」起來。
「掌控力方面還有些問題,離家有點遠了,罷,正好去看看地眼計劃安排的怎麼樣了。」
浮於半空之中,負手而立。
黑髮飄舞。
整個人一瞬來到了遠方,再一瞬,已是消失不見。
良久,有附近縣衙之人探索,見深坑以為天啟,一路上報到了天河。
而此時的陳諾,已經開始巡視起了自己安排的地眼。
七年前,他加入了計劃之中,答應在越州安排九名心意境高手作為地眼,而這九名高手,都有著不同的分布地點。
七年來,靠著丹藥之力,以及從鳳凰宮中調來的人手,已經湊出了幾個心意境。
而家族內,一些有天賦的族人也已經修煉到了真氣境,再過十年八載的,也有希望踏入心意境。
丹藥之利,是讓整個陳氏踏上快車道的重要輔助手段,可惜,培養條件苛刻,偌大的醫科子弟之中,連百分之一的轉職率都沒有,所以,現今的丹藥也就勉強供給自己人而已。
……
西南。
「殺啊!」
「擋住!擋住!」
「澆金汁!!」
「爹!不!」
「……」
戰場之上,儘是悲劇。
父子離別,兄弟慘死。
袍澤盡沒,己命難保。
一個又一個人如同螞蟻一樣被驅趕著攻城,黑黢黢的一片壓過來,將城牆覆蓋,任憑上方的人捅殺、射殺,也不得退後一步。
此之謂蟻附。
乃古代流賊攻城最常見,亦是最好用的戰術。
而現在,這個戰術被阿得土司用上了,只是這些人,全都是附近鄉鎮百姓,其中甚至還有著城中衛兵的親人。
骨肉分離乃至自相殘殺的慘劇只能一次又一次上演。
黑煙滾滾將白雲染黑,震天殺聲讓戰場殘酷。
一身鎧甲的陳初披頭散髮,一次又一次將攻上城頭的士卒,或者說百姓打下去。
他已經站在這裡三天三夜了。
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筋骨境戰力站出來,這才頂住了對方的攻擊,但陳初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對方這麼做,只是在進行消耗罷了,而這樣的消耗也不會太久,敵人是不會讓他們真的等到援兵的。
看著暫時退下去的敵軍,陳初鬆了口氣。
他不能退,更不能展現出絲毫軟弱,三天三夜的戰爭,讓他成為了這支臨時拼湊軍隊的主心骨,乃至信仰。
只是,三天三夜,雖然身體不覺疲憊,甚至依舊充滿力量,但精神卻難免感到一陣不適。
精神功法,他同樣有修習,但在這方面他天賦一般,僅僅只是入定而已,所以該精神衰弱還是會衰弱。
而且,精神強大,也並不代表意志,戰場的血腥與負面情緒,是可以摧毀一個人的。
這畢竟是他第一次上戰場,而他……也才十四歲。
所以,稍微休息一下,就一下,應該……沒人能看到吧?
陳初站在牆頭,面對牆外,微微闔目。
身後。
一身穿甲冑的侍衛正默然的看著他,眼神中似乎有著某種情緒。
此時。
已經被染成灰色衣物的葛婉帶著醫護營上了牆頭,開始醫治起了傷員,重傷員則是擔架抬走。
在城內,陳丘手中拿著算盤,一刻不停,腳上還在走著,一心兩用,指揮著眾官吏。
「糧食,把糧食進行分配,熬粥。」
「東城那邊的民夫增添一些,還有,開始拆屋吧,當做擂木。」
「……」
站在縣衙中,陳丘甚至感覺有些頭暈目眩,腦力消耗太大了,隨後抓起一枚水果補充起了糖分。
城內最大的家族之中,血泊中倒著兩個人影,隱約間的哀嚎聲讓人感覺撕心裂肺,可葛玄只是面目冷酷,手中長劍滴血,「敢有裡應外合者,全族皆沒!」
說罷,轉身離去。
沒人看見,他的手在抖。
他不喜歡殺人,一點都不喜歡……
第四日。
戰爭還在繼續。
殺戮。
殺戮。
還是殺戮。
老弱婦孺也被敵軍推了上來,成為了城牆下屍堆中的一員。
她們又是誰的母親?誰的姐妹?誰的孩子?
牆頭上,自己人的聲音越來越少了。
陳初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武者。
無所謂了。
繼續殺吧,呵呵。
第五日,第六日……
第七日!
事情發生了變化。
軍隊陣列分開。
噠噠,噠噠。
馬蹄踏地聲響起。
一個身著異族服飾,皮膚黝黑的高大中年男人騎馬走出陣列,在他身後,一名穿著鎧甲的男人緊緊跟隨。
「上面的陳家人!投降吧!」
「投降,我阿得里隆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城破之日,屠城!」
上方。
一直沒怎麼出手的樂君出現了,「少族長,兩名臟腑境,擋不住。」
陳初先是呼了口氣,隨後眼神中的呆滯盡去,恢復了銳利,看著下方的男人。
「好,我可以投降,但是我有條件!」
對方現在出面,距離求援也過去七日了,或許是援兵快要到了,所以,拖住對方!
可是。
下方。
阿得里隆面容一下子冷淡下來,「拖延時間,狡猾的越人,阿大,上。」
身後的侍衛猛的躥出,憑藉著強大的爆發力,居然瞬間轟碎了城門,恐怖的氣浪甚至將城頭所剩不多的士卒們吹倒。
樂君的身影也瞬間消失,來到了城門口,兩者展開了搏殺。
拳拳到肉,氣勁四涌,土石紛飛。
在他們的戰場中,沒有普通士卒的位置,哪怕是筋骨境去了,也撐不了幾下。
而阿得里隆也動手了,他的目標是,陳初!
擒賊先擒王,這是誰都懂的道理。
面對猛的躥上牆頭的阿得裡面,陳初表現的並不慌張,只是將已經飽飲血液的長劍提起。
發起了衝鋒。
從七歲那年起,父親就對他放開了傳承。
不死之門、赤帝鳳凰圖,兩大直通天際的根本法門。
迴風流雪劍法、靈冥七步等技法。
太上台星應變心經的精神功法。
還有從小吃到大的異獸血肉,錦雞、灘羊、赤豚、冠蛇、烈牛。
上中下品丹藥不絕。
寒潭水、寒潭雪蓮、寒龍魚……
而他也不負所望,天資超絕,年僅十四就已經是筋骨境,外加真氣境武者,各類技法也登堂入室,哪怕是精神功法,他也是入了門的!
一身底蘊厚實的嚇人。
所以。
他不是正常的筋骨境!
更何況,他還繼承了父親的天賦!
而對面,身為阿得土司下一任土司繼承人的阿得里隆滿臉冷漠,甚至有些想笑。
區區一小娃,即便是天才又如何?
境界的差距,只會讓所謂的天才黯然失色!
我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想罷,他真的只伸出了一根手指,腳下力量爆發,牆磚碎裂,反衝力量讓他迸射而出。
噗嗤!
殷紅的血液撒在半空之中,好似滴滴分明。
阿得里隆摩挲著手指,感受著手指傳來的陣陣刺痛,有些呆愣。
「這是……什麼劍?」
陳初手臂顫抖,果然,面對臟腑境還是太勉強了,哪怕自己能夠鎮壓兩個,甚至三個同境界,在其面前也依舊弱小。
轟!
血焰爆發。
也意味著阿得里隆使出了全力。
狂風呼嘯。
陳處瞳孔緊縮,再反應過來時,身體居然已經被撞進了牆中。
嘩啦啦。
磚石碎裂,大片城牆居然在此刻轟然倒塌,陳初伴隨著碎石砸落城下,城牆之上,一個侍衛的身影悄然消失。
阿得里隆落地,緩步靠近,看向了露出一抹亮光的劍刃,眼中閃過一絲火熱,伸手而去。
下一瞬。
條條血色絲線如同天羅地網般籠罩了他。
陳初從廢墟中艱難爬出,手中握著一枚已經碎裂的玉佩,嘴角帶有血跡,但生命氣息依舊旺盛,看著阿得里隆的眼神中甚至帶著興奮。
「血殺!」
劍刃微動。
半空中的血絲紛紛快速震動起來,朝著阿得里隆襲來。
阿得里隆眼皮跳動,他居然在這些血絲上感受到了危險!
陳初沒有停下動作,血殺是手中血殺劍的特殊效果,而他還有其他招數。
懷中取出一物,一抖,整個人身上居然多了層薄膜,隨後又是拿出一枚淡黃色丹藥來,吞服了下去。
這一切動作都只在三秒內完成。
下一刻。
猩紅的血色霧氣在陳初身上瀰漫,恐怖的力量伴隨著拳頭轟擊了出去。
而此刻,已經被血色絲線籠罩裹挾的阿得里隆正在爆發血焰進行對抗,看著襲來的拳頭,他扯出殘虐笑容,「找死!」
「天崩!」阿得里隆眼中閃爍著瘋狂。
他感覺得到,這些絲線在汲取他的血液,增強他的痛感,甚至還有著某種毒素在入侵他的身體!
很痛啊!
所以。
去死啊!
拳頭不顧疼痛,拉扯著將他皮膚劃破的血線,兇猛的揮舞出去,胳膊內,繃緊的肌肉與骨骼扭曲,反轉,勁里爆發,血色的火焰在此刻有如實質,將天空白雲映照如火燒。
顯然,他已經使出了全力。
可當兩者相交之時,二人面色卻齊齊一變……遭了!
轟!!!
如同風暴一樣的氣浪在大地上翻卷,血色,血色,血色!
近在咫尺的兵士們只感覺末日以至!
城牆……徹底倒塌了!
白色身影一閃而逝。
當煙塵散去。
場中的畫面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戰場中兩個人都站立著,可陳初分明已經倒了!
阿得里隆嘴唇顫抖,扯出扭曲的表情,他的腹部多出了一個拳洞,直透透的,對面能看的一清二楚,「沒想到,還有一個。」
在他身後,一柄長柄匕首已刺入他的後心,握者,乃是一白髮女子,身後朦朧氣化翅翼輕輕扇動,美輪美奐。
那匕首有問題,和那柄劍一樣,這匕首,似乎在他心臟內分化開了,一條條荊棘,一條條小蛇,好似活物一樣,在啃噬他的心臟,破壞他的血管,侵蝕他的生命!
而在他的身前不遠處,陳初已經皮膚崩裂,如同一個即將破碎的陶瓷娃娃,還有那花花綠綠的腸子從腹部最大裂口流出,「咳咳。」
伴隨著咳嗽,一些內臟碎片和著血吐出。
任誰看了這都是沒救了的樣子。
陳初卻嘴角帶笑,「我就知道,家族一定派了人。」
「乾的……不錯。」
白鳳凰縱然心裡著急,也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查看陳初傷勢,而是伸出手去,一抹寒氣直擊阿得里隆,她身具鳳凰宮和太陰宮傳承,此招陰毒強大,哪怕對方裝死,也能進行補刀。
已經氣息微弱了的阿得里隆猛的瞪大眼睛,最後的源血爆發,利用巧妙的運勁技巧,將身後匕首握柄震出,剛好砸在了白鳳凰身上。
噗!
白鳳凰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阿得里隆看著千瘡百孔的身體,還有那立在地上的血殺劍,表情憤恨,「可惡,你們,陳氏,到底掌握了些什麼?」
「來人!!!」
一聲大吼,聲音遠播。
遠遠退卻一旁的軍隊中立刻奔出了數名筋骨境武者,直接朝著這邊跑來。
阿得里隆眼眸之底滿是慌張和不甘,他的心臟還在被持續性傷害,腹部被洞穿,源血也基本耗盡,這種傷勢已經是重傷了,如果不及時將心臟內的問題解決,他必死無疑!
回去!回去!必須得回去!我是獨生子!回去以後,父親一定會想辦法救我的!
我要活!我還要繼承土司之位!
我要成為新的祭祀啊!
阿得里隆眼中滿是求生欲。
腳步依舊穩當,只是略有些緩慢的朝著自己的手下走去。
躺在地上的陳初見狀,咬牙,從身上拿出了一樣東西,一柄彈射式袖箭,他特意請歐陽打造的。
品級不高,只是中等血器,但裡面的箭矢不一般。
看著得里隆,陳初扯出笑容,抬手。
一枚可以擋住臟腑境一擊的玉佩,一張可以增添大量防禦力的透明薄膜,這些都是他這些年利用神通噴化出來的最為珍貴、有用的東西了。
還有那枚可以讓人以小代價提前獲得臟腑境武力的丹藥,更是他求著王夫人幫忙練的。
結果,付出這麼多,都差點被打死,要是不把他殺了,豈不是很可惜?
所以。
阿得里隆,去死吧。
嗖!
袖箭悄無聲息的飛射。
剛好,阿得里隆求生心切,背朝敵人而逃,箭矢順勢就這麼朝著後心傷口鑽入其中!
噗嗤!
箭矢機括微動,箭頭在接觸到血肉的一瞬間分裂開來,露出了裡面的血針,直扎心臟!
而分裂開來的箭頭兩側也咔的冒出了倒刺,順著匕首傷口將心臟兩側猛的劃開!
本該堅韌無比的心臟在破防以後,內里的血肉原來也並不難破壞。
「不!!!」
阿得里隆瞳孔瞪大,憤怒的朝著陳初衝去。
白鳳凰一個閃身,擋在了陳初身前。
砰!
阿得里隆轟然倒地,拳頭離敵人近在咫尺,可這幾厘米的距離,卻遠如天涯海角,觸不可及。
身為氣血流轉之所,以及源血存儲之地的心臟對於臟腑武者而言,比弱小時更重要,當心臟毀滅時,武者也到了消亡之際。
「不!阿哥!」
後面奔來的幾個筋骨境武者面露猙獰,看向陳初。
「殺了他們!」
拳掌相繼攻來。
白鳳凰一步不退,白色的真氣化為翅翼,羽毛根根分明,隱約間,一股寒氣肆意瀰漫。
開始了對抗。
陳初躺在後面,大喘著氣,將腸子塞回去,又吞下幾枚療傷丹藥,緊接著,身上的傷口居然開始迅速恢復,體內堆積的龐大藥力在這一刻發揮了效果。
「回春丹,愈體丹,固元丹,還有刺激體內藥力加速恢復的紫金丹,被王夫人看到,大概得罵我暴殄天物了吧。」
紫金丹,原品乃是紫金液,由父親煉製給他的保命丹藥,位列絕品,就一個功能,激發體內潛能,加速癒合,理論上只要不死,肢體都能重生,也是他敢如此拼命的保障所在。
不過……真疼啊!
陳初看著還在與四人搏鬥的白鳳凰,咬牙站了起來,將血殺劍拿起,扔了出去,「接劍!」
白鳳凰接過長劍,瞬間殺了一人。
劍刃甚至還吞食了血液,彌補了劍刃上的些微缺口,以及內里的一條條已經使用了的血絲。
這時。
城內。
只聽一聲吶喊,恐怖的地震襲來。
大地在顫動,本就被嚇的驚慌失措的大軍居然開始了潰散,尤其是這幾名筋骨境武者還被糾纏在這裡,大軍的潰散就更快速了。
時間緩緩過去。
當白鳳凰將四名筋骨境殺的只剩一個的時候,城門口終於傳來了聲音。
「少族長!」
葛婉和葛玄渾身是血的走了出來,旁邊還有受了傷的陳丘。
見狀,葛玄和陳丘加入了戰局,迅速拿下了最後兩人。
回到城內。
陳初一邊被葛婉治療著,一邊問詢著。
結果得知,敵方的那名臟腑境在沖入城後,樂君與他纏鬥,幾次想要引出去都沒成功,只能在城內大打出手。
兩邊實力相差不大,但樂君成為臟腑境的時間相對來說有些短,體內源血的積累沒有對方足,兩者拼到最後一刻等時候,樂君先一步支撐不住了。
好在,葛玄和陳丘加入了戰局,這才在最後將之拿下。
就算如此,都多虧了當時城外突然傳來的一聲大喊,干擾了對方的心神,不然,他們兩個裡面肯定得死一個。
樂君消耗太大,當時就昏迷了,現在都還沒醒。
「好了,事情算是解決了,接下來,你們多注意一下那些潰散軍隊的去向,再堅持堅持,援軍應該快到了。」
「還有這位姑娘,也受傷了,婉兒姐,麻煩你了。」
葛婉點點頭,手腳迅速的配置著藥物,可是每次看到陳初身上的傷口時,還是忍不住心顫。
太慘了。
密密麻麻的,到處都是裂痕,皮肉都快翻出來了。
事實上,也確實慘,現在陳初就感覺肌肉的每一次牽動,都會帶來劇痛。
但他還是面不改色,甚至還溫了點酒,和陳丘、葛玄二人言笑晏晏,旁邊還坐著白鳳凰。
只是,陳初沒有問白鳳凰,白鳳凰也沒有向陳初多說什麼,兩者像是保持著什麼默契一樣。
陳丘和葛玄也很有默契。
隨後。
兩日後。
援軍來了。
是陳初想不到的人。
赫然就是陳勇!
「好小子,有種,不愧是諾哥的兒子!」
陳勇狠狠的抱了一下陳初,疼的他齜牙咧嘴,而陳勇就跟看不到他一樣,又狠狠拍了幾下。
陳初面露苦色,他知道,這是勇叔對他的警告。
「行了,接下來看勇叔給你報仇。」
「我這次,可是把大傢伙請來了。」
……
就在陳初安心之際。
巴州西部,阿得土司所在地。
一個滿頭白髮,已經垂垂老矣的老人,當代土司——阿得,此刻滿眼熱淚的看著自己孩子的屍體。
「里隆!里隆!」
「誰?是誰幹的?!我要把他扔進蛇窟,祭祀給偉大的神!」
「土,土司,是,是陳氏……」
很快,從隨從口中得知事情過程的阿得面容扭曲,「好啊,好啊,陳氏!還有苗家!還有那些禿驢!」
「苗永誠,你個該死的異神後人,等著。」
他一眼就看出,這引誘自己兒子去對付陳氏的人是誰。
陳氏固然是直接兇手,但罪魁禍首還是苗永誠這傢伙!
阿得疾步走向了深山老林。
在透過一層層白色的瘴氣之後,終於來到了一處堆滿了白骨骷髏頭的水潭處。
阿得眼神中閃過猶豫,但還是咬咬牙。
他知道,他走出去這步,就是對四大土司盟約的背叛,但他已經不想管這些了,他兒子死了,他無後了。
而且,他身為四大祭祀之一,溝通神有什麼不對?
一群抱殘守缺的廢物,如果早點與神溝通,獲取力量,哪裡還會打這麼久!
一念至此。
阿得眼神堅定了下來,劃開手腕,一步步踏入了譚中。
「古老的祭祀之神啊!」
「您的祭祀在此祈求您,願您降下神力,看看這片被異神占據的土地吧!」
(本章完)